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后少帅他哭断肠》是一部短篇言情小说,由夏沫桃子打造。故事中的苏晚顾承砚身世神秘,与其他角色之间纠葛错综,引发了一系列令人屏息的冲突与挑战。这本小说情节曲折,紧张刺激,带给读者无尽的惊喜与乐趣。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晚身上,那目光黏腻而冰冷,像爬行动物的舌信,“也省得再拖累我顾家的名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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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给顾承砚那年,用命换来一纸婚书。五年里,他视我如无物,
却不知我每日为他挡下三封情书。父亲病危那夜,他搂着新欢在歌厅跳舞。灵堂上,
我烧掉所有未寄出的情书。“顾承砚,我们两清了。”后来全城贴满寻人启事,
他跪在雪地里翻找我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那年割腕逼婚,
流的不是痴情血——”“是你白月光下在我汤里的毒。”---三支线香,细瘦苍白,
在父亲灵前静静燃烧,青烟笔直,凝成一道脆弱不堪的线。蓦地,“啪”一声轻响,
毫无征兆地,三支香齐齐从中断裂。半截香头跌落下来,砸在冰冷的青砖地上,
香灰簌簌散开,像一场无声的、绝望的雪。苏晚跪在蒲团上,背脊挺得笔直,
如同一柄插入冻土的剑。烛火跳跃,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她垂着眼,目光落在面前那口沉重的黑漆棺木上,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棺盖边缘一道浅浅的凹痕。那是许多年前,父亲为了护住被流氓纠缠的她,
硬生生用肩胛骨撞在门栓上留下的印记。触手处,一点细微的木刺扎进指腹,
尖锐的痛楚瞬间蔓延开来,却奇异地压过了心口那片早已麻木的空洞。灵堂里死寂一片,
只有长明灯灯芯偶尔发出的轻微“哔剥”声,以及窗外呼啸而过的、裹挟着雪粒的寒风,
一下下撞击着糊了白纸的窗棂。那风声,像极了女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是片刻,也许已有一生。苏晚终于动了动早已僵硬麻木的双腿,扶着冰冷的棺木边缘,
缓缓站起身。膝盖骨摩擦着,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走到供桌旁,
端起一碗早已冷透的清水,指尖浸入冰凉的水中,轻轻搅动。水面倒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还有灵堂内惨白摇曳的烛光。她端起碗,走到门边,手腕一倾,那碗冰冷的清水便泼了出去,
在结霜的青石阶上瞬间冻成一片薄冰。“爸,”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轻得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上路了。”两个字,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门外沉沉的夜色里,
一辆黑色的小汽车碾过寂静的雪路,刺目的车灯像两把冰冷的刀,
蛮横地劈开灵堂前沉重的黑暗。引擎声粗暴地撕碎了灵堂内仅存的肃穆。车门“砰”地打开,
一双锃亮的军靴重重踏在青石阶上,军靴的主人裹挟着一身室外的寒气,
还有……浓得化不开的酒气和廉价脂粉的甜腻香气,蛮横地闯了进来。顾承砚回来了。
他肩上的墨绿色军呢大氅沾着几片未化的雪花,帽檐下的脸轮廓分明,
却带着宿醉的浮肿和一种被强行打断享乐后的不耐。那双曾让苏晚沉溺多年的深邃眼眸,
此刻只余下冰冷的烦躁,如同打量一件碍事的摆设,
漠然扫过一身重孝、站在灵堂中央的苏晚,最终落在那口黑漆棺木上。“死了?”他开口,
声音是刚睡醒般的沙哑,语调却平淡得没有一丝涟漪,像是在问一件与己无关的杂务。
苏晚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那点木刺带来的微小痛楚被瞬间碾碎。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五年了,每一次这样的对视,都像有钝刀子在她心上来回切割。可这一次,
她眼中那片曾经为他燃烧的、卑微的火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死寂,
映照着烛火,却比棺木更寒凉。“嗯。”她应了一声,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
像结了冰的湖面,“断气了。”视线平静地移开,重新落回父亲的棺木上,
仿佛眼前这个一身酒气的男人,不过是灵堂里一缕无关紧要的浊气。
顾承砚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没有预料中的悲泣控诉,
没有她惯常的、强忍委屈的沉默。这种彻底的漠视,像一根细小的针,
猝不及防地刺了他一下。烦躁感更甚。他扯了扯军装的领口,大步走到供桌旁,
目光扫过桌上简陋的几样供品,鼻子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嗤笑。“苏家,也就这样了。
”他随手拿起一个干瘪的供果掂了掂,又嫌恶地丢回盘子里,金属的盘底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老头子倒走得是时候,省得再拖累你。”他侧过头,
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晚身上,那目光黏腻而冰冷,像爬行动物的舌信,
“也省得再拖累我顾家的名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精准地扎向苏晚心底最痛的地方。她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随即又挺得更直。
供桌上摇曳的烛火,在她空洞的瞳孔里投下两簇微弱跳动的光点,却再也无法点燃任何温度。
顾承砚的目光掠过她毫无血色的脸,最终定格在她纤细脖颈下方,
那孝服领口露出的一小截苍白的皮肤上。一种混合着酒意和长期掌控欲的躁动,
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他忽然伸出手,带着薄茧的、属于军人的粗粝手指,
毫不留情地捏住了苏晚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面对自己。“哭丧着脸给谁看?
”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酒气和脂粉气扑面而来,熏得人作呕,“苏晚,
别忘了,你顾太太的身份,也是苏家最后一点体面。
”他的拇指恶意地用力摩挲着她下巴上细腻的皮肤,很快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这身孝服,
穿在你身上,真是……碍眼得很。”苏晚被迫仰着头,
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那抹熟悉的、冷酷的轻蔑。这眼神,五年里她看过无数次。每一次,
都伴随着心被凌迟的剧痛。可这一次,剧痛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奇异的麻木感,
从被他捏住的下巴处蔓延开来,迅速流遍四肢百骸。她甚至没有挣扎,
只是用那双空洞得吓人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她的平静,
像一瓢滚油浇在了顾承砚心头那把本就烦躁的邪火上。这女人,何时敢用这种眼神看他?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掉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捏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松开,
却又在下一秒,带着更大的力道和暴怒,狠狠攥住了她孝服的前襟!“嘶啦——!
”清脆刺耳的裂帛声,猛地撕裂了灵堂死水般的寂静!
粗糙的白色麻布在他蛮横的力道下脆弱不堪,瞬间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从领口一直延伸到锁骨下方。冰冷的空气骤然侵袭**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苏晚踉跄了一下,撞在身后的供桌上。烛台摇晃,一滴滚烫的烛泪溅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却浑然未觉。破裂的孝服下,露出了里面同样素色的中衣,
以及中衣领口隐约可见的、一道极其浅淡却无法忽视的旧伤痕——横亘在纤细的脖颈上,
像一道褪了色的、屈辱的封印。顾承砚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了那道旧疤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空气里只剩下他骤然变得粗重浑浊的呼吸声,
以及烛火疯狂摇曳的“噼啪”声。五年了。这道疤,像一个沉默的、血淋淋的烙印,
刻在苏晚的颈间,也刻在他记忆最不堪的角落。那是他无数次刻意忽略、刻意遗忘的起点,
是苏晚以命相胁、将他从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中硬生生拽出来的铁证,
也是他被迫接受这桩令他深恶痛绝的婚姻的、无法磨灭的耻辱印记。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暴怒、被冒犯的羞耻和某种更深沉的不安,瞬间冲垮了他。
他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如同濒临失控的野兽,死死攫住苏晚的脸,
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属于过去的怯懦、痛苦或者哪怕一丝一毫的波动。没有。
什么都没有。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衣襟破裂,
任由那道象征着他们婚姻起源的丑陋疤痕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下。她的眼神,是彻底的沉寂,
是万丈深渊般的死水,映不出他此刻一丝一毫的狂怒。仿佛他撕碎的,
只是一件与她无关的破布;他凝视的,只是一道早已愈合的、无关紧要的旧痕。
这彻底的、冰冷的漠然,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他心惊胆寒。“苏晚!
”顾承砚的声音嘶哑得变了调,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
“你……”他后面的话,被死死堵在了喉咙里。苏晚的目光,极其缓慢地,
从他脸上那道因暴怒而扭曲的疤痕上移开,掠过他肩上冰冷的军衔,最终,
落在他因紧攥她衣襟而骨节发白的手上。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蒙尘多年、终于决定丢弃的旧物,
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解脱和彻底的、令人心头发冷的厌弃。然后,她动了。
她极其平静地抬起手,没有去掩那片被撕破的衣襟,
任由那抹刺目的苍白和那道旧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她的指尖,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
轻轻拂开顾承砚那只因震惊和愤怒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攥着她破碎衣料的手。动作轻柔,
却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磐石般的决绝。顾承砚的手,竟被她这看似无力的一拂,推开了。
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
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她衣料粗糙的触感和一丝……冰冷的余温。他猛地抬头,
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苏晚。苏晚没有看他。她甚至没有低头整理自己狼狈的衣衫。她的目光,
越过了他因震惊而显得僵硬的肩膀,投向了灵堂那扇敞开的、灌满寒风的门洞。门外,
是浓得化不开的沉沉黑夜,是漫天无声飘落的雪花。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不是笑。那是一种彻底剥离后的、近乎残忍的轻松。
仿佛卸下了背负千年的枷锁,呼吸到了第一口真正自由的、冰冷的空气。顾承砚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沉到了冰窟的最底层。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
毫无预兆地、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他。他张了张嘴,想吼,想质问,
想用他一贯的冷酷和威势压下心头这荒谬的恐惧,可喉咙里像是堵满了冰冷的雪块,
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苏晚平静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面对着父亲的棺木。她的背影单薄而挺直,在跳跃的烛光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孤绝的影子。
她伸出手,从供桌的角落里,拿起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半旧的黄铜火盆。盆沿边缘,
还残留着一些尚未燃尽的纸钱灰烬。然后,在顾承砚惊愕的目光中,她弯下腰,
从供桌最底层的、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拖出了一个小小的、沉甸甸的藤编箱子。
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藤条的颜色深暗,边角处被磨得发亮。苏晚抱着箱子,
重新在父亲的灵前跪下。她打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摞又一摞的信封。每一封,
都用雪白的、上好的信纸仔细封好。信封的样式,
顾承砚熟悉得刺眼——那是他常用的、印着督军府徽记的专用信封。苏晚伸出手,
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抚过最上面一封信平整的封口。然后,她拿起它,
毫不犹豫地,将它投入了冰冷的火盆中。她拿起供桌上摇曳的蜡烛,将跳动的火焰,
凑近了盆中的信封。橘红色的火舌如同贪婪的蛇,瞬间舔舐上洁白的信纸。
火焰先是试探性地卷曲了信纸的边缘,很快便蔓延开来,贪婪地吞噬着那些无声的倾诉。
信纸在高温下痛苦地蜷缩、变黑,化为片片带着火星的黑色灰蝶,
在冰冷的空气中无助地翻飞。火光跳跃着,映亮了苏晚低垂的侧脸。
她的神情专注得近乎肃穆,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沉静的、近乎虚无的火焰。
她一封接一封地拿起那些保存得极其完好的信,动作稳定,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投入火盆。
每一封信投入,火焰便猛地蹿高一下,发出轻微的“哔剥”爆裂声,像是在为某种祭奠伴奏。
空气中弥漫开纸张燃烧特有的焦糊气味,混杂着尚未散尽的香烛气息,
形成一种奇异而沉重的氛围。顾承砚僵立在原地,像一尊被风雪冻住的雕像。
军靴下的寒意似乎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冻结了他的血液和思维。
他看着那些熟悉的信封在火中扭曲、化为灰烬,
看着苏晚那在火光映照下显得异常平静却无比决绝的侧影,
一股巨大的、几乎将他撕裂的恐慌感攫住了他。他终于看清了那藤箱里信的数量!
那厚厚的一摞又一摞……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一个可怕的猜想如同冰冷的毒蛇,
度以为是苏晚嫉妒心作祟、故意藏匿销毁的证据……难道……从来就没有真的寄到过他手里?
难道……是眼前这个女人,在五年里的每一天,都在默默地、固执地……替他挡下这些纷扰?
这个念头太过荒谬,太过沉重,像一块巨石砸进他冰冷的心湖,
却激不起一丝他曾以为会有的厌烦和鄙夷,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恐慌和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茫然。“你……在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