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风掠处骤觉夏
作者:梅子黄时雨
主角:司博延司风夏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20 23:13
免费试读 下载阅读器离线看全本

《檐风掠处骤觉夏》此书作为梅子黄时雨的一本短篇言情小说,情节曲折且丰富,题材相对新颖,跌宕起伏值得一看。主要讲的是:我去给你帮忙?认识一场,这件事我实在……唉……”实在什么,她没说。但我明白。“谢谢。”我的声音已然嘶哑。清净了没一会儿,……

章节预览

第1章我走进聚会地点时,手里的电话还没挂断。听筒里的声音有些模糊,我安静地听着,

直到踏上楼梯,才发觉面前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我缓慢抬头,看见方北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立刻转身想从另一边上去。方北身边的人拦住了我。“沈涵,你还真敢来同学聚会?

不是说要和司少划清界限吗,这么快就反悔了?你还要不要脸!”“就是,

有骨气就离司少远点,谁不知道司少心里装的是我们小北!”方北没有开口。

她站在比我高几级的台阶上,只带着淡笑俯视。我说:“无聊。”我径直撞开几人,

走上楼去。推开包间门,震耳欲聋的歌声灌入耳中,震得我心头发颤。见我进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有人招呼我入座,更多人则偷偷瞥向主位上的男人,

眼神里带着看好戏的意味。“终于知道错了?”歌声不知何时停了,

司博延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过来道歉,我就原谅你。”我置若罔闻,

挑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司博延被我拂了面子,嘴角立刻耷拉下来。气氛瞬间凝滞。

这时方北和几个女生进来了,她径直坐到司博延身边。司博延没说话,脸色却明显缓和不少。

众人松了口气,聚会才得以继续。“沈涵。”有人挪到我身边坐下。

我一进包间就开始不停地回消息,闻声抬头,见是旧日同桌孔浣安,

脸上僵冷的表情松动一丝:“浣安,好久不见。”孔浣安看看我,又看看我亮着的手机屏幕,

好半晌才像明白了什么,小声说:“节哀顺变。”我还未来得及回应,

安分了没一会儿的几人又高声起哄:“司少好酒量!”“司少又要英雄救美了!”果然,

下一秒,司博延举杯遥遥指向我。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他笑容显得格外不羁:“沈涵,

替小北喝了这杯。”我的脸骤然冷了下去。司博延让我替方北挡酒不是头一回,

甚至不止挡酒。每次他们玩游戏,只要方北输了又不想受罚,撒个娇,

那惩罚自然就落到一旁的我头上。想让我做事很简单,钱给够就行。“她不能喝酒!

”孔浣安见我脸色难看,急忙替我拒绝,“凭什么要沈涵喝?司博延你欺负她上瘾了是不是?

”司博延却说:“我给她的钱还少吗?替我喝两口酒怎么了?”“就是,要不是司少付钱,

我们也不敢起哄啊。”“沈涵给司少的报价是多少来着?牵手五千,拥抱一万,

出席活动五万起上不封顶。听听,要不是司少谁捧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孔浣安气得要站起来,被我拉住坐下。我摇摇头,示意她别浪费口舌。我自己却站起身,

在司博延一脸“果然如此”和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接过那杯酒,

然后迎面泼在了司博延脸上。酒水顺着司博延的脸往下淌。他惊呆了,干瞪着眼盯住我,

半晌说不出话。方才还喧闹的包间顿时鸦雀无声。第2章我“砰”地将空杯砸在桌上,

警告地睨了一眼欲开口的方北:“我再重申一遍,借的钱我会还。司博延,

你要是听不懂人话,就别开口。”“我没空陪你玩这种幼稚把戏。”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出门。走出不远,孔浣安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和我一起离开。一路沉默,

我仍在处理手机上接连不断的消息。孔浣安忽然小声说:“沈涵,那边的事……很忙吧?

我去给你帮忙?认识一场,这件事我实在……唉……”实在什么,她没说。但我明白。

“谢谢。”我的声音已然嘶哑。清净了没一会儿,身后传来司博延恼怒的吼声:“沈涵!

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站住!”我没停。司博延冲上来一把拽住我手臂,

力道大得让我险些摔倒:“你什么意思?如果还为前几天耍你的事生气,我可以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戏弄你。行了吧?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我甩开他的手,

冷笑道:“司博延,原来你知道那是在耍我啊。”司博延总是知道如何戳我的痛处。

就像他总纵容身边人用这段金钱关系羞辱我,也总在明知不该的情况下,一意孤行。

几天前他一通电话,通知我去处理他酒后与人斗殴的事。那时已深夜,

我赶到时街上几乎无人。但当我走进会所,等待我的并非那个声称可怜兮兮的司博延,

而是一屋子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司博延歪坐在上首,似笑非笑:“你真的来了,沈涵,

你就这么在乎我?”我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他们或嘲弄或轻蔑,

都在耻笑我这个“为钱卖身”的人多么不堪。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多年积压的倦怠几乎将我压垮。那张张扬的脸在我眼中扭曲变形,又慢慢重组,

最终变得苍白、瘦削——像极了另一个人。我闭上眼,轻笑起来。“笑什么?

”司博延不以为意,“来都来了,坐下一起玩。”我懒得理他,转身要走。

司博延跳起来拦住我:“双倍。”“让开。”我伸手推他。没推动。

司博延反手抓住我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不这样怎么请得动你?生什么气,

脸臭得像家里死了人,沈涵你别……”话音戛然而止。我抡圆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

狠狠甩了司博延一记耳光。清脆响亮,震惊四座。司博延捂着脸,满眼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

那时我就说:“我不需要你的钱了。欠你的,我会一分不少还清。还完,我们就两清。

”“司博延,你真让我恶心。”我讨厌司博延,这不算秘密。第一次见到司博延,是在高中。

我以市第六的成绩被观山中学录取。

这所著名的贵族学校以免除学杂费和全额奖学金向我抛出橄榄枝,于是我来了。初见司博延,

他正被几个跟班簇拥着走进校门。校服穿得松松垮垮,书包由别人抱着,

神情睥睨得不像是来上学,倒像是来登基。第3章或许因此,路上不少人投去目光,我也是。

我想,这个拽上天的富少,半点不懂收敛锋芒。然后,

这个不懂收敛的富少成了我的同班同学。快上课时,他才迈着散漫的步子晃进教室。一进门,

身边的跟班便狗腿地替他物色最佳座位,毫不客气地敲了敲靠窗一个男生的桌子:“你起来,

这位置我们司哥要坐。”男生敢怒不敢言,悻悻收拾东西换了位置。司博延一**坐下,

目光精准锁住正扭头看他的我,不冷不热道:“看什么看,管好你自己。”我收回目光,

默默在心里更新了标签。——暴躁且不懂收敛的富家少爷。如果他没害我受伤,

这个相对温和的标签或许还能持续。可惜,司博延擅长打破别人对他的印象。物理意义上的。

和司博延一起升入观山的,还有他那传说中被保护得密不透风的青梅竹马。我见过那女孩,

很漂亮,怯生生地站在教室门口请人传话时,像只易受惊的小麻雀。司博延每次出去见她,

身上那股混不吝的气质总会收敛几分。他竟肯为别人收敛,实属奇观。

所以当司博延为方北在教室和别的男生打起来时,我毫不意外。那时是大课间,

窗外飘着细雨,教室里吵吵嚷嚷。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解一道难题,等我回神,

司博延和那男生已结束争吵,动起手来。后来才知道,是那男生对方北有好感,

托人询问方北是否愿意做朋友。方北觉得被冒犯,吓哭了,司博延于是“英雄救美”。

是骤然降临的安静让我回神的,但为时已晚。司博延和男生扭打在一起,

方北在几米外无助地掉眼泪,喊着:“别打了!”他们离我太近。我刚想躲开,

司博延已被一拳击中面部,整个人因惯性扑向我的位置。顷刻间,桌椅倾翻。

桌上散落的书本文具被司博延的身体扫落,他趴在桌面上,一手捂脸,

一手在桌面摸索到什么,喘息几下后立刻撑起身,又冲向那男生。

完全没注意到被他撞倒在地、无法躲闪的我。司博延发疯似的和男生厮打,

最后竟不管不顾地用手中摸到的东西狠狠扎向男生手臂。

男生凄厉的惨叫和殷红的血唤醒了众人,两人被强行拉开。

男生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被人搀走,方北冲上前查看司博延的伤势,惊呼:“博延!

你手上全是血!”司博延低头看自己的右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在抖。

那支被他当作凶器的钢笔上,墨水与鲜血混流。我被送到医务室时,几乎直不起腰。

校医带我进隔间检查伤势,刚撩开衬衫,孔浣安的尖叫就掀翻了屋顶:“沈涵!

你……你怎么都不喊疼啊?!”我白着脸,想笑却笑不出:“你哪只眼看出我不疼?

”孔浣安快哭了:“你怎么都不出声?”“叫出来多丢人。”我推推她,“怕就到外面等我。

”孔浣安又不肯走。第4章校医皱着眉,手指从我腰侧划过,后腰大片皮肤已泛出青紫,

碰一下我就倒吸冷气。校医问:“怎么弄的?”“班里同学打架,撞倒摔的。

”校医眉头皱得更紧:“不像话。”校医让我趴好以便上药,自己出去拿药。校医一走,

我就叫孔浣安帮忙:“帮我看看裤腿?膝盖疼。”孔浣安忙帮我撩开。一看之下,

差点又哭出来:“天!怎么蹭掉这么大块皮!都出血了!”她这一喊,

校医回来时手里多了几卷绷带。正消毒时,外面闹哄哄又进来一群人,

是同学架着打架的男生进来了。校医出去看了一眼,立刻抛下话让我等等。

外面伤者血流不止,显然更紧急。孔浣安帮我拎着裤腿,我自己用棉签处理伤口。

孔浣安看得龇牙咧嘴,忍不住问:“你怎么好像很熟练?”“哦,”我轻应,

“小时候爱打架,朋友常帮我弄,看多了就会了。”“那你朋友心真大,也不劝你。

”“哪是不劝,”说到这,我忍不住笑了,“他管不住我。”方北搀着司博延进医务室时,

室内乱成一锅粥。

忙着止血的医生、痛得说不出话的伤者、围着询问的同学、焦急等救护车的老师,各吵各的。

方北进门就喊:“医生!快给他看看!”焦头烂额的校医回头,见司博延还能好好站着,

身上也没明显外伤,当即说:“先坐那等会儿,马上有人来。”方北还想争取,

回头见司博延呆呆的,似乎还没缓过神,便改了主意,扶他坐下。“其实你不用为我打架的。

”一坐下,方北柔声开口,“我没受委屈,大不了躲着点就是了。

你看你的脸……”方北伸手想擦司博延嘴角的血,被司博延握住手腕:“脏。

”他这会儿回神了:“是他先招惹你。这次不教训他,以后会有更多人烦你。这叫杀鸡儆猴。

”方北掉泪:“可我不想你为我受伤。这样我在你身边,岂不成了累赘?

”司博延认真地将方北的手拢在掌心:“不是累赘。我说过会保护你,我自愿的,与你无关。

”一帘之隔,我面无表情地给自己缠好纱布。“酸得人牙疼。”孔浣安小声吐槽,

见我跳下床,忙说,“小心点!”我撩开帘子走出去。刚刚还梨花带雨的方北立刻止了声,

转过脸偷偷打量我。倒是司博延叫住了我:“哎,你,我记得你。”方北一怔。

“你的钢笔多少钱?我赔你。”“什么?”我没反应过来。“就……你桌上那支钢笔,黑的,

好像还刻了字?”司博延努力回忆,“我弄坏了。你开价,我赔你,或者买支新的也行。

”升学后考试多用答题卡,钢笔用处不大。我带在身边的,只有那一支……“你……!

”我怒目瞪他。“我什么?”司博延一脸无辜,语气轻飘,“很贵?我赔得起。

”我简直气笑了:“滚!”我扔下这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司博延挨了骂,怒气上涌。

但看见我一瘸一拐的背影,想起什么,硬生生把火气压了回去,只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第5章或许是良心发现,第二天司博延带着钢笔主动来找我道歉。他赶走我前桌,

拉过凳子反身坐下,将一个长方盒子放在我桌上。我头也不抬:“拿走。

”司博延把盒子推过去:“先看看呗。”我不理他。鉴于前一天伤了人,

司博延今天耐心十足。他打开盒子,献宝似的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放在我正看的书上。

那是一支崭新的、价值不菲的钢笔。我回他一个疑惑的眼神。“说了赔你的。

”他用下巴点点,“别说我不负责任。”我有点惊讶,好一会儿没说话,

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谢谢。”我还是把笔放回盒子推回去,“道歉我收下,东西不用。

我朋友给我买了新的。”司博延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才发现我手边放着一支和昨天几乎一样的钢笔,笔身上歪歪扭刻着一个“沈”字。

比起他花大价钱买的那支,朴素得过分。司博延“哦”了一声,

心里像被我那个不知名的朋友揍了一拳。他拿起东西往外走,转念一想,

昨天那支笔上的“沈”字刻得比今天好,看来那人也没多上心嘛。这么一想,他又好受些了。

方北不知何时站在司博延身后,等他看见时,她已眼眶泛红。“沈涵同学,你别怪博延,

他都是为了我才生气的。他今天真的很诚恳来道歉,赔礼也是我看着他跑了好几家店挑的。

看他这么诚心,请你别再生博延的气了,好吗?”我满脸莫名:“我不是说了接受道歉吗?

”“那为什么不接受赔礼啊?”她垂着眼,楚楚可怜,“今天博延本来被勒令不准来学校的,

他是为了你才特意跑一趟……”“……那谢谢?”司博延自觉丢了面子,见方北还要说,

连忙扶着她肩膀往外推:“行了行了,不要就不要吧,不要我送别人。上课去,快打铃了。

”方北回头看了一眼,我已低头继续看书。期中考试是全市联考,题目不简单。考完试,

全校一片哀嚎,抱怨题目非人所做。成绩出来,我不出意料考了第一,全市排名第十一。

司博延倒是一鸣惊人,平时一副纨绔样,成绩却不差,校前十,市排名也在两百内。

班级排名贴出时,司博延的名字紧挨着我。“司少,这下回家跟你妈有交代了。

”小弟凑上去看,“成绩哪里印错了?看这么久?”司博延推着人脑袋把人推开,

哂笑:“没考好,反思。”小弟眼珠子瞪圆:“这还没考好?那要考成什么样?

”司博延还真认真想了想,恰逢我从办公室回来,他便指着我说:“喏,得像大学霸那样吧。

”小弟以为司博延挖苦我,便附和:“是啊是啊,大学霸这次没进市前十,

刚被班主任叫去谈话了。”我狠狠瞪过来。司博延张了张口,没说出话。快放学时,

司博延突发奇想请大家吃饭,说是庆祝第一次大考结束,自己免于挨骂。大家纷纷表示要去。

第6章司博延特意绕到我面前:“大学霸,去不去?考这么好,一起吃顿好的?”“不去。

”我说,“毕竟是被谈话了的,没空。”司博延立刻说:“那不是我说的。”“那也不去。

”我坚持,“真没空。”接二连三被拒,司博延也懒得热脸贴冷**,

丢下一个“行”字回了座位。放学时司博延组织大家出发,

我去班主任那领了两份额外习题册,回来时正碰见他们出门。

方北见着我就亲热地想挽我手臂,被我不动声色避开后也不尴尬,热情道:“沈涵,

你也去吗?太好了!听说你是这次第一呢,有空能不能教教我?”“我不去。

”我把习题塞进包里,“也没空教你。司少成绩不也挺好,他对自己挺满意,你找他吧,

他起码不会拒绝你。”方北又尴尬又期待地看向司博延,殊不知司博延也在看我们。

他不知在想什么,平时方北稍有动作他都草木皆兵,这回方北看了他许久,他却毫无反应。

同被邀请的方北朋友愤愤不平地拦下我:“我们小北好心邀请你,要不是司少阔气,

你哪有机会去那种高档地方吃饭。谁不知道你没进前十,学校可失望了。还教小北,你配吗?

”“我不配。”我诚恳道,“谢谢好心。所以能放我回家吃饭了吗?”“你……!

”方北忙打圆场:“算了算了,人家也是第一呢,别这么说。”我趁机绕过她们。

司博延跟上来:“我送你吧,反正还早。”我尚未开口,

方北从后面挽住司博延手臂:“博延,你不去我们怎么吃饭啊?沈涵自己能回去的,

对吧沈涵?”我已经走得没影了。我家离得不近,每天骑电瓶车上学。骑到一半,

我想起件事,打电话让父母别等,便掉头去了市中心一家商场。商场新开了一家画廊,

主人是声名鹊起的新锐画家唐元。今天正是画廊开展首日。我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才出来,

**人送我门口,两人礼貌道别后,我长舒一口气。然后我就在下楼时撞见了司博延一行人。

看见我,司博延挑了挑眉。方北捂着嘴吃惊道:“沈涵,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不会自己偷偷跟来了吧?吃饭没啊?你想来就来嘛,博延本就是请大家,不会特意漏下谁的。

”“就是,又不是请不起。你这样偷偷摸摸,好像我们孤立你。

”方北突然想到什么:“沈涵,你、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哎呀,对不起,都怪我,

忘了你平时不去这种地方,我该更细心些的。”司博延也被说动几分:“你……别不好意思,

都是同学,没人笑话你。”“说完了?”我终于开口,“戏真多。”“真的不用害羞,

我和博延都会照顾你……”“不好意思沈同学。”身后匆匆跑来一人,“瞧我这记性,

唐老师让把这个给你,回头我们电话联系。”说完,他看看对面抱团的几人和形单影只的我,

升起警惕:“沈同学,这几位是?”第7章“不熟的人。”我收下**人名片,道谢,

“那我先走了。”**人不放心:“我送你下去吧。”他站在司博延和我中间,

隔开了那群人的视线。等人走出一段,才有人琢磨过来:“这人……把我们当霸凌沈涵的了?

”司博延脸色铁青。期中后不久是艺术节,学校组织义卖,我也报名了。

孔浣安在名单上看到我名字后很惊讶地跑来问。观山中学多是家境优渥的学生,

我坦言过选择这里只为费用减免和奖学金。我参加义卖,出力又捐钱,

在旁人看来是亏本买卖。“我没那么穷。”我好笑,“而且义卖卖的不止我的东西,

还有我朋友的。”“又是你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朋友。”孔浣安八卦,“他会来吗?

”“不来,他不方便。”孔浣安深觉可惜。方北来给司博延送东西,听了两人对话。

“沈涵同学也参加?我和博延也报名了,家里闲置多,正好处理。”方北笑意盈盈,

“要不要和我们一个摊位?义卖至少两人一组呢。”“不用。”我直接拒绝,

“我找好搭档了。”“方**,你跟她费什么话?人沈涵是尖子生,

看不上我们这种有钱有闲的二世祖——哎呦!”“说谁二世祖呢。

”司博延用胳膊肘捣了说话者一下,“大学霸,很缺钱?”“对。”我并不掩饰。

“可以找我啊。”司博延说,“我家有钱。只要你……每天抽十分钟教我做题,

我就按最高课时费给你,怎么样?”孔浣安小声嘀咕:“舔狗。”方北的脸瞬间白了。

“司少钱多烧手,不如多做公益。”我撑起脸,笑容有些莫名,

“说不定能帮到真正需要的人。”义卖那天,孔浣安早早到集市点。我带了两整整个行李箱。

第一个箱子是我的课堂笔记和闲置书籍。

第二个箱子杂得多:形态各异的雕塑小人、色彩大胆风格各异的画作、零散的手工艺品。

孔浣安和另一位摊主瞪大了眼。“这些都是你朋友做的?”“是啊,厉害吧?

”“简直太厉害了!”孔浣安爱不释手,“我都想全买回去了。”“感谢厚爱。

要是今天卖不完,可要找你兜底了。”孔浣安默默盯了我一会儿:“沈涵,

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特别兴奋?”我一顿:“有吗?”“就有!”孔浣安笃定,

“你语气比平时轻快,话也多,最重要的是,没平时那么客气。”“错觉。”我否认,

“快摆吧,客人要来了。”孔浣安幽幽叹气:“这么为你朋友骄傲?耳朵都红了。

”我险些绊倒。义卖市集十点开始,但九点就陆续有人来。我的摊位开得早,

最早一批顾客几乎都光顾过。我自带学霸光环,我的笔记像开了光的佛珠,让家长图个心安。

因此不等正式开市,笔记就已售罄。学校其他同学大多踩点开摊,

司博延和方北更是十点整才姗姗来迟。第8章不过他们的东西卖得很快。

司博延从家里搬出许多用过或全新的二手名牌,价格低到离谱。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摊位前很快排起长队,不到一小时,所有东西被抢购一空。收摊的两人逛到我摊位前。

方北腼腆地笑:“不好意思啊沈涵,卖得比你们快一点。

”她随手拿起桌上一只泥塑小猫:“你们就卖这个?这样子的……呵呵,这得卖到什么时候?

我买点吧,就当帮忙了。”我埋头做题,闻言敷衍:“你买的话,两万一个。”“多少?

”方北下意识提高声音。我抬眸微笑重复:“两万一个。”方北生硬地笑:“开玩笑的吧?

”这时一个小姑娘拉着家长过来,指着泥塑动物撒娇:“妈妈爸爸,就是这个!

”家长摸摸孩子的头问价:“同学,这个怎么卖?

”我起身:“您看的小动物这一排是三十一只,多买打折。都是我朋友为义卖赶制的,

喜欢可以带回家。”小姑娘挑了好几只,家长爽快付钱。人一走,方北维持不住笑容,

大声道:“凭什么卖我就是两万?沈涵,你针对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当然没有。

”我拿起方北刚碰过的小猫,“只是这只小猫不太喜欢你。你没发现吗,

你把它的胡子碰掉了两根。”司博延忍不住笑出声。方北羞愤不已,一跺脚跑远了。

司博延仔细打量摊位上的制品和挂着的画。他对制品兴趣一般,那些画倒让他有些兴致。

司博延清清嗓子:“那我能买吗?两万一只也行。”“你也不行。”我假笑,

“因为小猫的前主人不喜欢你。”司博延一噎:“那这些画呢?”“画更不卖。

”司博延脸一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有谁敢买你的东西!”“我买。

”一道朗笑声传来。司博延回头,上次在商场见过的画廊**人,

正跟在一个陌生青年男人身后,大步朝我摊位走来。**人认出了司博延。“怎么又是你?

还在纠缠沈同学?”司博延冷笑:“我们是同班同学,一起出现有什么奇怪?倒是你们,谁?

”**人看向我,我摇头,他便不再争执。“沈女士,初次见面,我是唐元。今天您联系我,

我便来了,路上耽搁了些。”“我是沈涵。”我礼貌道,“您能来是我的荣幸。

”唐元很喜欢这些画和制品,全部买下,还请我和同学吃饭。我感谢他,没有推辞。

司博延冷眼看我们交谈,低声道:“凭什么对一个陌生人这么热情……”我当没听见。

高二那年,学校选拔学生去省外参加数学竞赛。我毫无意外入选。奇怪的是,

平时对此毫不热衷的司博延也报了名。学校安排老师指导参赛学生,

每天放学后我和司博延都要多上两小时小课。方北得知消息,几次向司博延表示关切,

问他要去多久,怕他不在自己会被欺负,说话间视线总不自觉瞟向我。

第9章司博延还在信誓旦旦保证没人敢欺负她,但方北就是不安。

她忍不住找了个由头约我见面,地点在学校天台。我半倚在门边,

不肯靠近方北:“有话直说,别绕弯子。”方北咬咬下唇:“沈涵,博延不会喜欢你的。

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博延的女朋友不可能是你这样的人。”我很快回答:“我也不会喜欢他。

你不用拿我当假想敌,我对司博延永远不会有想法。”我语气苦恼,“原来你们看不出来?

那我说明一下,我不仅不喜欢司博延,还很讨厌他。希望你把这话带给他,让他别再打扰我。

”说完,我不管方北反应,径自下楼离开。方北忍住笑意,回身看向藏在转角处的司博延,

怯怯喊:“博延……”司博延面色僵冷,一拳砸在墙上,发出闷响。“沈、涵!

”司博延脸色极臭地**室,座位虽不邻近我,他却故意从我身边过,撞歪我的桌子,

留下恶劣笑容才入座。之后是故意藏习题、往抽屉放惊吓玩具、掉包钢笔。我忍无可忍,

一次放学后掀翻了司博延的桌子。两人隔着满地狼藉愤怒对视。同学一边拉一个,

生怕我们打起来。我一字一顿:“司博延,你半点都比不上别人。”司博延冷笑:“沈涵,

你也好不到哪去。”竞赛在四月,校方安排统一酒店入住。选房间时,

司博延故意挑了个离我最远的,阴阳怪气道:“免得大学霸考不好赖我影响,这锅我背不起。

”我说:“能被你这种人影响,那我也不用考了。”参赛同学没敢介入我俩恩怨,面面相觑,

不敢出声。比赛结束当天下午,司博延约了本地几个哥们喝酒。

众人都说豪门纨绔里少有学霸,司少倒是玩乐学习两不误。司博延一杯接一杯下肚,

心想什么两不误,这竞赛净是糟心事。当晚他大醉而归,被哥们扶回酒店时还念叨着要喝。

电梯门开,碰到正要下楼吃饭的我。我皱着鼻子退开三步远。司博延醉得迷糊,竟还认出我,

晃晃悠悠指着我:“你给我等着……”“有病。”我绕开他要进电梯,被司博延拽住手腕。

司博延的哥们忙掰开他的手,一边道歉一边问:“同学,他房间号你知道吗?

这小子非要回来住又说不出房号。”我随手给他们一指。变故发生在夜里十一点。

我洗漱完刚躺下,就听见门外响起长声警报。我一愣,立刻翻身下床冲出房门。

门外已有浓重烟味。同层同学和老师也已冲出,不少客人惊慌失措奔向安全通道。

我跟着人群向下撤离几层后,猛地想起没看见司博延。以他醉的程度,

天王老子来了也吵不醒。我给司博延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我想也不想,

逆着人流奔回司博延房门前。我用力敲门,大声呼喊,却听不到任何回应。

走廊烟雾越来越浓,空气灼热感渐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第10章我瞥见楼道灭火器,

心生一计,取下灭火器发狠砸向门上的智能锁。门锁遭破坏,发出刺耳警报。直到警报停歇,

门锁彻底损坏,我沉身猛撞,几下之后终于破门而入。顾不上撞疼的手臂,

我第一时间查看房间。司博延果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走廊烟雾迅速蔓延进房,

我冲进浴室打湿毛巾,又出来将司博延背起,紧急向楼下撤离。

司博延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生……什么事了?”他个子高大,我背得很吃力,没力气回应。

停下想放他自己走,谁知他脚一沾地就软倒。我只好再次背起。等两人跑出去,

外面已围满消防员。我力竭,司博延一被接过去,我就摔在地上不住干呕。

最后两人一同被送上救护车。第二天司博延就清醒了,得知是我将他从火场背出,

他拼凑出完整记忆。听说我也进了医院,犹豫再三还是过去探望。我没受伤,

最严重是背人狂奔后的虚脱,休整一晚已无大碍。司博延来时,我正给家里打电话。

司博延听见我轻描淡写将昨晚凶险说成“不仅没事还救了个人”,心里有些发酸。我见他,

挂了电话。司博延张了张口。“如果是来道谢,免了。”“你为什么……”“因为我善良。

”我抢先说,“还有要问的吗?”司博延嗫嚅着说不出话。“没、没有了。”他落荒而逃。

那之后司博延对我态度好了许多,明眼人都看出不同。他开始给我带早餐、零食、爱心便当。

他将饭盒在我面前打开,里面赫然是煎成心形的荷包蛋。我好笑:“恶作剧?

”司博延看着我的眼睛。那绝不是看喜欢的人的眼神。于是“我做的”三字说不出口,

只能红着脸撒谎:“是、是家里阿姨做的!怎么做成这样了,你、你将就下吧,

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营养餐。你毕竟救了我……”我戏谑道:“司博延,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真想感谢我,就离我远点。”我顿了一下补充,“看见你这张脸,我心烦。

”司博延当然没放弃。他摔了饭盒,没多久又默默收拾好,第二天继续给我带新的。

我一次也没收。这种日子持续到高考结束。高考后,班里组织爬山。很难得,我也答应去了。

一行近六十人浩浩荡荡出发,在山下找了本地人当向导,爬上一座非景点的无名山。

接近山顶时,突遇暴风雨。恶劣天气让这支业余队伍骤然分崩离析。众人上山进度本就不同,

情急之下各自寻找避雨处。我在原地找了块尖石,边找地方避雨,

边在经过的每棵树上刻下标记。没走多远,在呼啸的风雨声中,我听到微弱的求救。

我立刻喊:“有人吗?”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再次响起,洪亮了些。是从下山方向传来的。

我循声找去,在一处横断陡坡上发现被压断的草丛。我小心下到坡底,

与躺在坑底面无血色的司博延面面相觑。滂沱暴雨浇得眼前身影模糊,

司博延却觉得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见我,如救世神明。

第11章我在坡底给司博延做了简单包扎。他从坡上摔下,好在慌乱中抓住草茎减缓下坠,

没伤到根本,但双手被剐蹭出大大小小的伤口,触目惊心。虽无生命危险,

司博延的腿似有骨折迹象,我用自己外套给他做了固定。山上找避雨处不易,两人还算幸运,

找到一块向内凹的石壁,底下空间正好容身。这时我才得空拿出手机。“没信号。

”司博延说,“我摔下来就试了。”我打开一看,果然。我从包里取出食物,

把能即食的分出来让司博延先吃,又把野餐垫披在他身上,最后把剩下的东西倒在干净处。

做完这些,我把包顶在头上,准备离开。司博延一把拽住我衣角:“你去哪儿?

”“找能生火的东西。”我扯出衣服,“山里晚上比你想象中冷。不想冻死就在这等我。

”司博延眼睛亮起:“你会回来?”“当然。”我说,“我可不想在外面淋雨。

”过了约一个多小时,我才抱着树枝回来。司博延眼巴巴看我架好柴,

把书包垫在最底下当引子烧了。松针叶噼啪烧起来,湿柴很快燃起呛人蓝烟。

我的外套给司博延固定了,里面只有一件湿透的单衣。司博延怕我冷:“你也盖着点,

别冻着。”我不客气地扯过一角盖在身上。“你最好脱了外套,不然捂不热。”“哦。

”司博延乖乖照做。雨下到后半夜才转小。期间司博延几次昏沉睡着,

每次醒来都见我睁着眼,不知在想什么。有时他问:“沈涵,你在想什么?”我不理,

只偶尔扫他一眼:“想家。”司博延又问:“沈涵,你为什么讨厌我?”他问得认真,

眼瞳在跃动火苗间闪烁。我也认认真真回答:“司博延,你拥有我们永远也不会拥有的一切。

”天亮前,雨停了。我浅睡一觉,天亮后给火堆添了柴,叫醒司博延说要出去求援。

“谁也不知道这是哪。如果今天找不到,明天还找不到,我们可能困死山里。

”“我会在树上刻十字标记。如果救援先找到你,让他们沿标记找我。

”司博延无法拒绝:“你会回来救我的,对吗?”我保证:“我会救你。”我朝山下走,

不知走了多久,手机突然收到接连不断的消息。终于有信号了。我先在群里报了平安,

消息刚发出,就接到家里电话。接起,是父母焦急的声音:“小涵你那儿出什么事了?

怎么才接电话!我们在医院呢!”我脑袋“轰”的一声:“怎么回事?”“不知道啊!

昨晚突然晕倒了,我们吓死了立刻送他来医院了!”我仔细问过医院地址和细节,

刚挂断电话,手机就因没电关机了。我顾不得那么多,只想赶快找到救援救出司博延,

然后立刻回家。很快,我碰到了在附近的方北。我像找到救星,立刻叫住方北:“方北!

司博延受了重伤,在山上休息!你沿着刻十字记号的树走就能找到他!

我刚看群里说在组织救援,你记得多叫几个人!我现在有急事没法带路,司博延不能再拖了,

你一定要快!”第12章方北被我连珠炮似的话说懵了,反应过来连忙点头答应,

拿出手机开始打字。我见状,放心地飞速下山了。再收到司博延消息,已是几天之后。

我走出病房接通电话,瞬间是司博延劈头盖脸的怒吼:“沈涵!你敢骗老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走远几步:“我骗你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司博延粗重的喘息,

他气急败坏:“好好好,还不承认是吧?把老子丢山上不管不顾,你可真是好样的,沈涵!

”我拧眉:“我什么时候不管不顾了?司博延,那一晚上是猴子在照顾你?

”司博延咆哮:“我宁愿是猴子!我可真是看错你了!从今往后我要是再对你有好脸色,

我就去当猴子!”说完,不等我反应,“啪”地挂断。我莫名其妙。但司博延说到做到,

再未对我友善过。这样的我,后来竟成了司博延的女友,出乎所有人意料。两年后一次酒宴,

我挽着司博延胳膊走进大厅,首次以女友身份与众人见面时,无人看好这段感情。

目光或震惊或犹疑,唯独没有祝福。不提一直觊觎司博延的方北,单说我与司博延之间,

也根本不是能长久的样子。尤其后来方北当众嚷出我收了司博延六万才答应陪同出席,

更坐实我为钱不择手段的形象。众人一拍即合:这才对味儿!我与司博延的针锋相对,

司博延的发小朋友看了三年,心里明镜似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我从未喜欢司博延,但司博延?

无人敢置喙。若不喜欢,他不会纡尊降贵每天送饭送零食,

查看完整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