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倾尽所有资助姐夫创业，功成名就时他搂着姐姐嘲讽：“男人掏钱的样子真像条狗，

你以为我会感谢你这穷鬼？”再睁眼我回到姐姐哭求卖房帮他的那天。

这次我笑着点头：“卖，为什么不卖？”“不过要先签协议：盈亏自负，欠债肉偿。

”---1意识沉浮，最后定格在那张脸上——我亲姐姐苏晴，

依偎在我掏空一切供养起来的男人怀里，嘴角弯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眼底却淬着冰一样的冷光。她身边的张昊，我那位好姐夫，志得意满，

用我曾觉得宽厚可靠的手臂环着她，轻蔑地俯视我。“男人掏钱的样子真像条狗，吭哧吭哧，

摇尾乞怜。”张昊的嗤笑尖锐地刮过耳膜，“你以为我会感谢你这穷鬼？没有我，

你那些三瓜俩枣屁都不是！”宴会厅的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香槟塔折射着廉价的浮华。

他们站在光里，我立在阴影处，像一条被利用殆尽后踢开的老狗，

周围隐约的窃笑和怜悯针一样扎过来。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不是愤怒，

是一种更深沉的、冻彻骨髓的荒诞和冰凉。

这就是我掏心掏肺、不惜卖掉父母留下的唯一房产、搭上整个人生未来换来的一切？呵。

……猛地吸进一口气，带着陈旧尘埃的味道，呛得我咳嗽起来。视线模糊聚焦。

不是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是家里那间采光不佳的老客厅。旧风扇在头顶吱呀呀地转，

搅动着夏末闷热的空气，却吹不散那股熟悉的、若有似无的潮气。

苏晴就坐在我对面的老旧沙发上，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泪水涟涟，我见犹怜。

她正用力攥着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小远，算姐求你了，就这一次，

帮帮你姐夫吧！”她声音哽咽，带着绝望的哭腔，

“他那个项目真的只差最后一笔启动资金了，只要三十万！三十万就行！他说了，

只要这次成了，以后别说一套房，十套都给你买！”我的目光从她泪水模糊的脸上移开，

缓缓扫过这间屋子。掉了漆的木质茶几，印着俗气牡丹花的暖水瓶，

时候歪歪扭扭画的蜡笔画还残留着痕迹……一切都和记忆深处那个撕心裂肺的下午完美重合。

我重生了。重生回到了苏晴哭求我卖掉父母留下的这栋老房子，给张昊凑创业资金的那一天。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又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震得四肢百骸微微发麻。

前世那锥心的背叛和刻骨的嘲讽如同冰冷的潮水，刚刚退去，

留下的寒意却渗透了每一寸灵魂。“……小远？你说话啊小远？

别吓姐……”苏晴见我只是发愣，哭得更凶了，摇着我的手臂，“张昊他真的有本事，

就是缺个机会！我们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我们不帮他谁帮他？

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卖了帮他一飞冲天，以后我们全家都跟着享福，好不好？”她的话语，

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停顿的喘息，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样。我看着她表演，

心底那片冰原悄然蔓延。最亲的人？享福？真是天大的笑话。上一世，

我就是被她这凄惨无助的样子蒙蔽，心疼她，相信所谓血脉至亲，

咬牙卖掉了父母唯一的遗产，把钱全部交给了张昊。

自己挤在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啃馒头吃咸菜，看着他们风光无限，

最后换来一句“像条狗”和“穷鬼”。巨大的荒谬感让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或许是我的沉默太久，眼神太过异常，苏晴的哭声渐渐小了，

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狐疑和催促：“小远？”我慢慢抽回被她攥得发红的手，指尖冰凉。

抬起头，迎上她期待又焦慮的目光，我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缓慢，

甚至堪称温和的笑容。“卖。”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带着一种刚从深水里打捞上来的湿冷质感，“姐你都这么说了，为什么不卖？

”苏晴脸上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上扬：“真的？！小远！你答应了？！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不过——”我打断她迫不及待的感恩戴德，声音依旧平缓，

却像一把薄薄的冰刃，悄无声息地切开了她虚假的狂喜。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倾身向前，从茶几底下摸出那本空白的便签本和一支快没墨的水笔，

慢条斯理地推到她面前。“得先签个协议。”我看着她骤然变色的脸，笑容加深，

眼底却结着厚厚的冰霜，“白纸黑字，写清楚。这钱，算他张昊借的。”“条款嘛，

也很简单。”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地吐出，像在念诵某种残酷的判决书，“第一，

盈亏自负。赚了，我分文不取；赔了，连本带利，一分不能少地还给我。

”苏晴的脸色开始发白，嘴唇嗫嚅着：“小远，你…你这是信不过你姐夫吗？

我们是一家人……”我像是没听到她的辩解，继续用那种平稳到令人心悸的语调，

扔下了最后那颗炸雷。“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顿了顿，目光钉在她脸上，

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限期一年。一年后还不上这笔钱，怎么办？

”我故意停住，欣赏着她从困惑到不安的急速转变。然后，我轻轻地，

几乎是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说出了那句足以打败一切的话：“欠债肉偿。

”客厅里死寂一片。只有旧风扇还在不知疲倦地吱呀呀转着，搅动着凝滞的空气。

苏晴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她像是没听懂，

又像是被这**裸的、毫无温情的四个字狠狠烫伤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到最大，

瞳孔剧烈收缩，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震惊、羞愤、恐慌……种种情绪在她脸上交错闪过，扭曲了她精心维持的柔弱表情。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甚至有些懦弱的弟弟，

会说出如此冰冷刻薄、甚至堪称侮辱的话来。我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背上，欣赏着她的失态。

心底那片冰原空前辽阔，再不起一丝波澜。“怎么？姐你不愿意？”我微微挑眉，

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

“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潜力股，一定会成功吗？不是坚信他能让我们全家享福吗？

”“既然百分百能赚大钱，这协议也就是走个形式，签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除非……”我拖长了调子，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你们自己心里也打着什么算盘，

知道这事可能不成，一开始就盘算着怎么赖掉我这笔卖房子的钱？”“不！不是的！

”苏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声反驳，声音因慌乱而拔高，显得有些刺耳，

“张昊他一定会成功的！他……”“那就签啊。”我截断她的话，指尖在便签本上点了点，

发出轻微的嗒嗒声，“让他张昊亲自来签。签了字，房子立马就挂中介。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我说完，不再看她那张精彩纷呈的脸，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关门之前，

我最后瞥了一眼客厅。苏晴还僵在原地，像个被抽走了线的木偶，对着那张空白的便签纸，

脸色灰败，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无措。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

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砰。”一声轻响，我关上了房门。

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窗外是嘈杂的市井声，小贩的叫卖，

自行车的铃响，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缓缓闭上眼。父母临终前担忧而不放心的眼神，

苏晴依偎在张昊怀里那冰冷的嘲讽，

张昊轻蔑的“像条狗”的嗤笑……无数画面在脑中疯狂闪回，

最后定格在苏晴刚才那惨白如鬼的脸上。心底一片冰冷的死寂里，终于悄然裂开一丝缝隙，

一种近乎残忍的期待感破土而出。签吧。我的好姐姐，我好姐夫。这一次，

我把你们梦寐以求的“启动资金”亲手递到你们面前。连同这份精心准备的“协议”。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很期待。看到最后，是谁像条狗。是谁，会真的被拖进地狱，欠债肉偿。

2房门隔绝了客厅里令人窒息的死寂。我背靠着冰冷的木门，缓缓滑坐到地上。

粗糙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裤料传来凉意，却远不及心底那片荒芜冰原的万分之一。

外面许久没有动静。

想象得出苏晴此刻的表情——那精心维持的、用以操控他人的柔弱面具彻底碎裂，

只剩下惨白的惊慌和难以置信的茫然。

她大概需要很长时间来消化我这颗“温顺”棋子突然脱离掌控、甚至反手将了一军的现实。

“欠债肉偿”。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扎进了他们贪婪又虚伪的核心。我闭上眼，

前世画面汹涌而来。张昊公司上市庆功宴那晚，衣香鬓影，流光溢彩。

我穿着与场合格格不入的旧西装，揣着为他熬夜赶工做出的未来三年发展规划书，

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满心以为自己是来分享喜悦的家人。却看见苏晴挽着张昊，

巧笑倩兮地周旋among宾客之间，那身定制的晚礼服，

价格足以抵我那套卖掉的老房。我鼓起勇气上前，递上那份心血。张昊接过，随手翻了翻，

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随手塞给旁边的助理，像处理一张废纸。然后，他搂紧苏晴的腰，

目光落在我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个竖着耳朵的人听清：“啧，

男人掏钱的样子真像条狗，吭哧吭哧，摇尾乞怜。”他嗤笑，酒精和成功让他面目可憎，

“你以为我会感谢你这穷鬼？没有我，你那些三瓜俩枣屁都不是！给你口饭吃，是看你可怜，

别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苏晴依偎在他怀里，闻言非但没有制止，

反而用那双我曾觉得温柔似水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快意，

轻轻补了一句：“就是，小远，昊哥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你以后少来添乱，安分点，

昊哥还能赏你口饭吃。”周围那些或探究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烧红的针，

密密麻麻扎在我身上，每一寸皮肤都灼痛难忍。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碎成齑粉，

连带着我过去几年所有的付出、所有的信任、所有基于血缘的亲昵想象，一起化为乌有。

那条他们口中的“老狗”，被主人踹了一脚，还在懵懂地摇着尾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呵。错了。大错特错。从相信“血脉至亲”会互相扶持的那一刻起，就错了。

冰冷的恨意如同藤蔓，从心脏最深处疯长出来，缠绕着骨骼，勒紧了咽喉。再睁眼，

老天爷给了我这重来一次的机会。真好。这一次，棋盘由我来定。规则，由我来写。

客厅里终于传来了细微的动静，是苏晴猛地站起身，带倒了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接着是她踉踉跄跄、几乎是逃离般的脚步声，和大门被用力摔上的巨响。她走了。

连伪装出来的哭泣和哀求都维持不下去了。显然是去找她的“昊哥”商量对策了。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老旧褪色的窗帘一角。楼下，苏晴仓皇的背影正消失在巷口，

步伐凌乱，完全没有来时的楚楚可怜。放下窗帘，我环顾这间父母留下的老屋。墙壁泛黄，

家具陈旧，却每一寸都残留着温暖记忆的气息。这里soon将不再属于我。但没关系。

用这套注定会在不久后因城市规划而拆迁、升值数倍的老房，作为诱饵，请君入瓮，

看一场狗咬狗的精彩好戏。值得很。……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苏晴没再出现，

电话也没有一个。这不像她的风格。看来我那“欠债肉偿”的协议，确实把他们砸得不轻，

需要时间消化和盘算。我乐得清静，正好利用这两天时间，仔细梳理了前世的记忆节点，

并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我去了几趟图书馆，查阅了近期的地方报纸和商业期刊，

将一些关键的政策动向、行业消息默默记下。去房产中介转了一圈，

了解当前真实的二手房交易价格和市场热度——当然，只是询价，并未真正挂牌。

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一位律师——陈律师，他所在的律所规模不大，

但在业内以作风硬朗、擅长经济纠纷闻名。我预付了一笔咨询费，

将大致情况（隐去了重生部分，

只说是亲属借款投资）和那份我拟定的简单协议草案给了他看。陈律师看完，推了推眼镜，

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和审视，但专业的素养让他没有多问，

只是指出了几处法律表述上的瑕疵，并帮我进行了严谨的修订和完善。

“‘欠债肉偿’这一条，”他沉吟片刻，语气平静无波，“在法律上无法强制执行，

且可能涉嫌违反公序良俗，严格来说，是无效条款。”我点点头：“我知道。

我需要的不是它法律上的有效性，而是它心理上的威慑力，以及……”我顿了顿，

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必要时，作为某种‘证据’的存在。”陈律师看了我几秒，

最终点了点头：“明白。协议的其他部分，尤其是债务关系、金额、还款期限和违约责任，

会为您严格把关，确保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谢谢。”我收起修订好的协议范本，

“很快可能就需要您介入了。”“随时联系。”有了这份经过专业律师完善的协议，

我心里的底牌更硬了几分。第三天下午，当我从图书馆回来，

远远就看到两个身影杵在我家楼下。张昊和苏晴。张昊穿着一件略显紧绷的衬衫，

努力想撑出点气派，但眼底的焦躁和算计藏不住。苏晴站在他旁边，脸色依旧不太自然，

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看到我，张昊立刻挤出一个热情又略带责怪的笑容：“小远！

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害我跟你姐好找！”我脚步没停，径直上楼开门，语气平淡：“有事？

”他们跟着挤进门。张昊一进屋，目光就忍不住四处打量，眼神里带着一种评估和贪婪，

仿佛已经在掂量这老破小能换多少钞票。“小远啊，你姐都跟我说了。

”张昊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摆出姐夫的架子，只是那姿态略显僵硬，“你说你，

都是一家人，搞什么协议不协议的，多伤感情！”苏晴在一旁小声附和：“是啊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