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辞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他输了。

当着所有董事会成员的面，输给了他最看不起，也最痛恨的女人。

散会后，他堵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

“苏稚，你故意的，是不是?”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顾总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绕过他，准备离开。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非要跟我斗到底吗?你毁了我还不够，还要毁掉公司的未来吗?”

“毁掉公司未来的，是你那份愚蠢的计划。”我冷冷地甩开他的手，“顾景辞，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吧。在商言商，我只是做了对公司最有利的选择。”

“最有利的选择?”他惨笑一声，“是在董事会上，让我颜面扫地吗?是在我爸面前，证明你比我更优秀吗?苏稚，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看着他，一步步向他逼近，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战鼓。

“我想让你看清楚，你引以为傲的一切，你的出身，你的地位，你的能力，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我还要让你，亲眼看着我，一步一步，拿走所有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你的权力，你的财富，甚至……你父亲的宠爱。”

“你……你这个疯子!”顾景辞的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彼此彼此。”我直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恢复了那副无懈可击的表情，“现在，可以让我过去了吗?我还要去向董事长，汇报工作呢。”

我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再回头。

我知道，从今天起，顾景辞在我面前，再也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因为，我已经彻底摧毁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继承人，最核心的自信。

我的下一个目标，是那些，还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老家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