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那身为营长的丈夫顾卫东，把我一个人扔在婚房。他掐着我的下巴，

眼神冰冷得像腊月的寒冰，「陈秀兰，别忘了你的本分，我爹的药，一天都不能断。」后来，

他带着文工团的白月光登堂入室，将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让我滚出顾家。我顺从地签了字，

停了给我那半死不活的公公吊命的药。他们以为我只是个煮汤的乡下女人，却不知，

我能渡他顾家上青云，也能亲手将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01「签了它，滚出顾家。」

冰冷的离婚协议书，像一片雪花，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我的丈夫，

青年才俊、前途无量的营长顾卫东，正搂着文工团的台柱子林梦，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林梦依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的挑衅，「秀兰姐，

卫东哥是真心爱我的。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就成全我们吧。」这番话，

像是剧院里唱的戏，字字清晰，却又那么不真实。三年来，我在顾家当牛做马，

侍奉着瘫在床上的公公，受尽了婆婆的白眼和刁难。我以为，只要我付出得够多，

总能捂热顾卫东那颗石头做的心。可现在我明白了，不是石头捂不热，是他这块石头，

早就被别人捧在手心里了。我伸手，拿起那份协议书。顾卫东的眉毛拧了起来，

似乎没料到我如此干脆，他警告道：「陈秀兰，别耍花样。就算离了婚，我爹的药膳，

你还得照做。这是你欠我们顾家的！」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他们都以为，

我陈秀兰只是个走了狗屎运，凭借一手所谓的“祖传药膳”秘方嫁进高门大院的乡下丫头。

他们更以为，这门婚事，是我家高攀了。只有我知道，这门婚事，是他们顾家求来的。

三年前，顾家老爷子，那位战功赫赫的顾长山，在战场上被一枚诡异的弹片伤了根本，

从此瘫痪在床，遍请名医也束手无策，只能靠天价的药物吊着一口气。是我爷爷，

临终前留下锦囊，说能救顾长山的，只有陈家的血脉，和我手中那份从不示人的药方。

顾家这才捏着鼻子，让顾卫东娶了我。这三年来，靠着我的药，顾长山不仅吊住了命，

精神头甚至一天好过一天，连带着顾卫东的仕途也一帆风顺，从中尉一路升到了营长。如今，

他们觉得顾长山的身子骨稳了，顾卫东的地位也稳了，

就迫不及待地要将我这块“过河的桥”给拆了。「药膳？」我将离婚协议书上的名字签好，

然后抬起头，迎上顾卫东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从今天起，没了。」「你敢！」

顾卫东上前一步，身上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将签好字的协议推到他面前，「你看我敢不敢。顾卫동，从我踏出这个家门开始，

顾长山的生死，就与我陈秀兰再无干系。」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

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塞进一个布包里。客厅里，婆婆张翠莲的咒骂声已经响了起来。

「反了天了！一个乡下丫头还敢拿乔！卫东，让她滚！我倒要看看，没了她，

咱家还能塌了不成！不就是个破汤吗？我明天就找十个八个保姆来做！」

林梦也柔声劝道：「卫东哥，别生气了。秀兰姐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等她在外面碰了壁，

自然就知道回顾家的好了。」我拎着布包走出来，路过他们身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这个家，从新婚夜顾卫东让我独守空房的那一刻起，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座坟墓了。现在，

我亲手推开了墓门。外面的天，真蓝。02我前脚刚踏出顾家大门，

后脚张翠莲就迫不及待地请来了好几个据说在城里“有点名气”的厨娘和保姆。

她把我留下的药材单子拍在桌上，趾高气扬地许诺：「谁能做出跟原来一样的药膳，

我给她开双倍工资！」顾卫东也冷着脸，他就不信，他一个大营长，

还能被一个农村女人拿捏住。可他不知道，我那药膳，关键从来不在方子，而在我这个人。

方子上的药材，只是个幌子。真正起作用的，是我每日清晨上山，

采摘的一种带着露水的特殊草药，以及我以自身精血为引的独门炮制手法。这秘密，

天下间除了我，再无第二个人知道。当天晚上，顾长山的病房里就传出了他痛苦的**声。

新来的厨娘熬出的药膳，他只喝了一口，就猛地喷了出来，随即浑身抽搐，脸色发青，

比以往任何一次发作都要猛烈。军区总院的专家连夜会诊，用尽了各种进口药，

也只能勉强维持住他的生命体征。「顾营长，

首长的身体已经对之前的药物产生了极强的抗药性，

现在……现在全靠那碗药膳吊着一口气啊！这药膳，万万断不得！」顾卫东的脸，

黑得像锅底。他怎么也想不到，我那个看起来温顺听话，逆来顺受的妻子，

竟然真的有这种通天的本事。更让他感到屈辱的是，他竟然真的要求到我头上来。

我被安排在军区招待所一个偏僻的房间里。顾卫东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窗边看书。

八十年代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照在书页上，一片祥和。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

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忆中的陈秀兰，总是在厨房、在公公的病床前忙碌，

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脸色蜡黄，眼神黯淡。可眼前的我，不过一天没见，

却像是换了个人。我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神情平静，

眉眼间甚至带着几分书卷气。他手腕上那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在阳光下闪着光，

似乎在提醒着我们之间身份的差距。「跟我回去。」顾卫东的声音沙哑，

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我头也没抬，翻过一页书，「顾营长，我们已经离婚了。」

「陈秀兰！」他压抑着怒火，「别给脸不要脸。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工作？

只要你回去继续给我爹做药膳，什么都好商量。」我终于合上书，抬眼看他，

平静地问：「如果我两样都不要呢？」顾卫东被我问得一愣。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目光落在他手腕那块表上，「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像林梦一样，可以被明码标价？」

「你胡说什么！」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胡说？」我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

这块上海牌手表，是林梦送你的。她一个文工团的小演员，哪来这么多钱？还不是你背着我，

把家里的积蓄都给了她！」顾卫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些事，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他眼里的陈秀兰，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女人，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懂。「你……你怎么知道？

」我伸出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道细细的月牙形疤痕，是在一次采药时不小心划伤的。

我指着那道疤，轻声说：「顾卫东，我不仅知道你补贴她，我还知道，

你为了给她争取去北京汇演的名额，把我给你爹买进口药的钱都给挪用了。那天晚上，

爸的病情突然加重，差点就没抢救过来，对不对？」顾卫东踉跄着后退一步，

眼神里全是震惊和慌乱。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03顾卫东落荒而逃。

他前脚刚走，后脚我婆婆张翠莲就杀了过来。她不像顾卫东那样还端着架子，

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就开始哭天抢地。「秀兰啊！我的好儿媳！

妈知道错了！妈以前是猪油蒙了心，被那个狐狸精给骗了啊！」她一边哭，

一边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对你！

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妈这一次吧！你爸他……他快不行了啊！求求你，回去救救他吧！」

这演技，不去演话剧真是屈才了。要是换做以前的我，说不定心一软就信了。可现在，

我只觉得吵闹。我抽出被她抱住的腿，往后退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张同志，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儿媳？我和你儿子已经离婚了。狐狸精？

那不是你亲自为你儿子挑选的，门当户对的好妻子吗？」张翠莲的哭声一滞，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精彩极了。她没想到，那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

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陈秀兰，如今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秀兰……」她还想说什么。

我直接打断她，「想让我救顾长山，可以。让顾卫东和林梦，亲自到我面前来，跪下，

磕头认错。」「你……你这是痴心妄想！」张翠E莲尖叫起来，瞬间暴露了本性，「陈秀兰，

你别得寸进尺！我们顾家肯低头，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那这面子，

你们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我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张翠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了半天，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我知道，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顾家在军区是有些势力的，硬的不行，他们很可能会来软的，

从我老家的亲人下手。我得提前做好准备。我拿出稿纸，写了一封信，

然后找到招待所的所长，塞给他一些钱，拜托他帮我用最快的速度寄出去。这封信，

是寄给我远在西北一个科研基地的表哥的。表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

也是我最后的底牌。做完这一切，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果不其然，第三天，

顾家就派人去了我的老家陈家村。来人是顾卫东的副官，姓李，

带着几个人和一堆所谓的“慰问品”，大张旗鼓地进了村。他们找到村长，

说顾营长和我是夫妻吵架，想请我父母出面调解调解。村里人哪见过这阵仗，

一个个都以为陈家要飞黄腾达了。我那个老实巴交的爹妈，更是被吓得手足无措，

差点就要跟着他们走。就在这时，一辆军用吉普车，比李副官他们的卡车更气派，

直接开到了我家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男人。

他径直走到我父母面前，彬彬有礼地敬了个军礼。「叔叔阿姨，你们好。

我是总军区药物研究所的陆景琰，是陈秀兰同志的同事。我们研究所最近有一个紧急项目，

需要陈秀兰同志的家人协助，请问你们现在方便跟我们走一趟吗？」陆景琰，这个名字一出，

李副官的腿肚子都软了。总军区药物研究所，那是什么地方？里面个个都是国宝级的大佬。

陆景琰这个名字，他更是如雷贯耳，是所里最年轻的课题组长，背景深不可测。

他怎么会是陈秀兰的同事？李副官脑子一片空白，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景琰将我父母和弟弟接上了车，绝尘而去。他带来的那些“慰问品”，

孤零零地堆在尘土里，像一堆笑话。04陆景琰是我爷爷的另一个学生，

也是我信里的收件人。他和我虽无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妹还要亲。

当年我爷爷看出顾家不是良配，特意嘱咐过我，若有难处，便去找他。陆景琰的出现，

彻底打乱了顾家的阵脚。他们想用我家人拿捏我的算盘，落空了。顾卫东坐在办公室里，

听着李副官的汇报，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陆景琰？她怎么会和陆景琰扯上关系？」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一个前途无量的科研新贵，

这两人怎么看都八竿子打不着。林梦在一旁给他揉着太阳穴，柔声细语地开口，

话里却带着毒。「卫东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会不会是陈秀兰早就计划好的？

她一边吊着你父亲的命，一边在外面勾搭上了陆所长这样的大人物，就等着时机成熟，

一脚把你踹开呢。」这话正戳中了顾卫东的痛处。他最不能接受的，

就是自己被一个一直看不起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林梦见他脸色越发难看，又加了一把火，

「而且，一个乡下女人，怎么可能懂那么复杂的药理？说不定，

那药方根本就是她从哪里偷来的！我听说，

药物研究所最近正在攻克一个和顾伯伯症状很像的课题，

万一……她是把顾伯伯当成了试验品呢？」“试验品”三个字，像一根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