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出院的那天，陈景行推掉了所有工作来接我们回家。他表现得很贴心，又是扶婆婆又是拎东西，像个孝顺的好儿子。

「景行，以后别这么拼了。钱够花就行，身体最重要。」婆婆在车上叮嘱着。

「我知道，妈。以后我会多陪陪您。」陈景行透过后视镜看着我，「也会多陪陪晚晚。」

我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只是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回到家里，我把婆婆安排在一楼的客房。医生说她需要静养，不能爬楼梯。

「晚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陈景行在厨房里帮我准备晚饭，「等妈完全好了，我们出去旅游吧，你不是一直想去云南吗？」

「嗯。」我心不在焉地应着。

「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几天你话很少。」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没什么心事，就是累了。」

他走过来，想要抱我，但我下意识地避开了。

「晚晚？」他的声音里有疑惑。

「我去看看妈妈醒了没有。」我匆忙离开了厨房。

那天晚上，陈景行很早就回了卧室。我洗完澡后，发现他坐在床上看手机，表情专注。

「还在工作？」我问。

「嗯，苏清雅发了一些案件资料给我。」他头也不抬地说。

听到苏清雅的名字，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恶心。

「这么晚了，她还在工作？」

「律师都这样，没有固定的下班时间。」陈景行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晚晚，你对苏清雅是不是有什么意见？我感觉你每次听到她的名字都不太高兴。」

我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没有意见，只是觉得她挺敬业的。」

「她确实很优秀，工作能力很强。而且人也很善良，知道妈生病还特意问候。」陈景行的语气里带着赞赏。

我在镜子里看着他，心想：她当然善良，在你妈妈生病的时候还能和你共度烛光晚餐，确实很善良。

「景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放下卸妆棉。

「什么？」

「如果我出轨了，你会原谅我吗？」

陈景行猛地抬起头，脸色变得很难看：「晚晚，你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就是假设一下。」

「不会。」他的回答很干脆，「背叛就是背叛，没有理由可以原谅。」

我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天晚上，我们都睡得很早，但我知道彼此都没有睡着。我听着身边陈景行的呼吸声，想起他刚才说的话——背叛就是背叛，没有理由可以原谅。

那么，他对苏清雅的那些，算不算背叛呢？

第二天是周末，我本来想在家陪婆婆，但陈景行说所里有个紧急案件需要处理。

「你去吧，我在家就行。」我说。

「真的不用我陪吗？妈刚出院...」他表现得很为难。

「没关系，你工作重要。」我的话听起来很理解，但语气里没有任何温度。

陈景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去事务所。

他走后，我陪婆婆看了一会儿电视。中午的时候，婆婆说想吃我做的红烧肉，我就去厨房准备午饭。

正在炒菜的时候，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婆婆的声音：「景行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时间，才十二点半。他不是说要忙一天吗？

我关小火，走到厨房门口往客厅看。陈景行正坐在沙发上陪婆婆说话，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妈，给您买了点燕窝，对身体好。」他把盒子递给婆婆。

「这孩子，总是乱花钱。」婆婆虽然嘴上埋怨，但眼中满是欣慰。

我回到厨房继续做饭，心里却五味杂陈。他明明说要忙一天，却这么早就回来了。是工作提前结束了，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紧急案件？

吃饭的时候，陈景行表现得很正常，和婆婆聊着天，偶尔也会和我说几句话。但我总觉得他有些心神不宁，手机放在桌上，时不时地看一眼。

「景行，下午陪我在花园里走走吧。」婆婆说，「医生说要适当运动。」

「好的，妈。」陈景行马上答应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是苏清雅的名字。

陈景行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起电话：「喂？」

「景行，案子有新的进展，需要你过来一趟。」苏清雅的声音我们都能听到。

「现在？」陈景行看了看婆婆。

「嗯，客户很着急，希望今天就能确定方案。」

陈景行犹豫了一下：「好，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他歉意地看着婆婆：「妈，不好意思，所里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