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长公主镇守边关十年，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行刑前，她娇笑着依偎在新欢怀里，

挺着孕肚对我说。“沈将军，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全家都得死，才能给我儿铺路。

”“你的赫赫战功，你的万贯家财，如今都是我的了。”我含恨而终，血溅法场。再睁眼，

我回到了凯旋归来，她为我举办庆功宴的那晚。上一世，她在这场宴会上给我下了药，

将我送上她的床，逼我尚主。这一次，我端起她递来的毒酒，反手泼在了皇帝脸上。

“这门亲事，谁爱结谁结，老子不伺候了！”1金殿之上，丝竹靡靡。我一身戎装，

风尘未仆，立于百官之前。座上，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身侧，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

长公主李长乐。她端着一杯酒，莲步轻移，香风拂面。“沈将军凯旋，本宫敬你一杯。

”她笑意盈盈，眼波流转，一如前世。那双眼中，藏着算计，藏着轻蔑，

藏着她自以为是的掌控。上一世，就是这杯酒，让我身中媚药，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也成了她日后构陷我沈家满门的阶下囚。我接过酒杯。冰冷的液体，透过杯壁，

刺痛我的掌心。所有人都看着我。皇帝带着满意的微笑，等着我饮下这杯“皇家恩赐”的酒，

从此成为李家的一条狗。李长乐的嘴角，已经翘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她的新欢，

新科状元顾言之，站在文臣之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嫉妒与阴鸷。我笑了。

恨意在胸腔里翻滚，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我猛地抬手。不是饮酒。而是将整杯酒，

悉数泼向了龙椅上的皇帝！酒水混着我的滔天恨意，尽数洒在那张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龙袍上。

“哗——”乐声戛然而止。全场死寂。皇帝脸上的笑僵住了，随即被震怒与不可置信取代。

“放肆！”他一声咆哮，龙袍上的酒渍，如同他此刻的狼狈。李长乐的脸瞬间煞白，

她死死捂住嘴，不敢相信我会如此疯狂。“拿下！给朕拿下这个乱臣贼子！”皇帝指着我，

气得浑身发抖。殿前的禁军“唰”地拔出佩刀，寒光凛冽，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我带来的亲兵也同时拔刀，将我护在中央，与禁军对峙。大殿之上，剑拔弩张。

我却在这片死寂中，仰天大笑。笑声癫狂，又透着无尽的悲凉。“陛下！”我猛地收住笑，

双膝跪地，声若洪钟。“臣不是疯了，臣是为救驾！”不等皇帝反应，

我一把抓住身边一个吓傻了的内侍，从靴中抽出匕首，在他惊恐的尖叫中，划破他的手臂。

然后，我将自己手腕上沾染的残酒，淋了上去。只一瞬间。那内侍便浑身抽搐，口吐黑沫，

双眼翻白，倒地气绝。嘶——满朝文武，倒吸一口凉气。皇帝的怒火凝固了，

转为深入骨髓的后怕。如果这酒，泼的不是龙袍，而是进了他的口……我重重叩首，

声泪俱下。“陛下，臣该死！臣发现公主殿下递酒时，眼神有异，情急之下，

才出此下三滥的下策！只为提醒陛下，此酒有毒！”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聚焦在面无人色的李长乐身上。她浑身颤抖，百口莫辩。“不……不是我！

我下的是……我没有下毒！”她本想说下的是媚药，却在最后关头死死咬住了嘴唇。

顾言之立刻出列，跪地辩解。“陛下，此事必有蹊跷！公主殿下绝无可能毒害陛下，

或许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我冷冷地看着他。“哦？顾状元的意思是，这不是毒害陛下，

只是一个意外？”我抬起头，字字诛心。“可我听说，公主已有身孕，那便是储君！

在庆功宴上用毒，无论是何居心，都是意图毒杀皇嗣！此罪，顾状元担待得起吗？

”顾言之的脸，瞬间和李长乐一样白了。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家丑，天大的家丑。

他不能让这件事闹大。“够了！”皇帝打断了我，“沈决护驾有功，但也冲撞了朕。即日起，

禁足于将军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此事，交由大理寺彻查！”一场惊天动荡，

被他以“禁足”和“彻查”轻轻揭过。我知道，他不是在保护我，他只是在保护皇家的颜面。

我被“押”出大殿。经过李长乐身边时，我听见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怨毒地嘶吼。“沈决，你竟敢毁我！”我没有看她。只是用同样低的声音回敬她。

“这才只是开始。”走出宫门，阳光刺眼。我成功脱身，还在皇帝和李长乐之间，

埋下了第一颗怀疑的种子。但，这还远远不够。我的复仇，从现在才真正开始。

2将军府的大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禁军在外围守得水泄不通。名为禁足，实为软禁。

李长乐派来的探子，伪装成府里的下人，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日酗酒，摔东西，演出一副后怕、懊悔、狂躁不安的样子。

探子将我的“惨状”回报给李长乐。我能想象得到，她和顾言之在听闻后那轻蔑的笑。

“不过一介武夫，匹夫之勇罢了。”“一时冲动，不足为惧。等风头过去，

再找机会削了他的兵权。”他们以为我是一头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在笼子里无能狂怒。

他们错了。夜深人静。我推开书房的暗格，一条幽深的密道出现在眼前。

心腹林风早已等候在密道的另一头。他是我一手提拔的亲兵，

也是我秘密部署的暗线组织“玄鸦”的首领。“将军。”“事情办得如何？”我问。

林风递上一份名单和几本厚厚的账册。“按您的吩咐，江南最大的几家私盐商号，

他们的秘密账房，全被我们端了。这些是顾言之的父亲，吏部尚书顾秉德，与他们勾结，

侵吞盐税的铁证。”我翻开账册，嘴里勾起一抹冷笑。前世，我沈家被抄，万贯家财，

大半流入了顾家和李长乐的私库，成了他们收买人心，巩固势力的资本。这一世，

我要先断了他们的财路。“做得好。”我将账册推了回去，“把这些东西，

匿名送给御史台的‘硬骨头’王清源。他跟顾家是死对头，会知道怎么用的。”“是。

”“另外，放出风去，就说顾家挪用盐税，是为了填补给长公主殿下的亏空。”“将军，

这是……”“我要他们狗咬狗。”林风领命而去。接下来的几天，

我继续在府中“买醉消愁”。李长乐派人送来一些补品，假惺惺地“安抚”我，

实则想看看我是否真的颓了。我照单全收，然后当着她派来的人的面，

将那些名贵的补品全部喂了狗。“告诉公主，她的东西，太脏！”消息传回，

李长乐气得砸了她最爱的琉璃盏。她和顾言之的计划，因为资金链的断裂而处处碰壁。

朝堂之上，风暴骤起。御史王清源在朝会上，甩出匿名信和部分账本，

直指江南盐运亏空案背后，有京中高官插手。矛头，隐隐指向了吏部尚书顾秉德。皇帝震怒，

下令严查。顾家自顾不暇，原本答应给李长乐用于收买朝臣的巨款，彻底没了下文。

李长乐第一次对顾言之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和不满。我坐在书房里，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我的佩刀“破阵”。刀锋映出我冰冷的脸。听着玄鸦传回来的消息，

我知道，鱼儿已经感到了痛。接下来，他们会疯狂反扑。而我，

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一张更大的网。顾言之，你的好戏，还在后头呢。3顾家被盐运案拖住，

元气大伤。顾言之这个新科状元，在朝堂上灰头土脸，成了众矢之的。他不会坐以待毙。

前世，他就是用一招“通敌叛国”的栽赃，将我沈家满门送上了断头台。这一世，

他果然又使出了同样的招数。玄鸦很快传来消息。顾言之买通了我麾下的一名副将，

名叫张猛。他伪造了我与北蛮王庭的通信，信中内容是我许诺开放边关，

换取北蛮支持我夺位。人证、物证，他都准备齐全了，只等在朝会上一举将我钉死。“将军，

要不要属下把张猛处理掉？”林风的语气里透着杀气。“不必。”我放下手中的茶杯，

“蛇已经引出来了，岂有不让他进洞的道理？”我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递给林风。

“按我写的，去伪造一份‘第二层’的证据。一份是顾言之与张猛之间的书信来往，

记录他们如何策划栽赃我的全部细节。另一份，用我的名义，写封信给三皇子李玄，

告诉他我发现了顾言之的阴谋，请他‘无意中’截获这些证据，在朝堂上助我。

”林风眼前一亮：“将军高明！”三皇子李玄，母亲是宫女，早早病逝，

是所有皇子中最不受宠，背景最弱的一个。前世他与世无争，

最后却被他的好兄弟大皇子一杯毒酒赐死。他表面温和怯懦，实则隐忍多年。这样的人，

最适合做我的盟友。朝会如期而至。我穿着禁足期间唯一能穿的素服，站在殿中。

御史王清源果然第一个跳了出来，但他这次的目标不是顾家，而是我。“陛下！

臣要弹劾镇北将军沈决，通敌叛国！”他呈上那封伪造的书信。皇帝看完，脸色铁青，

将信狠狠摔在我脸上。“沈决！你还有什么话说！”顾言之和他一派的官员立刻跪倒一片。

“请陛下严惩国贼！”“沈决拥兵自重，早有反心，其心可诛！”李长乐也站了出来，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疾首”。“父皇，

儿臣不敢相信沈将军会做出这等事……但国法无情，请父皇明察。

”好一出猫哭耗子的假慈悲。副将张猛被传唤上殿。他“声泪俱下”地指认我，

说我如何威逼利诱他，让他配合我的叛国计划。人证物证俱在。我成了孤家寡人，陷入绝境。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顾言之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与残忍。“来人！”皇帝怒吼，

“将沈决打入天牢，听候发落！”禁军的刀再次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就在这时，

我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陛下，臣，请求传唤另一位证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传三皇子，李玄。”众人哗然。谁也没想到，我会把这个最不起眼，

最没存在感的皇子牵扯进来。李玄很快被传上殿。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跪在地上，

声音都在发抖。“父……父皇，儿臣……儿臣有事启奏。”他从袖中，颤抖着拿出几封信。

“儿臣前几日，无意中截获了这些信件……本以为是误会，不敢上报，但今日听闻朝上之事，

方知事关重大！”内侍将信呈给皇帝。皇帝狐疑地展开，只看了一眼，

脸色就从铁青变成了煞白，然后是滔天的怒火。他死死地盯着顾言之，那眼神，

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信上，是顾言之模仿我的笔迹，教唆张猛如何诬陷我的详细计划！

还有他们之间银钱交易的记录！“顾言之！你好大的胆子！”皇帝将信砸在顾言之脸上。

顾言之彻底懵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泄露出去！

“不……陛下，这是诬陷！是沈决反过来诬陷我！”“还敢狡辩！”皇帝怒不可遏，“来人！

立刻去搜查顾言之的府邸和书房！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半个时辰后，禁军统领回报。

“启禀陛下，在顾尚书之子的书房纸篓中，搜出大量模仿沈将军笔迹的废稿！”铁证如山！

局势惊天逆转！顾言之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他从高高在上的原告，

瞬间变成了卑微的阶下囚。皇帝下令，将顾言之、张猛，以及所有附议的官员，

全部打入大牢，听候处置。一场针对我的杀局，被我轻而易举地化解，还反手重创了政敌。

大殿之上，尘埃落定。我抬起头，与角落里的三皇子李玄，对视了一眼。他眼中不再是怯懦，

而是一种深沉的、带着探究的光。我们的联盟，从这一刻起，正式建立。我知道，

顾言之和李长乐不会就此罢休。而我的下一步棋，就是要将他们，彻底引入我的猎场。

4顾言之栽赃不成，反被打入天牢，其父吏部尚书顾秉德也被皇帝申斥，闭门思过，

顾家势力一落千丈。朝堂之上，暂时恢复了平静。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需要尽快拿回兵权，回到我的镇北军大营。那里，才是我真正的根基。我让玄鸦在北境，

靠近北蛮的边境线上，制造了几起“小股敌军骚扰”的假象。

几封八百里加急的“告急”文书，很快送到了皇帝的案头。军情被我的人夸大了十倍。

仿佛北蛮大军下一刻就要叩关南下。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皇帝紧急召开议事，

商讨派谁领兵出征。文臣们个个噤若寒蝉，武将们则面面相觑。镇北军是我沈家的军队，

除了我，谁也指挥不动。这时候，我站了出来。“陛下，臣**，前往北境，击退蛮夷，

以安社稷！”我的声音，打破了朝堂的死寂。皇帝看着我，眼神复杂。他既需要我带兵退敌，

又忌惮我手握兵权，功高震主。他沉默了半晌。我再次开口。“为示公允，也为让朝廷放心，

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说。”“顾言之虽有构陷之过，但其才学广博，熟悉文书。

臣恳请陛下，让其以戴罪之身，作为监军，随臣一同前往北境。一来，

可以监督臣的一举一动。二来，也算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谁也没想到，我会“不计前嫌”，主动为我的死敌求情。皇帝也愣住了。他看着我，

试图从我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伪装。但我脸上，只有坦荡与忠诚。这个提议，对他来说，

一箭三雕。既能解决边关危机，又能派人监视我，还能顺便磋磨顾言之，简直是天赐良机。

“准了。”皇帝金口玉言，“顾言之降为从七品文书，随军出征，戴罪立功。

”圣旨传到天牢。顾言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完了。没想到，

我竟然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以为，这是他翻盘的希望。他可以去边关，抓我拥兵自重的把柄，

回到京城，东山再起。李长乐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冲进宫里，求见顾言之。她在牢外，

哭得梨花带雨。“言之，你不能去！边关是他的地盘，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顾言之却握住她的手，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长乐，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你放心，

我一定会抓住他的错处，将功补过！等我回来，我们就能……”我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冷冷地看着他们上演这出依依不舍的戏码。天真的蠢货。你们还以为，你们有未来？

大军开拔之日。我身披铠甲，跨上战马，身后是整装待发的将士。

顾言之穿着一身不合体的文书官袍，脸色苍白地骑在一匹瘦马上，混在队伍的末尾。

他看着城楼上，为他送行的李长乐，眼中满是离愁别绪。我回过头，

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巍峨的京城。城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猎物，已经入笼。我的狩猎场，

在等着他。5大军一路北上，风餐露宿。半个月后，我们抵达了镇北军大营。

黑色的玄鸟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十万将士单膝跪地，声震云霄。“恭迎将军回营！”这，

才是我的世界。在这里，我就是王法。进入军营的第一天，我便召集所有将领议事，

宣布全军即刻进入战时状态。“从今日起，一切按军法处置，任何人不得例外！”我的目光，

扫过站在末位的顾言之。他被我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顾文书。

”我点到他的名字。“在……在。”“你既为监军，便需熟悉军务，体察兵情。从明日起，

你与新兵一同出操，不得有误。”顾言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沈将军！

我……我是文官，奉旨监军，不是来当兵的！”我冷笑一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在这镇北军大营，我的话，就是军令！”“你若不服，大可以抗命。军法处置，二十军棍，

你这身子骨，不知道挨不挨得住。”他看着我身边那两个站出来，手持水火棍，

肌肉虬结的亲兵，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第二天，折辱正式开始。清晨卯时，

顾言之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和一群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站在一起跑操。

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状元郎，哪里受过这种苦。跑了不到一里地，就瘫在地上，吐得昏天黑地。

“拖起来！继续跑！”他跑不动，就被罚在烈日下罚站一个时辰。站不直，队列出错，

就被当着所有新兵的面，按在地上，打军棍。当然，那军棍只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我要的不是他的命，是他的脸面。议事的时候，我故意问他。“顾监军，

我军粮草还能支应多久？攻城所需的火油、滚石，准备得如何了？”他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引得满帐将领，一阵哄笑。“连粮草都算不清，还当监军？真是笑话！

”“我看，还不如我手下那个伙夫懂得多！”我“体恤”他，不再问他军务，

而是给他派了个新活。“既然顾监军不善文书，那就去体验一下士卒疾苦吧。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