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偶然,也是他的蓄意》是一部引人入胜的短篇言情小说,由作家糖不甜妮倾情打造。故事主角隋池时野苏漾的命运与爱情、友情和复仇纠结在一起,引发了无尽的戏剧性和紧张感。本书以其惊人的情节转折和逼真的人物形象而脱颖而出。因为两家房子挨得近,他自小像小尾巴在我身后“姐姐”个不停,可后来不知何时开始只喊我“漾漾”。我回过神,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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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苏漾。快五年了,关于隋池,我以为自己已心如止水。
直到那天院系校友群有人甩雷:“听说了吗?隋池回国了。”01与隋池的相识有点狗血。
————“隋池,既然你和程筱分手了。”“我...喜欢你,可不可以做你女朋友?
”几步开外,C大金融系那位赫赫有名的校草正斜倚着墙。一只脚后跟抵着墙面,膝盖微屈,
上半身松垮垮靠着。那双带桃花的眼半垂着,眼尾轻挑,笑意清清淡淡,摸不透深浅。
播音系系花手指紧捏着毛呢外套站在他面前,声音还带着颤。季冬的傍晚余晖灿灿,
俊男靓女的画面很养眼。我从图书馆出来,刚拐过回廊,就撞见了这幕。本应当即回转,
或装作没看见快步离开的,却鬼使神差地定住了脚步。许是见他没有拒绝,女生鼓起勇气。
167cm的身高要踮起脚才能够上190.她很专注,连有人出现都没察觉。
倒是男生懒懒地偏过头来,避开了对方的吻,正好对上我的视线。我手不自觉松懈,
怀里刚借的书掉了一本。女生应声看过来,脸上的红晕更甚,往后退了一步。场面有些尴尬。
我连忙弯腰,腾出手将书捡起来,快步从两人身边经过。手臂却突然被拉住,对方带了力度,
转瞬间,我后背撞在墙上。呃,有点小疼。惊得我怀里的书斜向一边,
连嘴里的棒棒糖都差点掉落。抬眸就撞进一双风流多情的眼。“怎么办?她有点恶心到我了。
”面前的人出声,声音是偏低的磁,懒洋洋拖着腔。我下意识看向旁边,系花一脸错愕,
渐渐红了眼眶。“她…很漂亮!”我实话实说。男生轻笑。“学姐有男朋友吗?”“嗯?
”“有吗?”我机械地摇了摇头。“现在开始,你有了。”话音刚落,
我嘴里还剩一半的棒棒糖就被抽走。下一秒,他左手撑着墙,低下头,
舌尖轻轻扫过我的嘴唇,而后又用力吮了一下。“薄荷味,很甜!”“不过糖吃多了,
小心牙会坏掉哦!”我惊醒过来,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饶是挨了一耳光,
他嘴角依旧抿着笑意,只微微鼓了鼓腮帮,开口的声音轻柔又磁性。“都说打是亲,
看来学姐很满意我这个男朋友。”我不悦地皱着眉,瞪了一眼,弯腰从他手臂下穿过。
果然天之骄子都很自恋!还很无礼!然而不出十分钟,校园的八卦论坛便炸开了锅。
有人发了帖子,只有一张隋池和我的照片。室友将照片转给了我,是隋池即将亲到我的那刻。
原帖虽只存在了三分钟,新讨论贴的热度却一波高过一波。就这样,
我稀里糊涂成了隋大校草的“新任女友”。近一个月,托隋池的福,
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室内设计专业小透明,成了C大炙手可热的话题人物。
最后主要议论核心归结为隋大校草“吃多了山珍海味,改换清粥小菜,解解腻。”在一起后,
我曾问他,“为何那时知道我是学姐,我看上去就那么显老吗?”他但笑不语。
02大三到现在,快五年了,关于隋池,我以为自己已心如止水。
直到那天院系校友群有人甩雷:“听说了吗?隋池回国了。
”作为隋池出国前最后一任公开的女友,必不可免会被拉出来溜溜。
群里几百条讨论层层覆盖,我是睡前点开的。......——听说了吗?隋池回国了,
金融系群里都炸锅了。——真的假的?——陆楚说的会有假?他俩那么好的哥们。——隋池?
校园网上帅得掉渣的金融系才子?——学妹,你们后面几届的,没见过本人,
真人可比照片还带劲。——想当初我们设计系还是有能人的,竟然拿下过这位天之骄子。
——我知道我知道,是苏漾学姐。——隋大帅哥身边的美女顶多一月一换,
就咱们苏学姐长脸,一个抵六个,也算极受宠爱了。——苏漾底子其实很出挑,
一米七的个子,身材又好。只是鲜少拾掇自己,那份好看便藏得低调了些。——切,
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甩的下场。——哎哟!你们闻到了吗?有股浓浓的酸味飘过。
——哈哈...——苏漾学姐可是咱们系里的才女。她专业底子扎实是出了名的,
就连以严苛闻名的张教授,都不止一次在课上夸她。——可惜了,要不是隋池大三出国了,
说不定结果会不一样呢!——你们没发觉吗?大三下学期最后半个月,
他俩关系就有些微妙了。——对对对,我也发现了,隋池对苏漾没那么腻歪了,
都没怎么看到两人出双入对。——现实一点,隋池什么背景,苏漾和他纯粹两个世界的人。
——唉!豪门都讲究门当户对,强强联姻。——是啊!他哥不就是娶的周氏千金吗?
——你们女生千万别恋爱脑,否则只能暗自神伤,孤夜垂泪咯。——这话说得对,
谈恋爱还得要你们男生恋爱脑,关系才能幸福长久。——隋池那样的家世,
也得如隔壁舞蹈学院系花程筱那样的才堪堪相配吧!——他俩不是谈过吗?不还是掰了。
——哈哈!程系花是不是也没撑过一个月?——你知道啥哟,隋池身边的美女换了又换,
程筱可是一直都在。——对,前两天陆楚他们聚会发的朋友圈,程筱也在,就坐他旁边呢!
——我们说这些会不会不太好啊?苏漾学姐在群里呢!——你有见过她在群里发言吗?
说不定人家早结婚了。——对了,你们有没有好工作可以介绍的?最近成无业游民了。
——往隋氏旗下的公司投简历呀?要是走运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哦!——哈哈!做梦呢!
......这些人太闲,不同专业,又几年过去,有什么好八卦的?可我终是失眠了。
加上前两天熬夜改方案,以至于第二天一上午,头和眼都有些胀痛难受。“漾姐,去吃饭啦!
”刚来公司实习两个月的小助理林芊开心挽着我的胳膊,弯腰时裙摆轻轻晃了晃。
我抬眼朝她笑了笑。“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嗯,有点。
”我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姐,你就是太拼了!”她轻捏了下我手臂,语气亮起来。
“秦氏分公司的方案不是都敲定了吗?你跟宇哥拿下这近百万的单子,
今晚咱们小组庆功宴一办,明天周六,总算能松快松快了。”我笑着轻点她额头。
“我只是辅助设计而已,多亏了宇哥把控全局。”“宇哥厉害是真的,可漾姐你也不差啊!
”她眼睛睁得圆圆的,语气特认真。“你才入职不到两年就跟上这种大单了,
我还不知道要熬多久呢!”“慢慢来,”我软了语气,“我刚实习那会,
这级别的单连尾巴都没挨过呢!”林芊家境富裕,性格大方活泼,很纯真的小姑娘。
03庆功宴设在南华路有名的中式特色庭院餐厅。宴饮气氛很是活跃,尤其林芊妙语连珠,
逗的大家笑声不断。途中上洗手间,电话响起。我匆匆擦干手上的水渍,边接边往外走。
“时野,怎么了?”“聚会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电话那边的声音清透温朗。
我唇角微弯:“不用麻烦,我打车回去就好。”“漾漾,你非要跟我这么客气吗?
”时野语气幽怨。“这里回去很近,你不用来回跑。”我有些无奈,
转过拐角时迎面撞上一堵肉墙。“对不起!我不……”我连忙后退,抬眸时呼吸瞬间凝滞。
那双桃花眼如今收敛了些眼尾的弧度,过去外放的风流轻扬凝成了眼底的静,
不笑时下颌线利落得分明。“干嘛道歉?漾漾,怎么了?
”时野的急切询问不断从电话那边传来。我回过神,低头回道:“没...没事。”“漾漾,
在门口等我,我一会儿就过来。”说完,时野挂断了电话。余光里,面前的人影一动未动。
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嗤笑。“姐姐,我们还没说过分手呢,就背着我偷偷嫁人了?
”我抬头震惊地看着他。对方眼波流转间恢复了几分曾经一惯的漫不经心。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泰然处之,心里却还是涌上苦涩。“那两个字是没说过,
可这对你来说重要吗?”“隋池,是五年,不是五天。”我绕过他欲离开,
擦肩时垂在身侧的手腕被捉住。“一千七百四十九天,四万一千六百七十六小时,
两百五十一万八千五百六十分钟。”“不对,
”他抬手看了眼腕间的PatekPhilippe,“距离零点还差4个小时,
也就是......”“够了,不亏是金融系才子。”我打断他的话,挣脱手腕上的束缚,
落荒而逃。庆功宴已接近尾声,众人纷纷道别。“漾姐,我送你吧。”“不用了,芊芊,
谢谢你!”林芊顺着我的目光,望向路边靠在车旁的时野,转头意味深长地眨眨眼。
“小哥哥又来接你啦!姐,他真是你表弟?”我无奈地笑笑:“当然。
”林芊又看了时野一眼,大方地朝他挥手打招呼。时野微笑示意。林芊离开后,
时野上前几步,眉峰微蹙。“喝酒了?你胃不好,少喝点。”“没事,就喝了点红酒,
没多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什么情况?”我笑着摇头,“没什么,就不小心撞到了人。
”他伸手想扶我,见我不着痕迹地避开,眉梢轻轻垂了垂,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我故作松快地催他,“走吧,回去了。”时野帮我打开副驾驶门,等我上了车,
才绕到驾驶室。回到公寓时已差不多九点。公寓是租的一室一厅,四十多个平方,
四千一个月,好在离公司不算很远,打车半个小时,地铁不绕路也就二十分钟。
时野还是回了简家。来这边分公司出差已有半年,过两三天就要回A市。他小坐了会,
临走时让我明天下午陪他逛商场,选几件礼物带回去给我爸妈和表姨。我洗漱后躺在床上,
久久无法入睡。退出微信后,关了灯,靠着床头,陷入黑夜。04隋池宠我吗?应该算的吧!
在一起的半年里,他会经常给我送早餐,陪我逛夜市,泡图书馆,偶尔还会陪我去听选修课。
以及替我解决那些因他带来的困扰和麻烦。闲暇时还会陪我跑建材市场,
帮我收集不同肌理的木地板小样;花两个小时对色卡表,
只为送我一套莫兰迪色的马克笔;在我做小户型改造方案时,认真提建议,
并画简单的示意图。其实他自己也很忙,主修金融数学专业,忙着啃各类硬核专业课,
做辅助性数据整理,搭建简化版投资组合模拟,泡金融学术研讨会和案例分析大赛等。
他很聪明,且善于变通,张弛有度,心理素质也很过硬。大概就是他太宠我,
宠到他妈都来找我了。地点是在一家高档茶餐厅,我朴实无华的穿着与其格格不入。
阿姨很有气度和教养,没有羞辱我,也没有拿钱砸我。
只是平心静气地跟我说:“家里早早替他申请了海外名校本硕衔接项目。准备大三出国,
可他前段时间突然改了主意,坚持要留在国内完成学业。”我捏着玻璃杯的手指泛白,
冰凉的水汽浸得掌心发潮。阿姨的语气很软和,却压得人喘不过气。“苏漾,
我不是来责怪你。隋池这孩子,从小看着散漫,主意却比谁都正,倔起来连他哥都头疼。
家里为这个项目忙了小半年,连住的公寓都在学校附近租好了。”“他一句话说改就改,
我和他爸不是没猜过原因。”她顿了顿,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你是个好姑娘,
专业课扎实,人也沉静,隋池跟你在一块儿,回家时笑都比以前多。但你得知道,他走的路,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我低着头,视线落在腕间隋池送的珍珠手串,
震惊之余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涩:“阿姨,我不知道这事,
也不知道他因为我……”“你不用急着否认。”她轻轻打断,语气还是温的。“我来找你,
不是要你劝他走,只是想让你看看清楚——他现在站在岔路口,一步踏出去,
可能就是两种人生。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有些偏爱,到底该不该接。”空气安静了十几秒。
“手串很漂亮,阿池送的吧?倒是花了不少心思。”闻言,我有些疑惑地抬头,
神色略显难堪地轻轻“嗯”了一声。她微微笑了笑,没再说重话,
结账时让侍者把没动过的甜点打包给我。我拎着那盒精致的蛋糕走出餐厅,风一吹,
眼泪突然就掉了。他宠我的时候有多甜,此刻阿姨的话就有多沉,压得我连抬头看天,
都觉得眼酸。原来被人小心翼翼地“提醒”差距,比被羞辱更让人难受。
05回到隋池公寓楼下已近傍晚。公寓是两室一厅,刚上大学时他爸妈专程为他买的,
离学校很近。随手一套房,跟买菜一样。我不是没想过和他之间的差距,
也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入了他的眼。人都是贪心的,从他招惹我后,我逐渐贪念他的一切。
爱上隋池,真的和呼吸一样简单。之前周末的时候我来过几次公寓,也留宿过。
不过除了情侣间的亲亲抱抱,他并没有过分行为。此时,他单手插着兜站在台阶上,
衬衫袖口松松挽着,碎发被风撩得动了动。整个人被夕阳轻轻裹了层光晕,
连周身的风似乎都慢了半拍。“去哪了?打了电话这么久才回来。”他微微挑眉。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买了份小蛋糕。”我强装镇定,将蛋糕递到他手里。
他扫了一眼包装盒,表情略显怪异。“买蛋糕去茶餐厅?”我面色微窘,
“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是的,那家茶餐厅隋池带我去过一次。
许是看出我的拘谨,后来出去吃饭选的地方就随意了很多,大多时候都以我为主。
而这青提乌龙小蛋糕,确实是他最喜欢的口味,是阿姨点的。他眼含笑意吃完了蛋糕,
实际上大半都喂进了我嘴里。许是我伪装得很好,也或许他心情不错,
一切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今日刚好周六,隋池二十岁的生日聚会定在一家高档会所。
人不是很多,十来个,都是与他交近的朋友,有四五个女生。程筱也在,他们两家算世交,
生意上也有往来。不出意外,程筱与他们都很熟络。我也能认识个七七八八,
但仅限于名字而已。有女生的目光隐隐透着不善,很正常,我也习惯了。不过陆楚的女朋友,
对我倒是比较友好。吃完饭又转移到另一包厢,女生唱歌,男生喝酒,闲聊着笑闹成一片。
我静**在隋池身边,笑着看他被其他人联合整蛊。陆楚他们也会时不时跟我搭话,
缓解气氛。隋池喝了不少酒,甚至还被起哄唱了一首情歌。他嗓音低沉慵磁,入耳格外动听。
唱到中途,他却久久盯着我,醉眼微朦里泛着水光,潋滟得像揉碎了星光。那眼神勾着人,
我脸颊烧得滚烫,慌忙转开视线去看屏幕上的MV画面,指尖都有些发紧。
偶尔偏头瞥他一眼,心跳便乱得不成样子。可心底却又像被什么细细密密地揪着,
泛起一阵说不清的疼。直到陆楚他们受不了他这副腻歪的狗样子,不住笑骂,
他的目光才落回荧幕。聚会结束,大家心照不宣,道别后各自离去。程筱终是抑不住,
离开时看我的眼神除了不甘,还带了一丝怨恨。我不在乎。隋池曾随意地说过一句,
程筱从不是他女朋友。我扶着隋池打车回了公寓。他应该是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去洗漱。
我怕他在浴室摔倒,就守在房里。等到他裹着浴巾出来时,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别的东西。
我的心颤了颤,指了指放在床头的牛奶。“喝了早点睡,不然明天起来会头疼的。晚安!
”说完故作从容地出了房间。身后没有声响,直到关上房门,我的心才渐渐平静。
屋里之前备了衣服,我洗完澡刷完牙,将头发吹干。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阿姨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有些偏爱,到底该不该接。”“他走的路,
原本不该是这样的。”......“笃笃笃”敲门声响起。门并没有锁,
我不愿防隋池像防贼,他也知道。在交往三个月后第一次留宿的时候,他还打趣过,
“不锁门就不怕我图谋不轨?
”我当时极认真地回道:“隋大帅哥应该还没沦落到要霸王硬上弓的地步吧?
”他愣了一瞬后低低笑出了声。此刻,我犹豫几秒,起身开了门。他已换了身睡衣,
却没看我,径直进屋,长腿一迈上了床,拉过被子从头蒙到脚。六月初的气候,
已有了些微暑气,屋里开了空调。“睡不着,想挨着你睡。”他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隐约能猜到些什么,站了一会后走了过去。刚躺下,他就翻身从背后搂住我的腰。
带着热气的呼吸喷在颈间,我有些僵直着身体。“苏苏”他唤我,嗓音微哑。
他只有在亲吻的时候才会这样喊。平常多叫我“小漾学姐”,或“**姐”。心血来潮,
也会恶趣味地喊我“姐姐”。我一动不敢动,“乖,早点睡。明天一早陪我去宁安寺好不好?
”“去寺庙干嘛?”“想去许个愿。”“许什么?”“许我自己长命百岁吧!
”他下巴磕我头顶,肩膀接连耸了几下。“笑P呀,有什么好笑的?”我故作愠怒。
“**姐说脏话了哦!”“谁规定我不能说的?”“能,言论自由。小漾学姐想说什么,
就说什么,我都爱听!”“这还差不多!好啦,早睡早起。”他顿了一会,
将我往怀里又揉了一下,低声道:“晚安!苏苏。”06我浅浅松了口气,
夜深加上也喝了两杯酒的缘故,困意来袭。不知睡了多久,迷糊间总觉得脸上酥**痒。
我伸手挥了挥,手腕却被压住。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我猛地睁开眼。
透过玻璃窗外的月光和霓虹灯,隋池正虚虚压在我身上,双手撑在身侧。
幽深的眼里是夜色都掩饰不住的浓浓情欲。见我醒来,他将头埋在我颈侧。
声音哑得厉害:“苏苏,我想要你!”我大脑瞬间空白,他竟然一直没睡。
吻悉数落在我颈畔,轻轻浅浅,酥酥麻麻,逐渐加重,连呼吸似乎都又灼热了些。
我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出,心里变得慌乱。“阿池,你……去冲个温水澡,
然后回你自己房间睡好不好?”吻停了下来,他开口,嗓音已不成调。“我冲过冷水澡了,
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苏苏,我好难受!”“真的……好想好想你!”他抬起头,
眼睛雾蒙蒙带着祈求和挣扎。“苏苏,你打我吧。”“用力一点,狠一点。”我脸红得滴血。
沉默半晌后,缓缓闭上了眼。他是隋池,就放纵这一回吧!几秒后,唇瓣覆上一片软烫,
呼吸纠缠。他身上的重量压了下来,松开我的手腕,温热的手掌从下摆伸进衣内,
在我腰间摩挲,徐徐上移。呃,解扣子的动作着实算不上熟练。......我浑身轻颤,
双手死死捏紧床单。当初始的痛意袭来时,终是抑制不住眼泪直冒,哭出了声。
我从小痛觉神经就很敏感,感冒输液时看到针头都会红眼眶。隋池骤然停了动作,
抬头愣愣地看了我一阵儿,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呼出。他伸手轻轻抚掉我脸上和眼角的泪水,
然后翻身躺在床上。隔了一会儿将我搂进怀里,握着我的手从他紧实的小腹慢慢往下。
我手抖了一下,咬着唇没有抽回。他终究“临门一脚”时放过了我,只是没有放过我的手。
第二天,一觉睡到十一点,宁安寺自然没有去成。那本就是我寻的借口。隋池应该也猜到了,
提都没提。中午出去吃完饭,他送我回宿舍。这期间气氛有些别扭,
隐隐夹杂了几缕难为情或别的因素。我们约好一起吃晚饭。刚回宿舍没多久,
隔壁舍友安安敲门进来,朝我别有深意地挤眉弄眼,“楼下有帅哥找你。”我有些纳闷。
隋池也没给我打电话发消息啊!楼下花坛边,187cm的少年微低着头,
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阿野,你怎么来了?”少年抬头,眼底是遮不住的疲惫,
面上露出吟吟笑意。只是细看之下,有几分勉强。“干嘛不给我打电话啊?”我问。
时野之前来过两三次,都是打电话在校门口等我。“手机没电了。”他的声音略显嘶哑,
委屈中夹着落寞。“漾漾,带我去游乐园吧!”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两点了。
“你精神状态不好,要不要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不要,我想去坐过山车。”他坚持。
“可……你吃饭了吗?”时野点点头:“下车后吃了一点。”我妥协:“那走吧!
”辗转地铁,一个多小时后到了云霄乐园。乐园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他知道我不敢玩,
自己一个人排队坐了上去。我站在下边,看不清他的身影,只得目光紧紧锁定那一片。
时野有心事。他每次烦躁的时候,都会要我陪他出去玩。而今天,是好久不曾坐过的过山车。
上一次,还是五年前表姨查出了心肌病。两年前,表姨做了心脏搭桥手术,
然而效果并不理想,近年病情有逐渐恶化的情形,主治医师建议做心脏移植手术。
已在寻找合适的心脏源,光手术费用要四五十万,还不包括后期的疗养。时野也才大二,
学习和经济压力都很大,假期都是泡在**里。他从过山车下来后,干呕了几下,
什么也没吐出来。看得出来他没吃午饭,甚至连早饭都没吃。他很执拗。
我将手里的水瓶扭开递过去,他含水漱了几次。转身就红着眼弯腰抱住了我,
颤颤弱弱地喊了一声“姐”。我霎时顿住。我妈和他妈是表姐妹,关系胜似亲姐妹。
因为两家房子挨得近,他自小像小尾巴在我身后“姐姐”个不停,
可后来不知何时开始只喊我“漾漾”。我回过神,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担忧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是表姨的病又加重了吗?”他吸了吸鼻子,磕在我肩头。
好半晌才道:“昨天简家找来了。”“我不想回简家,可妈怎么办?”“漾漾,我该怎么办?
”我一时无言。时野八岁的时候,表姨夫出轨。表姨什么家产都没要,执意离婚,
毅然决然带走了时野。后来表姨夫再婚,对象不是当年那个小三。事业越做越大,
却听说又离了婚,有两个女儿。我艰难开口:“那表姨是什么想法?”时野压着口鼻,
翁声翁气:“她说我已经成年了,让我自己做决定。”“你不想回去也没关系,
表姨的手术费我爸妈会想办法的。”他抬起头,眼眶红红:“已经欠你们太多了。
”我抬手想揉他的头发,却被他握住手腕。算了,不让揉就不揉吧!我抽回手,
轻松道:“也没多少啊!等你以后挣钱了可是要还的。”他沉默良久,
又抱了我一下后快速撤回。07出了乐园,吃了饭后时野执意要回A市,送他进站已到七点。
我打开手机,才看到三个未接来电。是隋池。我连忙拨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他没有说话,周围一片嘈杂声。“隋池?”我小心翼翼喊了一声,“对不起,
电话放包里没听到。”他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你在哪?”“我在车站,
下午我表弟过来找我了。”对面太吵,我隐隐听到他嗤呵一声,随后有女生喊他,是程筱。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他生气了,我听得出来。隋池几乎没有对我发过脾气。
看着那串电话号码,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最终没有再拨过去。回到学校宿舍已经快九点。
舍友八卦来找我的帅哥是谁,听我说是表弟,她们表情都耐人寻味。“哦…”尾音拉得很长,
“表弟呀!之前在校门口等你那位?”我如实点头。她们三个都笑笑,没再问,又各忙各。
洗漱出来后躺在床上,拿过枕头边的画册。画册是我手绘的Q版简笔彩色漫画,
上面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是这大半年我觉得温馨的点点滴滴。他站在台阶摸我头发,
下雨天为我撑伞,陪我泡图书馆,陪我逛小吃……还有初见时,他即将吻我的那刻。
八卦论坛的那张照片上,夕阳正好,墙头探出的腊梅,嫩黄花瓣描了层金边,
空中飘着细碎的雪,两道侧影相映,画面很唯美。十点多,我即将睡觉的时候,
微信弹出一条好友申请。我犹豫几秒,点了通过。随即收到一张图片,上面十指相扣。
配文:“曾经只是相配,如今多了相守,不早不晚,刚刚好。”男生的手,
掌指分明、修长匀称,腕处靠近脉搏的地方有颗小痣。是隋池。这一刻,我心如刀绞。
一分钟后,我擦掉眼角的泪,点开刚通过的微信头像,移到右上角的三个点,
按下最底端红色的两个字,一气呵成。我看了看画册,这份迟到的生日礼物,
再也送不出去了。这样也好,本就是要放手的。两个人不同系,如果不是蓄意相约,
哪怕在同一所大学,见一面也堪比刮彩票中大奖。一连大半个月,
我和隋池都默契地谁也没联系谁。只在图书馆附近偶遇过一次。
他平淡地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低头轻轻摇了摇:“我不饿。”他转身就走了。
一个星期后暑假到来,我回了A市。暑假期间,群里有人@我,问我知不知道隋池出国了。
过了很久,我回了个“嗯”。08思绪回笼,这一夜不知是何时入睡的。上午起得很晚,
简单吃了点东西,收拾了屋子后时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接我去了市中心的商圈。
逛了一下午,给我妈选了整套**仪,给表姨选了个优质的白噪音机,两条高档真丝丝巾。
另外给我爸挑了套品质上乘的全手工紫砂茶具。都是时野付的账,我也没跟他客气。
只是刚进餐厅,我一眼就看到了隋池。他靠着椅背,带着几分记忆里的懒散,
对面坐着一位二十左右的小姑娘。小姑娘谈笑间眉梢都带着光,鲜活靓丽。我远远顿住脚步。
恰好迎上其投射而来的目光。他眼皮微掀,两秒后若无其事转回了视线。接连两天遇上,
我心里不免苦笑。时野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你认识?”我扯出一丝微笑:“校友。
”时野静静看着我没有再问。我们寻了另一边的餐桌坐下。没一会儿,
隋池和那女孩就离开了。我努力忽略心底的异样,吃完饭后时野送我回公寓。他没有上楼,
看着他的车开出去,我才转身进楼。电梯门将要合上的时候被一只手拦住,看清来人时,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他抬脚进来,扫了一眼楼层数,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轻扯,
笑得...寡淡。“你...怎么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声音都打着颤。
电梯运行这几十秒里无比漫长,隋池就那样看着我,
我脸上的平静从他踏进电梯那刻就已碎裂。“叮”一声后电梯门打开,
隋池一把拉着我的手腕出了电梯。他双手撑着墙面,将我圈在小小寸地。
我甚至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混着似有若无的烟草味。“他今天怎么不上来坐坐?
”语气让人听了很欠揍。“这么多年了还没娶你?也不怎么样嘛!
”我眨了下酸涩的眼睛:“隋池,这样有意思吗?”“没意思!
可我总要看看你是为了个什么男人甩了我吧!”“你胡说什么,他是我表弟。
”“还真是表弟啊?”隋池语气很嘲讽,“难怪没结婚,原来是禁忌恋,真够**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才低愤地吼了一句:“隋池,你**!”我用力推开他,
可脚步才迈出两步又被他拉了回去,腰也被搂住。正在这时,“叮”一声电梯门又打开,
邻居王阿姨跳完广场舞回来。“小漾?”王阿姨惊讶地看了我们几眼,随即笑着摇摇头,
“到底是年轻啊!”她进屋关门时好心建议:“还是回屋里吧。”我脸涨得通红,
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放手,你到底想怎样?”隋池定定看了我几秒后松开手,
随意扯了扯衬衣领口,语气不耐:“开门,我渴了,想喝水。”我站着没动,
眼神戒备地看着他。“苏漾,别逼我在这里亲你。”他沉声威胁,“你知道的,我是无所谓。
”我更不敢开门。“快点,我喝完水就走。”听他这样说,我半信半疑地从包里摸出钥匙。
门锁刚打开,他从身后一把将我推了进去,脚后跟关了门就将我压在玄关处。
一手掐住我后颈一手环着腰,俯身就覆了上来。吻辗转得又狠又沉,
似宣泄压抑了许久的渴望。09屋里很暗,只能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隐约视物。
我脑子里一片乱麻,反抗如蜉蝣撼树。当他舌尖抵进来时,我用力咬了一口。“靠!
”他吃痛低声咒骂,“苏漾你特么改属狗了么?”我湿着眼眶抬手就想打他,却没成功。
“也就你敢扇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你去大街上强吻别人试试?
看人家会不会甩你耳光。”隋池扯了扯嘴角,不屑地轻笑:“学姐,你忘了?
都是人家想强吻我。”“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强吻你啊!还不明显?要不我再来一次?
”他一脸坦然戏谑。“隋池,你这样算什么意思?吃回头草吗?”我不明白。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所谓我们中间这毫无联系的五年。
又为什么如今还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别再招惹我了,隋池。”我声音带了点哽咽,
“我不比你,我玩不起。”他怔了一瞬,语气咬牙切齿:“特么是谁玩谁啊?
”随后抬手按了下墙上的开关,一束暖光亮起。“苏漾,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恨恨,看到我泛红的眼圈,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摩挲着我头顶的发丝。
“苏苏,我们和好吧!”“刚出国那会儿我就后悔了,
都怪我那段时间被嫉妒和怒意冲昏了头脑。
”“你知道我看到你和他抱在一起的照片时心里有多痛吗?”“谁会信那是你表弟啊?
你连解释都那么敷衍。”“从来都是我找你,你有主动找过我吗?”“那次在图书馆外,
我刻意等你,可你呢?你说不饿。”“呵!谁特么是想找你吃饭!”“人都有骄傲和自尊的,
何况是我。”“起初那半年我都不敢让自己有空想你。后来……那种冲动倒是慢慢淡了些,
只是化作缕缕丝线时紧时松地缠着我的心脏,隐隐作痛。
”......隋池絮絮叨叨说了很长一段,我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难受得紧。“苏苏,
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我眼角的泪无声滑落,“隋池,我们不合适。
”他猛地将我推开少许,“难道你跟他就合适?
”“我和时野……”“别再跟我说你们是表姐弟了,”他打断我的话,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苏漾,你是真不懂还是不想懂?
”听着隋池的质问,我的心一片杂乱。我不知道时野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了别的心思。
直到去年春节前,叶棠给我打了通电话,她自顾自抽泣着说了很多。
她说她无意中看到了时野很久之前的日记,厚厚一本,
上面全是记录的他和我之间的点点滴滴。我给他做饭,他陪我逛街,他生病时我照顾,
他不高兴时我逗哄,他**时我陪同......日记时间截止到他回简家前,
也就是差不多他大二那年。虽然上面没有任何言语明示他喜欢我,可越往后,
字里行间越处处显露着他的心思。我被叶棠的话震惊得一夜没睡。叶棠家里是开公司的,
大一认识的时野,也是同校不同系。大二上学期向时野表白,被他冷着脸拒绝了,
没留一丝情面。大抵是富足的爱与优渥的物质,能赋予人足够的底气。
所以遇上真正动心的人、真正在意的事,他(她)们总能带着纯粹的热忱与执着,
毫无保留地奔赴,不问退路。叶棠就是这样。尽管时野这六年时间对她极其爱搭不理,
可她依然执拗地追在他身后。直到她看到时野的日记本。
叶棠第一次偷偷跟在时野身后去表姨家里时,时野很生气,不过表姨很喜欢她。
后面她又背着时野,以朋友的身份去看望过表姨好多次。我也见过叶棠一次,
很漂亮勇敢的女孩。那次电话里,后面她哭得很凶,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不成调。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郑重地告诉她,我一直当时野是弟弟,是亲人。这是实话。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只是亲人之间的依赖,不喊我“姐”也是因为长大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