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神子极具东方思想的优美文字写《源自未来的诅咒》这本书,让人心潮澎湃的传奇,绝不比其他短篇言情类型小说的逊色,主角是摩诃贺谋,小说精选:室友没给他点外卖,诸如此类。”我才反应过来,有问题的是那学生:“你如何开导他?”“我没有开导他。”贺谋直说。此时,科学楼……
章节预览
所有事情从一个简单的预言开始。她说,有人会死去。我便去调查了,我不想有人牺牲,
我希望避免悲剧。但我始终慢一步。我的所有行动都被预测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当我醒悟过来,想逃脱,却迟了。那是个一旦看见,就无法逃脱的未来。
1“我市三日后即将迎来台风‘天眼’,请各位居民……”葬礼上,一女生手机响起。
她连忙按下音量键,快速环视周围一圈,最后与我对视,压低声音:“实在对不起。
”她坐得比较靠边,手臂没有缠布条。我目光回到送殡仪式。摩诃,我的老板,
她夹着纸钱晃来晃去,然后扔进烧火盆。给死者装了三炷香,她不知哪里变出一个玉石,
塞进死者口中。我赶紧合镲,顿时铿锵声悠扬。礼毕。那女生追了上来,
跟我们说:“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钱媛媛,死者同学。”她伸出手。
我一手拎着仪式用旗子,另一手抱了香、乐器等等,只得耸耸肩。
摩诃握住了她的手:“没事。”我们经营着一家香火店,
偶尔也会受邀过来担任喃摩佬的角色。一位男性从她身后走出:“我是贺谋,
大学助教;婆婆,对比其他喃摩佬,你们的仪式会不会太简单了?”我眼中,
摩诃却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摩诃抽回手,
转身离开:“价格决定服务;反正你们也不信这些,何必介怀。”待她走开一段距离,
我低声问:“你们能描述一下你们眼中的婆婆吗?”“七十岁左右,白发苍苍,腰身佝偻。
”钱媛媛说。贺谋叹息:“齐小美到底是穷人家的女儿。”死者就是齐小美。“她没有灵魂。
”回去路上,摩诃告诉我。我愣了一下,停住:“这跟她的死有关系?”摩诃也停下,
转头看我,平静地说:“那所大学会死五个人。”我错愕不已。我想着我应该能做什么。
隔天上午,阴云蔽日,风刮着脸,那时我找到贺谋。或者说我遇到了他,
在大学的公共座椅;坐到座椅上能正好看到新建成的地标建筑——勤学塔。
贺谋率先开口:“那座塔含义是‘勤奋好学,勇攀高峰’,是附近最高的建筑物。”“是吗。
”我姑且附和了一下,还在找措辞,“这次来我想问你些问题。”“齐小美是自杀。
”他直言。意料之外,却也不难理解,我们只有葬礼上的一面之缘。我犹豫了片刻,
继续问:“学校里还有其他人自杀或者有自杀倾向吗?”“你在找什么?”贺谋不答反问。
我觉得他不会相信,告诉他无妨:“接下来,这所大学会死五个人。”他想了想,没有否认。
贺谋话锋一转,视线回到勤学塔:“这座塔耗资20亿,由校友沈璨捐赠;同年,
他的儿子沈家明获得了博士生保送资格,在知名期刊发表了18篇优秀论文,获得杰青提名。
”“很可疑。”追随他目光,我也看向勤学塔,“但性质是不同的。”转而,
我注视着他:“我希望避免悲剧。”“那你找错人了。”他站起来。离开时,
他扔下一句我始料未及的话:“就像你所说,我会杀死五个人。”2我调查了他。贺谋,
双专业研究生,在学生中口碑不错,基本没有发生争执的对象,所负责项目都是工程技术类,
与人文、自杀案等无关。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曾跟死者齐小美交往一段时间。
风越来越大了,有时候,还夹杂着毛毛细雨。河水处处泛起涟漪,仿佛鱼儿在争相抢饵。
我在人工河河堤这边。贺谋就在对面,咖啡厅的玻璃窗里。我依旧想象不到他如何杀人。
这时,争执声传来,是一个男学生与学校保安。男学生挽起裤腿,穿着拖鞋,
手上还提了一柄鱼竿:“为什么不让钓鱼?有任何明文规定吗?”保安苦口婆心:“同学,
校内不让钓鱼,这是为了你安全着想。”男学生有些激动:“别跟我扯那些,
我就问有没有规定!将规定拿出来。”围观人群中,钱媛媛看到了我。
“那男生是隔壁专业的钓鱼苟,出了名难相处。”她来到我旁边,“工作?”我摇头。
眼看围观同学越来越多,保安显然不想闹大,直接上手牵钓鱼苟:“走,你导师是谁,
我跟你辅导员说去。”“你别拉!”钓鱼苟也不愿意了,一把甩开,“想动手?
你是不是想打人!”保安连忙摆手:“行,你打电话让你导师过来。”“你就是想打我!
”他直接翻过栏杆,开始乱喊,“大家快看!保安打人!”“我没打!”保安边给周围澄清,
还想将他拽回来。然而下一刻,钓鱼苟脚下一滑,直接摔进河里。钱媛媛笑了:“活该!
”那时,钓鱼苟扑腾着,不忘大喊栽赃:“保安推人下河!救命,他要谋杀我。
”保安也是无语,摸着额头,一时没了主意。还好有些好心同学安慰:“没事的,
我们手机录着呢,他诬陷不了你,让他喝几口河水清醒下也挺好。”“这可不行。
”保安才回过神,连忙解下岸边的救生圈扔去,“同学,快上来!”然而,异变突生。
没有任何征兆,短短瞬间,声音戛然而止,我看着钓鱼苟沉下去。只剩下风雨荡开的波纹,
推着救生圈一起一伏。保安同样发现异常,当机立断跳进河里,游到钓鱼苟消失的位置。
那时还有人起哄:“别管他!潜水吓人呢。”可是,憋气能憋多久。2分钟?3分钟?
保安足足在河里找了5分钟以上。钓鱼苟消失了。我猛地看向对面,
贺谋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座位。来到咖啡厅,在他座位,我只寻得一个断掉的勺子。
再找到钓鱼苟,已经是下游百米外。他成了一具尸体。次日,我又遇到了贺谋,
他依旧坐在那公共座椅处。又或者,他在等我?风更狂了,兜起一个又一个螺旋。
我坐到他旁边:“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淡然:“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只有趋于崩坏、毁灭,那些奇迹才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我可没杀人。”我告诉他。他直言:“那你为何不跟警察说,我杀了人?
”因为所有证据都表明,钓鱼苟是意外溺死的,不是谋杀。
3贺谋依旧凝视着勤学塔:“人伦崩坏是因为经济衰退。我们不得不承认,
我们已经到了极限,再内卷、再攀登高峰,目的只剩下将同胞卷死、饿死、杀死。
”“这不能令杀人合理化。”我依旧希望避免悲剧。但我无法说服他。
我与那些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人并无区别,只能补充道:“无论你做什么,
齐小美都不会复活。”接下来,我决定从齐小美入手。我联系上了钱媛媛。
风把榕树刮得沙沙直响,无数叶子纷纷扬扬。她走在前面,
领着我:“钓鱼苟曾经向齐小美告白,被拒绝了,但依然死缠烂打一段时间。
”“那构不成自杀理由。”我判断。可能是贺谋除掉他的原因,
但我并没告诉钱媛媛所有事情。宿舍尽头,没有路。
钱媛媛停下:“那她的保研资格被取消如何?”我迟疑了一小会:“不至于,
成年人的出路不止保研,再不济考研也一样。”毕竟齐小美自杀了,
我也无法否认那就是如此脆弱的人。然而,
钱媛媛又说:“假如因为丧失清白而导致保研资格被取消呢。”我愣住了:“她被人陷害?
”天灰蒙蒙的,风偶尔掠过,带起沙尘与纸袋,有些污浊。钱媛媛脱下外衣,
拉着领子让外套裹气旋里飘荡:“有人给她发了信息,骗她到酒店拍下照片,造谣卖淫,
影响学校声誉;最终导致取消保研资格。”“谁?”我问。那时,外套脱手,
一下飞到我旁边。我便弯腰去拾,却不料听到她安静的声音:“我。”我有种不祥预感。
当我捡起她外套瞬间,她与我擦身而过,冲到外面大喊:“救命啊!**啊!
”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木在原地。我被诬陷了。我想追上去,捂住她嘴巴,
制止她散播谣言,可那样一定适得其反,任何犯罪者都会这样做,这就是做贼心虚。楼上,
有人打开了窗户。我知道,再不做些什么就来不及了——逃跑?追上去暴打她一顿?“喂,
那人是**犯?快看,他拳头都捏住,想打人吧,这是恼羞成怒了。”不对,
我必须做些犯罪者不可能做的事。喝止她,然后报警。“钱媛媛!闭嘴!
不要诽谤我……”刚吼出声,我竟发现,越过钱媛媛,街对面站着贺谋。
我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那一刹那居然有些庆幸。我看着钱媛媛被小车撞飞。
她的声音停下来了,那刺耳、尖锐又刻薄的嗓音,被更为刺痛耳膜的拖刹声代替。
她成了无根的风滚草,一路翻滚数十米。“啊!”小车门打开,司机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急着朝周围澄清:“我看到她了!我踩了刹车的!当时汽车失控……不,
主要是她站到路中间……”钱媛媛当场抢救无效,死亡。贺谋不在围观人群里,
但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我们依旧坐在面向勤学塔的座椅。“我做错了吗?”我有些沮丧,
想听听他的答案。贺谋沉默片刻,道:“力的本质是扭曲时空。
则在于你必须设定一些存在‘永恒不变’;‘永恒不变’意味着你所看见关于它的一切变化,
都会引申成假,最终改变时空。”我问:“你想说错的不是你,是世界?”“不,
我们都无法‘永恒不变’。”他笑了,却说,“复仇没有意义。”我愣住了。
4他才最应该是苦大仇深那一个。“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迫不及待问他。
贺谋反而对我的提问感到意外,随即释然:“原来如此,看到未来的不是你。”是摩诃。
但他不介意给我揭示真相。风更萧瑟了,夹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闪电。前往科学楼时,
贺谋跟我说:“昨天有一位新生找到我咨询,问遭遇校园霸凌怎么办。
”我记得他还是一名助教。只是,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找辅导员,
然后与霸凌者三方面谈。”“你总是能够找到最正确的做法。”顿了一下,
贺谋继续说:“可你有没有想过,他已经找过辅导员,并调过宿舍了。
”这确实勾起了我的一丝好奇:“辅导员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竟找你?
”他徐徐道来:“因为辅导员不站他——室友的牙膏不给他用,室友打游戏不带他,
室友没给他点外卖,诸如此类。”我才反应过来,有问题的是那学生:“你如何开导他?
”“我没有开导他。”贺谋直说。此时,科学楼下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甚至警察、消防队也到场了。风刮得人眼睛痛,却阻止不了仰望。我也看向科学楼楼顶,
发现那儿坐着一位学生。贺谋接着说:“今天这个时候到科学楼楼顶,跳下来,
一切迎刃而解——这就是我告诉他的办法。”我没想到这一出:“你疯了,
教唆自杀也是犯罪。”我看着消防员到达楼顶,在逐步靠近那学生,便断言:“他不想死,
只想解决问题;洞悉这一点,人们能够让他活下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贺谋忽然话锋一转。然后,他掏出一支圆珠笔,取出笔芯。他将笔芯竖直握手里,
拇指按住,对准那学生:“扭曲了空间,就能产生力。”无来由,
我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住手……”他要杀掉那学生。可是他们之间相距百米以上,
我要阻止,从何阻止,如何阻止。随着他拇指一使劲,圆珠笔芯折了。那瞬间,
尖叫声此起彼伏。就像被风刮下的落叶般一曳而逝,楼顶上那学生猝不及防跳下来,
砸在地面。贺谋睥睨着我:“你没有能力阻止我,去将真正目视未来的人叫来吧。”连夜,
我来到香火店。摩诃,她总在摆弄那些迷信的玩意儿,比如纸扎人,比如金蟾蜍,
慎重而又不是那么友善。此时此刻,她正用羊角锤敲打着一朵金玫瑰。
金玫瑰看着并不需要修复。我诧异于她每一下都是那么精准地击中金玫瑰中央,让它变形了,
又不至于毁坏。隐约中,我觉得她就是在发泄,我仿佛能够感受到她的恶意。因为什么?
看到我来,摩诃便停下。她引着我上楼,
告诉我:“每一次对规则的僭越都会迎来狂风骤雨的回弹,借出来的东西一定会还回去,
总是有一个守恒定律在那里。”“你要借给我什么?”我问她。5没有回答,
摩诃仅仅将我带到楼顶。楼顶很空旷,除了钢筋水泥,便只有头上的漫天星光。我蓦地发现,
没有风。下一秒,没有任何过程,我已经躺在楼顶,眼前尽是繁星。同时,她就躺我旁边,
指着夜空最亮那一颗星:“天狼星,会比预测更快地消逝;你必须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猛地,风拍在我脸上,又湿又冷,连带着衣衫尽往后扯。
台风“天眼”席卷着女生的尖叫、男生的欢呼把我招回现实。现在是第三天,
我又来到大学里。不同的是,摩诃就在我身边。她的声音极其安静,
却能穿透台风:“怎么了?”我不知如何形容这一幕,她穿的黑裙、戴的彼岸花发饰,
甚至她的长发,竟不会随着暴风摇曳。就像台风绕过了她。我不禁问:“你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