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小说《雨落想晴》,是作者“蜜叨叨”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李衡周丽。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读后让人久久不能忘怀。我回了趟空房子。墙角堆着丈夫的遗物,纸箱被催债人翻得底朝天。我蹲下去捡散落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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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意外死于车祸,
却背上了大额债务女儿也被威胁绑架这一切都是我前男友的杰作我要复仇01丈夫出殡那天,
我攥着超市账本蹲在门槛上,指腹反复摩挲最后一页的红笔数字。
女儿抱着我的胳膊晃:“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买草莓?”我把她的脸按在肩头,
闻到布料上混着的消毒水味。“爸爸去很远的地方了。”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三天后,
有人踹开超市卷帘门。为首的刀疤脸把一张纸拍在收银台上:“林伟欠的三百万,该你还了。
”我懵了。丈夫生前总说进货周转,从没提过高利贷。“不可能,我们家哪有这么多债?
”“白纸黑字,他签字画押的。”刀疤脸扯过货架上的泡面箱,“要么还钱,
要么这店归我们。”女儿吓得躲在货柜后,手指抠着纸箱缝隙。我扑过去把她护在怀里,
后背撞在铁架上生疼。“别吓孩子!”接下来的半个月像被泡在冰水里。我去银行打流水,
去他常去的茶馆打听,得到的只有摇头。刀疤脸天天来,搬走了冰柜,砸了电子秤,
最后直接换了门锁。我带着女儿回了家,却看见搬家公司的人在搬沙发。“房子抵押了。
”中介举着文件,语气平淡,“再不还钱,法院也会强制执行。
”女儿的兔子玩偶被扔在地上,她捡起来时,耳朵掉了一只。“妈妈,我们要去哪?
”我没回答,只是把她的书包塞满衣服。夜里收拾东西,在衣柜最底层摸到个铁皮盒,
里面是我们的结婚证,照片上的丈夫笑得刺眼。出租屋在老巷深处,墙皮大片剥落。
我铺好折叠床,女儿抱着断耳兔子问:“妈妈,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蹲下来帮她理好头发,指尖触到她后颈的温热。窗外传来收废品的铃铛声,
一下下敲在心上。“想不想吃草莓?”我尽量让声音轻快些,“妈妈明天就去买。
”她点点头,眼睛里映着灯泡昏黄的光。我转过身去抹脸,
发现墙上不知被谁用红漆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叉。“郑筱雨,出来!
”粗嘎的嗓音裹着酒气渗进来。出租屋的门总在半夜被砸得咚咚响。“欠的钱再不还,
就把你女儿拿去抵债!”女儿缩在我怀里发抖,小手死死攥着我的衣角。我捂住她耳朵,
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我们已经没东西可卖了。”我对着门缝喊,声音发颤。“没东西?
你这身皮囊也行啊。”另一个声音怪笑,“或者让你女儿去给李老板当丫鬟?
”女儿“哇”地哭出来。我把她抱得更紧,指甲掐进掌心。02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
他们白天在窗台上泼红漆,晚上就来踹门,有时还往屋里扔石头。我去找居委会,
人家听完只叹口气:“这事儿我们管不了。”那天夜里,我正哄女儿睡觉,
锁芯突然发出“咔哒”声。我猛地睁开眼,抄起枕边的擀面杖。门被推开条缝,
两个黑影钻进来,手机电筒的光在屋里乱扫。“动作快点,看看有没有值钱的。
”翻箱倒柜的声音刺得耳膜疼。女儿突然哼唧一声,其中一人转头照过来:“还有个小的?
”光打在女儿脸上,她瞬间惊醒,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别碰她!”我扑过去挡在床前,
擀面杖挥得跟风车似的。“疯婆子!”那人被打了一下,抬腿就踹在我肚子上。我蜷在地上,
疼得喘不过气,却死死盯着他们的脚。女儿的哭声快岔了气,我突然爬起来,
抱住其中一人的腿狠狠咬下去。“啊!”他惨叫着踢开我,手机摔在地上灭了灯。趁黑,
我拽起女儿扑到床下,用破衣柜挡住自己。外面传来咒骂声,东西砸在地上乒乓响。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掀开衣柜,摸到女儿滚烫的脸,她还在抽噎。
“妈妈……我怕……”我把她搂进怀里,摸到自己后背黏糊糊的,大概是被碎玻璃划到了。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照亮地上的狼藉。女儿的兔子玩偶被踩烂了,棉絮从破口处露出来,
像团苍白的云。我摸着女儿汗湿的头发,突然看清墙上那个红漆叉号,像只淬了毒的眼睛。
不能再等了。我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直到她哭声渐歇。女儿在幼儿园午睡时,
我回了趟空房子。墙角堆着丈夫的遗物,纸箱被催债人翻得底朝天。我蹲下去捡散落的照片,
指尖触到个硬东西。是部旧手机,黑屏裂了道缝。我按亮电源,它竟还能开机。
相册里是女儿刚出生的照片,我往下滑,突然跳出个录音文件夹。点开第一段,
电流声里钻出丈夫的声音:“这钱我不能再借了……”“由得你吗?”另一个声音冷得像冰,
“筱雨要是知道你赌输了公司,会怎么想?”我的手指猛地收紧,手机硌得掌心生疼。
这个声音——第二段录音更嘈杂,有刹车声和碰撞声,接着是那个声音在笑:“林伟,
别怪我。谁让你娶了我看上的女人。”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是李衡。
那个把我打得住院,被我报警赶走的男人。最后一段录音最短,
只有他一句低语:“车祸做得干净点,债总要有人还。”手机从我手里滑出去,
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我捂住脸,喉咙里涌出野兽般的呜咽。原来不是意外。丈夫的死,
那笔高利贷,全是圈套。他冲着我来,却毁了我的家。墙上的结婚照歪了,
照片里的丈夫笑得温和。03“妈妈?”我猛地回头,女儿站在门口,幼儿园老师跟在后面。
“老师说你接我来了。”我冲过去抱住她,力道大得她“呀”了一声。“想不想吃草莓?
”我问,声音抖得不成样。“想!”她用小手擦我的脸,“妈妈哭了吗?”“没有。
”我把脸埋在她头发里,闻到阳光的味道。回家路上,
女儿举着草莓问:“爸爸在天上能吃到吗?”“能。”我看着她被果汁染红的嘴角,
“妈妈会让他知道,我们很好。”夜里,我把那部手机藏进鞋垫。女儿睡熟后,
我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眼里的泪慢慢干了。把女儿托付给邻居张婶时,我塞给她一个月房租。
“就说我去外地找亲戚,三天就回。”我按住女儿的肩,“乖乖听话。
”女儿扯我的衣角:“妈妈早点回来。”我没敢回头。录音里反复提到“西郊旧厂”,
李衡的声音带着得意:“账本藏得严实。”凌晨两点,我翻墙进去。铁锈蹭破手心,
血腥味混着机油味钻进鼻子。厂房空荡得可怕,脚步声被无限放大。我举着手机照明,
光柱扫过成堆的废料。“在三楼办公室。”我默念李衡的话,摸到楼梯扶手。
木质台阶吱呀作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脏上。办公室门锁着,我掏出事先准备的发卡,
手抖得厉害。“咔嗒”一声,门开了。借着月光,我看见墙角铁柜。拉了三下没拉动,
低头发现底下垫着砖块。移开砖时,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柜里有个铁盒,打开的瞬间,
我屏住了呼吸。高利贷合同、转账记录,还有借款人的签名,密密麻麻记了半本。
我赶紧打开相机连拍,闪光灯突然亮起——我忘了关自动模式!“谁在那儿?
”楼下传来吼声,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我心脏骤停,抓起铁盒里的合同塞进怀里,
把手机塞进裤腰。躲进储藏室时,后背撞上扫帚,塑料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刚才好像在三楼。”有人说话,手电筒的光扫过门缝。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
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敢大口喘气。等了十分钟,我贴着墙根往楼下挪。刚到二楼,
突然听见狗叫。李衡雇了巡逻队,还带了狼狗。我转身往天台跑,铁门被铁链锁着。
身后狗叫声越来越近,我急得去拽铁链。手指被磨出血,铁链纹丝不动。
余光瞥见旁边的排水管,我没多想就爬了上去。铁锈刮破衣服,冰凉的管子硌得肋骨生疼。
快到地面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垃圾堆里。“在那儿!”有人喊。我顾不上疼,
爬起来就往围墙跑。狗叫声在耳边炸开,爪子几乎要挠到后背。翻出去的瞬间,
我被铁丝勾住了裤脚。回头看见手电筒的光扎堆涌来。我连滚带爬冲进树林,
直到听不见喊声,才瘫在地上。掏出手机看,照片一张没少。怀里的合同被汗水浸透,
字迹却依然清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往张婶家走。手心的伤结痂了,和合同上的字一样,
烙得生疼。04我在镇口茶馆蹲了三天,终于等到那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她总在下午来,
点杯最便宜的茶,对着窗外发呆。我见过她丈夫的照片,在李衡公司门口的讨债榜上。
“你是周丽吧?”我坐到她对面,推过去一张工厂合同复印件。她手一抖,茶杯差点翻了。
“你想干什么?”“我丈夫也死在李衡手里。”我按住她攥紧茶杯的手,
“我知道你有他逼签的借据。”她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掉下来。
“我儿子还在医院等着救命钱……”那天下午,她带我见了两个人。
穿夹克的男人丢来一叠照片,全是他父亲被催债人打伤的样子。“警察不管,
我们只能自己来。”他拳头捏得发白。扎马尾的姑娘年纪最小,
递来个U盘:“这是我哥跳楼前录的,他说被李衡骗了。”我们在废弃仓库碰头。
我把工厂拍的文件摊开,周丽的借据、夹克男的照片、姑娘的U盘,在地上拼出半张网。
“还差资金链的证据。”我用笔圈出合同上的模糊账号,“他的钱总得有地方去。
”“这个我或许能帮上。”门口传来声音,陈叔拄着拐杖站在那儿。他儿子去年“失踪”,
大家都说是欠了高利贷跑了。我警惕地看着他:“您怎么会来?”“我跟踪你三天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笔记本,“这是我偷偷记的,李衡每个月都往一个账户转钱。
”笔记本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账号却写得格外清楚。夹克男掏出手机核对,
突然抬头:“这和我爸贷款的放款账户对上了!”陈叔抹了把脸:“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算我一个,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姑娘突然哭了:“我哥没白死……”周丽搂住她,
自己也红了眼眶。我看着地上的证据,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心里那团火又旺了些。
“从今天起,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斗。”我把笔记本收起来,“陈叔,
您知道这账户的户主是谁吗?”他皱眉想了想:“好像听催债的提过,叫什么强子,
是李衡的左膀右臂。”夹克男一拳砸在墙上:“就是他带人打了我爸!”我压下翻涌的情绪,
在地上画了个圈:“下一步,我们得找到这个强子。”我抱着文件袋走进派出所,
接待的警察扫了眼材料,眉头立刻皱起来。“李衡?”他把文件推回来,“这案子我们查过,
证据不足。”“这些是他放高利贷的合同,还有受害者的证词。”我按住文件,指尖发颤。
“都是复印件,不能作数。”他起身要走,“你回去吧,别再跑来捣乱。”我追出去,
在走廊拉住他胳膊:“有人能作证!他们都活着!”他猛地甩开我,
声音冷下来:“再闹就以妨碍公务抓你。”周丽在外面等我,见我空手出来,脸瞬间白了。
“没用?”我点头,喉咙堵得发慌。夹克男蹲在墙角抽烟,烟头扔了一地。“我就说没用。
”他狠狠碾灭烟头,“我爸当初来报案,被他们哄着劝着赶出去。
”陈叔拄着拐杖叹气:“李衡的手,怕是伸得很长。”我们换了个派出所,结果一样。
接待的女警翻了两页就说:“这事儿归经侦管,你去那边。”跑到经侦队,
人家说没有管辖权。来回踢了三天皮球,文件袋的边角都磨破了。05那天晚上,
夹克男没来仓库。陈叔接到电话,手一抖,拐杖掉在地上。“小伟被抓了……”他声音发飘,
“警察说他涉嫌敲诈勒索。”小伟就是那个夹克男。我心里咯噔一下,
突然想起昨天他去警局门口转悠过。“他肯定被屈打成招了。”周丽急得转圈,
“我们的计划,他是不是都说了?”仓库里一片死寂。我摸出手机想报警,
却被陈叔按住:“别傻了,现在报警就是自投罗网。”“那怎么办?”扎马尾的姑娘哭出声,
“我们都会被抓起来吗?”我看着地上散落的证据,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李衡的人就在暗处,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大家先躲起来。”我把文件收进包里,“别联系,别露面,
等我消息。”周丽攥着我的手:“你一个人太危险了。”“现在分开最安全。
”我掰开她的手指,“记住,千万别相信警察。”走出仓库时,月亮被云遮住了。
身后传来关门声,我回头望了一眼,心里清楚,这扇门或许再也打不开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条陌生短信:“下一个就是你。”我让周丽故意去茶馆说漏嘴。
“郑姐手里有李衡和王局的合照,听说要捅去市里。”她声音不大,刚好能让邻桌的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