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江姜陪父亲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深V露肩长裙礼服，收腰设计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身材。深棕色的头发挽在脑后，两边耳垂上各戴了一只珍珠耳坠。她的黑色高跟鞋鞋面镶满了碎钻，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江姜挽着父亲的手臂，应付着前来寒暄的宾客。这里的每个人都戴着精致的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江姜打算去露台透口气。

“江姜？”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姜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

宋嘉禾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搭配款式简约的白色衬衣，领带挺括，浑身的气质矜贵而散漫。宋嘉禾比五年前成熟了不少，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稳重。

“好久不见。”江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可指尖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江姜的指尖在礼服裙摆下悄悄攥紧，丝绸的凉意也压不住掌心的潮热。她抬眼时，正撞进宋嘉禾的目光里——五年前那双带着少年气的桃花眼，如今沉了些，眼尾的弧度依旧熟悉，却裹着一层说不清的疏离，像蒙了层薄雾的深潭。

“好久不见。”宋嘉禾往前走了两步，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节滑下来。他的目光掠过她的珍珠耳坠，又落回她脸上，声音比记忆里低了些，“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江姜喉间发紧，勉强牵了牵嘴角：“我陪我爸过来的。你呢？”话出口才觉多余，这场晚宴来的都是商圈人物，宋嘉禾如今的身份，本就该出现在这里。

宋嘉禾“嗯”了一声，没多解释，只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过来透透气，里面太闷。”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你……”

话没说完，露台入口传来脚步声，几个穿西装的男人笑着走过来，老远就冲宋嘉禾打招呼：“宋总，刚才还找你呢，李总那边想跟你聊聊合作的事。”

宋嘉禾的视线从江姜脸上移开，对着来人颔首，语气又恢复了商场上的从容：“稍等，我马上过去。”

他转头看江姜时，眼神又软了些，只说了句“回头再聊”，便被那几人簇拥着离开。

江姜站在原地，晚风吹起她耳后的碎发，贴在脖颈上发痒。她望着宋嘉禾的背影，想起私信里那两个字——“不好”，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钝钝的疼。刚才他没说完的话，是想问她什么？还是想跟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