润甜甜的《读心后发现校草男友想嘎我腰子》这部小说肯定可以让你喜欢,时而凝重时而搞笑,能看出润甜甜是用心在写的。小说内容节选:眼神里带着审视:「又耍什么小性子?苏晴那边情况不稳定,可没时间哄她。」心声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与他脸上流露出的担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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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体检后,富二代校草突然疯狂追求我。第三次表白时,我答应了,从此变得开朗自信。
这天约会,我偷吻他后依偎在他怀里。
却突然听见他的心声:「真恶心...但要忍耐...她是唯一合适的肾源...」
后来我才知道,他白月光根本没病。亲友们劝我分手,我笑着摇头:「他对我很好。」
手术台上,我摘下面罩看向他:「其实我一直能听见你的心。」「比如现在,
它在说终于解脱了,对吧?」可当我心电监护变成直线时,他抱着我嘶吼:「求你回来!」
——原来装病会成真,迟来的心,终于会痛了。1.体检大巴开走后的第三天,
江屿站在了我们班门口。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打进来,将他整个人勾勒得闪闪发光,
连校服外套都像镀了层金边。他斜倚着门框,目光像精准制导的导弹,穿过闹哄哄的人群,
牢牢锁定了缩在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桌斗里的我。“林晚,”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出来一下?”那一刻,
教室里安静得可怕。我能感觉到几十道目光,惊愕的、艳羡的、难以置信的,
齐刷刷地钉在我背上,几乎要把我单薄的校服烧穿。我僵在座位上,手指死死抠着课本边缘,
指甲盖泛出青白色。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反复循环着一个念头:搞错了,
一定是搞错了。江屿是谁?我们学校的传奇。家世好得能买下半个城,
那张脸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级别,
是全校女生偷偷写在日记本里、又心知肚明绝对够不着的月亮。而我呢?林晚,
扔人堆里三秒钟消失的典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我们唯一的交集,
大概就是几天前那次全校体检,被同一辆大巴车拉去了同一家医院。
我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座位上提溜起来,脚步虚浮地穿过课桌间的过道。经过前排时,
我听到一声极轻的、带着刺的嗤笑,来自苏晴。她是江屿那个圈子里的人,
漂亮得像朵带露的玫瑰,此刻她正支着下巴,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不小心蹭上灰的奢侈品。
江屿没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他自然地伸出手,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牵住了我冰凉汗湿的手腕。他的掌心干燥温热,力道却大得惊人,像一道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浑身一颤。我被他半拉半拽地带出了教室,留下身后一片死寂,
然后猛地炸开的、几乎要掀翻屋顶的议论声浪。这就是开始。
2.一场对江屿而言目的明确、步步为营的“追求”,一场对我而言,
则如同被飓风裹挟、晕头转向的奇幻漂流。他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
不知疲惫地在我周围刷着存在感。
课桌里每天雷打不动出现的进口牛奶和精致点心;放学时准时堵在教学楼门口的高大身影,
无视周遭所有目光;甚至在我值日时,他会极其自然地拿过我手里的扫帚,
动作流畅得仿佛练习过千百遍。他的表白也如同预演过一般,在特定的时间点准时到来。
第一次,是在放学后空旷的操场边,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微微低着头,
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少年人特有的忐忑:“林晚,
我觉得你…很特别。可以给我个机会吗?”那一刻,他眼底的真诚几乎要满溢出来,
像碎钻一样耀眼。我落荒而逃,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第二次,
是在学校旁边那家很贵的甜品店里。他包下了整个二楼,桌上堆满了粉色的玫瑰。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柔和得不真实。“林晚,我是认真的。”他隔着桌子,
专注地看着我,“给我个答案,好吗?”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奶油和花香,几乎让我窒息。
我依旧慌乱地摇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耐,
快得像我的错觉,随即又被更深沉的温柔覆盖。第三次,是在初冬一场细密的小雪里。
他站在我家楼下那盏昏黄的路灯下,肩头落了薄薄一层雪,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氤氲。
没有玫瑰,没有甜品店,只有他冻得微红的鼻尖和异常执拗的眼神。雪花落在我睫毛上,
凉凉的。“林晚,”他的声音被寒风切割得有些模糊,却异常清晰地撞进我耳朵里,
“答应我。我不想再等了。”雪越下越大。路灯的光晕在雪幕里显得格外孤寂。
也许是这雪天太冷,也许是那灯光太暖,
也许是……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看似真实的疲惫和渴望,像一根柔软的针,
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我层层叠叠的防备。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我心底挣扎:别信,林晚,别信!
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掉下江屿这样的男朋友!
可另一个更大、更迫切的声音在尖叫:答应他!抓住他!哪怕只有一秒,哪怕只是幻象,
去尝尝那云端之上的滋味!你林晚,凭什么不能拥有一次奇迹?
两股力量在我脑子里疯狂撕扯。最终,在路灯下,在纷飞的雪花里,
在江屿那双似乎盛满了全世界星光的注视下,那个微弱的、理智的声音,彻底被淹没了。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轻得几乎听不见的音节:“……好。
”那个“好”字出口的瞬间,世界似乎按下了静音键,雪花落地的簌簌声都消失了。
只有江屿眼底骤然炸开的笑意,像最绚烂的烟花,瞬间点亮了寒夜,也彻底晃花了我的眼。
他一步上前,带着清冽的雪的气息和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我的脸颊被迫贴在他厚实温暖的羽绒服上,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一下,又一下。这心跳声,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
成了我衡量自己是否活着的唯一证据。它那么真实,那么有力,
有力地盖过了我心底深处那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尖锐的警报声。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像一场被精心布置过的、盛大而虚幻的梦境。3.我开始变了。
镜子里的女孩,眉眼间那股长久以来的怯懦和瑟缩,像被阳光晒化的薄冰,一点点消融。
我的嘴角开始习惯性地向上弯起,走路时脊背不自觉地挺直了,
甚至敢在课堂上迎着老师的目光回答问题了。江屿对我,好得无可挑剔。
是那种能写进少女漫画、让所有旁观者都尖叫着捂嘴的“完美男友”。他记得我的生理期,
会提前备好暖暖的红糖水和止痛药;他会因为我随口提了一句想吃城东那家老字号的蟹黄包,
就驱车一个多小时去买;他会在我熬夜复习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
适时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这种被珍视、被捧在手心的感觉,像最醇厚的蜜糖,
将我层层包裹,沉溺其中,甘之如饴。我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
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心底那点不安,被这汹涌而来的甜蜜冲刷得越来越远,
越来越淡,最后只蜷缩在某个最阴暗的角落里,偶尔探一下头,也迅速被我强行按了回去。
我刻意忽略了苏晴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江屿身边的身影。
她总是有各种“正当”理由:讨论学生会活动,询问某道竞赛题,
或者只是“顺路”过来打个招呼。每当这时,
江屿脸上那副对着我时才有的、近乎完美的温柔面具,会有一瞬间的松动。他对苏晴的态度,
是一种混杂着无奈、迁就、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亲昵。他看她的眼神,和看我的,
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不敢深想。每次苏晴出现,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总会若有似无地扫过我,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种冰冷的评估,
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我更刻意地屏蔽了所有来自亲友的担忧和劝阻。
我妈的电话带着哭腔:“晚晚,你清醒一点!江家那是什么门第?咱家是什么情况?
他那样的男孩子凭什么看上你?妈是怕你吃亏啊!”我最好的闺蜜唐果,更是急得直跳脚,
把我堵在洗手间里,压低声音吼:“林晚!你醒醒!我找人打听过了!
江屿之前追苏晴追得全校皆知!苏晴病了才突然转向你的!这里面肯定有事!你离他远点!
”她们的话,像细密的针,扎在我被蜜糖包裹的心上,带来尖锐的刺痛。
我用力甩开唐果的手,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够了!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江屿对我什么样我自己不清楚吗?他比你们任何人都对我好!”我像个固执的赌徒,
把所有的筹码,连同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和清醒,都一股脑压在了江屿身上,
压在了这场虚幻的繁华里。我选择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只相信他递到我唇边的蜜糖。
哪怕那蜜糖底下,可能藏着穿肠毒药。4.那天,天气好得不像话。
天空是那种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蓝,阳光慷慨地洒下来,暖洋洋的。
江屿带我去了市郊新开的一个主题乐园。人很多,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和甜蜜依偎的情侣。
他破天荒地没有看手机,全程耐心地陪着我,排长长的队,玩幼稚的旋转木马,
在过山车的最高点,我吓得尖叫着死死抓住他的手,他反手将我的手包在掌心,
侧过头对我笑,风吹乱了他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那一刻的他,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傍晚,夕阳给整个乐园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我们坐在摩天轮最高点的那个小小舱体里,
城市璀璨的灯火在脚下缓缓铺开,像散落的星河。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醺般的暧昧。我的心跳得很快,
鼓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想要靠近的冲动。也许是夕阳太美,也许是气氛太好,
也许是我内心那点被压抑太久的不安,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我想确认点什么,
用最直接的方式。在他低头俯瞰窗外景色的瞬间,我鼓起毕生的勇气,飞快地凑过去,
像一只笨拙的小鸟,在他微凉的唇角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江屿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缩了回来,脸上火烧火燎,
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不敢看他,只敢把滚烫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带着无限依恋地,
埋进他宽阔温暖的怀里。隔着柔软的棉质T恤,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温度。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清爽的洗衣液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巨大的幸福感像温暖的潮水,
瞬间将我淹没。这一刻,摩天轮之巅,城市灯火之上,我依偎在我喜欢的男孩怀里。
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那些不安、疑虑、劝阻,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闭上眼,
满足地喟叹一声,只想让这一刻无限延长。然后,
大的、几乎让我眩晕的幸福之中时——一个冰冷、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隐忍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响:「真恶心…」那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锥,
精准地刺穿了我所有温暖的幻象。我的身体瞬间僵直,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紧接着,
那个属于江屿的、冰冷的声音,
再次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在我脑海里响起:「……但是要忍耐…」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毕竟她是唯一合适的肾源…」肾源?!
轰隆——!仿佛一道惊雷毫无预兆地在脑子里炸开!那巨大的、幸福的泡泡,
被这冰冷残忍的三个字瞬间戳破、炸得粉碎!我猛地睁开眼,全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干,
又猛地倒灌回来,在四肢百骸里冲撞,带来一阵阵眩晕和刺骨的寒冷。
我依旧保持着依偎在他怀里的姿势,脸颊还贴着他的胸膛,
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透过布料传来。咚…咚…咚…那心跳声,刚才还如同天籁,
此刻却像沉闷的丧钟,一下下敲在我脆弱的耳膜上。我僵硬地抬起头,
动作机械得像个生锈的木偶。视线一点点,艰难地向上移动。越过他线条流畅的下颌,
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那唇角似乎还残留着我刚才偷吻的触感。再往上,是他挺直的鼻梁,
最后,是那双眼睛。江屿也正微微垂眸看着我。夕阳最后一点暖橘色的光,
落进他深褐色的瞳孔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他的眼神看起来……依旧是温柔的,
甚至带着一丝询问般的关切,似乎对我突然僵硬的反应有些不解。他甚至还抬起手,
动作极其自然地,用指腹轻轻蹭了蹭我冰凉的脸颊,眉头微蹙,声音低沉悦耳,
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怎么了?脸这么冰?不舒服?”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的声音,
都完美得无懈可击。如果不是刚才那冰冷恶毒的心声还在我脑子里疯狂回荡、嗡嗡作响,
我几乎要以为那只是自己过度幸福产生的幻听。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灭顶而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没……没事。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可能……有点冷。
”我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动作快得甚至有些狼狈。
身体下意识地往冰冷的舱壁方向缩了缩,试图拉开一点距离。狭窄的空间里,
那点距离微不足道,却让我获得了一丝微弱的喘息。江屿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温柔之下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探究和不悦。快得几乎抓不住。他脱下自己的薄外套,
动作体贴地要披在我身上:“穿上,别着凉。”那件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外套落在我肩头,
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浑身一哆嗦,几乎要尖叫着把它甩开。但我死死咬住了下唇,
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不能露馅。不能让他知道。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手指紧紧攥着冰冷的座椅边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
「……麻烦。」那个冰冷的心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摩天轮缓缓下降,
脚下城市的灯火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却再也照不进我心里那片冰冷的黑暗。
刚才还觉得甜蜜的空气,此刻变得粘稠而窒息。我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僵硬地坐着,
任由江屿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走下摩天轮。他的掌心依旧温热,包裹着我的手。可我的指尖,
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晚上想吃什么?”他侧过头问我,语气轻松自然,
仿佛刚才摩天轮上的一切都未曾发生。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胃里那股翻腾的恶心感再次汹涌而来。眼前他英俊的侧脸,温柔的笑容,
此刻在我眼中,都扭曲成了最狰狞的魔鬼面具。“我……有点累,”我终于挤出几个字,
声音沙哑得厉害,“想……先回去。”江屿脚步顿了一下,低头看我,眉头微蹙,
眼神里带着审视:「又耍什么小性子?苏晴那边情况不稳定,可没时间哄她。」
心声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与他脸上流露出的担忧形成了极其割裂的对比。“好吧,
”他最终还是妥协般地叹了口气,伸手想揉我的头发,被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微微一沉。「不识好歹。」冰冷的心声再次响起。他收回手,
语气依旧温和,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那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那温和的语调,
此刻听在我耳中,却比任何恶语都更令人胆寒。回程的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飞速掠过,在我空洞的眼底映不出任何光彩。
我蜷缩在副驾驶座的最边缘,身体僵硬,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不断延伸的黑暗路面。
江屿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轮廓分明,俊美无俦。
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指节修长干净。就是这双手,曾那么温柔地替我擦过眼泪,
拂过发梢,喂我吃过点心……也是这双手,此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或许正盘算着如何精准地剖开我的身体,取走那枚他需要的“零件”。
「苏晴今天脸色又差了些…得尽快安排手术了。」他的心声像冰冷的毒蛇,
在我脑子里嘶嘶作响,「林家那边…还得再施点压…」
「她最好识相点…别在这时候出什么幺蛾子…」「忍耐…再忍耐几天就好…」
每一句无声的“低语”,都像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经上。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才勉强压住那股想要尖叫、想要呕吐、想要不顾一切跳车的冲动。
车子终于在我家破旧的小区楼下停稳。引擎熄灭,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几乎是立刻就去解安全带,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好几次都没能按下那个小小的卡扣。
“晚晚。”江屿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低沉悦耳,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他侧过身,
一只手越过中控台,似乎想碰触我的脸颊。我像被毒蛇咬到一样猛地往后一缩,
后背重重撞在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动作大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江屿的手停在半空。车窗外昏黄的路灯光线勉强勾勒出他瞬间冷硬下来的轮廓。他看着我,
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在阴影里晦暗不明,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又发什么疯?」
他的心声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烦和戾气,「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麻烦精!」
“我……我进去了。”我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终于慌乱地摸到了车门把手。
“林晚。”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你今晚很奇怪。
”我拉开车门的动作僵住,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不能让他起疑!绝对不能!
现在撕破脸,我只会死得更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恶心。我用尽全身力气,
调动起脸上每一块僵硬的肌肉,硬生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也努力放软,
带着刻意的讨好和一丝……卑微的乞怜:“没有…真的就是累了。
可能是…摩天轮上吹了点风,头有点晕。”我甚至主动伸出手,
轻轻碰了碰他僵在半空的手背,指尖冰凉,“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这拙劣的表演似乎起了点作用。江屿眼底的冰冷和探究稍稍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轻蔑和掌控感的满意。他反手抓住我冰凉的手指,力道有些大,
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意味。「这才乖。」他的心声带着施舍般的轻慢。他倾身过来,
带着他身上那股我此刻觉得无比恶心的气息。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吻,像盖章一样,
印在我的额头上。“好好休息,”他松开我,语气恢复了那种公式化的温柔,“明天见。
”我几乎是逃命般地推开车门,踉踉跄跄地冲进单元楼黑洞洞的门洞。身后,
传来车子启动、引擎轰鸣着驶远的声音。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
我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到地上。黑暗中,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压抑了许久的恐惧、恶心、绝望和巨大的荒谬感,
终于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眼泪无声地、疯狂地往下淌,瞬间就浸湿了手背和衣袖。
胃里翻江倒海,我蜷缩在肮脏的地面上,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无尽的苦涩和冰冷的绝望。肾源……苏晴……手术……那几个冰冷的词,
像最恶毒的诅咒,反复在我脑子里盘旋、放大。苏晴?那个总是出现在江屿身边,
漂亮、高傲、用轻蔑眼神看我的苏晴?她病了?需要换肾?
而江屿这几个月来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那些让我如坠云端的宠爱,
那些让我脱胎换骨的改变,竟然都只是为了……我身体里的那颗肾?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愤怒,像岩浆一样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我猛地抬起头,
布满泪痕的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和狠戾。不!绝不!江屿,苏晴!
你们想拿我的命去换?好!很好!我扶着冰冷的墙壁,颤抖着站起来。眼底的泪光还未干,
却已被一种近乎燃烧的疯狂取代。既然你们想玩这场要命的游戏,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看看到最后,是谁挖了谁的陷阱,是谁……万劫不复!5.接下来的日子,
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白天,
我是那个被江屿的“爱情”滋养得越发“明媚开朗”的林晚。我依旧会对他笑,
会依恋地挽着他的手臂,会在他送来的昂贵便当前露出惊喜的表情,会在他低头吻我时,
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微微闭上眼睛,甚至笨拙地回应。只是那笑容背后,
是咬碎的牙齿和满嘴的血腥。那依恋的挽手,指尖冰凉僵硬。那惊喜的表情,
眼底深处是冰冷的嘲讽。那每一次触碰,都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拥抱一条剧毒的蟒蛇。
而江屿的心声,成了我窥探这场阴谋最直接的窗口。那些冰冷的、算计的、厌烦的独白,
日复一日地在我脑海里播放,一遍遍淬炼着我的心脏,让它变得麻木而坚硬。
「她今天倒是乖觉。」
(当我主动给他整理衣领时)「林家那两个老东西还在犹豫…啧…看来给的压力还不够。」
(当他接到某个电话后)「苏晴的配型报告必须万无一失…得再确认一遍流程。」
(当他深夜在书房“加班”时)「快了…再忍几天…等手术一结束…」
(当他看着我“熟睡”的侧脸时)每一次听到这些心声,都像是在我心上凌迟。
但我学会了控制表情,让笑容更甜,眼神更“清澈”,动作更“依恋”。我要让他觉得,
我这条鱼,已经完全咬钩,正欢快地被他拖向砧板。然而,表面的风平浪静下,暗流汹涌。
我的变化,瞒不过真正关心我的人。我妈的电话来得更加频繁,
声音里的忧虑几乎要凝成实质:“晚晚,你听妈一句劝,回家来住几天好不好?
妈总觉得你最近…不太对劲。那个江屿…妈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妈,”我对着电话,
声音是刻意放软的、带着甜腻的撒娇,“我很好呀,真的!江屿对我特别好,
你就别瞎操心了。他刚还说明天带我去吃那家新开的法餐呢。
”我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母亲沉重的叹息和无言的绝望。闺蜜唐果的行动则更加直接。
她把我堵在了学校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里,这里僻静,少有人来。“林晚!
”唐果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眼圈通红,“你到底怎么了?!你看看你现在!
人不人鬼不鬼的!江屿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果果,你弄疼我了。”我试图挣脱,
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疼?你还知道疼?
”唐果的声音带着哭腔,压低了吼道,“我告诉你!我查到了!苏晴,那个苏晴!
她根本没病!至少不是什么需要换肾的绝症!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江屿跟她就是一伙的!他们在骗你!你醒醒啊!”唐果的话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果然……果然如此!
虽然早已从江屿的心声里猜到了七七八八,但此刻被唐果如此直白地揭露出来,
那血淋淋的真相依旧让我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我猛地攥紧了拳头,
指甲再次深深陷进掌心。巨大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意在心口翻腾,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果果,”我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被误解的委屈和固执,
眼神甚至带着点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偏执,“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没有证据的话,
不要乱说。苏晴……她看起来是挺健康的,但有些病,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江屿不会骗我的,
他对我那么好……”我甚至逼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带着点傻气的、沉浸在“爱情”里的笑容。
“你!你简直疯了!”唐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好!好!
林晚!你执迷不悟是吧?为了个想害你的男人,连我们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行!
我唐果今天把话放这儿!你要是执意跟那个江屿在一起,出了任何事,别来找我哭!
我们…绝交!”“绝交”两个字,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耳朵。
我看着唐果通红的、盛满失望和愤怒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分享过所有秘密和心事的挚友啊!可是……我不能说。
江家的势力太大,江屿的算计太深。唐果知道了真相,冲动之下,只会害了她自己。
我必须一个人走下去。这条通往地狱的路,只能我一个人走。“果果……”我喉咙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