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二亮极具东方思想的优美文字写《灵玉玉扳指》这本书,让人心潮澎湃的传奇,绝不比其他短篇言情类型小说的逊色,主角是苏云苏濑,小说精选:话匣子打开。听苏云问起王振川旅长的事,压低声音道:“那王旅长可不是好东西!仗着手里有枪,强占民宅,抢夺民女...听说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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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九年,鲁地昌县。时值军阀混战,民生凋敝。县城西头的破败城隍庙里,
二十二岁的苏云裹着满是补丁的棉袄,缩在供桌下躲避寒风。他脸上沾着煤灰,
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正数着今日“收获”——三枚铜板和半个硬馒头。“娘的,这世道,
连偷都偷不着像样的。”他啐了一口,把铜板揣进怀里,啃起了硬馒头。庙外北风呼啸,
夹杂着零星的枪声。直系与奉系军阀正在城外对峙,城中百姓早已门窗紧闭,
唯有苏云这样的无赖还在外游荡,寻觅乱世中的“机会”。他吃完馒头,感觉腹中依旧空空,
便从供桌下钻出,对着缺了半边脸的城隍爷像拜了拜:“城隍老爷莫怪,借贵宝地歇歇脚,
来日发达了,定给您重塑金身。”这话他说了不下百遍,自然当不得真。
拜完便拍拍**准备去找个更暖和的地方过夜。正要出门,破庙门却被“砰”地撞开,
几个身穿军服的大兵搀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了进来。苏云吓得魂飞魄散,哧溜钻回供桌下,
心跳如擂鼓。透过供桌破布的缝隙,他看见那几个大兵将那伤者平放在地。“旅座,撑住!
军医马上就到!”一个副官模样的人嘶喊道。伤者是个四十多岁的军官,面色惨白,
胸前军装已被鲜血浸透。他艰难地抬手,褪下拇指上一枚翠绿欲滴的玉扳指,
塞给副官:“交、交给大帅...就说...王振川...尽忠了...”话未说完,
手臂猛然垂落,气绝身亡。庙外突然枪声大作,有人高喊:“奉军打过来了!
”副官脸色剧变,匆匆将玉扳指揣进怀里,挥手道:“撤!快撤!”一群人慌忙冲出庙门,
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供桌下的苏云大气不敢出,直到枪声远去,才小心翼翼地爬出来。
他走到那军官尸体旁,看见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心里发毛,合掌拜了拜:“军爷莫怪,
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你找谁去。”正要溜走,忽然瞥见军官手边有一点翠光闪烁。
蹲下一看,竟是那枚玉扳指,想必是副官匆忙中没揣好,掉落在地。苏云心跳加速。
他虽不识货,但也知这玉扳指绝非寻常之物,若是卖掉,足够他逍遥好一阵子了。四下张望,
庙内空空如也。他颤抖着手拾起那枚扳指,只觉触手温润,仿佛有生命般。来不及细看,
塞进怀里便冲出庙门。当夜,苏云做了个怪梦。梦中他站在一片浓雾里,
有个穿淡青衣裙的女子背对他,哀哀哭泣。他想上前询问,那女子忽然转身,脸上没有五官,
只有一片空白。苏云吓醒了,浑身冷汗。摸摸怀中的玉扳指还在,心下稍安。“疑神疑鬼。
”他嘟囔着,起身去找县里有名的黑市贩子“老杜头”。老杜头看见那玉扳指,眼睛都直了,
拿着放大镜看了半晌,脸色越来越惊疑。“小子,这玩意儿哪来的?”老杜头压低声音。
“捡、捡的。”苏云支吾道。老杜头眯眼打量他:“告诉你,这是前清王府的玩意,
价值连城。但也是杀头的货色!最近直系军阀有个旅长被刺杀,
听说就丢了件宝贝...”苏云脸色发白,强装镇定:“你要不要?不要我找别人。”“要!
当然要!”老杜头忙道,“不过这等货色,得去省城找大买家。你且等我几日。
”说着掏出几块银元:“定金先给你。”苏云攥着银元,喜出望外,忙不迭答应。
接下来的三天,苏云过得逍遥自在,下馆子,逛**,仿佛已是阔佬。然而每个夜晚,
他都做那个怪梦。梦中的无面女子渐渐有了模糊的五官,哭声也越来越凄厉。第四天清晨,
苏云被剧烈的头痛唤醒。他觉得浑身发冷,照镜子时吓了一跳——镜中的自己脸色青白,
眼下乌黑,仿佛大病一场。“肯定是吃坏肚子了。”他自我安慰,揣着剩余的钱又去了**。
谁知手气极背,输了个精光,还欠了**老板“刀疤刘”一笔债。“三天内不还钱,
剁你一只手!”刀疤刘狞笑道。苏云灰溜溜地回到栖身的破屋,愁眉不展。
突然想起老杜头说的“价值连城”,心生一计:既然这玉扳指如此珍贵,
何不自己直接去省城卖个大价钱?说干就干,他简单收拾行装,趁夜溜出昌县。
去省城需经过一片荒山。月黑风高,苏云独自在山路上行走,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
回头看却空无一人。山路渐窄,两旁老树虬枝盘结,在夜风中如鬼手乱舞。苏云越走越怕,
忍不住小跑起来。突然,他脚下一绊,摔了个嘴啃泥。怀中的玉扳指滚落在地,
发出幽幽绿光。苏云慌忙去捡,却见扳指旁站着一双绣花鞋。他吓得魂飞魄散,缓缓抬头,
看见一个穿着淡青衣裙的女子,面容在月光下模糊不清。
“还给我...”女子声音飘忽如丝。苏云怪叫一声,抓起扳指没命地奔逃。不知跑了多久,
终于看见前方有灯火,是间荒山野店。他冲进店门,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店内简陋,
只有一个老板在柜台打盹。“鬼、有鬼!”苏云喊道。老板抬眼皮瞥他一眼:“客官,
这荒山野岭的,什么鬼不鬼的。要住店吗?”苏云忙点头,要了间房,紧紧闩上门。
他惊魂未定,掏出那枚玉扳指对着油灯细看,只见翠玉中隐隐有血丝般的光泽流动。
“邪门...”他嘟囔着,和衣躺下,将扳指紧紧攥在手心。半梦半醒间,
他又听见女子哭泣声。睁眼一看,床前赫然站着那个青衣女子!
这次他看清了她的脸——清秀苍白,眼中滴血。“还我扳指...”女子伸出惨白的手,
“那是我的...聘礼...”苏云吓得缩到床角,颤声道:“你、你是谁?为何缠着我?
”女子泣道:“我本良家女,名柳含烟。那扳指原是我家传宝,被王振川强夺为聘,
逼我为他妾室。我宁死不从,悬梁自尽...如今扳指沾了我临终怨气,
已成凶物...你若不弃,必遭其祸...”苏云骇极:“那我立即扔掉它!
”“太迟了...”女子声音渐飘忽,
“它已认你为主...除非你愿解我怨结...否则生生世世,缠你至死...”话音未落,
身影已淡去。苏云一夜无眠,次日清晨,面色更加难看。他想扔掉扳指,
却又舍不得巨额财富。思前想后,决定尽快赶到省城脱手。继续上路后,怪事愈演愈烈。
他总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回头看却空无一人;林中鸟雀见他纷纷惊飞;就连路边野狗也对他龇牙低吼。这日傍晚,
他终于在路旁看见个茶摊,连忙坐下要碗茶喝。摊主是个白发老翁,瞥了苏云一眼,
忽然道:“小伙子,你印堂发黑,身上可有不同寻常之物?”苏云心里咯噔一下,
强笑道:“老爷子还会看相?”老翁摇头:“不是看相,是闻到了死气和怨气。
你是否得了一件陪葬之物?”苏云支吾不言。老翁叹道:“老夫年轻时做过盗墓营生,
知道些门道。你身上的怨气极重,那物主怕是横死之人,怨念未消。若不及早化解,
必遭反噬。”苏云终于害怕,掏出玉扳指,将事情和盘托出。
老翁听后神色凝重:“原来是烈女怨魂。这等怨气,非寻常可解。你若信我,当返回昌县,
打探这柳含烟的身世,或许能找到化解之法。若执意留着这东西...”他摇摇头,
“怕是有钱赚没命花。”苏云犹豫不决。返回昌县意味着要放弃发财梦,
还要面对刀疤刘的债务。但继续前行...这时,一阵阴风吹过,茶碗中的水无故荡漾,
浮现一丝血色。苏云骇然,终于下定决心:“好,我回昌县!”返回昌县的路上,
苏云觉得那无形的压迫感减轻了许多。他日夜兼程,三日后终于回到昌县地界。
不敢直接回家,他先到城西找老杜头,却发现铺面紧闭。问邻居才知道,
老杜头前天突然暴毙,死状极惨,双目圆睁,仿佛见鬼一般。苏云毛骨悚然,
心知必与玉扳指有关。他躲回破屋,开始琢磨如何打探柳含烟的消息。
想起城中有个说书老人,熟知本地典故,便去买些酒肉,前去拜访。说书老人几杯酒下肚,
话匣子打开。听苏云问起王振川旅长的事,压低声音道:“那王旅长可不是好东西!
仗着手里有枪,强占民宅,抢夺民女...听说去年看中个姓柳的姑娘,那姑娘已有心上人,
宁死不从,竟然上吊自尽了...作孽啊!”苏云忙问:“那姑娘葬在何处?
”老人摇头:“谁知道呢?据说王旅长怕事情闹大,
派人夜里偷偷埋了...应该就在城西乱葬岗一带。”苏云心里有了计较。
次日他买了纸钱香烛,趁夜前往乱葬岗。乱葬岗荒草萋萋,夜枭啼哭。
苏云硬着头皮在坟堆间穿梭,寻找新坟。找了半晌,
终于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前有块简易木牌,上面模糊写着“柳”字。他点燃香烛,
焚化纸钱,合十拜道:“柳姑娘,在下苏云,无意冒犯。今日特来祭拜,
愿姑娘早登极乐...”话音刚落,一阵旋风卷起纸灰,打得苏云睁不开眼。
风中隐约传来女子叹息声:“寻我尸骨...归葬故里...”苏云明白这是女鬼指示,
便道:“姑娘故里在何处?”又一阵风起,纸灰在空中组成一个“李”字。“李家村?
”苏云试探问。昌县附近确有李家村。风息了,纸灰飘落在地。苏云会意,
对着坟包道:“姑娘放心,苏某定当尽力。”次日,苏云前往李家村打听。
村里老人听说他问柳含烟,无不叹息。“含烟是个好姑娘啊,与村里李秀才自幼定亲。
谁知被王振川那恶霸看上,强下聘礼要纳为妾室。含烟性子烈,竟然...”老人抹泪道,
“她父母伤心过度,也已去世了。”苏云问:“那李秀才呢?”老人叹道:“含烟死后,
李秀才一病不起,如今还卧病在床呢。”苏云打听到李秀才住处,前去探望。只见破屋中,
一个书生形容枯槁,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苏云说明来意,
李秀才泪流满面:“含烟...我辜负了含烟...当初若带她远走他乡,
也不至于...”苏云心中触动,道:“李兄放心,我定让柳姑娘魂归故里。”当夜,
苏云再赴乱葬岗,偷偷掘开柳含烟的坟。棺木中,一具女尸面目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