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你去哪了?冒了一头热汗。」

我回到升学宴的时候，蒋清扬先我一步回来。

他下意识朝我露出个温柔的笑容，仔细替我擦掉额头的汗。

「是不是出去找我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去给你准备惊喜了。」

「不好意思啊宝贝，你是不是等急了?」

蒋清扬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香奈儿基础款项链。

我给他的钱够他每月吃喝玩乐，但绝对不够他买下这条项链。

这是他打了半年工，一点点攒出来的心意。

「淼淼，这是我能力范围内能给你最好的礼物。」

我心口一涩，一颗心又像被他攥在手里来回撕扯。

爱真的是可以装出来的吗?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强忍着鼻头的酸涩，颤声问他。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蒋清扬只以为我在因为志愿和他闹脾气。

「淼淼，复大是我离你最近的选择。」

他骗人，复大是离宋暖最近的距离。

蒋清扬明明可以和我去清大，可他还是坚定地选择了宋暖。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去接受他其实不爱我。

就在我要揭穿他的时候，人群里忽然传来喧闹声。

宋暖被之前的同学簇拥着来给我送礼物。

蒋清扬的目光轻而易举地被她夺走了。

「谢小姐，这是我最重要的人送我的护身符。」

「它保佑我前半生平平安安，您帮了我这么多，我也希望它能护佑您。」

宋暖克制地瞥了眼蒋清扬。

小心摘下自己手上手链送给我。

我看着手链上被人抠掉的碎钻，平静地质问蒋清扬。

「所以你拿了我的项链送给她做人情?」

蒋清扬从宋暖拿出那条项链时，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

在我看过来时，他默不作声地接住那条手链，重新系到宋暖手上。

「之前暖暖在家里帮工的时候弄坏了你的手链。」

「淼淼，我知道你心善，不会和她计较，就做主把手链送给她了。」

我自嘲似地一笑，心善?

也是，如果不是我心善。

我男朋友也不会大胆哄骗我资助他隐忍委屈的小情人。

他们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哄骗。

我竟然还妄图和他们真心换真心。

蒋清扬哄着我松开攥紧的手，拿袖口替我擦掉手心的血渍。

掌心的伤口被粗劣的衣服来回摩擦，几近要红肿溃烂。

我的伤势不止一次因为他不断加重。

他的爱也并没有伪装得无懈可击。

我咽下胃里翻涌的酸水，把手抽了出来。

在他困惑的眼神里，我平静地开口。

「蒋清扬，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