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规则李明推开创世纪广告公司大门时，檀香混着速溶咖啡的气味扑面而来。

老城区的砖红色建筑在暴雨后泛着油光，雕花铁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

门楣上"创世纪广告"的招牌缺了个"世"字，用红色胶带勉强粘补。

他攥紧手中的入职通知书，纸面边缘被雨水浸得发皱——三天前面试时，

HR递给他的也是这张纸，只是当时右下角没有那个黑色的"创"字印章，

现在那印章的油墨还带着诡异的黏性。"三楼创意部。"前台**的指甲涂着灰黑色指甲油，

在《员工手册》红色字体处重重划了道弧线，"记住，我们只看重两样东西：创意，和准时。

"她的高跟鞋敲击着百年老建筑的实木楼梯，回声像某种倒计时的节拍。

李明注意到她的工牌照片是黑白的，嘴角的微笑僵硬得如同剪纸，而她身后的饮水机旁，

放着一束早已枯萎的红色玫瑰。三楼走廊铺着暗红色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两侧办公室的门都关着，门缝里透出的光线却呈现出不同色调：有的惨白如医院手术灯，

有的泛着诡异的青绿色。走廊尽头的挂钟显示14:30，分针却逆着时针缓慢转动，

钟摆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蛇形。李明数到第七扇门，

门牌上"创意部"三个字的"创"字右上角缺了块漆，像被硬生生啃掉一口，

露出的木头纹理里隐约有暗红色的印记。"新来的？"穿灰色西装的女人从茶水间探出头，

胸前工牌写着"王芳"。她往马克杯里倒速溶咖啡的手稳得过分，"叫我王姐就行。

你的工位在小林旁边——小心点，他的马克杯是蓝色的，别碰。

"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蒸汽在不锈钢表面凝结成水珠，

顺着"1985"的刻字缓缓滑落，在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

倒映出天花板上摇曳的吊灯光影。李明的工位紧挨着靠窗位置，桌面整洁得像从未有人用过。

隔壁的小林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设计稿上的零食包装用了明黄色，他却反复调整饱和度。

"李哥好！"小林转过头，脸上还带着大学刚毕业的稚气，"我来三周了，

这是我第三个提案……"他突然压低声音，"别用红色，真的，上周有人用了红色箭头，

下午就被HR叫走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鼠标垫边缘，那里有圈淡淡的红痕，

形状像被什么东西灼烧过。这时，办公室尽头的磨砂玻璃门开了。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出来，

四十岁左右，发际线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张总监！"所有人的键盘声突然变调，

从杂乱的敲击变成整齐划一的嗒嗒声，仿佛有个无形的指挥家在掌控节奏。

靠窗的女同事突然剧烈咳嗽，却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直到张总监走过后才敢大口喘气，

纸巾上留下点点血渍。张总监把一叠文件摔在会议桌上，金属保温杯在桌面磕出脆响。

"脆多多零食，明天早上九点提案。"他的目光扫过办公室，在小林身上停顿半秒，"记住，

午夜十二点前必须提交最终版，文件名格式'YYYYMMDD_项目名'。"他转身时，

李明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暗红色笔记本，封皮上的烫金文字已经模糊不清，

但"契约"两个字的轮廓依稀可辨。李明翻开刚发的《员工手册》，

第7页用红色宋体印着三条规则：所有创意提案必须在午夜12点前提交，超时视为无效。

禁止在任何创意作品中使用红色元素，包括文字和图像。客户反馈邮件必须在5分钟内回复，

否则系统自动记录"服务失职"。"红色字体是'特别条款'。"王姐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咖啡杯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去年有个实习生用红笔改了批注，第二天工位就空了。

HR说他'主动离职'，但他的工牌还挂在更衣室——第13个挂钩，现在还空着。

"她抿了口咖啡，杯底沉着没化开的速溶颗粒，在杯壁上积成褐色的垢痕，

像某种神秘的符号。晚上十点，办公室的人反而多了起来。李明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屏幕反光里映出对面工位女人的脸——她从下午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左手按鼠标，

右手搭在键盘上，连眨眼频率都像设定好的程序。茶水间的时钟指向11:59时，

他听见身后传来小林的呜咽。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吐出一张白纸，

上面用红色墨水印着"12:00"，墨迹在纸上晕开，像正在流血的伤口。

"文件损坏了……"小林的手指在键盘上乱敲，设计稿在屏幕上变成乱码，"还有七分钟，

我修复不了……"他的额头渗出汗珠，滴在键盘上，溅开一小片水渍。

李明瞥见他的设计稿角落有个红色的心形图案——大概是不小心点到的，只有指甲盖大小，

却在惨白的屏幕上像滴血般刺眼。更诡异的是，那红色图案正在缓慢移动，

像有生命般爬向设计稿中央。办公室的挂钟开始敲响，十二声钟响像钝刀割肉。

第一声敲响时，小林的电脑屏幕突然变黑，发出刺耳的电流噪音，像无数只蝉在同时振翅。

第二声，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

在键盘上凝成小红点——那红色比设计稿上的更鲜艳，带着金属的腥气。第三声，

张总监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小林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规则就是规则。

"他左手腕的衬衫袖口不知何时卷了起来，黑色符号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李明看见小林的手臂开始变得透明，像被水稀释的颜料。他想伸手去拉，

却被王姐死死按住手腕——她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肉，力道大得不像女人。"别碰！

"王姐的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拖进去。

茶水间的咖啡机突然自动启动，吐出一杯漆黑的液体，在杯底积成漩涡状，

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人影在漩涡中挣扎。第七声钟响时，小林的上半身已经完全消失，

只剩下两只手还在徒劳地敲击键盘，发出空洞的嗒嗒声。第九声，他的手指变得透明，

键盘上空空如也，只有那杯没喝完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在杯壁凝结成水珠，

顺着"优秀员工2024"的刻字滑落。最后一声钟响落下，

小林坐过的椅子上只留下一缕青烟，

和桌上那本翻开的《设计心理学》——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便签，写着"红色=危险？"，

问号后面被人用红笔打了个叉。青烟散去后，李明看见小林的电脑屏幕恢复了正常，

设计稿上的红色心形被改成了黄色。

文件命名栏显示"20250828_脆多多_final"，

修改时间是00:00:00。更诡异的是，文档属性里的"作者"一栏，

不知何时变成了"系统"，

而文件创建日期赫然显示着"1985-06-13"——公司创立的那天。"继续工作。

"张总监转身回办公室，黑色西装的后摆扫过小林空荡荡的工位，"明天九点提案，

迟到扣绩效。"他的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像漂浮在空气中移动，经过打印机时，

那张印着"12:00"的红纸突然自燃，灰烬被风吹向小林的工位，堆成小小的坟墓形状。

办公室里的键盘声重新响起，比刚才更整齐，像某种仪式性的鼓点。

李明的手指在键盘上僵住，屏幕反光里，

他看见自己的脸旁边多了个模糊的轮廓——没有五官，

却能感觉到它在"注视"着自己的设计稿。饮水机突然发出咕嘟声，

水面浮现出小林惊恐的脸，随即破碎成无数气泡。（办公室的落地窗映着城市夜景，

灯火璀璨，却照不亮室内员工麻木的脸。玻璃上隐约有手印滑落，像有人曾试图逃离。

）"来茶水间。"王姐突然拽起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茶水间的镜子蒙着水雾，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把脸，

镜子里的人影却没有同步动作——镜中的王姐正微笑着，嘴角咧到耳根，

而现实中的她满脸恐惧，眼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在这里，

遵守规则比保住工作重要，保住工作比生命重要。

"她从储物柜最底层抽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皮上印着"陈默2024"，

边角处粘着几根长发，颜色是诡异的鲜红色。李明翻开笔记本，

第一页用黑色水笔写着："规则不是枷锁，是地图。"第二页贴着张撕下来的日历，

2024年6月13日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第17个"，

数字"17"的笔画里嵌着细小的指甲。第三页是幅简笔画：一个黑色人影从镜子里伸出手，

抓住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男人的工牌写着"赵"，而那人影的手腕上，

画着和张总监相同的符号。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王姐迅速合上笔记本塞回柜底，

张总监的身影出现在茶水间门口，手里拿着那个灰色保温杯。"聊什么呢？

"他的目光落在李明湿透的衬衫上，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新人体力就是好，

这么晚还精神。"他左手腕的黑色符号在灯光下微微发光，

形状像三个扭曲的人形纠缠在一起。保温杯壁上印着公司logo，

"创世纪广告"五个字的间隙里，隐约藏着许多细小的人影，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指甲盖大小的脸上都带着相同的麻木表情。李明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想起面试那天，

HR曾递给他一杯红色饮料，说"这是公司特色欢迎茶"，当时他因为紧张没喝，

现在回想起来，那饮料的颜色和小林键盘上的血珠一模一样。

张总监的保温杯突然发出咔嗒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抓挠，他却面不改色地拧开盖子，

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时，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像在皮肤下游走的蛇。"明天提案别迟到。

"张总监转身离开时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茶水间的时钟停在12:03，秒针卡在数字"6"上，再也没动过。李明这才发现，

整个办公室的时钟都停在了12:03，包括他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而任务栏里的日期显示为"1985-06-13"——公司创立的日子。王姐的手还在抖，

她指着镜子里的李明，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李明转头看向镜子——他的肩膀后面，

站着一个穿红色衬衫的人影，领口处露出半截黑色符号，和张总监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那人影的脸埋在阴影里，只能看见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和笔记本简笔画里的笑容如出一辙。

更恐怖的是，镜子里的李明正对着人影微笑，而现实中的他明明满脸惊恐。

（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的恐怖人脸，与李明在镜子中看到的红色人影轮廓重合，

那人脸的嘴角正缓缓淌下红色液体，在屏幕上形成"欢迎"二字。）李明猛地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但当他转回去时，镜子里的红色人影已经伸出手，

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像有块寒冰贴在皮肤上。

笔记本从柜底滑出来，翻开的那页写着："镜子是门，午夜后别照。

"页脚处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陈默，第18个？"办公室的打印机再次启动，

吐出一张A4纸。上面用红色宋体印着："欢迎加入创世纪，李明。你的第一个提案，

我们很期待。"纸的右下角，盖着个黑色的"创"字印章，边缘还在往下滴红色的油墨，

像刚从血里捞出来一样。更诡异的是，纸上"李明"两个字正在缓慢变化，

最后变成了"祭品"。李明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他突然想起王姐说的话——"第13个挂钩还空着"，现在他终于明白，那不是空着，

而是在等新的主人。镜中魅影茶水间的镜子裂痕像一道闪电，从右上角延伸到中央，

将李明肩后的红色人影劈成两半。那人影的手还搭在他肩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

像块浸透了液氮的铁块。王姐突然捂住他的嘴，

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腮帮——镜中的红色人影正缓缓转头，那张埋在阴影里的脸逐渐抬起，

露出和李明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嘴角咧开到耳根，淌下红色的液体。“别看！

”王姐的声音发颤，拉着李明撞开茶水间的门。走廊的暗红色地毯吸走了他们踉跄的脚步声，

但镜中人影的笑声却穿透墙壁，在耳边盘旋成蜂鸣。李明回头望去，茶水间的门自动合上，

门缝里渗出的光线从青绿色变成了鲜血般的红色，像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往外涌。

01规则试探：粉色警报第二天清晨，

李明的办公桌上多了份《化妆品品牌“粉漾”广告语提案需求》。

A4纸右上角用红色印章盖着“紧急”二字，下方标注着提交时间：今晚午夜12点前。

张总监的黑色保温杯放在文件旁，杯壁上“创世纪广告”的logo间隙里，

那些细小的人影似乎比昨天更多了，密密麻麻挤在字母缝隙中，

指甲盖大小的脸上都带着相同的麻木表情。“独立负责？”王姐路过时压低声音，

咖啡杯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小心点，粉漾的客户特别喜欢红色调。

”她的手指在“粉漾”二字上停顿半秒，指甲缝里嵌着点暗红色的污垢，像没洗干净的血渍。

李明翻开《员工手册》第7页，

规则2的红色宋体依旧刺眼：禁止在任何创意作品中使用红色元素，包括文字和图像。

下午3点，李明的电脑屏幕上弹出“粉漾”的品牌资料。

客户要求广告语需体现“少女感”“活力”“心动瞬间”，

参考案例里却赫然出现三个红色系的logo设计。他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突然想起小林设计稿上那个移动的红色心形——或许规则的边界并非绝对？

他点开PPT调色板，将主色调从“标准粉”调整为“珊瑚粉”，

又在色值面板里把红色通道偷偷拉高了5%。晚上9点，办公室的人开始增多。

李明的PPT完成到第17页，广告语“粉漾，让心跳有颜色”下方，

他用珊瑚粉做了个心跳波形动画。就在按下保存键的瞬间，屏幕突然黑屏，

系统提示：【检测到疑似违规元素：RGB(255,128,128)接近红色阈值。

请修正，否则视为创意审核失败。】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开始闪烁，

11:58变成刺眼的红色。鼠标指针变成黑色人影，无论怎么移动都钉在“确认”按钮上。

他瞥见屏幕反光里，身后站着个穿红色衬衫的人，正越过肩膀盯着PPT——那人左手腕上，

黑色符号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和张总监的一模一样。“按取消！”王姐突然按住他手腕，

指甲缝渗出红色液体，滴在键盘上凝成血珠，“规则不是死的，红色阈值是255，

你把R值调到254试试。”李明颤抖着拖动滑块，数字变成254的瞬间，

提示框扭曲成一张人脸：苍白泛青的皮肤，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球，

和昨天镜子里的人影如出一辙。（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的恐怖人脸，

双眼是两个没有瞳孔的白色圆形，嘴角淌下的红色液体在屏幕上形成“违规”二字。

）“记住，”王姐擦掉键盘血珠，“规则是保护，也是牢笼。”她的咖啡杯突然裂开，

黑色液体在桌面漫延成符号形状，和张总监手腕上的图案如出一辙。李明低头看PPT，

珊瑚粉心跳波形正缓慢泛红，像有生命般吞噬着粉**域。

02小林笔记：密码游戏小林的工位还空着，但他的黑色笔记本却出现在李明抽屉里。

封面无字，内页写满数字字母组合，用不同颜色笔反复涂改。翻到第13页，

RED=DEATH”“MIRROR=DOOR”“SHARING=FEEDING”。

“12-00”显然是午夜12点，对应规则1的提案截止时间。

李明想起小林消失时电脑黑屏闪过红色代码——“RED=DEATH”，红色等于死亡。

继续翻页，第27页画着公司走廊简笔画，每个办公室门口标着数字，

创意部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13→C→3”。“档案室在13楼。

”王姐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两包速溶咖啡，“C区第三排，

有个标着‘旧提案’的盒子。”她把其中一包塞给李明，包装背面用指甲刻着“陈默”二字。

撕开咖啡包，里面没有咖啡粉，而是一叠撕碎的纸片，

拼起来是半张《员工手册》第13章内容：“……契约需以创意为食，每月最后一个周五，

以分享会为名，献祭最……”深夜11点，

李明用小林工号登录公司内网（密码“123456”贴在笔记本最后一页），

调出档案室借阅记录。“旧提案”盒子最后借阅人是“陈默”，

时间2024年6月13日——正是他消失前一天。

记录下方有行加密备注：“SHARING=FEEDING，第18个祭品”。

“创意分享会……”李明突然想起规则6：每月最后一个周五必须参加“创意分享会”。

如果“SHARING=FEEDING”，那分享会就是喂食仪式？他翻回笔记本第5页，

找到一行荧光笔标记的数字：“18=李？”，后面画着个黑色符号，

和张总监手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03电梯惊魂：12楼停顿周三凌晨2点58分，

电脑屏幕右下角弹出提示：“粉漾提案已提交，创意评分：98分（异常）。根据规则10，

请立即休假一天。”他想起规则10：如果创意突然“异常出色”，当天必须请假休息。

但笔记本第31页用红笔写着：“请假=放弃机会，异常评分=被选中”。凌晨3点02分，

李明走进电梯。金属门合上时，他瞥见壁板反光里，身后站着个模糊人影。电梯开始下降，

楼层数字从3跳到2，突然变成12——公司只有10层。灯光闪成红色，猛地停顿，

广播窜出电流声与细碎人声，像几十人同时低语。规则7在脑海中响起：加班到凌晨3点后，

不得回头看电梯里的镜子。电梯壁板反光越来越清晰，李明看见身后人影穿红色衬衫，

左手腕符号正在发光。那人缓缓抬头，露出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嘴角咧到耳根，

淌下红色液体。李明死死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12→11→10→……突然所有数字熄灭，

电梯陷入完全黑暗。“李明……”广播杂音变成清晰人声，像无数个小林在同时说话，

“回头看看……”李明的手不受控制地转向壁板。镜中红色人影正对他微笑，

举起左手摸向耳朵——这个动作李明还没做，人影却提前完成了。就在目光对视的瞬间，

电梯猛地坠落，失重感让他无法呼吸。灯光重新亮起时，楼层显示停在1楼，门敞开着，

外面空无一人。衬衫后背湿透，贴在皮肤上像块冰冷的尸布。

（电梯镜子中提前动作的红色人影，左手摸耳的动作比李明快半拍，

嘴角液体在金属壁形成“12”字样。）04异常创意：黑色液体周四晚上，

李明故意没有请假。他的电脑屏幕上，粉漾提案评分还在上涨，

98→99→100→101。当分数超过100时，屏幕渗出墨汁般的黑色液体，

漫延成“完美创意，需要完美祭品”。李明手指悬在键盘上，

文思泉涌间广告语自动浮现：“粉漾，让每个心跳都成为祭品”“粉漾，

红色的心动”“粉漾，用创意献祭青春”……文字在耳边低语，仿佛无数人念诵。“关掉它！

”王姐冲过来拔掉电源线，黑色液体立即凝固成一张人脸——没有五官，

只有蠕动的黑色线条。“你想死吗？”她声音带哭腔，从包里掏出个红绳系着的护身符，

塞进李明手里，护身符烫得惊人，背面刻着模糊的“陈默”二字，像烧红的烙铁烙进掌心，

“陈默留下的，能暂时屏蔽‘它’的感知。”李明抬头看向办公室尽头，

张总监正站在磨砂玻璃门后，左手腕符号在灯光下闪烁。他没有阻止王姐，只是静静地看着，

嘴角勾起难以捉摸的弧度。当李明与他对视时，张总监缓缓抬起左手，

摸了摸耳朵——和电梯里镜中人影的动作一模一样。

05.张总监的办公室：十年合影周五下午，张总监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到我办公室来。

”总监办公室摆着1985年公司合影，红木书架与檀香气味和茶水间如出一辙。

张总监坐在巨大办公桌后，左手腕符号暴露在外，形状像三个扭曲的人形纠缠在一起。

“你的粉漾提案很出色。”他推过来一本暗红色笔记本，封皮“契约”烫金字已模糊，

“创世纪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愿意付出代价。每个伟大创意都需要养分，

”他轻敲符号，“这是‘馈赠’，也是契约。”笔记本第7页贴着张总监的入职照片，

2015年的他还是个年轻小伙，站在陈默旁边——照片上的陈默只有半张脸，

另一半是透明的。“十年前，我和你一样。”张总监卷起左手袖子，符号边缘在微微发光，

“我选择留下，成为看守者。陈默选择反抗，所以他被困在镜子里。”他指向书架第三层，

那里摆着个黑色的盒子，标签上写着“档案室C区-3”。“规则不是枷锁，是地图。

”张总监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像有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下周五的分享会，

我希望看到你的‘诚意’。”他翻开合影背面，用红笔写着：“第19个祭品：李明？

”06.13楼档案室：自己的脸深夜12点，李明用小林的工号打开13楼档案室的门。

C区第三排的“旧提案”盒子里，放着陈默的完整日记、半本《员工手册》第13章，

还有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当他拿起铜镜时，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脸，

而是那个穿红色衬衫的人影——这一次，那人影的脸清晰可见，和李明长得一模一样，

左手腕上的符号正在发光。“你好，祭品。”镜中的自己开口说话，

声音像无数人在同时低语。李明感到手腕一阵灼热，低头发现护身符正在冒烟，

上面的符号逐渐消失。他翻开陈默的日记最后一页，发现一行刚写上去的字迹，

墨水还带着湿气：“规则13：镜子是门，也是囚笼。当祭品认出自己时，契约完成。

”档案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铜镜在发光。李明看见镜中的自己伸出手，

穿过镜面抓住他的手腕——冰冷的触感，和茶水间那次一模一样。他想挣脱，

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像小林消失时那样。铜镜的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是陈默的笔迹：“打破契约的关键是——拒绝成为自己。”（档案室的落地窗映着城市夜景，

无数人影在玻璃上滑动，像被困在镜中的同事们。铜镜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照亮了李明逐渐透明的手。）铜镜突然裂开，镜中的红色人影发出痛苦的嘶吼。

李明感到手腕一松，护身符彻底烧成灰烬。当他捡起地上的日记时，

最后一页的字迹变成了：“下周五，分享会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张总监的黑色西装出现在门口，左手腕上的符号在黑暗中像只睁开的眼睛。

“找到你想要的了吗？”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记住，分享会必须穿红色衬衫。

”档案室的秘密铜镜裂开的瞬间，李明感到手腕上的护身符烫得像块烙铁。碎片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