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迷茫》描绘了赵磊陈阳的一段异世界冒险之旅。他身世神秘,被认为是命运的守护者。如日登天巧妙地刻画了每个角色的性格和动机,小说中充满了紧张、悬疑和奇幻元素。精彩的情节将带领读者穿越时空,探索那些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秘密,听见厨师长在后厨骂骂咧咧——"小兔崽子们都给我快点!客人等着呢!"那年他二十岁,……。
章节预览
赵磊第一次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时,领口的浆糊还没完全软化,蹭得脖子发痒。
后厨传菜口的不锈钢台面被蒸汽熏得发亮,他端着托盘穿过油腻的走廊,
听见厨师长在后厨骂骂咧咧——"小兔崽子们都给我快点!客人等着呢!"那年他二十岁,
刚从职校毕业,毕业证上的照片还带着没褪尽的婴儿肥。父亲送他到火车站时塞了个红布包,
里面是皱巴巴的两千块钱,"去城里好好干,别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他点头时,
看见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在风里飘。餐厅在市中心的商场里,落地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车河。
赵磊最喜欢值下午班,三点到十点的那种。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切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窗格的影子,客人不多时,他能靠在备餐台边发会儿呆。
有次他盯着窗外的玻璃幕墙,突然想起职校老师说过"你们还年轻,有无限可能",
这话在空调风里打着旋,最后落在他沾着洗洁精泡沫的手背上。同事里有个叫老周的,
五十多岁,在后厨择菜。每天收工时,老周都会把客人剩下的馒头揣进布袋,
"带回家给孙子"。赵磊见过那布袋,补丁摞着补丁,边缘磨得发亮。
有次他问老周:"您干这个干了多少年?"老周头也不抬:"快二十年了。
"他追问:"就没想过换个活?"老周笑了,皱纹里嵌着面粉,"换啥?我这岁数,
除了择菜还能干啥?"那天晚上赵磊失眠了。他躺在城中村月租三百的隔间里,
天花板上的霉斑像幅抽象画。手机屏幕亮着,是同学群里的消息——有人去了电子厂,
有人跟着亲戚学装修,还有人晒出了在写字楼上班的照片,配文"新生活开始啦"。
他摸了摸口袋里刚发的工资条,三千二百块,扣除社保后剩下的数字,刚好够交房租和吃饭。
辞职那天是个周三。赵磊醒来时,窗外的麻雀正叽叽喳喳地落在空调外机上。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三分钟,突然觉得那霉斑像个嘲笑的鬼脸。
他点开微信给领班发了条消息:"我不干了。"然后掀开被子下床,穿着拖鞋走到门口,
换鞋时发现昨晚泡在盆里的袜子还没洗。坐火车回老家时,他望着窗外后退的树影发呆。
手机响了,是餐厅同事打来的,"你行李忘带了,我给你寄回家行不?"他说"谢谢",
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连换洗衣物都没带。辅警的制服是藏蓝色的,第一次穿上时,
赵磊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口。派出所的院子里种着两棵老槐树,他报到那天,
槐花正落得满地都是,扫院子的大爷说:"这树有年头了,比所里的老民警岁数都大。
"工作内容很简单:跟着老民警巡逻,在路口站岗,偶尔帮着整理档案。
第一个月发工资那天,他去银行取了三千五,攥在手里沉甸甸的。路过菜市场时,
给母亲买了只鸡,回家时看见父亲坐在门槛上抽烟,烟袋锅子在鞋底磕了磕,
"正经差事就得好好干,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站岗的路口在县城的主干道上,
夏天晒得柏油路面发软,冬天的风像刀子似的刮脸。赵磊记得有个雪夜,
他和同事小王在路口执勤,雪花落在睫毛上就化成水。
小王搓着手哈气:"我爸说干满三年就能转正式的,到时候工资能涨一半。"赵磊没说话,
看着路灯下飘飞的雪花,觉得那光白得晃眼。他开始记日记,本子是在文具店买的,
三块钱一本。第一页写着:"今天巡逻时看见李大妈在菜市场跟人吵架,
因为人家多收了她一毛钱。"后来写:"路口的烤红薯摊出摊了,香味能飘到岗亭里。
"再后来写:"今天又和小王在路口吹冷风,他说想娶隔壁村的小芳,彩礼要十八万。
"干到第十一个月时,赵磊在日记里画了个大大的叉。那天他值夜班,凌晨两点在街面巡逻,
看见KTV门口有人打架,他和同事上去拉架,被醉汉推了个趔趄。回到所里时,
老民警正在烤火,看见他衣服上的脚印,"笑"了笑:"这算啥,我以前还被人咬过呢。
"辞职那天,他把制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所长找他谈话,
泡了杯茶递过来:"年轻人沉不住气?这工作虽然钱不多,但稳当啊。"赵磊没接茶杯,
"我想出去闯闯"。所长叹了口气,"闯?外面的世界没你想的那么好"。走出派出所时,
槐花又开了,落在他肩膀上。他摸了摸口袋,日记本没带,
那些写着烤红薯香味和冷风的纸页,大概会被当作废纸收走吧。去上海的火车上,
赵磊和朋友陈阳挤在硬座上。陈阳是他的发小,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在电子厂干了三年,
攒了点钱想换个活法。"我表哥在上海开网约车,说一个月能挣一万多",陈阳啃着面包说,
"咱们去了先找个包住的活,慢慢看"。他们住的青旅在郊区,十二个人一间房,上下铺。
隔壁床的大叔是开货车的,每天回来都带着一身柴油味;斜对面的姑娘在服装店当导购,
总抱怨老板扣工资。赵磊和陈阳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揣着打印好的简历挤地铁,
换乘三次才能到市区。面试的地方大多在写字楼,赵磊穿着从老家带来的唯一一件衬衫,
袖口磨得起了毛。有次去面试保安,面试官上下打量他:"我们要退伍军人,你行吗?
"他说"**过辅警",对方摇摇头:"那不一样。"上海的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有天他们面试完出来,雨下得很大,俩人没带伞,在地铁口买了两块钱的一次性雨衣。
陈阳看着来往的行人,"要不咱去工厂吧?刚才路过的那个电子厂在招人,管吃住"。
赵磊望着雨里模糊的高楼,"再看看"。一个月后,他们还是进了工厂。小时工,
一天二百块,做手机屏幕。车间里的灯亮得晃眼,机器声嗡嗡作响,赵磊站在流水线前,
重复着贴标签的动作,贴到手指发麻。食堂的饭很难吃,白菜炖豆腐天天有,
陈阳总说:"等发了工资,咱去吃顿火锅。"干到第三天时,厂里突然通知封控。
赵磊和陈阳被安排在宿舍,八个人一间,每天早上六点做核酸,然后就是睡觉。
陈阳把带来的书翻了一遍又一遍,"早知道带副扑克来了"。赵磊望着窗外的围墙,
突然想起县城路口的那盏路灯。封控的日子过得很慢。他们每天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缝,
讨论解封后要吃什么。厂里发的保底工资很少,扣除伙食费后,一个月到手三千出头。
陈阳开始焦虑:"我妈还等着我寄钱回家呢。"赵磊没说话,把剩下的泡面分给了他半包。
解封那天,阳光刺眼。赵磊和陈阳收拾行李时,发现彼此的头发都长得盖住了耳朵。
走出厂门的那一刻,陈阳突然笑了:"咱这算啥?来上海蹲了俩月监狱?"赵磊也笑了,
笑完却觉得鼻子发酸。写字楼的保安亭在大堂角落,有台旧空调,夏天制冷效果不好,
冬天制热也差。赵磊每天的工作是登记访客信息,给忘带门禁卡的员工开门,
偶尔帮着搬快递。同事都是老头,最大的张大爷六十八了,退休后闲不住来补差。
他们总爱凑在一起聊天,说的都是"谁家孙子考了一百分"、"菜市场的鸡蛋又涨价了"。
有次赵磊听见他们议论自己,"这小伙子看着挺精神,怎么干这个?
"张大爷叹了口气:"年轻人干这个没前途,一辈子就废了。"他开始在下班后去网吧,
对着招聘网站投简历。投出去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偶尔有回信的,
不是保险销售就是电话客服。有天他看到一个"人事专员"的职位,要求不高,
他抱着试试的心态投了简历,没想到真收到了面试通知。面试那天,他特意洗了澡,
换了件干净衬衫。公司在一个老旧的写字楼里,办公室很小,摆着四张桌子。
面试官是个年轻女人,说话很快:"我们这主要是招工厂的工人,你得天天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