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人眸”带着书名为《考研最开心的一天,是圣诞节》的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中,主人公叶馨李成身边发生的故事让人移不开目光,环环相扣的故事情节绝对不容错过,概述为: 我扯出一个笑:“没事了。”她点点头。送她到宿舍楼下,宿管阿姨的灯已熄。而我的宿管大叔……想起他刚才的脸,我打了个寒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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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硕士学历找工作的时候,发现它才是我最大的阻碍。12月25日,
地铁广告屏循环播放着《长津湖》的片段。
麦克阿瑟在硝烟里大喊——“圣诞节前让美国大兵们回家”,
历史的荒诞感让我们知道他的豪言壮语并未实现。车厢里没有节日彩球,
只有被东方文化冲刷后拥挤的人群,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终于考完了,
圣诞节想吃顿大餐!”一个女孩的声音脆生生地切开我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流。她仰着头,
拉着前面男孩的胳膊,脸上是卸下千斤重担后的虚脱与期待。“嗯!”男孩笑着点头,
疲惫的眼底漾开一丝宠溺。哦,考研结束了。我恍然,毕业两年,
文学编辑的日常是铅字与红笔的搏斗,时间在头皮发麻的稿件里停滞不前,
节日成了校对审核外的模糊背景音。拇指无意识滑动,
一条推送刺入眼帘:“本市理工大学回应论文造假质疑:初步核查无证据,待上级调查。
网友热评:标准向上甩锅!”我扯了扯嘴角,对这种推诿话术早已麻木。指尖正要下滑,
一条陌生短信弹出:“您好,冒昧打扰。请问您认识叶馨吗?化工学院的。
”我心口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1图书馆的静默同桌叶馨。
玻璃隔间里湿冷的空气、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还有她脖子上那副略显笨拙的灰色毛线手套。
无数画面瞬间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认识叶馨,
是在图书馆四楼那个传说中的“兵家必争之地”——一个带空调的玻璃隔间。
南方湿冷的冬天,玻璃隔间就是天堂。学长学姐们考研结束的次日,天未亮,
图书馆门前已蜿蜒长龙。排队的人羽绒服裹成粽子,更有甚者,撑起帐篷睡袋,
空气里是无声的硝烟。闸门开启的瞬间,秩序崩解,人群如开闸洪水。我凭借学长给的经验,
目标明确,直扑四楼。当我气喘吁吁地将一摞书“啪”地拍在桌面宣告胜利时,
对面座位也几乎同时落下了一个身影。一个戴着细框眼镜的女孩,脖子上挂着一副毛线手套,
动作利落,沉默地码放着自己的资料。没有寒暄,没有对视,玻璃隔间里,
只有书页翻动和笔尖摩擦的沙沙声。知道她的名字,纯属意外。
一次她碰掉了笔记本落在了我椅子下,我帮忙拾起,
不经意扉页上清秀的字迹:“化工学院—叶馨”。从此,四楼玻璃隔间,
成了我和叶馨独享的静默空间,不对,还有一个卷毛老哥。考研是意志力的绞肉机,
不到一个月,隔间喧嚣散尽,只剩我、叶馨,还有一个卷发如鸟巢的兄弟,
三人如上了发条的钟:晨八点,人必到;晚九点,书房合。叶馨有些奇怪,
每周总有那么一两天,座位空着。渐渐地,一周空两天。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消失,
加入“放弃者联盟”,大厅桌子上的研友们也十去其七八,我以为叶馨也放弃了。
就在我以为那张桌子要彻底空下去时,她又会准时出现,带着一身若有似无的疲惫。
卷发老哥离开那天,脸上是解脱的热切。他把厚厚一摞资料塞给我,拍拍我的肩:“兄弟,
坚持住!我去当牛马了,祝你们成功上岸!”笑容灿烂,却掩不住眼底的落寞。
而后上了研究生,我才知道,牛马并不分区域。真正的对话,
发生在一个闷热得能拧出水的夏夜。不知不觉,来到了6月,
我照例拖着灌铅的腿推开宿舍门,麻将的哗啦声和烟雾瞬间将我吞没。按下饮水机,
红灯刺眼地亮着——没水了。室友马凯叼着烟,斜睨过来:“哟,老傅!
刚有个女的在楼下找你,等半天了,瞅着不像咱文学院的。行啊,复习还抽出空搞地下工作?
”“女的?”我愕然,“睁眼复习闭眼做梦,连咱院女生都快认不全了,还别的院?
”马凯喜欢八卦,尤其是来男生宿舍楼的陌生女孩子,他总忍不住搭讪一句——“找谁啊,
我帮你问啊。”体现自己的人脉和实力。我嘴上否认,
一个模糊的身影却在脑中清晰——那个安静码书、戴着眼镜、挂着毛线手套的“同桌”。
“去看看吧,”另一个室友叼着牌含糊道,“大热天的,忍心人家喂蚊子。
”楼下一层是通宵自习室,我的第二战场。宿舍楼与自习室有一道铁门隔着,
平时宿管大叔会开着,方便复习晚的学生回宿舍睡觉。午夜已过,宿舍楼大门紧闭。
昏黄的路灯下,花坛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低着头,
路灯在她身上拉出长长的、孤零零的影子——是叶馨。
2夏夜的校园逃亡我心跳莫名加快一拍,赶紧敲响门卫室的窗。“大叔!大叔!
”窗玻璃映出宿管大叔被打扰的不耐烦。“麻烦开下门?”我堆起十二分的笑。大叔探出头,
看清是我,眉头拧成疙瘩:“是你小子?几点了!出去干啥?”我指了指路灯下的影子。
大叔看了一眼叶馨,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关门了!”“大叔,求您了!就几句话,
马上回来!”我双手合十。大叔看看我,又看看外面,重重叹了口气,
骂骂咧咧地摸索钥匙来到门前。玻璃门“哐当”拉开一条缝,
夏夜草木与尘土的气息裹挟着热浪涌进来。我几乎是挤出去,快步走到她面前。
路灯的光晕在她镜片上跳跃,看不清眼神,只觉她脸颊有些异样的红。“叶……叶馨?
”声音有点干涩,“你找我有事?”玻璃隔间里日复一日又近又远的“同桌”,
骤然拉近到宿舍楼下面对面,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她抬起头,
镜片后的目光清澈又带着点局促。“傅……傅同学,”声音不大,却清晰,“对不起,
这么晚。就是……有个事我想问你。”我们默契地知道对方名字,
也默契地从未打破那层静默的膜。。“你说。”“你今天……有没有看到一张校园卡?
在图书馆。”我脑海快速检索,今天叶馨不在,确实瞄过她桌上有张卡片的反光。
“应该在自习室桌上。”她肩膀明显一松,但眉头随即又蹙起,
那为难的样子像被无形的线勒着。“今天就要?”我问。学校不断电,但考研人睡前的网课,
是续命的氧气,不过学校网络需要学生证实名认证上网。“也不是……那么急。
”声音低下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一把抓住她微凉的手腕:“走!
”宿管大叔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瞬间变成高喊:“兔崽子你去哪儿?
”我不顾宿管大叔的喊叫,撒丫子跑了起来,心中莫名还有一丝激动。
叶馨被我拽得一个趔趄,镜片后的眼睛满是惊愕:“傅同学?图书馆早关门了!”“放心。
”我胸有成竹。图书馆旁的人工湖在夜色下泛着黑沉沉的光,
我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推开一扇布满灰尘的旧窗,灰尘簌簌落下。“等着!”我翻身进去,
轻车熟路地上了四楼,很快,攥着她的校园卡钻了出来。这时,
一道雪亮的手电光柱猛地扫来,保安的厉喝炸响。“哪个院的!站住!”“跑!
”我再次抓住她的手,不顾身后追赶的脚步声,一头扎进人工湖旁边情侣幽会的小树林。
黑暗中,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心沁出的汗,粗重的喘息和树叶摩擦声填满我的耳朵。
等保安的脚步声和咒骂远去,我们才一身狼狈地钻出来。月光下,叶馨推了推歪掉的眼镜,
整个人僵得像座雕像,似乎今天的一切远超一个理工女的理解范畴了。
我扯出一个笑:“没事了。”她点点头。送她到宿舍楼下,宿管阿姨的灯已熄。
而我的宿管大叔……想起他刚才的脸,我打了个寒噤。我们成了两个无处可归的游魂,
对视一眼,答案不言而喻——通宵自习室。自习室坐满了人,
只有角落一张桌子还空着两个位置。这样,我们又成了同桌。一路狂奔的余悸未消,
我撕下半页草稿纸:“你今天去哪了?这么晚。”纸条轻轻推到她手肘边。她低头看了几秒,
拿起笔,在下面认真地写:“还有两个月的**,今天……回来晚了。”“牛啊牛啊!
复习这么重,还**。”我写。等了许久,没有回音,困意如潮水涌上,眼皮沉重地粘合。
突然,我感觉到手肘被轻轻碰了一下。一张纸条推到我眼前:“汤老师说了:『这个年纪,
你怎么睡得着!』”我尴尬地摸摸头,翻开《语言学概论》,不一会,
只感觉汉字在眼前跳舞,模糊,重叠……不知过了多久,手臂传来一阵强烈的酸麻感。
我睁开眼,天光微熹,自习室已空了大半。我刚想收回酸麻的左手,
叶馨精致的小脸正枕在我的小臂上,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她的耳机线垂落,
手机屏幕上,汤家凤老师激昂的数学课被按下了暂停键。我在她给我的那张纸条上,
一字不差地抄下那句话,后面重重加了三个感叹号,动作轻缓地推回她面前。
细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她。她明亮的眼睛缓缓睁开,不偏不倚地对上我的视线,突然,
像触电般猛地弹开,脸颊飞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收回毫无知觉的手臂,
强笑:“没事。”她拿起那张纸条,看着那三个感叹号,
嘴角弯起一个明艳如破晓晨光的弧度。我一时失神,
直到她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傅……傅同学……为了感谢你昨晚帮我,我请你吃早餐吧?
”“好。”我听见自己说。从此,考研的孤岛之间,架起了一座桥。
3生日夜的告白与拒绝知香园二楼,多了一对固定的吃饭搭子;诸芳湖边,
多了一前一后晨读的身影。图书馆的玻璃隔间,则还是两位努力拼搏的考研人。在旁人眼中,
我们像情侣。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是背靠背的战友。叶馨的学习能力让我叹为观止,
笔记清秀工整,重点用红蓝标记得极为漂亮。我的英语笔记在她的梳理下,
从一团乱麻变得条理清晰。我则像个信息雷达,
捕捉着时政热点、哲学脉络和真题预测的风向,一股脑分享给她。更重要的是,
那种“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感觉,驱散了啃噬意志的孤独,
我终于理解学长的话——研友比什么都重要。距离考研还有两个月,
一条信息点亮手机屏幕:“明晚我生日,你来吗?”宿舍里乌烟瘴气,麻将声暂停。“哦豁!
『你来吗』?老傅,人家等你呢!”马凯怪叫。“眼看毕业,老傅要脱单?
明天兄弟们给你拉横幅!”另一个室友起哄。我压下心头异样的悸动,
板着脸:“只是过生日。”“明天过生日,后天就办酒席!懂的都懂!
”哄笑声几乎掀翻屋顶。第二天,我没去通宵自习室,在室友们一脸吃瓜的目光和口哨声中,
换了身衣服赴约。我走到她给的地址,是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刚进门就看到了她——她一个人在最里面的角落。今天的她,褪去了理工女的硬壳。
一条浅色连衣裙,淡妆,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像一株沾了露水的栀子。
我知道她和室友关系疏淡,又是i人,坐下后,把预定的小蛋糕放在桌上。点上蜡烛,
服务员体贴地熄了灯。暖黄的光晕笼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阴影。“许愿吧。
”我说。她闭上眼,片刻,吹熄蜡烛。光线暗下来,她的脸在窗外霓虹的映照下,
有些模糊的羞涩。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眼神像下了某种决心:“傅同学,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期待像鼓胀的气球,
几乎要破胸而出,我能感觉到空气中那根弦的紧绷,因为我和她其实有同样的想法。
“请你……不要喜欢我。”气球“啪”地一声,被针扎破。一股冰冷的失落瞬间淹没了心脏,
我看到她眼中同样的难过,强扯出一个笑:“说啥呢,我们是战友好吧,不喜欢你,
我喜欢谁啊。”她肩膀微微一松,但眼底那抹失落更深了。
她带着点赌气的娇憨:“那……你会把后背交给我吗?”我故意岔开:“哈哈,
我不习惯别人在我背后。”那个夜晚,火锅的热气也暖不了心底的凉。回到宿舍,
室友们看我面色不太好,预想的调笑变成了对未来工作的忧虑。五千块的月薪天花板,
投了上百个简历石沉大海。是啊,没有未来,怎么爱人。第二天,我照例走向诸芳湖,
远远看见叶馨朝我挥手。昨夜那句话像根刺,扎得生疼,我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图书馆。
刚坐下,叶馨已跟进来,气鼓鼓地坐在旁边。
一张纸条带着力道推到我面前:“为什么看到我不理我?今天也没来吃早饭!”我埋头看书,
充耳不闻。又一张纸条贴到我眼皮底下:“你这是冷暴力!”我依旧不抬头。
直到她“霍”地起身,坐到我正对面,举着一张纸条,
几乎戳到我鼻尖:“我昨天的意思是——现在警告你别喜欢我!等考研后再说!
”所有的难过、委屈、失落,瞬间被这句话炸得灰飞烟灭。我再也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
“噗嗤”笑出声。在周围不满的目光中,
我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塞给她——肖秀荣考前冲刺四套卷。最后一个月,
冲刺的号角吹响。疲惫深入骨髓,但看着身旁同样奋笔疾书的侧脸,心底是踏实的暖意。
我们早就决定好,一起留在本校。4考研后的火锅约定12月25日,圣诞节。
当骑缝签落下的那一刻,仿佛一年紧绷的弦终于松弛,我如释重负地往后看了看,
我知道不远处的考场里,她也在看着我。我们不约而同找到了对方,但都没有开口,
走出考场,意味着玻璃隔间“同桌”身份的终结。但是我们约定好,一起去吃顿好的。
地铁车厢摇晃,人声嘈杂。我掏出那支墨快耗尽的笔,拉过她的手,
在她掌心写下五个字:“考得怎么样?”她拉回我的手,指尖微凉,
却带着笃定的力量:“我觉得你考得很好!”我疑惑地摇头。她又写下一行:“你在我这里,
永远是满分。”心脏像被温热的潮水漫过。我不顾周遭诧异的目光,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她的脸颊贴着我羽绒服冰凉的表面,呼吸温热。车厢顶灯在她发顶晕开一小圈柔和的光。
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火锅,蒸汽氤氲,红油翻滚。我们很少说话,只是埋头吃,
偶尔相视一笑,眼底是劫后余生般的轻松和一种难以名状的默契。回到学校已是凌晨一点,
学校破例留着路灯,宿舍门也虚掩着。寒风刺骨,我们在楼下昏黄的光圈里站了许久。
“复试加油!”她仰起脸,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嗯!你也是!”我握紧她的手。
简单的约定,在这个注定无眠的夜晚,点燃了新的希望。食堂二楼成了我们的复试模拟场。
嬉笑打闹,互相扮演着严肃刻板的面试官。最终,录取名单上,
我们俩的名字在不同的学院分类中,紧紧挨着。“我导师要我暑假就去实验室帮忙。
”叶馨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们毕业出游的计划瞬间泡汤,
失望像水草缠住心脏:“这么急?还没开学呢……”“放心啦,以后时间多的是。
”她语气轻快,带着安抚,“李老师项目很紧,机会难得。”我无奈妥协,
对着电话抱怨:“太离谱了,还没开学就当牛做马,你导师是周扒皮转世吧?
”“别这么说李老师嘛,”她撒娇,“他人其实挺好的,还帮我找了房子呢。寒假,
寒假我们去北方看雪,好不好?”“好吧……”我最终败下阵来。文科生的我,
那时还不懂理工科实验室的“提前预热”意味着什么,
只觉得那个素未谋面的“李成”面目可憎。我没想到,
接下来我会开启一场前途和爱情之间的对抗。大四最后的暑假,我回了南方老家。
叶馨则一头扎进了李成的实验室。日子在无所事事的等待和手机信息的此起彼伏中流逝,
而她的消息越来越晚。“今天又是十二点,老李太狠了,饭都没吃……”“一千个试管!
明天还得刷!先睡了,晚安。”“别担心啦,习惯了就好。”“习惯”这个词,
像根细小的刺,让我感到不安。我搜索“李成”,
跳出来的是“青年才俊”、“学术新星”、“32随博导、教授”的光环报道。
心里那点不安,被这些耀眼的标签暂时压了下去。直到那天下午,手机震动,
屏幕显示“陈姐”。5导师的黑暗秘密她是我本科时的专业课老师,也是我未来的导师,
对我颇为欣赏。“傅轩啊!”陈庭玉老师的声音带着笑意,“你选了我的方向啊,
你小子有眼光。”我踌躇了一下,突然开口:“陈老师,我想……能不能提前回学校?
熟悉下读研要做些什么?”对面沉默了两秒,语气带了调侃:“假期不多享受享受?
这么急着上学?”随即,她拉长了调子,“哦——是想你那个化工院的小女朋友了吧?
我前两天在学校还看见她了。”被戳破心思,我索性坦白:“她跟了李成老师,
暑假就留在那边干活了。”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令人心慌的沉默。半晌,
陈姐的声音传来,低沉严肃,完全没了刚才的轻松:“如果是李成的话……你赶紧过来。
”心猛地一沉:“陈老师,李老师他……”“别问,买最快的机票。到了给我电话,
我来接你。”电话**脆地挂断,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我立刻订了最近一班航班。
飞机落地,到达口,一个身影用力挥手。我几乎没认出来——紧身黑色皮裤,
露腰短款铆钉皮衣,浓重的烟熏妆,红唇艳丽。是陈姐,
但完全打败了讲台上那位知性老师的形象。“傅轩!这边!”她快步走来,
不由分说接过我的行李箱塞进一辆亮红色跑车的后备箱。“老师,您这……”“太机车?
像去砸场子的?”她拉开车门,动作利落,“上车,赶时间!”引擎咆哮着冲出停车场。
陈姐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手机解锁丢给我:“自己看。”屏幕上是微信聊天界面,
备注“潇潇(君悦酒店)”:两天前,【玉啊,
你们学校那个李成又来约定了】【又是老地方?】【可不!包厢名我都背熟了!
】半个小时前,【玉啊,李成这次带着两个女孩子。
[照片]】下面是一张清晰的**照片:灯光暧昧的包厢里,主位上,
一个穿着Polo衫、梳着背头、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笑容满面,
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旁边女孩的肩膀上。那女孩微微侧着身,笑容有些僵硬,正是叶馨!
李成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指节分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姿态,
嘴角的笑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握着手机的手心一片冰凉。
“李成不是什么好人。”陈姐的声音冰冷,像淬了毒的刀,“他老婆带着孩子来找他,
经常被他关在办公室门外,我都撞见过几次。这王八蛋,专挑没背景、想上进的女学生下手。
”我的喉咙发紧,艰难地反驳:“可……可能只是迎新聚餐,照顾一下新学生……”“照顾?
”陈姐嗤笑一声,猛打方向盘,“照顾到酒店开房?我姐妹潇潇是那儿的经理,李成是常客!
每次『迎新』,必有新面孔的小姑娘被他单独带出去『醒酒』、『拿东西』,
然后就在楼上开房!那间房我都知道门牌号!学术圈里,导师就是学生的天!他想干什么,
学生敢说个不字?”“叶馨上周跟我说过!课题组迎新,李老师给她找了房子,
还叫了师兄师姐一起吃饭欢迎她!她还给他们带了老家的酱板鸭!”我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不住地低吼,我不信才短短几天,叶馨就变了。“酱板鸭?”陈姐眉头紧锁,
“潇潇刚给我发信息,说李成带着她出去了,听着像是要回去拿什么……鸭?
”一股冰冷的恐惧攫住了我:“对!酱板鸭!她说是要给师兄师姐的礼物!
”不好的预感如同冰水兜头浇下,“陈老师!送我去这里!我知道她住哪!
”我颤抖着把叶馨之前发我的定位调出来。陈姐扫了一眼,脸色更沉:“单身公寓区?
”她猛踩油门,同时拨通电话:“潇潇,盯着点!我带他去公寓那边!随时联系!
”跑车在夜色中疾驰,引擎的嘶吼也无法掩盖我擂鼓般的心跳。
李成对叶馨的“好”——找房子、单独指导到深夜……那些曾让我隐隐不安的细节,
此刻都化作了狰狞的爪牙。陈姐把音乐声调大,放的是首节奏激烈的电子乐,
试图冲散车厢里令人窒息的凝重。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公寓区路边,按照地址找到楼栋,
刚走到停车场入口,就看到一辆黑色SUV亮着尾灯停在那里。后备箱开着,后备箱里,
塞满了真空包装的酱板鸭。一个穿着休闲夹克、梳着背头的男人正站在车旁,手里夹着烟,
目光频频望向电梯间的方向。正是李成。就在这时,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叶馨走了出来,
手里还拎着两个大袋子。“叶馨!”我脱口喊道,快步迎上去,心中一块巨石暂时落地。
她看到我,脸上瞬间闪过惊讶,但当她目光触及我身后的陈姐时,那点惊讶迅速冻结,
变成一种近乎冷漠的疏离。她一言不发,径直走向李成的车。李成闻声回头,看到我,
脸上那点等待的焦躁瞬间被一种带着审视的儒雅笑容取代。然而,当他看清陈姐时,
那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叶馨,这位是?
”李成语气温和,带着师长的关切。我越过他,
想接过叶馨手里的袋子:“怎么不和李老师介绍。”“李老师你好,我是叶馨的朋朋友,
傅轩。”叶馨却猛地侧身避开,袋子在她手里晃了晃。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刺向陈姐,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这位是谁?”我一愣,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击中,
连忙解释:“她是我导师,陈庭玉老师!”叶馨像是没听见,胸口起伏着,
语气更冲:“导师怎么了?导师就能穿成这样大半夜带着学生到处乱跑吗?
我不管你导师什么样!我现在有事!请你别打扰我工作!”那神情,
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可我明显感受到这句话,是冲李成说的。李成适时上前一步,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朝我伸出手:“叶馨常提起你,文学院的才子。跟了陈博士,
前途无量啊。”他的手干燥有力,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掌控感。“不敢当不敢当。
”我勉强维持着礼貌。“叶馨今天实验压力有点大,情绪不太好。”李成转向叶馨,
语气带着安抚,却更像一种无形的命令,“傅同学也是一片好心,小情侣吵架很正常。这样,
我们先去把东西给师兄师姐送过去?后面你们再聊。”他又看向我和陈姐,笑容得体,
“陈博士,傅同学,不好意思,课题组聚餐还没结束,我们先走了。”叶馨紧抿着唇,
没再看我一眼,沉默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李成对我点点头,从容地关好后备箱,
坐进驾驶座。黑色SUV平稳地滑出车位,尾灯很快消失在夜幕中。我僵在原地,
夜风吹得我浑身发冷。叶馨刚才那失控的愤怒和刻意的疏离,像一把冰冷的匕首,
比李成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更让我心慌。“看到了?”陈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