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里，我跪谢他恩情，视他为救命恩人。可当他递来一份“毁掉公益律师”的资料时，

我才惊觉——这十年，我跪的不是恩人，而是魔鬼。……1.十年里，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十二岁那年，我瘦得像根豆芽菜，穿着打补丁的旧棉袄，

拖着快散架的行李箱，站在村口等他。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踩着皮鞋走来，

把手伸向我：“跟我走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傅云起要保护的人。”我哭着跪下，

紧紧抱住他的腿，以为上天终于垂怜我，让我遇见了天使。从那以后，他为我支付学费，

安排公寓，定期打钱。别人眼里，他是京市有名的慈善家，新闻里常出现的“大恩人”。

而我，是被他拯救的“贫困孤女”，一心一意想着要报答。十年如一日，

我小心翼翼守着这份恩情。我以为，只要努力优秀，终有一天能配得上“他的骄傲”。

直到大学毕业的前夕，他把我叫到那间金碧辉煌的办公室。落地窗外车水马龙，

墙上挂满他与名流的合影，他坐在办公桌后，眼神温和如常：“婉婉，十年了，

该轮到你报答我了。”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点头：“傅叔叔，您说什么，我都愿意做。

”然而下一秒，他推来一份资料，声音冷硬得像冰：“接近这个男人，让他爱上你，

再毁掉他的公益项目。”我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住。那是一个公益律师，

正在为山区孩子奔走的好人。而我，竟要亲手去毁掉他？“傅叔叔，您…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颤声问。傅云起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叶婉，我从来不开玩笑。没有我，

你什么都不是。现在——是你偿还的时候了。”2.“我不能这样做！”我猛地站起来，

声音颤抖，却竭力保持镇定，“方晴先生是个好人，他的公益项目能帮助无数孩子，

我绝不能”“啪！”清脆的巴掌声猛然响起。我被他一巴掌甩倒在地，脸颊**辣地疼，

耳边嗡嗡作响。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十年来从未对我动过手的傅云起。他居高临下，

眼神冷冽：“叶婉，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他缓缓踱步，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沉一分。

“你以为你现在的学历、京市户口、光鲜的简历，哪一样不是我给的？没有我，

你连走进这栋大楼的资格都没有！”我张了张口，嗓子像被人死死掐住。

“你要是敢拒绝”傅云起俯下身，嘴角勾出残忍的弧度，“我立刻撤销你的学历认证，

注销你的京市居住资格。你的简历上会被盖上‘学籍作废’的红戳，

从此你找不到任何一份正经工作。”我的血液骤然冰凉。“你会重新回到山沟里，

那个一无所有的土包子。懂吗？”我浑身发抖，眼泪差点掉下来。可他没有停。“还有。

”他冷笑一声，推来厚厚一叠账单，“这十年，我在你身上花了三百万。

学费、生活费、补习班、语言培训，每一笔都有凭证。如果你敢不听话，

我就让你偿还本金加利息。”“三百万……”我喃喃重复，声音像破碎的玻璃。这个数字，

是我这辈子都还不起的天文。傅云起欣赏着我眼底的绝望，缓缓直起身：“当然，

如果你乖乖听话，完成任务，我会免除一切欠款，还会给你安排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

京市房子、车子，你想要什么都有。”我像被人一脚踩在泥里，窒息得喘不上气。

这就是所谓的“恩人”？这就是我十年来跪谢感恩的人？我咬紧牙关，

竭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我…我需要时间考虑。”“三天。”傅云起瞥了手表，像在宣判，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别让我失望。”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极地的寒意，把我彻底钉在原地。

我像个失魂落魄的幽灵般走出办公室，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京市的街头灯火辉煌，人潮汹涌，

我却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十年前，我以为自己是灰姑娘，遇到了英雄救美。

十年后，我才发现，我是被豢养在金笼子里的金丝雀。而傅云起不是天使，是恶魔。

3.三天后，我还是屈服了。当我站在那栋普通写字楼前时，心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呼吸都困难。门牌上写着几个字：“为民公益法律援助中心”。

与傅云起那间遍布水晶灯、名流合影、奖杯奖状的办公室相比，这里寒酸得几乎不值一提。

可当我推门进去时，却莫名有种刺眼的光。“您好，请问您是叶婉**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见是资料上的那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白衬衫，袖口整齐，却没有半点奢华。他的眼神清澈，

像十年前山间小溪。“是的。”我努力挤出笑容，“我来应聘志愿者。”“太好了！

我们正缺人手。”他笑起来时，眉眼都温柔，“请进，我带您看看我们的项目。

”他带我走进事务所，里面只有几张旧桌子、几台二手电脑。

墙上贴满了山区孩子们的照片和感谢信。那一瞬间，我心口狠狠一颤。那些稚嫩的笔迹，

那些孩子们笑得灿烂的脸，就像当年的我。“这是我们正在推进的教育公平项目。

”方晴指着墙上的地图，眼神发亮，“这些红点标记的，都是我们援助的学校。

我们不仅给钱，还要建立长效体系，让孩子们真的能走出去。”他的声音温润，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怔怔看着他，心里像被针扎。同样是“被帮助过的人”，

为什么他能选择无私奉献，而我却被迫沦为毁灭者？“叶**，您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方晴关切地看着我。“没事…只是有点紧张。”我慌乱低头。他笑了笑，

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我：“别紧张，我们这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愿意真心为孩子们付出，

就是最好的同伴。”那一刻，我的眼眶酸涩到不行。可下一秒，我的手机震动，

是傅云起的信息：【记住你的任务。接近他。让他喜欢上你。】我的手指发抖，

屏幕上的字仿佛燃烧起来，把我烧得透不过气。我低头，努力不让方晴看见我的眼泪。

我知道，从我推开这扇门开始，我就已经坠进了另一个囚笼。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囚笼，

不是冰冷的锁链，而是善意与信任。而我……将亲手背叛它。4.一个月后，

我跟随团队前往山区实地考察。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我的心也随之摇晃。十年前，

我就是在这样的山路上，穿着破旧的鞋子，提着快要烂掉的布袋子，怯生生地等在村口。

那时的我，满心祈祷着“天使”能带我走出大山。如今，我却要亲手毁掉一个真正的天使。

“快到了。”方晴指着前方，声音带着笑意，“那是我们援助的第一所学校。

”我顺着目光望去，一所破旧的小学，青瓦已经脱落，操场坑坑洼洼。孩子们听见车声，

全都飞奔出来。他们的眼睛黑亮清澈，带着对知识的渴望。那一瞬间，我的心狠狠被撞击。

这些眼神，和十年前的我一模一样。“叶姐姐！”一个小女孩小心翼翼拉住我的手，

声音怯怯，“您也是来帮我们的吗？”我喉咙哽住，眼泪差点涌出来。“是的。

”我强忍颤抖，笑着回答。“太好了！”小女孩雀跃得像一只小鸟，“方叔叔说，

只要我们好好读书，将来也能像您一样，走出大山。”“……”我的呼吸猛地一滞。

像我一样？可我真的走出来了吗？我走出了大山，却掉进了更深的囚笼。我蹲下身，

抚摸着她瘦弱的小手，心口像被刀一下一下剜着。“别怕，我们会一直在的。”方晴走过来，

轻声安慰小女孩。他的眼神温和，却坚定无比。我偷偷看着他，

想要找出傅云起所说的“虚伪痕迹”。可无论是他为孩子们搬书本时汗湿的后背，

还是他蹲在泥地里耐心解答算术题的模样，

亦或是他抱起摔倒孩子时不假思索的动作……全都那么真切。

完全不像傅云起描述的那样——“利用孩子们博取名声”。“叶**，您怎么了？

”方晴忽然注意到我眼角的泪。“没什么。”我急忙低头，慌乱擦掉眼泪。他轻轻笑了笑，

递给我一块干净的手帕。“您也来自农村吧？我能看出来，您对孩子们有特殊的感情。

”我咬唇，不敢回答。因为如果我点头，就像是在承认：我和他一样，

都曾经是那个眼神清澈的孩子。可现在的我，却要亲手毁掉他的梦想。夜晚，山里没有霓虹，

只有虫鸣声和偶尔传来的犬吠。我躺在硬板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手机屏幕亮起，

是傅云起的短信：【记住，你的目的不是陪孩子们笑，而是让方晴失去一切。

】我的手指僵在屏幕上，眼泪无声落下。黑暗中，我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志愿者，

不是受助者。我是个刽子手。而我即将挥刀，砍向那个最不该被伤害的人。5.回到京市后，

我没来得及休息，傅云起就发来信息，让我立刻去见他。办公室里依旧金碧辉煌，

他身后那面墙上挂着与各界名流的合影，镶金的相框在灯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他看我的眼神很冷：“你在山区看到了什么？”我抿唇，不敢回答。

“是不是觉得那个方晴很伟大，很真诚？”他语气带着嘲讽，“你以为自己遇见了救世主？

”我心头一紧。“傅叔叔，我只是觉得”“觉得什么？”他猛地打断我，

随后推来厚厚一叠文件，“来，你看看这些。”我僵硬地伸手翻开。第一页，是银行流水单。

几笔巨额资金，金额高得惊人，打到一个陌生账户。“这是方晴的私人账户。

”傅云起淡淡开口，“短短三个月，就有五百万入账。一个做公益的律师，

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我呼吸一窒。第二页，是几张地质勘探报告，

上面清楚标注着矿藏分布。那片区域，赫然就是我们去过的山区。

“司音的家族打算开发这里。”傅云起盯着我，唇角冷笑，“方晴嘴里说的‘教育援助’，

不过是掩护，实则在帮司音铺路，准备驱赶当地人，方便采矿。”“这……不可能。

”我摇头，声音发颤，“他在学校里很真诚，他关心孩子们……”“真诚？

”傅云起不屑冷笑，“你太天真了。他不过是在演戏，让你这些小女孩心甘情愿被骗。

”我捏紧手里的报告，脑子轰鸣。傅云起慢条斯理点燃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

他的嗓音冷硬无情：“叶婉，天下没有无私的人。你要么利用别人，要么被别人利用。

你若不醒悟，就只能永远被踩在脚下。”我脸色煞白，指尖发冷。

眼前仿佛出现两个重叠的画面：一个是孩子们渴望的眼睛；另一个，是这份让人窒息的证据。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以为方晴会看上你，是因为你善良？错。”傅云起吐出一口烟，

“他需要你这样单纯的小姑娘去博同情，他需要你在发布会上当众表演，

最后狠狠砸碎他的‘名声’。这一切，你就是最合适的棋子。”我的心口像被撕裂。

“傅叔叔……”我的声音虚弱到几乎听不见，“这些文件，真的是……真的？”“当然。

”他盯着我，语气笃定，“我还能编假的吗？你该庆幸，现在我还愿意告诉你真相。

”我手里的纸张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那一刻，我心里最后的防线轰然倒塌。

如果这些都是事实，那方晴……从来都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我努力压下心底的痛，

哑声问：“那我……该怎么做？”傅云起眸光一亮，微笑缓缓爬上脸：“乖孩子，这才对。

过几天有个慈善晚宴，你只需要陪他出现，制造些亲密的暧昧，让司音误会，其他的交给我。

”我的心沉入谷底。傅云起拍拍我的肩，像父亲一样：“十年了，我没有看错你。别忘了，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走出大楼，夜色正浓。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

街上每一个人都在忙碌，而我像个孤魂，飘荡在人群之外。我抬头望天，眼泪却控制不住。

方晴，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可那些孩子的笑容、那双怯生生的小手，

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痛苦得快要发疯。回到出租屋，我瘫在床上，一夜无眠。

反复翻看那份所谓的“证据”，纸上的黑字像无数利刃，割得我鲜血淋漓。如果它是真的，

我必须执行傅云起的计划。如果它是假的，我该拿什么去抗争？而我心里，

比任何人都清楚：无论真假，我都已没有退路。第二天，方晴打来电话。“叶婉，

下周末有个慈善晚宴，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去。”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温和真诚，

像夜风拂过湖面。我攥紧手机，眼泪瞬间模糊了眼。“好。”我哽咽着应下。答应的那一刻，

我清楚听见，心脏裂开的声音。因为我知道，这一步，就是坠入深渊的开始。

6.慈善晚宴的那天，我特意挑了傅云起为我准备的礼服。黑色缎面长裙，腰线收得极紧，

领口微露，冷艳得不像我。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一阵荒凉。这不是我。

这只是傅云起培养出来的棋子。方晴在酒店门口等我。当他抬眼看到我的那一瞬间，

明显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您今晚很美。”他轻声道，语气发自真心。

我心口骤然一疼，笑容几乎维持不住。“谢谢。”我挽住他的手臂，动作看似自然，

却是按照傅云起的指令。灯火辉煌的会场里，京市的名流云集。香槟碰杯声、轻声笑语声，

交织成一曲虚伪的华丽乐章。而我与方晴走进来的那一刻，瞬间成了焦点。

傅云起的短信准时震动：【靠近他，别忘了你的任务。】我心头一抖，手却攥得更紧。

晚宴中途，拍卖环节开始。当一本古旧的诗集被拿出来时，我注意到方晴眼中闪过一丝光。

拍卖师介绍：“这是席慕蓉的《七里飘雪》初版，起拍价五万。”方晴微微动了动，

却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号牌。我知道，以他的收入，这个价太高了。我没有思考，手一抬。

“十万。”全场一静。方晴诧异地看着我，低声：“叶婉，这太贵了”我像没听见一样，

继续举牌：“二十万。”“……三十万！”最终，我用几乎全部的积蓄，将那本诗集拍下。

掌声响起，我却心口发凉。把诗集递给方晴时，我挤出笑容：“送给你。”他怔住了，

眼底涌起浓烈的情绪：“叶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嗓子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

傅云起的嘱咐在耳边回荡：制造暧昧，让他对你动心。于是我逼自己抬眼，

直视他：“因为……我喜欢你。”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的心像被万箭穿透。

会场的空气凝固了片刻。随后，方晴的唇角缓缓扬起，眼神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叶婉，我也喜欢你。”轰的一声，我的世界崩塌了。他居然回应了。可这是在谎言里。

四周响起善意的掌声，所有人都笑着看我们。我却觉得自己像站在刀尖上，随时都会被撕裂。

晚宴结束后，他坚持送我回家。一路上，他沉默又认真地看我，似乎在克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