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得很好,有喜欢看书的书友们看看这本《那条虚荣的丝巾》,墨离梨把苗素素李莉等人物写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她甚至偷偷用积蓄买了点那个她“男友”重仓的、她连名字都念不顺溜的数字货币,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谎近一点,能沾上一点“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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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闺蜜秀出富豪男友送的**丝巾那一刻,
我撒下了人生第一个致命的谎:“我男友炒币赚了百万,正准备给我买别墅呢。
”接下来伪造盈利截图群发时,手指都在发抖。疫情封控工资停发后,
网贷雪球似的滚到把我压垮。为还债凌晨四点给闺蜜的新家擦地板,
却听见她笑着打电话:“那个蠢货居然真信了币圈神话。”催债电话打到相亲现场时,
对面坐着的男人突然按住我颤抖的手:“欠多少?我帮你还。”“但请记住,
我要的不是感激。”——泡沫办公室午后的空气,弥漫着咖啡香、打印机的嗡鸣,
以及一种更隐秘、更粘稠的东西——攀比。阳光斜斜切过百叶窗,
落在苗素素工位那盆有点蔫儿的绿萝上,也落在不远处那群正簇拥着李莉的同事身上。
李莉指尖勾着丝巾的一角,那丝巾像是一团被晚霞染透的流云,边缘滚着精细的暗纹,
中心一个小小的、却足以彰显身份的Logo刺绣,在光线下闪着矜贵的光。“哎呀,
没什么的呢,”她的声音甜腻,带着恰到好处的娇嗔,“我家那位,非说这个颜色衬我,
一点不懂节制,说是什么**款,麻烦得很。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着的、混合着羡慕与酸意的惊叹。有人小心翼翼地去摸那料子,
触手般的动作,旋即被那过于柔软的质感烫到似的缩回手。苗素素低下头,
指尖划过鼠标滚轮,屏幕上的报表数字模糊成一团。
她能感觉到那些声音如何精准地绕过自己,像水流避开孤立的礁石。李莉,
她曾经的大学同窗,如今的同事兼某种意义上的“闺蜜”,总是能轻易成为这种漩涡的中心。
她们几乎同时入职,可李莉似乎总能轻盈地踩在生活的浪尖上,
男友、礼物、永远用不完的热门话题。而自己,像沉在水底的石子,
守着这份国企文员的安稳,呼吸着日益稀薄的空气。
一根细长的、涂着丹蔻的手指敲了敲她的隔断。苗素素抬头,撞上李莉笑盈盈的眼。“素素,
发什么呆呢?你看这颜色,是不是太艳了点?你们搞文案的,审美最好啦。
”那抹华丽的丝绸几乎要晃花苗素素的眼。她能闻到李莉身上新换的、价格不菲的香水味。
某种情绪,蛰伏已久的东西,在那香氛和周围灼热的视线里猛地窜了起来,
烧断了某根一直紧绷的弦。办公室忽然安静了一瞬,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她开口。她喉咙发干,
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出去,有点陌生,带着一种孤注一掷般的虚浮“是……挺好看的。
不过我男朋友最近也在看东西,说炒那个……网络币,赚了点小钱,非催着我看别墅呢,
说以后……”她顿住,仿佛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荒谬吓到,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说以后不能委屈我。”死寂。绝对的死寂。连打印机的噪音都消失了。然后,
李莉脸上的笑容极细微地僵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快得让人怀疑是错觉。随即,
那笑容变得更浓,探究的意味却沉进眼底。“哇!素素!深藏不露啊!百万?别墅?
”她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的针,“什么时候的事?男朋友干什么的?
怎么从没听你提过?”无数问题砸过来。同事们的目光重新聚焦,这一次,
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度、好奇,甚至是一丝敬畏。苗素素被那目光炙烤着,后背渗出细密的汗。
她扯动嘴角,试图让那个笑容看起来更自然些:“就……刚不久,
他比较低调……”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巨响几乎要震聋她自己。那天下班,她最后一个离开。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她对着电脑屏幕,
搜索引擎里充斥着各种币圈暴富的神话和光怪陆离的走势图。她颤抖着手指,
找到一个可以伪造账户盈余的网页工具,笨拙地输入一个个令人眩晕的数字,截屏,放大,
确保那串零和夸张的收益率清晰可见。伪造那张图时,指尖冰凉,抖得几乎握不住鼠标。
每一个像素都散发着不真实和危险的气息。但她想起李莉那一瞬的僵硬,
想起同事们陡然转变的态度,一种扭曲的快意混合着巨大的恐慌,即将将她吞噬。她闭上眼,
将那张烫手山芋般的图片拖进了部门八卦群的对话框。点击发送。那一夜,她失眠了。
手机屏幕一次次亮起,是群里爆炸的惊叹和私聊窗口弹出的追问。
每一声提示音都像鞭子抽在她神经上。虚荣的火焰灼烧片刻后,
留下的是无边无际的、冰冷的后悔。吹出去的牛皮,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而她脚下,
已然是悬崖。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
她开始虚构一个神秘的、忙碌的、从事尖端金融科技的男友,
用网络上搜罗来的碎片信息小心拼贴。
她甚至偷偷用积蓄买了点那个她“男友”重仓的、她连名字都念不顺溜的数字货币,
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谎近一点,能沾上一点“真实”的气味。起初,它真的涨了一点。
苗素素几乎要相信好运降临,相信那个谎言或许歪打正着,是指引她的神明。
她甚至开始恍惚地想象别墅的阳台,阳光灿烂。——幻灭然后,疫情来了。先是封控,
然后是无止境的静默。城市停摆。她所在的国企宣布工资延迟发放,具体时间待定。
而那个她投入了微薄积蓄、寄托了巨大幻想的数字币,
图表上的曲线在短暂虚张声势地攀升后,猛地调头向下,以一种决绝的、毫不回头的姿态,
自由落体般坠落。相关的新闻开始出现,小道消息乱飞,
“诈骗”、“跑路”、“崩盘”的字眼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她投进去的那点钱,
瞬间蒸发得连一点声响都没有。更大的噩耗是,催债的短信和电话来了。不是炒币的亏损,
炒币她只投了那一点。是为了维持那个“别墅”谎言,
是为了在李莉又一次晒出新款包包、高级餐厅定位时,她能勉强跟上,
不至于太快被戳破那层华丽画皮,她拆东墙补西墙,在各个网贷平台欠下的债。
延迟发放的工资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网贷的雪球,
在停滞的收入和毫不留情的利息翻滚下,骤然膨胀成一座黑压压的大山,朝着她当头压下。
她躲在家里,蒙在被子里好似鸵鸟不敢接电话,每一个陌生号码都让她心惊肉跳。
手机屏幕一次次亮起,不是银行的提醒,就是那些语气越来越严厉冰冷的催收通知。
她缩在床角,看着窗外寂静得可怕的城市,感觉自己像被遗忘在末日废墟里的孤魂。
解封遥遥无期,催收却不会停止。电话终于打到了她父母那里。
她听着母亲在那头带着哭音的询问:“素素,怎么回事啊?那些人说的真的吗?
你欠了那么多钱你……”父亲沉重的叹息像石头一样砸过来。最后一点体面,被撕得粉碎。
她开始疯狂地找工作,任何工作。只要能快速拿到现金。白天,
她依旧是那个按时“上下班”的国企文员,对父母强颜欢笑。晚上,她戴上口罩,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去便利店做夜班收银,去清洗写字楼深夜空无一人的厕所,
去快递分拣点扛包裹。累得浑身散架,回到租住的小房间,计算着离最低还款额还差多少。
数字鸿沟巨大得让人绝望。李莉的朋友圈依旧光鲜。她搬了新家,买了市中心的高档公寓。
定位是那个苗素素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小区名字。一天凌晨四点,天还未亮,
苗素素刚卸完一车快递,浑身酸臭,手机上突然收到李莉的消息,语气轻松随意:“素素,
醒了吗?我家新装的地板,工人搞得一塌糊涂,保洁临时放鸽子,急着待会儿接待客人呢。
你男朋友不是搞金融认识人多吗?有没有靠谱保洁推给我?哦对了,
你要没事儿过来帮帮我呗?给你算市场价双倍!”字字句句,像裹着糖衣的针,
扎进苗素素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她看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慢慢抬起沾着灰渍的手,回复:“好,地址发我。我刚醒,正好没事。”她请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