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炮灰，任务结束，死遁回家。再睁眼，是熟悉的大学宿舍。

我以为终于能回归平凡打工人生活。却在食堂被人攥住手腕。他眼底猩红，透着偏执。

那是死遁前，为我撕心裂肺的男主顾晏。他盯着我，一字一顿：“闻溪，你还想往哪逃？

”1我闭上眼。用口型对我的头号小弟阿四说：「按计划，打晕我，撤。」阿四很上道。

他眼神一厉，一个手刀劈在我后颈。我眼前一黑。昏过去前，顾晏的吼声撕裂空气。很好。

男女主感情促进到位，任务完成。【系统提示：终极任务「真爱抉择」已完成，奖励结算中。

是否选择脱离当前世界？】「是。」我毫不犹豫。再睁眼。是大学宿舍的天花板。

室友推门进来。她咋咋呼呼：“闻溪！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快起来，不然晚上的课又要迟到！

”我揉着后颈。那里还疼，是阿四劈的。回来了。终于从那本该死的异能小说里回来了。

在这个世界，我只是个普通大学生。为了学费和生活费，我每天奔波在教室和**地点之间。

没有什么男女主，没有什么反派组织「暗影」，更没有一个叫顾晏的男人。我长舒一口气。

翻身下床，准备迎接我的现实生活。2我端着餐盘。嘈杂的食堂里，

一只冰冷大手攥住我手腕。力道极大，骨头仿佛要碎了。我吃痛抬头。

对上一双充血、充满执念的眼。是顾晏。他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跟普通学生无异。

但周身气场截然不同。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这里是哪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大脑空白一片。他怎么会跟过来？这不可能。“同学，你认错人了。”我挣了挣。

他攥得更紧。“闻溪。”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压抑。“别再想耍花样。”他身后不远处，

一个白裙子女孩正担忧看着我们。是那本书的女主，苏晚。她也跟来了。我心跳加速，

听不清周围的声音。我用尽力气把手抽回来。餐盘“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菜和汤汁溅了他一身。“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我冷着脸，转身就走。

顾晏没有追上来。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我的现实生活，被这对男女主，搅成一团乱麻。

3我没想到，我还要负责给他们找住处。顾晏和苏晚寸步不离跟着我。我去上课，

他们坐教室最后一排。我去图书馆，他们隔着书架看我。我去**的餐厅，

他们就坐在靠窗位置，从白天到黑夜。顾晏看我的目光像刀子。苏晚脸上茫然。

她几次想跟我说话，都被顾晏的眼神制止了。我被他们盯得快精神衰弱。终于，下班后，

我把他们堵在餐厅后巷。“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声音疲惫。顾晏上前一步。

他高大身影笼罩着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世界呢？

为什么我们一眨眼就到了这里？你是谁？”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我头疼欲裂。

“我解释了你们也不会懂。”我揉着眉心，“那是个书本世界，你们是角色，我是任务者。

现在任务结束，我回来了。你们，是意外。”“意外？”顾晏唇角勾起。眼底尽是嘲讽。

“一句意外，就想抹掉所有事？闻溪，你把我当傻子吗？”“随便你怎么想。”我累了，

不想争辩，“你们跟着我也没用，我只是个穷学生，养不活你们。”说完，我转身想走。

“顾晏哥哥，”苏晚拉住他衣袖，小声说，“你别这样，她看起来也很困难。”她转向我，

小声问：“我们……我们没有地方去。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我看着苏晚那张“治愈天使”的脸。只觉得一阵烦躁。最终，我心软了。我用攒下的钱，

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最便宜的老破小单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勉强能住人。

“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我把钥匙塞到苏晚手里，“房租我先垫付了一个月，

之后你们自己想办法。”顾晏环视这狭窄空间，眉头紧锁。脸上嫌恶毫无遮掩。在书里，

他是天之骄子，住的是山顶别墅。“堂堂『暗影』的首领，”他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寒意。“竟然落魄到住在这种地方？真是可笑。”我心头一梗。“这里没有『暗影』，

”我一字一顿回敬他，“只有一个需要交学费、需要活下去的闻溪。

”4为了填上垫付房租的窟窿，我多找了一份**。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顾晏和苏晚成了我的拖油瓶。他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没身份，没钱，连基本常识都没有。

苏晚还算好。她学着做家务，笨手笨脚地用手机查资料，试图融入。顾晏则完全是个大爷。

对我做的一切都挑三拣四。“你就吃这个？”他看着我的泡面，声音轻蔑。“你就穿这个？

”他看着我几十块的T恤，目光嫌弃。我懒得理他。直到那天，

我被几个黄毛堵在回宿舍的路上。为首的染着黄发，嘴上叼烟。他看着我：“小学妹，

听说你最近很缺钱啊？跟哥几个出去玩玩，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我抓紧书包带，

冷冷道：“滚开。”“哟，还挺辣。”黄毛笑着，手就要摸我的脸。我正准备拼命。

手腕突然被人从身后抓住。一股大力将我拽过去。我撞进一个坚实胸膛。

闻到熟悉的、清冽气息。是顾晏。他不知何时出现的。挡在我面前。顾晏的气场，

让黄毛浑身一震，他色厉内荏地吼：“**谁啊？想英雄救美？”顾晏没说话。他抬眼，

平静地看着黄毛。下一秒，黄毛倒飞出去，撞在墙上。他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剩下几个混混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跑了。周遭瞬间安静下来。我看着顾晏的背影，

有些恍惚。在书里，他也曾这样“救”过我。那是我为了接近他，故意设计的英雄救美。

他以为我是无辜路人，把我护在身后。现在，场景重现，心境完全不同。他转过身。

黑沉的眼睛定定看着我。里面情绪翻涌，我看不懂。我以为他要说什么。苏晚提着一袋水果，

从路口跑了过来。“顾晏哥哥！”她跑到他身边，紧张打量他，“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顾晏眼中风暴平息，只因苏晚出现。他摇头，声音从未对我如此温和：“没事。

”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掠过。我像个背景，被他略过。然后，他自然地接过苏晚手里的水果，

转身和她一起离开。从始至终，他没问我一句，你有没有事。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心口发闷。他救了我。可他的温柔和关心，全都给了苏晚。

5我生日到了。我自己都快忘了，还是室友提醒我。路过学校超市时，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买了一袋柠檬味的硬糖。在书里，我还是反派“暗影”首领时，

有次为了任务，故意弄得自己一身伤，倒在雨里。那是顾晏第一次在情节外对我好。

他以为我被欺负了，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我。那是一颗最廉价的柠檬硬糖。

他说：“吃颗糖，就不苦了。”从那天起，柠檬糖成了我戒不掉的习惯。我捏着那袋糖，

回到宿舍楼下。却看到了不想看见的两个人。顾晏和苏晚坐在花坛边。苏晚因为考试没考好，

情绪低落，红着眼眶。顾晏笨拙地安慰着她。然后，我看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东西，剥开糖纸，

递到苏晚嘴边。是一颗柠檬硬糖。他对她说：“别难过了，吃颗糖。”动作那么自然，

语气那么温柔。那一瞬间，我感觉浑身血液凝固了。那个下雨的夜晚，

那句“吃颗糖就不苦了”。我和他之间那点唯一的温暖，被他轻易给了别人。而那个人，

是苏晚。是书里钦定的，他的女主角。我站在树荫里，看着苏晚破涕为笑。

看着顾晏眼中宠溺融化开来。心脏仿佛被攥紧，疼得我无法呼吸。我默默转身，

走到垃圾桶旁。将手里那袋还没开封的柠檬糖，整个扔了进去。塑料袋砸进桶里，响起闷响。

真可笑。我竟然还对一个纸片人，抱有不该有的期待。闻溪，你真是个傻子。6那天晚上，

我发了高烧。浑身滚烫，头痛欲裂。我一个人缩在被子里，连下床倒水的力气都没有。

室友都回家了，宿舍里空荡荡的。我挣扎着摸到手机，拨出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打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什么事？”顾晏声音冷淡，带着不耐。“我发烧了，”我声音沙哑，

极度虚弱，“你能不能……帮我买点退烧药？”电话那头沉默。过了几秒，

我听到苏晚隐约的声音：“顾晏哥哥，是谁啊？”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自嘲一笑。我在期待什么呢？期待他会对我伸出援手吗？

我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一步步挪到校医院。等我打完点滴，拖着疲惫身体回到宿舍时，

已经是凌晨。宿舍楼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顾晏。他看到我，眉头皱起：“你去哪了？

”“医院。”我淡淡说。他似乎噎了一下，语气生硬，

解释道：“苏晚的实验报告出了点问题，我刚才在帮她修改。”所以，苏晚的一份报告，

比我发高烧的求助更重要。我懂了。“哦。”我毫无情绪应了一声。绕过他想上楼。“闻溪。

”他叫住我。递过来一个塑料袋，“药。”我看着袋子里的退烧药和消炎药。

只觉得无比讽刺。“不用了。”我推开他的手。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已经好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径直走进宿舍楼。身后，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那一晚，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那个下雨天，他把柠檬糖递给我。可这一次，他却说：“对不起，

这颗糖，是给苏晚的。”7黄毛的报复来得很快。他带了七八个人，

在我**的餐厅门口堵住了我。这一次，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臭**，上次让你跑了，

这次看谁还来救你！”黄毛脸上笑得狰狞，向我逼近。我攥紧拳头。我的心一点点下沉。

我知道，这次我躲不掉了。我准备豁出去拼命。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街角咖啡店的落地窗边，顾晏和苏晚正坐在那里。顾晏端着咖啡，目光平静地看着窗外。

正好是我这个方向。他看见了。他看见我被一群人围着。看见了黄毛手里闪着寒光的刀。

但他没有动。他冷漠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

他在等什么？等我哭着向他求救吗？还是，他在享受掌控一切，欣赏我的狼狈？

黄毛的手抓住我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我头皮一阵剧痛。“跟老子走！”我猛地抬头，

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黄毛吃痛，惨叫一声。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脸上**辣地疼。

我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血。但我没有哭，也没有求饶。我抬起眼，越过那些狰狞面孔，

直直地看向咖啡店里的顾晏。我们目光相撞。我看到他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

也就在这时，他身边的苏晚终于发现了外面的情况。她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呼：“天哪！

顾晏哥哥，是闻溪！你快去救她啊！”顾晏放下了咖啡杯。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经在我面前。那些围着我的混混，甚至没看清他怎么动的。就一个个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哀嚎。整个过程，不到十秒。他再一次，救了我。可是，这一次的拯救，

比任何一次伤害都让我觉得屈辱。他不是想救我。他只是，听了苏晚的话而已。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头紧锁：“你就这么喜欢逞强？”我没说话。

只是擦掉嘴角的血迹，站直身体。“为什么不求我？”他语气怒气勃发。我终于抬头看他，

笑了。“顾晏，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和苏晚一样，一遇到事情就哭着喊‘顾晏哥哥，

救我’？”顾晏脸色瞬变。“收起你那套救世主的姿态吧。”我从他身边走过。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我不需要。”8顾晏开始对我好，方式却很奇怪。

他会买早餐送到我宿舍楼下。但买的是苏晚爱吃的甜豆浆和糯米团，而我只喝黑咖啡。

他会给我买衣服。但挑的都是苏晚喜欢的粉色公主裙，而我衣柜里全是黑白灰。

他甚至在我熬夜画设计稿时，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因为苏晚说女孩子熬夜喝牛奶对皮肤好。

我看着那杯牛奶，只觉荒唐可笑。“顾晏，”我放下画笔，看着他，“你是不是喜欢苏晚？

”他愣住。没料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他脸上闪过迷茫。“她……”他似乎在找合适的词，

“她是我应该保护的人。”“应该？”我抓住这个词，“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她是书里的女主角，而你是男主角，所以你们天生就该是一对，你就应该保护她，

爱护她，对吗？”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反驳。他默认了。我突然就明白了。

他不是不知道我的喜好，他只是懒得去了解。他对我好，

只是在完成一个“男朋友”或者“保护者”应该做的任务。而他完成任务的模板，就是苏晚。

他把我所有他认为好的、对的东西，都从苏晚那里复制过来。然后生硬地套在我身上。

他不是在对我好。他是在透过我，练习怎么对苏晚好。我成了他们爱情里的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