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好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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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不点,成天扎堆在讲番邦语的小伙伴们当中,所以汉话到现在说得也不怎么样。

所以大家约定,在家中一定要让她讲汉话,只要能讲,不管讲得怎么样,讲得是什么,

都不打击她,批评她。以至于她现在听谁学谁。唉,头疼得很。夫君与姨丈开了个学堂,

姨丈负责教成年的番人们简单汉话,方便他们在边境与**做生意。夫君负责教小孩子们,

但常常孩子还没交会,他自己就被带偏了。学堂回来,喊我,“信儿!”喊孩子,“屎味!

”唉,小的让人头疼,大的也让人头疼。气得我,猛敲他的脑袋。众人都做的是从前的事,

唯有姨母成日闲得发慌。姨母从前擅长的事是长袖善舞,搞好与各家夫人间的关系。

现下到了这儿,她的本领最用不上,可不就无聊得紧嘛。于是姨母成日背着两个手出去闲逛,

东家长西家短,都要凑过去听听。可惜,姨母番邦语并不好,只能听懂个只言片语,

于是我们家的饭桌上总能听到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

波力梅家的羊飞走了;吉利塔家的牛生了小鸡崽;胡莉娅的地里种出了葡萄酒……唉,

小的让人头疼,大的让人头疼,老的也让人头疼。头疼的日子过了好一阵,我忽然注意到,

饭桌上的笑话少了。仔细一看,原来姨母扎根到葡萄架底下了,她常常端着个饭碗就出去了。

我们喊她,她也只是随意应付两声,并不走心,一副不想理我们的样子。

于是我与夫君拿出了法宝——林时微。林时微摇摇摆摆地端着两瓣蜜瓜,凑到姨母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