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得很好,有喜欢看书的书友们看看这本《时光褶皱里的暖》,香菜xk把林晓季羡林等人物写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看见她手里还攥着本笔记,高马尾晃了晃,和当年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时一模一样。“林晓……”我刚开口,声音就发颤,那些没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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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前是出了名的恋爱脑,为了个不值得的人耗空了三年青春,最后连场像样的告别都没有,
就攥着半张没发出去的告白信,在暴雨夜里出了意外。本以为魂飞魄散是终点,
没成想意识再清醒时,竟飘在了季羡林先生的书房里。红木书架堆着半人高的典籍,
老先生戴着老花镜,正用钢笔在稿纸上写着什么,墨香混着旧书的纸味,裹得我动弹不得。
我试过往窗外飘,可刚碰着窗棂就像撞了层软墙,
被弹回书桌上方;也试过跟着进出的学生走,却总在跨出门槛的瞬间,
被一股无形的力拽回来。后来我索性不挣扎了,每天就悬在书桌上,看先生读梵文、写散文,
听他跟来访的友人聊“人生的意义”。有次先生写到“人间的悲欢并不相通”,笔尖顿了顿,
抬头望向我飘着的方向,像是自言自语:“年轻人,别总困在一处执念里。”我愣了愣,
忽然想起生前那些为了讨好别人而弄丢的自己——原来困住我的从不是这书房,
是我到死都没解开的心结。“你能看见我?”我飘到他身边。先生没有立刻抬头,
指尖仍轻轻按在稿纸的墨迹上,等那点蓝黑彻底晕透,才缓缓摘下老花镜,
用指腹揉了揉眼尾的褶皱。他目光落向我飘着的位置,没有半分惊惶,
倒像在看窗边偶尔歇脚的雀儿。“看不见具体模样,
”他声音温得像书房里晒了半上午的阳光,“但能觉出这儿有团没散的气,总绕着书转,
又时不时往窗棂上撞。”我忽然就慌了,忙往后缩了缩,却忘了自己早没了实体,
只穿过了半本摊开的《罗摩衍那》。先生见我这反应,倒笑了,
指尖敲了敲桌角:“是还没放下从前的事吧?不然哪会被这点念想拴在这儿。
”“可能是执念太深了吧?”我飘在桌沿,声音轻得像怕吹乱纸上的墨迹,“可我想不通,
为什么偏偏是这里?”先生没接话,只拿起案头的紫砂壶,往白瓷杯里注了半杯茶。
茶水绕着杯壁转了两圈,漾开浅淡的雾气,混着墨香漫过来。他指尖摩挲着杯沿的细纹,
目光落在我身后那排梵文书上,像是在等我自己想明白什么。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忽然瞥见最下层那本《人间词话》——封面是磨损的深蓝布面,
和我生前攒钱买的那本一模一样。那时我总把它揣在包里,想等那人过生日时送出去,
最后却跟着我一起埋在了雨夜里。正发怔时,先生才缓缓开口,
声音裹在茶香里:“不是这里困住你,是你把心里的‘旧’,落在了这儿。”我心头一紧,
下意识飘过去,指尖朝着那本深蓝布面的《人间词话》伸去——还没碰到书脊,
掌心忽然传来一股温温的拉力,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裹住。下一秒天旋地转,
墨香、茶香全散了,耳边只剩暴雨砸在伞面的“噼啪”声。我猛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正站在熟悉的街角,手里攥着半张皱巴巴的告白信,
面前是亮着灯的咖啡店——正是我死前等那人的地方。雨丝打在脸上,竟还带着点凉,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弹出那人的消息:“临时有事,别等了。”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只是这一次,我没像从前那样攥紧信纸蹲在雨里,反而盯着那行字,
忽然想起先生在书房说的话——原来困住我的,从来不是没等到的回复,
是我不肯放过那个钻牛角尖的自己。我扬手将那半张信纸扔进路边的积水里,纸页吸了雨,
瞬间沉下去,像终于埋了那段耗尽心气的执念。没打伞,任由暴雨浇透衣服,
踩着水往家的方向走——楼道里那盏熟悉的声控灯,在我踏上台阶时“咔嗒”亮了。
门没关严,透着暖黄的光,妈妈的声音先飘出来:“这么晚非要跑出去,这下好了,
淋成落汤鸡了吧!”推开门的瞬间,眼泪突然就砸下来。从前总嫌她唠叨,
此刻却盯着她手里拧干的毛巾、桌上温着的姜汤,喉头发紧——我死后,
她是不是也这样守着一盏灯,对着空了的房间念叨?是不是也在某个雨夜,
想起总爱淋雨等别人的女儿,偷偷抹眼泪?“妈!”我扑过去,
本以为会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撞进她怀里,掌心却真真切切触到了她的温度,
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肥皂香。她愣了愣,伸手拍着我的背,语气软下来:“多大的人了,
淋点雨就哭,委屈啦?”我埋在她肩头,把脸蹭得全是湿意,
却不敢说那句藏了太久的“对不起”——原来最该被我放在心上的人,
我从前竟漏看了这么久。这些年困在先生身边,倒不是白待的。看他伏案读梵文到深夜,
听他和友人聊“人生贵在自洽”,慢慢也懂了——人这一辈子,
最不该为了个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耗掉自己的光,冷了家人的盼。先生总温温和和的,
连翻书的动作都轻。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才三十岁,穿件素色长衫,在书房里整理古籍,
阳光落在他发梢,连指尖的墨痕都透着静气。就这么一待二十年,他鬓角添了霜,
我心里的结也慢慢松了。如今再抱着妈妈,闻着她身上的肥皂香,
忽然就想起先生曾写的“世间好物不坚牢”——原来最该抓紧的“好物”,
从不是没回应的喜欢,是家人递来的热汤、是自己不肯放弃的生活。再踏进大学校门时,
香樟叶还像从前那样落满林荫道,食堂窗口飘来的糖醋味、操场边的篮球声,
连傍晚广播里的老歌都分毫不差——可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从前总绕着篮球场转,
就为等那人偶然抬眼;如今却会径直走向图书馆,指尖抚过书架上的书,
忽然想起先生在书房里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室友喊我去看社团招新,
我没像从前那样跟着去凑热闹,反而笑着说“想先把上周的笔记整理完”。晚风拂过发梢,
我望着夕阳下结伴而行的同学,忽然明白——不是世界变了,
是我终于从那个围着别人转的执念里走了出来。心智早不是十几岁的莽撞模样,
知道该把时间分给书本、分给陪我吃饭的室友,更该分给电话那头总盼着我回家的妈妈。
教室后门的风卷着几片落叶进来,我刚把笔记塞进书包,就被一只手拦在了门框边。
抬头撞进张宇的眼睛,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质问:“王佳佳,
这半个月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找我?”我盯着他——还是记忆里那副模样,
白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连皱眉的弧度都透着漫不经心。可从前让我心跳加速的人,
此刻在眼前,我只觉得喉咙里泛着点莫名的笑意。从前我总怕他等急,
课没下就往他楼下跑;怕他嫌烦,连消息都要反复斟酌着发;怕他身边有别人,
偷偷攥着那本《人间词话》不敢递出去。可现在想想,那些小心翼翼的日子,
像场自己演给自己看的戏。我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的手,
声音很轻却没了从前的怯懦:“张宇,我为什么要找你?”他愣了下,
像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眉头皱得更紧:“你以前不都……”“以前是以前。”我打断他,
转身往楼梯口走,风掀起我的衣角,
竟觉得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轻快——原来不围着别人转的时候,连空气都能喘得自在些。
他几步追上来,手指攥住我手腕时带着点急劲,掌心的温度还是记忆里的烫,
却再没让我心跳乱半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他语气里藏着点不耐烦,
还带着从前那种笃定,“不就是上次雨天我没去,你闹脾气?
”我盯着他攥着我手腕的手——从前我总盼着他这样主动碰我,哪怕只是指尖擦过,
都能偷偷开心半天。可现在只觉得腕间发紧,像缠了圈没必要的绳。我猛地往后抽手,
力道没轻没重,他踉跄了一下,眼里满是错愕。“张宇,”我看着他,声音里没了从前的软,
“别自作多情。我没闹脾气,只是不想再围着你转了。”风从走廊尽头吹过来,
掀动他白衬衫的下摆,也吹走了我最后一点犹豫。从前总怕他生气、怕他离开,可现在才懂,
真正该离开的,是那个围着他耗尽心气的自己。走下教学楼台阶时,
风里飘来女生说笑的声音,我下意识回头,看见两个女孩挽着胳膊,
头靠在一起分享同一副耳机——忽然就想起林晓。从前我和她也是这样,每天一起泡图书馆,
周末挤在小吃街分享一碗酸辣粉,她总笑着说“王佳佳,你别总围着张宇转,
值得你在乎的人多着呢”。可那时我听不进去,只护着张宇,连她劝我别总委屈自己的话,
都当成了“不盼我好”。最后一次吵架,是她撞见张宇和别的女生逛书店,跑来提醒我,
我却红着眼跟她喊“你就是嫉妒我”。她愣在原地,眼圈通红,手里还攥着要给我带的奶茶,
最后只说了句“王佳佳,你会后悔的”。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说过话。
后来我身边真的没了朋友,难过时只能对着空气发呆,直到死后飘在先生书房,
看他在信里写“挚友如灯,失之则夜路难行”,才突然懂——当年我弄丢的不只是一个朋友,
是那个愿意真心为我着想的人,是本该热热闹闹的青春里,最该珍惜的光。
我凭着记忆绕到中文系楼下,刚站定,就看见林晓从教学楼里走出来——还是扎着高马尾,
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笑起来时眼角会弯成月牙,和从前分毫不差。
她身边的女生戳了戳她胳膊,朝我这边努了努嘴,她顺着方向看过来,目光撞进我眼里时,
脚步顿了顿。我像被烫到似的,心脏猛地缩了一下。从前吵架时我有多理直气壮,
现在就有多心虚——想起当初我红着眼骂她“嫉妒”,想起她攥着奶茶红透的眼眶,
想起后来我孤零零坐在食堂,再也没人把碗里的排骨夹给我,那些被我刻意压下的愧疚,
全涌了上来。她没动,就站在几步外看着我,眼神里没了当年的委屈,却也透着点生分。
我张了张嘴,想喊她名字,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攥紧书包带,
慌乱地转过身,几乎是逃着往楼梯口走,
连回头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原来真正难面对的,从不是别人的眼光,
是自己当年亲手推开真心的荒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佳佳”,声音不算大,
却像颗小石子砸进我心里,让我脚步猛地顿住。风停了,连走廊里的脚步声都好像淡了,
我攥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着白——这声“佳佳”,我在死后飘着的那些年里,
偷偷想过无数次,却从不敢盼着真能再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我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背上,没有责备的冷,倒带着点从前的温。我慢慢转过身,
看见她手里还攥着本笔记,高马尾晃了晃,和当年我们一起去图书馆时一模一样。
“林晓……”我刚开口,声音就发颤,那些没说出口的“对不起”堵在喉咙里,
烫得眼睛发酸。她却先笑了,眼角弯起来,还是我熟悉的模样:“好久没见,
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慌就往后躲啊?”我盯着她,忽然想起先生说的“人间总有暖意,
藏在回头的路口”“对不起,我……”刚说出几个字,眼泪就先涌了上来,
那些年的愧疚、后悔混在一起,让我连完整的句子都讲不出来。我别过脸,想擦去眼泪,
却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听说你跟张宇……”她没把话说完,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戳到我从前的伤口。我吸了吸鼻子,转过身直面她的眼睛,
声音虽还有点哑,却比刚才坚定多了:“嗯,是我不要他了”说这话时,
我忽然想起先生书房里那盏常亮的灯,想起妈妈温在桌上的姜汤。她愣了愣,随即笑起来,
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还是从前那熟稔的力道:“早该这样了!你呀,从前眼里只有他,
都没发现自己有多好。”“对不起,”我盯着她帆布鞋上的鞋带,声音低得像在跟自己较劲,
“以前我不该那样跟你吵架,还说你嫉妒我……那些话都是我昏了头才说的,我一直很后悔。
”话音刚落,手腕忽然被她轻轻攥住。我抬头,撞进她笑弯的眼睛里,
和当年她把最后一块蛋糕分给我时一模一样。“这算什么呀,”她晃了晃我的手,
语气里满是熟稔的轻松,“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傻?只要你肯回头,我还在这儿啊。
”我看着她,忽然想起飘在先生身边时,他读的那句“友如作画须求淡,山似论文不喜平”。
她忽然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力道还是从前那样轻快,
晃了晃就笑着打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的?走,我请你吃巷口那家新开的火锅,
听说辣锅特别够劲!”我被她拽着往前走,帆布包带子滑到胳膊肘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