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我出泥潭,我却加冕为王》是吟风辞月写的一本逻辑性很强的书,故事张节条理清楚,比较完美。主角是江暖江屿江正主要讲述的是:“闭嘴!”江正厉声打断他,“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还有,”他转向我,语气生硬地补充道,“你的名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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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哥哥和占了我身份的假千金有婚约。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涟漪,但远未到掀起波澜的程度。陈伯说完后,便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我的反应,似乎期待看到震惊、愤怒或是嫉妒。
但我只是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我的平静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他金边眼镜后的锐利目光里,第一次透出了一丝真正的惊讶。
坐进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时,我才第一次对“豪门”这个词有了具象的认知。车内空间宽敞得不像话,座椅是细腻柔软的真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我形容不出的、混杂着皮革与高级香氛的清冷气息。车子启动时悄无声息,平稳得像是在水面滑行。
这和我过去挤的、永远充满汗味和嘈杂声的公交车,是两个维度的世界。
车窗外,熟悉的、破旧的城市街景飞速倒退,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宽阔的马路和越来越精致的建筑。最后,车子驶入了一片依山傍水的别墅区。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都像是独立的庄园,被高大的绿植和精巧的铁艺围栏隔开,守护着各自的宁静与私密。
江家的宅邸,是其中最气派的一座。
哥特式的尖顶,米白色的外墙,巨大的落地窗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车子沿着一条长长的车道缓缓驶入,停在一座华丽的喷泉前。我看到穿着制服的佣人已经列队等候在门口,每一个都躬身垂首,姿态恭敬得像是电影里的场景。
陈伯为我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走下车,站在这座如同城堡般的建筑前,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近乡情怯”。这里的一切都太完美,太精致,也太冰冷,像一个巨大的、华丽的牢笼。
走进玄关,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一个穿着优雅套装、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快步迎了上来。她的眉眼和我竟有五六分的相似,只是气质截然不同。她雍容华贵,眼角眉梢都带着被岁月和财富精心呵护过的痕迹。
她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江舒。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从我洗得发白的旧校服,到我那双穿了两年多的运动鞋,眼神里交织着愧疚、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与抗拒。
“你……就是昭昭吧?”她的声音温婉,却带着一丝颤抖,“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她伸出手,似乎想拥抱我,但手臂抬到一半又僵住了,最后只是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拍了拍。那触感,客气而疏离。
我没有回应她的温情,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您好,江夫人。”
一声“江夫人”,让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身旁,一个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皱起了眉头。他应该就是我的亲生父亲,**的董事长,江正。
“怎么跟妈妈说话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压迫感,“叫人。”
我没有理会他,目光越过他们,投向了客厅的沙发。
那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江暖。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此刻,她正用一双通红的、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我,那模样,楚楚可怜,仿佛我才是那个抢走了她一切的恶人。
而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则让我心头微微一凛。
他很高,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清晰的锁骨。他的五官俊朗得近乎锋利,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多情的长相,此刻却盛满了冰霜。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地射向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审视。
他就是江屿,我的亲哥哥。
也是江暖的未婚夫。
“昭昭刚回来,别吓着她。”江舒打着圆场,拉着我的手往客厅走,“来,我给你介绍。这是你爸爸,这是……这是你暖暖妹妹,还有你哥哥,江屿。”
她的介绍含糊而尴尬,尤其是在说到江暖时。
江暖站了起来,她比我高半个头,身姿纤细,像一株风中摇曳的百合。她走到我面前,泪水恰到好处地从眼眶滑落。
“姐姐……对不起,”她的声音哽咽,充满了委屈,“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在外面受那么多苦。你放心,爸爸妈妈和哥哥都很爱我,也一定会很爱你。我会把你当成亲姐姐一样对待的。”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自己无辜,又宣示了她在江家不可动摇的地位,最后还对我施舍了她的“善意”。
真是好一出姐妹情深的戏码。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他们期待的剧本吗?一个历经苦难的真千金,回归豪门后,面对假千金的示好,要么感激涕零,要么自卑懦弱,然后一家人上演一场“我们都爱你”的温情大戏?
可惜,我不是个好演员。
“是吗?”我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客厅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我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妹妹。”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江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江屿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江暖身边,将她护在身后。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林昭,你什么意思?暖暖好心安慰你,你别不识好歹!”
“哥哥,你别这样……”江暖拉着他的衣袖,柔弱地劝着,火上浇油,“姐姐刚回来,心情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话的……”
“她心情不好,就可以欺负你吗?”江屿的声音更冷了,“你别忘了,这里是江家,不是你那个可以撒野的穷乡僻壤!”
“江屿!住口!”江正终于出声呵斥,但与其说是在责备江屿,不如说是在警告我。
他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不满:“林昭,我知道你刚回来,心里有怨气。但江家有江家的规矩。暖暖在我们家生活了十八年,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女儿,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我们接你回来,是想弥补你,不是让你来破坏这个家的和谐。”
弥补?
多么冠冕堂皇的词。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父亲在敲打我,母亲在为难,哥哥在敌视我,而那个鸠占鹊巢的人,则躲在他们身后,扮演着一朵完美的白莲花。
他们没有人问我这十八年过得好不好,没有人关心我吃了多少苦,他们只关心我这个“外来者”,会不会影响他们原本“和谐美满”的家庭。
我的心底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澄明。
我平静地迎上江正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想破坏任何人的和谐。我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江正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似乎以为我是来谈条件的,“这些年是我们亏欠了你。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家里的顶级设计师会为你定制所有的衣服和首饰。这张卡你拿着,没有密码,额度随你用。以后你就是江家的大**,我们会给你最好的教育,送你出国留学,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他将一张黑色的卡推到我面前,姿态仿佛是一种恩赐。
江舒也连忙附和:“是啊,昭昭,妈妈知道你以前过得苦。以后,妈妈会把这十八年欠你的,都加倍补偿给你。”
他们以为,用钱就可以收买我,用物质就可以填平这十八年的鸿沟。
他们以为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些肤浅的东西。
这就是他们与我之间,最大的信息差。他们不知道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我拥有着他们无法想象的、最强大的武器——我的头脑。
我没有去看那张黑卡,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江屿,那个从始至终都用敌意包裹着自己的亲哥哥。
“陈伯在路上告诉我,你和她,有婚约?”
我的问题像一颗炸雷,让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再次绷紧。
江屿的下颚线瞬间收紧,他将江暖的手握得更紧了,用一种宣示**的姿态,冷冷地回答:“是又怎么样?我和暖暖的婚约,是爷爷在世时就定下的,整个云城都知道。我爱的人是暖暖,我这辈子只会娶她一个。”
“是吗?”我轻轻地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可是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被抱错,那么今天站在这里的江家**,就是我。而她,”我指向江暖,“就是一个和你们江家毫无关系的外人。你们的婚约,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一个错误之上。”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们所有人都在刻意回避的、最血淋淋的真相。
“你胡说!”江暖再也维持不住她柔弱的伪装,尖叫出声,“我和哥哥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我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你们的爱情,是建立在我十八年颠沛流离的人生之上。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的父母,我的哥哥,我的家。现在,你还想让我承认你们这建立在错误之上的所谓爱情?江暖,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贪心了吗?”
“我没有!我不知道……”江暖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无助地看向江正和江舒,“爸爸,妈妈……”
江舒立刻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着,同时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我:“昭昭,你怎么能这么说**妹!她也是无辜的啊!”
“无辜?”我反问,“那我就活该吗?”
一句话,让江舒哑口无言。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这一家人的众生相,父亲的威严,母亲的偏袒,哥哥的敌视,假千金的柔弱。他们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我排斥在外。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退缩,让我妥协。
他们错了。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而是用一种近乎宣告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第一,从今天起,我要改回我的名字。我叫江昭,不是林昭。”
“第二,江暖必须搬出属于我的房间。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回家。”
“第三,”我顿了顿,目光最终落在了江屿和江暖紧握的双手上,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关于你们的婚约,我会请律师来谈。从法律上讲,近亲不能结婚。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们以兄妹之名共同生活了十八年,在法律和伦理上,都存在巨大的争议。江家作为云城的门面,我想,你们应该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社会新闻的头版头条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