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穰苴:剑指河山
作者:冀州小吏
主角:田穰苴齐军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24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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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得很好,有喜欢看书的书友们看看这本《司马穰苴:剑指河山》,冀州小吏把田穰苴齐军等人物写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然而,追出二十余里,看到的只有齐军仓促撤退时丢弃的少量破损辎重,仿佛真是惊惶逃窜。这更坚定了晋将报复的决心。……

章节预览

临淄城的黄昏被血色浸染。不是霞光,是西北方向天际隐隐泛起的火光,伴随着八百里加急马蹄踏碎宫道青石的回响,一声声撞在每个人心头。

“又败了……”巷口老者喃喃自语,慌忙收拾摊子,仿佛敌军下一秒就要兵临城下。

齐宫大殿,烛火摇曳,映得齐景公的脸色更加晦暗阴沉。他面前摊着的竹简,写满了耻辱的数字:阿、甄失守,河上之地尽丧,损兵车百乘,甲士数千……1

“废物!一群废物!”景公猛地将竹简扫落在地,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嘶哑。“晋人掠我西土,燕人夺我北境,我齐国将士竟不堪一击乎?”

殿下群臣鸦雀无声,头颅深埋,唯有相国晏婴,宽大的袍袖静垂身侧,目光沉静如古井,在一片死寂中缓步出列。

“君上,”晏婴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溃败非士卒不勇,实乃军无斗志,将无威严。”

景公烦躁地挥手:“相国又有何高见?莫不是又要劝谏寡人节俭恤民?远水救不了近火!”

“臣举荐一人。”晏婴语气平稳,仿佛没听到国君的斥责,“或可解今日之危。”

“谁?”景公身体前倾,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国内还有能战之将?”

“田穰苴。”

名字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几位卿大夫交换着不屑的眼神。

“田穰苴?可是田氏那个庶出之子?”

“听闻其母身份卑微……”

“一介偏室所生,未闻有何战绩,晏相国莫非病急乱投医?”

晏婴对四周的议论充耳不闻,继续对景公道:“此人虽出身田氏庶孽,然其文能附众,武能威敌。值此国家危难,君上何不试之?”

景公沉吟片刻,国势糜烂,已无更好选择。“宣!”他最终吐出两个字,“即刻入宫!”

夜色如墨,城西一所简陋宅院内,田穰苴正擦拭着一柄古剑。剑身寒芒流动,映出一张轮廓分明、神色沉毅的脸。他没有点灯,只在黑暗中聆听窗外风声,仿佛能从中捕捉到远方战场的哀嚎。

国君召见的旨意来得突然。他没有惊讶,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简单整理衣冠,布衣麻鞋,挺直脊梁,跟着宫使走入沉沉黑夜。

宫灯璀璨,却照不亮弥漫在殿内的绝望焦虑。

田穰苴立于殿中,身形不算魁梧,却如青松扎根磐石,沉稳异常。他并未穿朝服,粗布衣裳与周围锦绣卿大夫形成鲜明对比,引来不少鄙夷目光。

景公打量着他,直接问起退敌之策。

田穰苴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分析敌我态势,阐述军制弊端,规划粮草辎重,申明纪律纲要……条理清晰,字字珠玑,不仅景公听得眼神越来越亮,连先前那些不屑的大臣们也渐渐收敛了轻视。

“好!”景公猛地一拍案几,多日阴霾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振奋,“就依卿之所言!寡人即刻拜你为将,率兵抵御晋、燕之师!”

然而,田穰苴却躬身一礼,并未谢恩:“臣有一请。”

“讲。”

“臣素卑贱,君擢之闾伍之中,加之大夫之上,士卒未附,百姓不信,人微权轻。”田穰苴目光坦然迎向景公,“愿得君之宠臣,国之所尊,以监军,乃可。”

殿内再次哗然。主动要求监军,无异于给自己套上枷锁。

景公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深意——这是要借他宠臣的权威来震慑军中。“准!”他心情大好,目光扫过群臣,落在身边一位衣着华美、面带得色的男子身上,“庄贾,你为寡人宠臣,素有威望,便由你任监军,助穰苴将军共御外敌!”

庄贾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傲慢,出列领命:“臣定不负君上所托!”他斜睨了一眼身旁布衣的田穰苴,心底冷笑:一介庶民,即便为将,也不过是泥腿子,真正掌权的,还得是我这个国君近臣。

田穰苴仿佛没有看到庄贾的眼神,只是平静地对庄贾道:“军情紧急,明日日中,请监军与臣会于军门,整军誓师,不得有误。”

庄贾漫不经心地拱拱手:“知道了。”

次日清晨,军营辕门外,田穰苴早早独立。他命令军士立起测日影的木表,设置计时的漏壶8。

阳光缓缓移动,壶中滴水渐盈。

军营内,士兵们窃窃私语,对新来的布衣将军和那位奢靡的监军充满疑虑与观望。

日头渐高,影子缩短,直至指向正午。

漏壶之水恰满。

田穰苴的目光从木表和漏壶上抬起,辕门外大道空旷,依旧不见庄贾车驾。他面色一沉,眼中闪过锐利寒光,猛地挥手。

军士应声推倒木表,踢翻漏壶。

“时辰已到!”田穰苴声音冷冽,转身大步踏入军营,铠甲铿锵作响,“击鼓!聚将!申明军律!”

鼓声隆隆,敲碎了正午的寂静,也敲响了山雨欲来的风暴。

与此同时,临淄城内,庄贾的府邸却是另一番景象。厅堂内觥筹交错,笑语喧天。一众亲友、同僚正为庄贾设宴饯行。

“庄监军深得君上信任,此去军中,必能执掌大局!”

“那田穰苴不过一庶民,岂敢约束监军?您晚去些许,让他等着便是!”

庄贾满面红光,举杯畅饮,早已将“日中之约”抛诸脑后。日头偏西,他醉意阑珊,才在一众仆从簇拥下,晃晃悠悠登车,驶向城外军营。

马车颠簸中,庄贾靠着软垫,眯着眼盘算:待我到了军中,先给那田穰苴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事之人……

车驾终于慢悠悠抵达军营辕门时,已是夕阳西斜。

庄贾打着酒嗝,整了整衣冠,带着惯有的傲慢神态,走下马车。然而,他预想中将军躬身迎接监军的场面并未出现。

辕门下,只有两列持戟甲士,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如铁。

军营校场上,黑压压的军队肃立无声,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田穰苴伫立点将台,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如同山岳。他缓缓转身,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冰锥,刺向踉跄而来的庄贾。

“监军大人,”田穰苴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死寂的校场,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何故迟至?”

庄贾被那目光刺得一哆嗦,酒醒了大半,强自镇定地摆手:“哦,同僚亲友盛情饯行,多饮了几杯,耽搁了些时辰,将军不必……”

话未说完,便被田穰苴雷霆般的声音打断:“将受命之日则忘其家,临军约束则忘其亲,援枹鼓之急则忘其身!”

他踏步上前,逼近庄贾,声浪席卷校场:“今敌国深侵,邦内骚动,士卒暴露于境,君上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百姓性命悬于吾辈之手!尔竟敢因私宴而违军期?!”

庄贾被这雷霆之怒骇得面色惨白,连连后退,语无伦次:“你…你岂敢…我乃君上……”

田穰苴根本不听他辩解,猛地转向身旁军法官,厉声喝问:“军法期而后至者云何?”

军法官抱拳,声音洪亮,毫无迟疑:“当斩!”

“拿下!”田穰苴手一挥,“明正军法!徇示三军!”

如狼似虎的甲士一拥而上。

庄贾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大祸临头,魂飞魄散,嘶声尖叫:“你敢!我是国君宠臣!我要见君上!君上救……”

喊声戛然而止,他被堵住嘴,拖向行刑处。

整个校场数万将士,呼吸几乎停止,眼睁睁看着那位一刻前还耀武扬威的国君宠臣,被毫不留情地按倒在土台之上。

夕阳染血,鬼头刀寒芒惊天一闪。

几乎在庄贾人头落地的同时,一骑快马疯狂驰入军营,马上使者高举符节,嘶声大喊:“君上有令!刀下留人!特赦庄贾……”

使者勒马停在校场边缘,看到的,只有木杆上高悬的那颗头颅,双目圆睁,残留着无尽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田穰苴缓缓走向面无人色的使者。

“将军…你…你……”使者颤抖着手指着田穰苴,“你竟敢……”

田穰苴目光如炬,声音沉稳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在军,君令有所不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三军将士,再次看向军法官,声震四野:“驰三军法何?”

“当斩!”军法官的回答依旧斩钉截铁。

使者闻言,双腿一软,直接从马背上瘫滑下来,跌坐在地,骇得说不出话。

田穰苴凝视他片刻,语气稍缓:“国君使者,不可杀。”

使者刚松半口气,田穰苴的命令已再次响起:“然军法不可废!斩其仆从,戮其左骖,拆其左驸!徇示三军!”

惨叫声,马嘶声,木材断裂声瞬间响起,又很快平息。

血腥气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人的鼻尖。偌大的校场,死寂得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所有将士的脊梁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看向点将台上那个如战神般威严的身影,目光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恐惧。

田穰苴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他知道,军魂已初步铸就。他挥手沉声道:“整军!拂晓出征!”

沉重的号角声划破血色黄昏,战争的车轮,开始按照他的意志滚滚向前。

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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