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一直不减的短篇言情小说《穿书后,我靠剧透改变情节》,书中代表人物有裴铮裴锐苏晚晴,讲述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是知名大大“半吨老师”的热销作品之一,纯净无广告版阅读体验极佳,主要讲述的是:他会怎么处理我这个“不对劲”的妹妹?像书里后期那样,冷酷地当成弃子,甚至…我打了个寒颤。不行,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我得主动……
章节预览
冰冷的麻袋贴着我的脸,粗粝的布料磨得皮肤生疼。汽油味混着一股酸臭的汗味,
熏得我脑仁一跳一跳地疼。耳朵里嗡嗡响,刚才那声闷响和剧烈的颠簸,
应该是车撞上了什么。心脏在肋骨后面撞得发慌,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不是我的床。
不是我的出租屋。“醒了?”一个粗嘎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带着点不耐烦,“妈的,
药量下轻了。”另一个声音更沙哑,像砂纸磨铁:“醒了正好。让她自己跟家里说,
省得我们费口舌。”粗嘎声音哼了一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了顶我的腰侧,
隔着薄薄的裙子布料,冰得我一哆嗦。“喂!裴家的!听着!”我猛地睁开眼。
视线被粗糙的麻袋纤维遮挡,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进来,勾勒出两个模糊晃动的黑影轮廓。
喉咙干得发紧,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四肢百骸。
粗嘎声音把什么东西塞到我耳边,是手机冰凉的塑料外壳。“说话!让你老子准备好三千万!
现金!旧钞!明天中午十二点,放到西郊老面粉厂后面第三个绿色垃圾桶里!敢报警,
就等着收尸!”西郊老面粉厂…绿色垃圾桶…这几个关键词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进我的脑子里。不是梦。不是幻觉。我穿书了。
穿进昨晚熬夜看完的那本狗血商战复仇文里,
成了里面同名同姓、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女配——裴家那个骄纵愚蠢、被绑架后撕票的假千金,
裴翎。书里,原主就是在这次绑架中被撕票的。绑匪拿了钱,还是把她弄死了,
尸体抛进了城外的化粪池。裴家为此大乱,成了后期一系列悲剧的导火索。电话那头,
似乎传来裴家管家焦急的询问声:“**?是您吗**?您在哪?
老爷和大少爷正…”绑匪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机又拿开了些。时间不多了!
书里写得很清楚,绑匪拿到钱后,因为内部起了争执,其中一个失手打死了原主!
就在交易完成后不到半小时!巨大的求生欲猛地冲散了喉咙的堵塞,我用尽全身力气,
声音嘶哑地对着空气喊,不管手机还在不在我嘴边:“张老五!
你老婆张翠花在中心医院三楼妇产科307床!她怀的是双胞胎!你妈王秀兰昨天摔断了腿,
现在一个人躺在城北出租屋里!没人送饭!”死寂。
车里只剩下引擎沉闷的轰鸣和我自己粗重的喘息。顶在我腰上的硬物力道松了松。
粗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说什么?”“李强!
”我转向另一个声音沙哑的方向,心脏快从嘴里蹦出来,“你儿子李小宝,今天下午四点,
会在红星小学后面的巷子里,被一辆没挂牌的银色面包车拐走!车牌尾号是347!快回去!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放你娘的屁!”那个沙哑声音猛地炸了,
带着一种被戳穿最隐秘恐惧的狂暴,“老子弄死你!”硬物重新狠狠顶了上来,
这次是太阳穴,冰冷的金属感刺得皮肤生疼。恐惧像冰水浇头,但我不能停。
这是唯一的活路。“弄死我?”我扯着嗓子,声音劈了叉,带着孤注一掷的尖锐,
“弄死我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警察已经在路上了!东子就是卧底!他身上的窃听器开着呢!
不信你们摸他左边裤兜!看看有没有一个黑色的小方块!”“东子?!”粗嘎声音猛地拔高,
充满了惊怒和背叛的狂躁。“砰!”一声沉闷的击打声,伴随着一声压抑的痛哼,
然后是身体倒下的摩擦声。“妈的!真是警察!”粗嘎声音彻底慌了,破口大骂,“操!操!
操!东子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叫。
巨大的惯性把我狠狠甩向前方,头撞在硬邦邦的车椅背上,眼前金星乱冒。
外面传来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瞬间将我们这辆破面包车包围。红蓝光芒疯狂闪烁,
穿透麻袋的缝隙,映在我紧闭的眼皮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
释放人质!”扩音喇叭的声音威严而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车里的两个绑匪彻底乱了。
粗嘎声音在疯狂咒骂,沙哑声音带着哭腔在喊“小宝”。车门被粗暴地拉开,
混乱的脚步声、呵斥声、金属碰撞声混成一团。有人粗暴地扯掉了我头上的麻袋。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我眼泪直流。模糊的视线里,
几个穿着深色制服、举着枪的身影围在车门外,神情冷峻。
一个穿着便服、气质格外冷硬的男人分开警察,大步走到车门前。他很高,肩背挺直,
深灰色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光线从他背后打过来,
勾勒出深刻的下颌线。他目光锐利得像刀子,
先是扫了一眼车里倒下的另一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个卧底东子),
然后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冰冷,审视,
带着穿透一切的探究和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惊愕。裴铮。书里的男主角,
裴家真正的掌权者,原主名义上的大哥。
一个心狠手辣、智商卓绝、对原主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妹妹只有表面功夫的冷酷男人。
他怎么会亲自来?书里这时候,他应该在国外谈一笔至关重要的并购案,
根本不知道原主被绑的事!是哪里变了?一个女警上前,
动作利落地割断我手腕上的塑料扎带,扶着我下车。我腿软得站不住,几乎是半靠在她身上,
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咯咯打颤。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面对裴铮的巨大压力同时袭来。
裴铮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目光沉甸甸的,像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看个清楚。
周围的警察在迅速控制现场,铐走垂头丧气的绑匪,检查车辆。“裴先生,人质安全,
只是受了些惊吓,需要送医检查。”一个警官向裴铮汇报。裴铮这才移开目光,
对警官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平稳:“有劳。后续配合调查,裴家会全力支持。”他顿了一下,
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那审视的意味更重了,“她刚才在车里说的话,有记录吗?
”警官愣了一下:“车内情况…需要技术部门恢复行车记录仪或者卧底警员的设备。
当时情况混乱,外围监听可能不全。”裴铮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低着头,
心脏还在狂跳。完了,太着急了,把张老五和李强的家底都抖了出来,
还提前捅破了卧底的身份…裴铮这么敏锐的人,不起疑才怪。
书里原主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一辆黑色的宾利无声地滑到警戒线外停下。司机小跑着过来打开后座车门。裴铮看向我,
语气没什么温度:“能走吗?”我点了点头,松开女警的手,努力想自己站稳,
但脚踝钻心地疼,可能是刚才撞的。我踉跄了一下。裴铮皱了皱眉,没伸手扶我,
只是对旁边的司机道:“扶**上车,直接去瑞和医院。”“是,大少爷。
”司机恭敬地应下,小心地搀扶住我的胳膊。坐进宽敞冰冷的真皮后座,
我把自己缩在靠窗的角落,尽量离裴铮远一点。他坐在另一边,闭目养神,
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车子启动,汇入车流。车厢里死寂一片,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风声。
我缩在后座,控制不住地发抖。手腕被塑料扎带勒过的地方**辣地疼,脚踝也肿了起来。
“害怕?”裴铮的声音突然响起,眼睛依旧闭着,听不出情绪。我喉咙发紧,点了点头,
才想起他闭着眼看不见,赶紧低低地“嗯”了一声。“刚才在车里,”他缓缓睁开眼,
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我身上,“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来了!果然逃不过!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我不知道…”我下意识地想装傻充愣,
像原主那样蒙混过关,声音带着哭腔,“我吓坏了…胡说的…我真的好害怕…”“胡说的?
”裴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斤重压,“张老五,本名张伍,
他老婆张翠花确实在中心医院妇产科保胎,怀的是双胞胎。他母亲王秀兰,
昨天上午在出租屋楼梯摔伤,左腿骨折。李强的儿子李小宝,今天下午四点放学,
红星小学后巷,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我心上,
“还有那个卧底,东子。他裤兜里的窃听器,是特殊型号,伪装成打火机,
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迫人的气势几乎让我窒息。“裴翎,告诉我,
你是怎么‘胡说’出这些连警方情报组都需要时间核实的具体细节的?
尤其是东子的身份和他的设备位置。”他的眼神锐利得能刺穿人心,“还有,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国?原计划,我应该在三天后才结束那边的谈判。”我大脑一片空白。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完了。全完了。剧透一时爽,解释火葬场。我只想着活命,
哪知道裴铮这个煞神会提前回来?哪知道书里一笔带过的绑匪背景,在现实里居然全是真的?
连细节都对上了!“我…我…”我张着嘴,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像样的理由都编不出来。
原主那点智商,根本兜不住这么大的漏洞。裴铮没有再逼问,只是靠回椅背,
重新闭上了眼睛。但那无形的压力,比刚才的逼问更让人喘不过气。
车厢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车子停在瑞和医院VIP通道。
早有医护人员推着轮椅等在那里。裴铮没下车,只对司机吩咐了一句:“看好她,
检查完送回家。”“是,大少爷。”我被护士推去做各项检查。身体上的伤还好,
轻微脑震荡,脚踝扭伤,手腕勒痕。主要是惊吓过度。医生开了些药,嘱咐好好休息。
折腾完回到裴家那座大得离谱的别墅时,天已经擦黑。客厅灯火通明,
一个保养得宜、穿着香奈儿套装的**红着眼圈迎上来,一把抱住我。“翎翎!
我的翎翎!吓死妈妈了!有没有事?哪里疼?”她身上有股好闻的香水味,怀抱温暖柔软。
是裴夫人,原主的养母,苏明薇。书里她对原主这个假女儿是真的掏心掏肺地好。
“妈…我没事…”我鼻子一酸,劫后余生的委屈和后怕涌上来,声音哽咽了。“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裴夫人抱着我,眼泪掉下来,“接到电话妈妈魂都快吓没了!
多亏了你大哥刚好提前回国,又正好在警局那边…不然…”“妈,让翎翎先上去休息吧,
她需要静养。”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来。我抬头看去。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男人。
他穿着质地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个子很高,身形偏瘦,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眉眼极其精致漂亮,带着一种雌雄莫辨的昳丽,像精心雕琢的瓷器。是裴家老二,裴锐,
当红的顶流偶像明星。书里他对原主这个妹妹,表面温柔,实则疏离防备。此刻,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眼神却没什么温度地扫过我,尤其在看到我脖子上的淤青时,
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二哥。”我低声喊了一句,垂下眼。“嗯,回来就好。
”裴锐点点头,语气温和,“张妈,扶**回房休息,把炖好的安神汤送上去。
”佣人张妈连忙过来扶我。裴夫人又叮嘱了几句,才放我上楼。我的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
很大,布置得奢华又梦幻,像个巨大的粉色糖果盒子。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花园的夜景。
张妈放下汤就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巨大的疲惫感席卷全身。我瘫在柔软得能陷进去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
脑子却异常清醒。活下来了。第一步成功了。但裴铮的怀疑,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还有裴锐那看似温和实则冰冷的眼神…裴家,就是个表面光鲜的龙潭虎穴。原主蠢,
下场凄惨。我不能再走她的老路。靠剧透活命,只能救急。想真正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活得有尊严,我必须改变情节,改变裴家的命运,也改变我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书里,
裴家的崩塌,就是从这次绑架开始的。原主的死,让裴夫人精神崩溃,
裴铮在追查绑匪和幕后黑手时手段激进,树敌无数。
裴锐在一次被私生饭追车中出了严重车祸,毁了容也毁了演艺事业。裴家老三裴钧,
那个在部队的硬汉,更是在不久后一次边境任务中牺牲了。裴家最后家破人亡,
偌大的商业帝国被对头瓜分殆尽。不行!我必须阻止这一切!“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您睡了吗?夫人让我送点吃的上来。”是张妈的声音。
“进来吧。”我坐起身。张妈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精致的点心和温热的牛奶。
她放下托盘,却没立刻走,脸上带着犹豫。“张妈,有事吗?”我问。张妈搓了搓手,
压低声音:“**…刚才大少爷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直接进了书房。老爷也刚到家,
现在和大少爷在书房说话…我送茶进去的时候,
听到…听到大少爷好像提了您…”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裴铮不会轻易放过我那些“预言”。“提我什么?”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好像…好像说什么‘不对劲’‘查清楚’…”张妈脸上带着担忧,“**,
您今天…是不是吓着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大少爷他…”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裴铮在这个家积威甚重。我勉强笑了笑:“没事,张妈。大哥就是担心我。你下去吧,
我想休息了。”张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带上门出去了。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我端起那杯温热的牛奶,手却有点抖。裴铮要查我。他能查到什么?
原主裴翎过去二十年的生活轨迹清晰无比,骄纵、愚蠢、不学无术,除了花钱就是追星,
最大的“成就”就是成功气走了好几个家教。唯一的不对劲,就是今天。他查不到任何异常。
但这恰恰是最大的异常。一个草包,怎么可能突然知道那么多绝密信息?
他会怎么处理我这个“不对劲”的妹妹?像书里后期那样,冷酷地当成弃子,
甚至…我打了个寒颤。不行,坐以待毙不是办法。我得主动出击,用更大的“剧透”价值,
来保住自己。突破口…就在裴铮现在最关心的那件事上!书里,裴铮提前回国,
是因为国外的那个并购案出了大问题!他信任的一个副手联合对手公司设了局,
合同里埋了致命的陷阱。裴铮赶回去处理,虽然最终凭借手段化解了危机,
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让裴氏元气小伤,也为后期埋下了隐患。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
裴铮应该刚刚接到国外心腹的紧急汇报,正焦头烂额!我放下牛奶杯,深吸一口气,
走到书桌前。原主的书桌干净得像摆设。我拉开抽屉,
里面果然有几张空白的便签纸和一支笔。我拿起笔,回忆着书里的关键细节。
那个副手的名字…对,叫陈志远。
陈志远的报酬…瑞士银行的一个匿名账户…我尽量回忆着书里裴铮后来调查出的所有关键点,
用最简洁直白的语言写在便签纸上。字迹模仿着原主那种略显幼稚的笔迹。写完,
我小心地吹干墨迹,把便签纸折好。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送到裴铮手里?直接去敲门?不行,
太刻意了。他正在气头上,疑心又重。我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走廊里静悄悄的。
裴铮的书房在走廊的另一头。我看到了张妈的身影在楼下客厅收拾东西。有了!
我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楼下佣人房的号码。“喂,张妈?是我。我有点饿了,
想吃东街那家‘徐记’的蟹黄小笼包,还有他们家的桂花酒酿圆子。
”我故意把声音放得虚弱又带着点娇气,模仿原主平时的语气。
电话那头的张妈明显顿了一下:“**,这么晚了…徐记离得远,而且您刚受了惊吓,
吃那些油腻的…”“不嘛!我就要吃!”我提高了点声音,带着任性的哭腔,
“我现在就想吃!吃不到我睡不着!心里难受!”对付裴夫人和佣人,
原主这套蛮不讲理的娇纵最好使。果然,张妈妥协了:“好好好,**您别急,
我这就让司机小刘去买。您先休息着,买回来我马上给您送上去。”“嗯…谢谢张妈。
”我挂断电话。耐心等了大概四十分钟,估摸着司机小刘快回来了。
我拿起那张折好的便签纸,再次轻轻打开房门。走廊依旧没人。我飞快地走到楼梯口,
向下望。张妈正站在玄关处,似乎在等小刘。机会!我快步走到裴铮的书房门口。门紧闭着,
里面隐约传出裴铮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似乎在讲电话。我屏住呼吸,
飞快地把那张折好的便签纸从门缝底下塞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蹑手蹑脚溜回自己房间,轻轻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快跳出胸腔了。接下来,
就是等待。赌裴铮能看到那张纸条,赌他宁可信其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我坐立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踝的疼痛提醒着我今天遭遇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应该是小刘买夜宵回来了。接着是张妈上楼的脚步声,
停在我门口。“**,小笼包和酒酿圆子买回来了。”我打开门,接过托盘:“谢谢张妈。
”“**您慢用,有事再叫我。”张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复杂,
大概是觉得我劫后余生还这么任性吧。她转身下楼了。我关上门,把托盘放在桌上,
却毫无胃口。耳朵竖着,紧张地捕捉着走廊那头的动静。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
走廊里终于传来了脚步声。沉稳,有力,带着一种熟悉的压迫感。是裴铮。
脚步声停在了我的房门外。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冷汗。“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门。裴铮站在门外。
他已经换下了白天的衬衫,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衬得他身形更加挺拔。
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股迫人的气势收敛了些。他手里,捏着那张我塞进去的便签纸。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像不见底的寒潭。“这个,”他扬了扬手里的纸条,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写的?”我点了点头,喉咙发干:“嗯。”“什么意思?”他问,目光锐利。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努力让自己直视他的眼睛,虽然腿有点软,“陈志远…有问题。
合同…第37条补充协议,附加项C款…是陷阱。他在瑞士…有账户。
”我一口气把纸条上的关键点复述出来,每个字都像在敲鼓。裴铮沉默着,只是看着我,
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那沉默持续了足有半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怎么知道这些?”来了,又是这个问题。我闭了闭眼,
知道躲不过去了。再编“胡说”“吓坏了”这种理由,只会让他更怀疑。我抬起头,
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
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孤注一掷:“大哥,如果我说…我能看到一些…还没发生的事,你信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裴铮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锋利,像淬了冰的刀锋,紧紧锁住我。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看到?”他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裴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
”我急切地说,手心全是汗,“就像今天在车上!我知道绑匪的名字,知道他们家的事,
知道警察会来,知道东子是卧底!我知道你会提前回国!现在,我知道陈志远背叛了你!
合同有陷阱!这些都是…都是在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画面!很模糊,但很真实!
”我语无伦次,试图描述那种“剧透”的感觉。裴铮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
眼神锐利地在我脸上逡巡,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或者寻找精神失常的迹象。
“我知道你不信。”我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自嘲和绝望,“我也觉得我疯了。可是…大哥,
求你了,就这一次,你让人去查查瑞士那个账户,查查陈志远最近的行踪,
查查合同那一条款…就查一次!如果我说错了,你怎么处置我都行!
但如果我说对了…”我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就请你…相信我这一次。
我…我不想看着裴家出事。”最后一句,我说得无比真心实意。这不仅仅是为了自保。
裴铮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那层坚冰般的审视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他没有立刻反驳,
也没有呵斥我荒谬。他低头,再次看了一眼手中那张便签纸。
上面稚嫩的笔迹写着冰冷而致命的信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他抬眸,
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依旧深沉难辨,但那股迫人的杀气似乎淡了一些。“回房休息。
”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听不出情绪,“这件事,在我查清楚之前,
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一个字。包括爸妈。”“我知道了。”我连忙点头。他没再说什么,转身,
拿着那张纸条,大步离开了。背影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而冷峻。门关上。
**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睡衣。赌对了。至少,他愿意去查了。
接下来,就是等待审判。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全是冰冷的麻袋、黑洞洞的枪口、裴铮锐利如刀的眼神,
还有书里裴家最后家破人亡的惨淡画面。第二天醒来,头昏脑涨。脚踝的肿消了一些,
但走路还是疼。佣人张妈送早餐进来时,眼神躲闪,欲言又止。“张妈,怎么了?”我问。
“**…大少爷他…”张妈压低声音,“他昨晚连夜又出国了!天没亮就走了!
好像…好像很急的样子。老爷脸色也不太好看…”我的心猛地一跳。连夜出国!
看来那张纸条起作用了!他一定是去处理陈志远和合同的事了!接下来的两天,
裴家表面平静,内里却像绷紧的弦。裴夫人对我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裴锐在家待了两天,
大部分时间关在自己楼上的音乐室里,偶尔下来,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那种疏离的探究,
但似乎多了一丝别的什么。裴铮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第三天下午,
我正靠在客厅沙发上看一本无聊的杂志(原主的品味),裴锐难得地从楼上下来,
坐到了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他穿着宽松的白色卫衣,头发柔软地垂着,
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刷新闻,精致的侧脸没什么表情。“脚好点了吗?”他忽然开口,
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声音淡淡的。“啊?哦,好多了,谢谢二哥。”我有些意外。“嗯。
”他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就在这时,
客厅那部复古的欧式座机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尖锐的**打破了沉寂。
坐在旁边看报纸的裴父(裴宏远)放下报纸,示意佣人去接。佣人拿起听筒:“您好,
裴宅…啊?…是…是…好的,您稍等。”佣人捂住话筒,脸色有些紧张地看向裴父,“老爷,
是…是大少爷从国外打来的,找…找**。”裴父和裴夫人同时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不解。裴锐也抬起了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明显的审视。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裴铮的电话?找我?裴父皱了皱眉,对佣人道:“接过来吧。
”佣人连忙把无线座机听筒递给我。我的手有点抖,接过听筒:“喂…大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才传来裴铮低沉平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但似乎比平时少了几分冷硬。“是我。”“嗯…”“脚伤怎么样?
”他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好多了。”我有点懵。“嗯。”他顿了一下,
似乎在组织语言。电话里能听到那边隐约的背景音,像机场的广播。“陈志远,
”他直接切入正题,声音很稳,“已经被控制。合同陷阱,查实了。瑞士账户,也冻结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他确认,巨大的狂喜还是瞬间冲垮了我的神经!成功了!
剧透又一次改变了关键情节!裴家避免了这一次的重大损失!“真的?太好了!
”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欣喜。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裴翎,
”裴铮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分量,“这次,你做得很好。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我信了。”这三个字,像有千钧重,稳稳地落了下来。
砸得我心头巨震,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悬了几天的心,终于重重落了地。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来,有激动,有委屈,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虚脱感。
“谢谢…谢谢大哥。”我的声音有点哽咽。“好好养伤。”裴铮的声音似乎缓和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