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小说《契约尽头糖已化》,采用紧凑的叙事风格,讲述了主角林未然陈屿经历的一系列离奇事件。作者朵朵花香运用恐怖和悬疑元素,将读者带入了一个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世界。这本书绝对是吸引灵异小说爱好者的佳作。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那个永远矜贵从容的男人风尘仆仆,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她半蹲在陈屿面前,昂贵西裤的裤脚沾了泥水也……
章节预览
领证那晚,林未然在落地窗前枯坐整夜。熹微晨光爬上她肩头时,她才转身,
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周景明,我心里有人了。”空气凝滞片刻,她又道,
“他……像长在石缝里的野草,穷,但骨头是硬的。”我喉头发紧,
那句“我也暗恋你好多年”终究没出口,只是沉默地消化着这迟来的坦白。半晌,
我问:“那怎么办?”她唇角牵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两年。给我两年时间,到那时,
没人能再左右我。我们离婚,放心,你和周家,我会给足补偿。”“好。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可真到了约定的时限,不乐意的人,竟变成了她。
成为她丈夫的第三个月,我终于见到了陈屿。那天是我的生日,林家早半个月就开始张罗,
宴会厅极尽奢华,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在场。衣香鬓影间,
我听见低语:“林老爷子对这位女婿,当真看重。”确实。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方只有我和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应生。惊呼四起,
人群慌乱退散。我刚要侧身闪避,余光却瞥见林未然拨开人群,疾冲而来——然后,
她越过我,一把将那个侍应生拽进怀里,紧紧护住。“砰!
”碎裂的水晶和金属框架擦着我的手臂砸落,**辣的痛感瞬间蔓延。而几步之外,
林未然正用自己的身体为怀中人筑起屏障。那一刻的难堪,深入骨髓。时间仿佛凝固,
周遭所有的目光都带着无声的刺。林未然很快反应过来,松开怀里的人,快步走到我面前,
眉头紧锁:“伤哪了?”她语气里有不容错辨的焦灼,扶起我时力道却很稳,“去医院。
”这及时的关切,成功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没人再提方才那电光火石间,
她本能的选择。在医院处理完伤口,**效还没完全退去,我昏沉醒来。
林未然背对着我站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却字字清晰地撞进我耳膜:“……你不该来的!万一伤到你,我怎么办?”“相信我,
我总会离婚的……再等等我。”只这两句,足够了。那个侍应生,就是陈屿。她想嫁,
却没能嫁成的人。她转身,见我醒了,紧绷的神色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醒了?
”我扯了扯嘴角,没能成功笑出来。结婚三个月,我们维持着礼貌而疏离的假象,
除了领证那晚的摊牌,几乎没说过几句像样的话。此刻,
病房里更是静得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良久,她开口:“不问我要个解释?”“不用。
”我的声音干涩,“我猜到了。”她轻轻笑了下,
那笑意里带着点遥远的、近乎怀念的味道:“周景明,你还和上学时一样聪明。
”朋友来医院看我时,林未然刚离开不久。“林家现在可热闹了,”他放下果篮,
眼神带着探究的兴奋,“不过刚才林未然抱你冲出宴会厅的样子,那叫一个紧张。啧,
暗恋成真还是先婚后爱?我就说你早晚能拿下这朵高岭之花!”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进来,
暖融融地铺在雪白的被单上。我却想起半小时前,独自在病房拆礼物的情景。
林家的、周家的、各路亲友的……最后才看到林未然那份。深蓝色丝绒盒子,
打开是一块泛着冷光的腕表,顶级品牌的最新款。我几乎是雀跃地戴上了手腕。而现在,
这昂贵金属贴着的皮肤,却像被灼伤般刺痛。就在刚才,陈屿被林未然紧紧护在怀里时,
她慌乱抬起手臂遮挡飞溅的碎片——那截清瘦的手腕上,
赫然戴着同一品牌、同一系列的男款腕表。原来那份让我心跳加速的“惊喜”,
不过是她为另一个人精心挑选时,顺带捎上的敷衍。“对了,
”朋友的声音带着祝福的暖意,“什么时候请喝你们孩子的满月酒?”我抬眼,逆着光,
突兀地打断他:“不用等了。我和林未然说好了,过两年就离婚。”朋友猛地站起来,
椅子腿划过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锐响。“什么?!”他的脸因惊怒而涨红,
“周景明你疯了?是不是她在外面……”“没有。”我扯出一个笑,努力让它显得平静,
“林未然不是那种人。”相反,她把陈屿护得密不透风,隐忍又周全,
生怕一丝流言蜚语沾上那个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人。除了我这个“协议丈夫”,
大概只有她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她心尖上放着这样一个人,
一个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原因我现在没法细说,总之……已经定下了。我答应的,
就会做到。”朋友愣住,半晌,才低低开口:“可你喜欢了她那么多年……”是啊,
那么多年。十六岁遇见林未然,做了半年同桌。我发烧,她二话不说背我去医务室,
守了整个上午,错过一场至关重要的网球比赛。有人指着我说私生子,我妈是小三,
她冷着脸一个个骂回去,告诉我:“周景明,把头抬起来。
”我们一起在数学竞赛里熬过通宵,在元旦晚会的主持台上并肩而立。
她对台下说“万事顺意”,我接一句“共赴心程”……然而二十三岁,两家即将订婚,
我们面对面坐在雅致的茶室里,她却只投来陌生而礼貌的审视:“周先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那一刻,所有翻涌的回忆,都成了哑剧。
其实我并没有变多少,依旧沉默,依旧不太爱笑。可忘了,就是忘了。
那些我珍若生命的碎片,于她,不过是举手之劳的教养使然。她天生骨子里有温度,
却不是只暖我一人。所以那时,我只是弯起眼睛,笑得毫不在意:“林先生忘了?高一七班,
我是周景明。”她蹙起的眉心缓缓松开,恍然轻叹:“原来是你。”出院那天,
林未然亲自来接。病房里堆满了探视的礼品,果篮、花束、还有我的洗漱包和几件换洗衣物。
她沉默地一件件收进袋子,动作利落。去办出院手续时,背影也是一贯的挺拔从容。
电梯里人挤得厉害,她不动声色地侧身,用肩膀隔开推搡的人群,将我护在角落。
哪怕提着一大堆东西,她看起来也丝毫不显狼狈,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游刃有余。
走出住院大楼,我真心实意地道谢:“麻烦你了。”林未然侧眸看我一眼,
午后的阳光在她睫毛下投出浅浅阴影:“客气什么?毕竟……”话音戛然而止。
她的视线越过我,牢牢盯在另一个方向。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陈屿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下,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手里提着一个印着药房名字的塑料袋,
正小心搀扶着一个左腿微跛、走路蹒跚的中年男人往外走。再回头时,
林未然已经迈步朝停车场走去,步伐快得带风。我下意识追上去,
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你……不过去看看?我自己回去就行。”林未然脚步猛地顿住。
我猝不及防撞上她挺直的背脊。她转过身,低下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却像淬了冰的湖面。“不用。”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
“周景明,我告诉你,我跟他之间的事,我不说,是不想多生枝节。
但如果因此让你觉得可以插手……”她顿了顿,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但那份冷意已足够将我冻在原地。医院大厅人声嘈杂,我垂下眼睫:“抱歉,是我多嘴了。
”她那么小心翼翼地护着陈屿的尊严,自然容不得旁人一丝一毫的窥探或怜悯。从那天起,
我绝口不再提陈屿。林未然也没有。但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
某些讯息总会透过缝隙钻进耳朵。我听见她在书房压低声音打电话,辗转托了三四层关系,
最终把一份薪资优渥、体面又清闲的工作,不动声色地安置在陈屿面前。
为了维护那份脆弱的自尊,她像编织一张精密而无形的网,将自己藏得滴水不漏。
连最后经手的朋友,都以为只是帮了某个远房亲戚一个忙。用心良苦。
这四个字像细小的冰碴,无声无息硌在心口。类似的事,后来还有很多。时间久了,
连我这个看客都觉得,如果这样的两个人最终走不到一起,那一定是上天刻薄,
吝啬于给有情人一个圆满。我和林未然的关系,像初冬湖面结的一层薄冰,看似平静,
底下是冷的。生日宴那场意外,她对我本存着几分愧疚,却被我那句不合时宜的“多嘴”,
彻底磨平了棱角。冰面重新冻结,用了将近两个月。而破冰的契机,依旧是因为陈屿。
陈屿的父亲,就是医院台阶下那位跛脚的中年男人。旧伤未愈,雨天在家门口收衣服时滑倒,
撞破了额头,被邻居发现送去了急诊。偏偏那天,林未然在邻市主持一个封闭式的重要会议,
手机信号全无。陈屿走投无路,敲响了林家大宅的门。那时,林老爷子刚结束一场拍卖会,
兴致颇高地让我在书房挑几件新得的藏品。黄花梨的托盘里,祖母绿的光泽幽深得醉人。
我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宝石边缘,急促的门**就尖锐地撕破了室内的雅静。心头莫名一跳。
我拦住要去开门的阿姨,自己走了过去。打开厚重的雕花木门,
陈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撞入眼帘。他看见是我,怔了一瞬,
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我找林未然。”“景明,谁来了?
”林老爷子威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听着像是找未然的?”空气骤然凝固。隔着门缝,
我和陈屿四目相对。他眼底的绝望和哀求像针一样刺过来。没有时间犹豫。
我几乎是立刻侧身,一把将陈屿拉进玄关,手臂亲密地挽住她微颤的胳膊,
将她完全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爷爷,”我扬起一个再自然不过的笑,“是我朋友,
找我的。临时有点急事,我得出去一趟。”林老爷子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在我和陈屿身上来回扫视,半晌,才缓缓颔首:“去吧,让老张送你们。”“不用麻烦张叔,
”我语气轻快,“我开未然的车库那辆就行。”车库的感应灯次第亮起。
陈屿站在那辆黑色的轿车旁,迟疑着不肯拉开车门。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
狼狈又固执:“你知道林未然在哪,对不对?”我和他之间,隔着冰冷的雨幕和更冷的现实。
我降下车窗,脸上最后一点温度也褪尽了:“她回不来。你能找到这儿,肯定是天大的急事。
我能办到的,她也能办,上车,我帮你。不上,就当我没来过。”沉默像一块巨石压下来。
几秒后,他猛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湿冷的空气随之涌入。报出一个医院的名字,
声音哑得厉害。我没说话,一脚油门驶入沉沉的雨夜。急诊大厅灯火通明,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挂号、缴费、联系相熟的主任医师……我像个高速运转的机器,
动作利落。等一切安排妥当,再回到手术室外那条寂静的长廊时,一眼就看到了林未然。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那个永远矜贵从容的男人风尘仆仆,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
她半蹲在陈屿面前,昂贵西裤的裤脚沾了泥水也浑然不觉。
她正用指腹极轻地拭去陈屿脸上的泪痕,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怕,有我呢。”陈屿红着眼眶点头,像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好了,
这里不再需要我了。我转身走出医院大门,冰冷的夜风瞬间裹挟全身。掏出手机,
给林未然发了条简讯:「情况已安顿好,主治是李主任。费用垫付了。」收起手机,
发动车子,汇入城市流动的光河。凌晨一点,手机屏幕终于亮了一下。林未然:「好。谢谢。
」只有两句话。第二天深夜,我才在别墅的楼梯转角撞见林未然。她似乎刚回来,
手里提着公文包,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看到穿着睡衣的我,她脚步顿住,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难得地显出一丝怔忡。我没问陈屿父亲的情况,她却主动开口了。
“……没大事,观察两天就能出院。”她顿了顿,像是斟酌着词句,又补充道,
“陈屿让我替他跟你解释,你生日那天……他不知道那是林家。”我有点意外,抬眸看她。
暖黄的廊灯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奇异的复杂,像是探究,又像在等待什么。片刻后,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那场雨夜后的林未然,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线牵动着,
开始笨拙地试图拉近距离。去林宅吃饭时,她会隔着红木餐桌,
将一筷子清淡的翡翠虾仁放进我碗里。饭后陪老爷子散步,她也会放慢脚步,走在我外侧。
偶尔俯身凑近说话,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竟真裹挟出几分若有似无的温柔。
毕业时和朋友合伙的工作室渐入佳境,我忙得脚不沾地,竟意外地与她作息同步。
不知从哪天起,车库里那辆我常开的车旁,总会停着她的座驾。有时下班晚了,刚出电梯,
就能看见她倚着车门,指间夹着一点猩红,在夜色里明明灭灭。“顺路。”她总是这么说,
顺手接过我的电脑包。出差前,她会破天荒地问一句:“有想要的吗?”无论我说什么,
回来时那东西总会出现在我房间书桌上,或是绝版的设计画册。昂贵,
却精准地踩在我的喜好上。我知道,她也给陈屿买,只是从不经手,更不会当面递出。
那些心意被包裹成“年终抽奖特等奖”、“客户赠礼”,曲折地抵达另一个人的手心。
为了维护陈屿那点摇摇欲坠的自尊,她耗费的心力,足以在商场上打几场硬仗。
连那笔手术费,陈屿也固执地打了欠条,署名却是林未然——他终究不肯欠我。不久后,
林未然递给我一张黑卡。“家用,”她语气平淡,像在谈一桩生意,
“还有上次医院垫付的钱。”那张卡躺在掌心,冰凉,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一天深夜,玄关处传来踉跄的脚步声。林未然带着浓重的酒气倒在沙发上,衬衫扯得松垮。
我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她却不接,只抬起一双迷蒙的眼望着天花板,
忽然低低笑出声:“周景明,他谈恋爱了。”我握着杯子的手一紧。她侧过头,
眼底的醉意遮不住深处的狼狈和刺痛:“你说……他是不是根本不信我?
不信我能挣脱这个笼子,不信我能堂堂正正地走到他面前?”她口中的笼子,是林家。
父母早逝,她在老爷子膝下长大,步步惊心。那些虎视眈眈的叔伯堂兄,哪个都不是善茬。
她并非没有尝试过自立门户,可每一次创业的星火,都会被林氏这只巨掌轻易掐灭。
她吃过苦,却舍不得让陈屿沾半点尘埃。我看着她被酒意熏红的眼角,
心里某个地方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她如今羽翼未丰,在董事会的明枪暗箭中左支右绌。
而老爷子选我这个“私生子”做女婿,何尝不是看中周家的助力,和我“懂事”的沉默?
有时候也会生出卑劣的念头: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在神坛前许过同舟共济的誓言。
两年那么长,万一……万一她就喜欢上我了呢?可这念头刚冒头,
就被更深的念头压下去:我喜欢了她七年,比谁都盼她得偿所愿。“我信。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异常清晰。她倏然抬眼看我,醉意朦胧的眼底似有波澜翻涌,
最终却只化作一声低哑的、辨不清是醉是醒的呓语:“周景明……你挺好一个人,
怎么就……娶了我呢?”那夜之后,她更忙了。我知道,
陈屿那句“谈恋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逼着她更快地攫取权力。林未然待我,
倒真有了几分妻子的模样。投桃报李,我偶尔也会下厨。她似乎格外喜欢我炖的汤,
每次都会喝得一滴不剩。这别墅从前只有她一人,冷清得像样板间。我搬进来后,
先是自己的卧室被我堆满了画册、模型、各色绿植,后来客厅的沙发旁多了柔软的羊毛地毯,
书房飘窗上也添了懒人豆袋。她看到时,曾挑眉啧一声:“看不出来,还挺能折腾。
”再后来,她竟也习惯了下班回来,看见我蜷在沙发里,腿上摊着杂志,
投影幕布上放着老电影。她起初会皱眉:“你到底看哪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她会沉默地坐下,陪我看完一整部片子。渐渐地,
她竟也摸清了我的喜好:知道我这副安静皮囊下,偏爱盛大璀璨的烟火;知道我海鲜过敏,
口味清淡,却嗜甜如命。但也仅止于此了。我们维持着一种奇异的、心照不宣的平衡,
直到林未然那个堂兄的儿子满月。满月宴设在林家老宅,衣香鬓影,一派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