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我妈是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小说,讲述了贺秉坤沈玉梅贺秀珠的故事,希望本书能缓解大家的烦恼,保持好心情讲述了:“大姐,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是贺厂长,他……他病危了。”我妈握着刀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他病危,关我们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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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是九十年代菜市场的“猪肉西施”,她抡起二十斤的猪前腿,
能面不改色地把骨头剁得比豆腐还碎。可这样的她,生下的我却是个走两步就喘,
闻见虾味儿就得进医院的病秧子。她总掐着我的脸蛋,半是嫌弃半是疼爱地问:“郑小满,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直到那天,我因为过敏再次住院,
隔壁病床推进来一个咳得惊天动地的老头儿。我妈来送饭时,老头儿猛地从床上坐起,
指着我妈眼角一模一样的泪痣,抖着声问:“同志,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贺秀珠的姑娘?
”我妈手里的保温桶“哐当”一声,砸了。---01我妈郑秀珠,
是红旗路菜市场最靓的妞,也是最狠的妞。她能单手把半扇猪利落地挂上铁钩,
白瓷般的脸蛋上溅上几滴血珠,眼睛都不眨一下。追她的男人能从菜市场这头排到那头,
可没一个敢在她剁肉的时候靠近三米之内。刀起刀落,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狠戾。
这样一个像野玫瑰般生命力旺盛的女人,却生了我这么个纸糊的闺女。我对虾过敏,
碰一下就浑身起红疹,呼吸困难。偏偏我们家住在海滨城市,
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咸湿的海鲜味儿。“郑小满,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生了你这么个娇气包。”我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手脚麻利地给我穿上外套,
背起我就往镇上的卫生院跑。她的后背很宽,颠簸中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猪肉腥气和汗味,
心里就莫名地安稳。卫生院的张医生都认识我们娘俩了。“秀珠啊,又来啦?小满这孩子,
得亏生在你家,但凡换个娇养点的环境,还真不一定活得下来。”我妈哼了一声,
把我放在病床上,熟练地去缴费、拿药。“医生你少咒我,我闺女命硬着。”.嘴上这么说,
她给我掖被角的动作却轻柔得不像话。我躺在床上打点滴,看着她坐在旁边,
用她那双剁了无数猪骨头的手,笨拙地给我削苹果。那双手骨节分明,
虎口处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她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让她那张明艳的脸,
平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周围的病友家属总爱瞧她,又不敢多看。我妈这人,
漂亮得太有攻击性。“妈,要不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吧?”我半开玩笑地说。
这是我俩之间多年的老梗了。她白了我一眼,把削好的苹果塞我嘴里,堵住我的话。
“做那玩意儿干嘛?浪费钱。你是不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她顿了顿,
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就算你不是我生的,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酸。我知道,为了给我治病,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
正当我准备说点什么,病房的门被推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簇拥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老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只是咳嗽得厉害,
一张脸憋得通红。他被安排在了我隔壁的病床,中间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布帘子。我妈没在意,
继续低头削着她的苹果。可我却从帘子的缝隙里,看到了那老头儿的眼睛。那双眼睛,
浑浊中带着一丝精明和威严,尤其是他眼角的位置。那里,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泪痣。
02“贺厂长,您慢点躺下,就是点老毛病,吸点氧就好了。
”医生恭敬的声音从帘子那边传来。厂长?我们这小地方,
能被叫做“厂长”还让医生这么客气的,估计只有市里那个效益最好的纺织厂厂长了。
听说那是个大人物,跺跺脚整个市都要抖三抖。我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那老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也朝我这边望过来。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
我赶紧缩回了脑袋。“看什么看?小孩子家家的。”我妈拍了我一下,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妈,那老爷爷跟你长得有点像。”我小声说。我妈嗤笑一声,权当我小孩子胡言乱语。
“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觉得你长得像电视里那个大明星呢。”她口中的大明星,
是当时最火的一个女港星,海报贴满了大街小巷。我觉得我跟人家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隔壁床的贺厂长大概是病情稳定了,开始跟陪同他来的一个年轻人说话。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厂长,还是没有消息。
当年那场大火之后,**她……就再也找不到了。”年轻人的声音充满了惋셔。“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一天找不到,我就不信她死了!”贺厂长激动地咳嗽起来。我妈听着那边的动静,
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但我看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到了晚上,
我妈回家给我做饭,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隔壁的贺厂长。
也许是白天的匆匆一瞥让他对我有了印象,他主动掀开帘子的一角,跟我搭话。“小姑娘,
你也是过敏?”我点点头,“嗯,对虾过敏。”他笑了笑,脸上露出几分慈祥,
“我这把老骨头了,也跟你一样,是个娇贵命。我对花生皮过敏,你说好笑不好笑?
”花生皮过敏?这可真是闻所未闻。我忍不住也笑了,“爷爷,您这过敏源可真够独特的。
”“谁说不是呢。家里人总笑话我,说我这哪是厂长的命,分明是少爷的身子。
”他说话很风趣,一点都没有大人物的架子。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从各自的过敏史聊到平时的忌口,竟然越聊越投机。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
既有久居上位的威严,又有长辈的温和。聊到最后,他忽然问我:“小姑娘,
你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妈在菜市场卖猪肉。”我老实回答。
贺厂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卖猪肉好,自食其力,了不起。”他看着我,
眼神里多了些探究,“你妈妈,她……”他想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就在这时,
我妈提着保温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郑小满,吃饭了!”她的大嗓门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掀开的帘子,以及正和我说话的贺厂长。四目相对的瞬间,
我看到我妈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03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妈提着保温桶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睛死死地盯着贺厂长的脸。贺厂长也像是被人点了穴,
整个人都定住了,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他的嘴唇哆嗦着,视线从我妈的眉眼,
一路下移,最后定格在她眼角那颗泪痣上。“你……你……”他指着我妈,
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哐当——”保温桶掉在地上,滚烫的鱼汤洒了一地,
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病房。我妈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猛地回过神来。
她没有去扶保温桶,也没有理会贺厂长,而是转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出院!
”她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颤抖。“妈,
我的点滴还没打完……”“不打了!回家!”她不容分说地拔掉我手上的针头,
用棉签死死按住针眼,拉着我就往外走。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的手腕被她捏得生疼。
“同志!你等等!”贺厂长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甚至想下床来追。
陪同他的那个年轻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厂长,您别激动!”我妈的脚步更快了,
几乎是把我拖出了病房。我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贺厂长那张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脸。
回到家,我妈一言不发地收拾着东西。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情绪很不稳定。“妈,
那个人……你认识?”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把我的衣服胡乱塞进一个布包里,
头也不抬地回答:“不认识。”“可他看你的眼神……”“你看错了!”她猛地抬头,
厉声打断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我被她吓得不敢再说话。这天晚上,
我们连夜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镇,坐上了去往南方的绿皮火车。火车上,
我妈一直抱着那个布包,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一句话也没说。我知道,我们在逃跑。
可为什么要跑?那个贺厂长到底是谁?他和我妈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看着妈妈紧绷的侧脸,她眼角那颗泪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我忽然想起,
贺厂长身边那个年轻人,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那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
像是习惯。他的袖口上,有一个用金线绣的“贺”字。这个记忆点,像一颗钉子,
钉在了我的脑海里。
-----------------------------04南方的城市闷热潮湿,
和我们海边的家乡完全不同。我妈带着我,在一个人蛇混杂的城中村里租了个小单间。
她很快又重操旧业,在附近的市场盘下了一个猪肉摊。只是这一次,
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过去那种明艳张扬的笑容。她的话变得很少,每天除了剁肉、卖肉,
就是沉默地抽烟。我知道,那个叫贺厂长的老人,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我也很想念我们的小镇,想念卫生院的张医生,想念家里那张能闻到海风味道的床。
但我不敢说。我妈像一只受了惊的刺猬,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竖起满身的尖刺。
新的环境让我很不适应,我的过敏更严重了。我妈不得不放下肉摊,带我去看医生。
南方的医生建议做个全面的过敏源测试,费用很高。我妈看着缴费单上那一长串的数字,
沉默了很久。最后,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了好几层的东西。
那是一只小小的金锁,上面刻着精致的祥云图案。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我以为早就丢了。
“妈,你不能卖这个。”我拉住她的手。她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一个死物而已,哪有你重要。”她当掉了金锁,给我付了医药费。那天晚上,
她喝了很多酒,一个人坐在小小的阳台上,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
一遍遍地哼着一首我从未听过的童谣。那调子很悲伤,像是在哭。我悄悄走过去,
从背后抱住她。她的肩膀在颤抖。“妈,我们回家好不好?”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
“小满,我们没有家了。”我心里一紧,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正在离我们远去。
过了几天,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找到了我们的猪肉摊。
是那天在医院里扶着贺厂场的那个年轻人。我妈看到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抄起案板上的剁骨刀就护在我身前。“你们想干什么?”她的眼神像一头护崽的母狼,
充满了警惕和凶狠。那个年轻人显然被她的架势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举起双手。
“大姐,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是贺厂长,他……他病危了。”我妈握着刀的手,
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他病危,关我们什么事?”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年轻人苦笑了一下,
“贺厂长自从那天在医院见到您之后,回去就一病不起了。
他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他顿了顿,看着我妈,一字一句地说道:“贺秀珠。
”05我妈的身体晃了晃,手里的剁骨刀差点没握住。“我不认识什么贺秀珠,
你们找错人了!”她嘴上虽然强硬,但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那个叫小李的年轻人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这是贺厂长一直珍藏的照片,他说,这是他失踪了十八年的女儿。”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