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撕心裂肺的痛。

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内脏被强行撕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灼烧着喉咙。

苏清璃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剧痛中沉浮，最后聚焦的，是顾辰烨那张扭曲到近乎狰狞的脸。

他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曾经让她沉醉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暴虐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苏家千金？呵，不过是我顾辰烨爬上顶峰的一块垫脚石！」

他抬脚，又一次狠狠踹在她的腹部。

苏清璃像破布娃娃一样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却还能清晰地听到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烨哥，别为这种人生气嘛，小心手疼。她现在呀，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是她最好的闺蜜，林薇薇。此刻正亲密地挽着顾辰烨的胳膊，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睨着她。

「公司到手了，苏家那两个老糊涂也被架空了，她没用了。」顾辰烨语气淡漠，仿佛在讨论一件废弃的物品，「处理干净点。」

「放心好了，辰烨。」林薇薇甜甜地笑着，「谁会想到，养尊处优的苏大**，会因为受不了家族破产的打击，在家中心脏病突发去世呢？」

「不……不要……」苏清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抓住什么，指尖却只在冰冷的地板上划出无力的痕迹。

悔！滔天的悔恨！

恨！蚀骨的仇恨！

她恨自己有眼无珠，引狼入室！恨自己恋爱脑，听信甜言蜜语，将家族企业、父母信任全都拱手送给这个恶魔！更恨自己软弱可欺，一次次原谅他的冷暴力和逐渐升级的拳脚！

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

她定要这对狗男女，百倍偿还！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她死死地盯着那两张得意的脸，将他们的罪恶刻入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