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花笑我痴情?塑料玫瑰狗都不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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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愚人节的馈赠与笑柄冷,今年四月的倒春寒格外肆虐,像要把人的骨头缝都冻透。

艺术学院主干道的樱花,被前夜的雨打得七零八落,

残存的粉色缀在杜熙梧那头昂贵的亚麻灰发丝上。他斜倚着树干,

手里捏着一束东西——劣质、扎眼。塑料做的玫瑰,花瓣边缘的荧光粉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思芸,”杜熙梧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居高临下的亲昵。

那双被迷妹们称为“狗狗眼”的桃花眼眨了眨,藏着**裸的戏谑,“喜欢你太久了,

忍不住了,做我女朋友吧?”他手臂一伸,粗糙的塑料花束硬生生怼进牧思芸怀里,

毫无防备,尖锐的假花茎硌得她胸口发疼,内里铁丝刺破廉价外皮,戳在掌心里。

一股冰凉黏腻的感觉从胃里翻上来。三年了。像刻在骨子里的程序,

牧思芸的唇角自动扬起一个温顺的弧度。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劣质浪漫,

劣质得如同他对她的感情。“真漂亮,谢谢熙梧。”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樱花花瓣。

没人看见她眼底迅速凝结的一层寒冰。“呦吼——!熙哥牛逼!”“嫂子答应没?

”周围看热闹的狐朋狗友爆发出哄笑和口哨。杜熙梧得意地咧开嘴,

手臂熟稔地绕过牧思芸的脖子,沉甸甸地压在她单薄的肩膀上。熟悉的桎梏感,

瞬间将她扯回大一那个昏暗的后台——他也是这样搂着她,强迫她弯下腰,

对着妆容精致的柳夏说:“对不起夏夏,我不该跟你争那个校园歌手大赛的名额。

”那时她才大一,画得一手好画的才华抵不过柳夏一句“她抢我的机会”。“走!

北门‘皇冠KTV’,今儿小爷高兴,全场我买单!”杜熙梧搂着牧思芸,

像是挟着一件战利品,招摇地走在人群最前头。牧思芸低着头,像个提线木偶,

任由冰冷的塑料玫瑰硌着自己的手臂。身后是肆无忌惮的调笑和审视的目光。“熙哥快看!

柳夏女神!”一个狗腿子眼尖地喊道。肩膀上的重量瞬间消失。杜熙梧像一阵风刮过去,

脚步轻快地停在柳夏面前。风里送来柳夏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混合着她那头精心打理过的栗棕色**浪的馨香。她穿着当季新款的小香风套装,

纤细的脚踝踩着裸色高跟鞋,整个人像是刚从时尚杂志的封面走下来。

阳光恰好落在她佩戴的碎钻手链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哎呀,阿梧!

”柳夏的声音娇嗲得能滴出蜜糖,眼波流转,精准地扫过牧思芸怀里的塑料花,

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听说你今天跟思芸表白啦?真是……让人惊喜呢。

”琥珀色的美瞳里,毫不掩饰地盛着轻蔑。“嗨,愚人节嘛,逗逗大家乐呵乐呵。

”杜熙梧笑得一脸理所当然,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柳夏手中镶满细碎水钻的名牌手包,

动作熟练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正好要去KTV,路过那家新开的法式甜品店,

你不是最爱吃他家的招牌舒芙蕾?走,哥给你安排上!

”牧思芸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弃在马路中央的石子。前面两人旁若无人的谈笑,

杜熙梧偶尔低头的耳语,柳夏故作姿态的粉拳捶在他胸口,被他顺势握住手腕,

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她腕间的碎钻。阳光落在他们靠得极近的侧脸上,

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旁人无法插足的薄膜。人群自发分成两股。

看热闹的男生们目光黏在柳夏身上,小声议论着她的妆容和包包。

几个跟男朋友一起来的女生面露不忍,想上前,被各自男友死死拽住,

其中一个男生压低声音:“别管她,活该!舔着脸贴上去的,能怪谁?

”法式甜品店的橱窗明亮得晃眼,精致如艺术品的甜点散发出奢靡的甜香。

杜熙梧像个指点江山的帝王,屈指在玻璃柜台上笃笃地敲着:“这个,这个,

还有这个……每种最好的口味,来二十二份!打包!”惊呼声此起彼伏。

二十二个精美如礼盒的甜品袋堆成了小山。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小心翼翼地将黑卡递还,

杜熙梧随手塞回钱包的动作无比潇洒。他殷勤地为柳夏拉开玻璃门,

完全忘记身后还跟着个“女朋友”。牧思芸抱着那束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塑料玫瑰,

踩上KTV铺着的深红色地毯,如同踏入一滩粘稠的血。

包房区的走廊墙面是光滑冰冷的镜面,清晰地映出前方的一幕:柳夏指着自己的蕾丝袖口,

那里沾了一小粒糖霜。杜熙梧毫不犹豫地低头,舌尖轻轻一舔,姿态亲昵狎昵到极点。镜中,

无数个他们亲密依偎的虚影叠加、幻化,像是永无止境。“杜少,老规矩?

还是开那个有独立露台的‘皇钻’包房?顶级音响和红酒套餐给您备上?”经理哈着腰,

满脸堆笑。“哎呀呀,思芸姐!

”柳夏那个染着粉色头发、指甲镶钻的闺蜜乔露娜突然提高了调门,

像是才注意到角落里的人,捏着嗓子说,“来来来,尝尝这个黑松露慕斯,顶级哦!

不过……”她眨眨眼,笑容带着恶毒的天真,“我忘了你好像酒精过敏?吃了不会上医院吧?

不像夏夏,天生能喝能玩呢!”杜熙梧终于回头,目光轻飘飘地扫过牧思芸,

却像穿透一层空气,落定在她身后炫目的七彩玻璃装饰墙。他不耐烦地晃了晃手机:“思芸,

去给大家买奶茶,要什么发群里。快点。”他的手机锁屏,

恰好是柳夏穿着性感打歌服、在练功房里热舞的照片,

妖娆的腰肢压在锁屏日期“4月1日”上方。“砰”一声,包间的门吸合,

彻底隔绝了里面的欢声笑语和震耳的音乐前奏。幽暗的走廊里,

只剩下牧思芸和她怀里那束冰冷刺手的塑料花。手机屏幕亮起,微信群瞬间被刷屏。

柳夏:【要那个新出的羽衣甘蓝奇亚籽元气杯,无糖去冰,

小票拍照谢谢哦~】杜熙梧:【我只要星耀店的冷萃冰美式,大师手冲,温度2℃。

】……二十二条要求,像二十二把刻着羞辱的匕首,

精准扎在名为“牧思芸”的工具使用说明书上。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她抱着花,

像抱着自己廉价的笑话,转身走向寒风刺骨的街道。天更阴了,大片乌云压顶,

风卷起她洗得发白的黑色外套和未曾精心打理的乌黑长发。路过一个蓝色的垃圾桶,

盖子半开。她脚步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塑料做的,永不凋谢。刚走到奶茶店门口,

群里语音炸响。她下意识点开,杜熙梧的声音穿透喧闹的背景音乐,清晰的传来,

带着醉意的轻浮:“……牧思芸?就是个解闷儿的玩意儿……花钱买的乐子懂吗?”“柳夏?

那是我女神!能一样?”“嗤,她?那么爱我,离了我活不了的,怕什么……你看,

随叫随到当丫鬟……”轰!世界瞬间失声。牧思芸僵硬地站在原地,

奶茶店明亮的灯光照亮她脸上褪尽血色的苍白。一个尖锐的女声紧接着响起,

带着刻薄的得意,是柳夏:“就是,一个画画儿的,工具人罢了。阿梧你真坏,

老这么‘哄’着她玩,看她那傻样儿……”轰笑声铺天盖地。

牧思芸的指甲深深抠进塑料花粗糙的茎杆里,刺痛尖锐。她猛地抬头,透过奶茶店的落地窗,

屏幕正在循环播放城市艺术节宣传片——金奖作品特写一闪而过:一幅名为《裂缝》的油画,

深沉、撕裂、充满力量。那是她的画!半年前她匿名参赛拿下的重磅奖项!

冰冷刺骨的疼痛被一种更汹涌的愤怒取代,滚烫地在血液里燃烧。工具人?傻样?

解闷的玩意儿?她突然无声地咧开嘴,像是看到这世间最荒诞的笑话。

她面无表情地把那二十二杯昂贵的、标满各种特制要求的奶茶,

塞给站在店门口发愣的服务生。在她惊愕的眼神中,牧思芸抱着那束俗艳的塑料玫瑰,

踩着冰冷的水泥地面,背对着KTV的方向,决绝地融入灰黑色的街头。身后,

是金碧辉煌的销金窟和醉生梦死的“主人们”。前方,

是冰冷的雨水和她开始被怒火点燃的内心。

第二章:塑料玫瑰的锈迹与真相的冰雨冰凉的雨丝混着冷风抽打在脸上,

牧思芸抱着那束已经变形的塑料玫瑰,一步一步走回狭小的四人宿舍楼。雨水模糊了视线,

衣服湿透,黏在皮肤上,寒彻骨髓,却远不及群里那句句诛心的话带来的冷。

“嗡嗡——”手机在湿透的口袋里震动。是杜熙梧。“你人呢?

”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牧思芸停下脚步,雨水顺着发丝滑进脖颈。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闪动的名字,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两个字底下是什么。“有点不舒服,

回宿舍了。看你们玩的开心,就没打扰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像一潭被彻底冻结的死水。不待对方回应,手指精准地划过挂断键。回到六人间宿舍,

只有靠窗的桌子前,一盏台灯亮着,映着室友顾念埋首实验报告的侧脸。顾念,

化学系的魔鬼学神,人狠话不多,最大的爱好是欣赏渣男翻车现场。“啧,

”闻到牧思芸一身湿冷寒气,顾念头都没抬,

鼻音浓重:“我放盥洗池下面那个银白色铁皮桶,是用来装废弃汞的,

你要是有想‘处理’的人选,扔进去效果更佳。”冰冷而诡异的安慰。牧思芸扯了扯嘴角,

甚至没觉得好笑。她一声不吭地找出干衣服,钻进卫生间。滚烫的热水冲刷而下,

蒸腾的水汽弥漫开来。她用力搓洗着被雨水浸透的皮肤,

也像是试图洗掉那三年里沾上的、无形的泥泞和屈辱。镜子里,那张脸依旧苍白,

但那双曾经总是低垂、布满阴霾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在蒸腾的水雾后亮了起来,冷硬,

像被打磨过的黑色燧石。那束塑料玫瑰,被她随意丢在门后角落。

雨水让它彻底显出原形:绿色的廉价胶带大块剥落,

露出里面丑陋生锈的铁丝骨架;粉艳的花瓣吸饱了污水和地上的灰尘,软塌塌地耷拉着,

边缘卷曲,如同垂死的、腐败的心。它曾经象征杜熙梧那虚假的、逗弄性质的“浪漫”,

如今只剩下肮脏和刺眼。换上干爽的旧睡衣,牧思芸刚坐到椅子上,

手机又锲而不舍地响起来。这次是微信的提示音——朋友圈。杜熙梧刚发了一条。

配图是豪华KTV包房里迷离的光线下,他和柳夏脸贴脸的**。

背景是堆成小山的酒瓶和几乎没动过的、堆积如山的高级果盘和精致糕点盒。柳夏媚眼如丝,

指尖捏着一颗亮粉色的马卡龙,仿佛捏着自己的战利品。杜熙梧的唇几乎蹭到她的耳廓,

眼神迷蒙,透着炫耀。配文:【雨夜,有你就不冷。(爱心)@夏夏最爱夏天】砰!

心口像是被那束花里剥露的生锈铁丝狠狠勒紧,再用力撕扯!牧思芸猛地弓起背,

指尖死死抓住桌沿,骨节泛白。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涌上喉咙。三年!

她为他熬夜画过无数期末设计稿,被教授夸赞的设计背后是她熬红的眼。

她为他挡过无数他撩拨后又不想负责的烂桃花,被人在论坛匿名辱骂“又当又立”。

她在他通宵宿醉的凌晨跑遍全城买解酒药和粥,吐在她身上污秽满身,她默默清理。

她为他跑过无数次腿,买过不计其数的夜宵奶茶,精准记着所有人的喜好。

柳夏一句轻飘飘的“不舒服”,他可以半夜驱车几十公里去买一碗特定的糖水。

而她胃病发作蜷在床上,他只会在微信说:“多喝热水,抽屉里有药。

”她的努力、才华、用心,换来的只是“工具人”“消遣”“傻样”的评价?

而她一笔画设计帮他赢下的那个重要商业策划大赛奖金,

被他轻描淡写地挥霍在请客的饭局上。所有属于她的高光时刻,都被他有意无意地遮掩过去,

只为了维持他那大少爷的自尊和被女人崇拜的虚荣?

他朋友圈里那些奢侈的度假、新款的球鞋,有多少是靠榨取她的才华支付?而他,

甚至连一个社交平台上敷衍的、代表关系的认证都不愿给她!

冰冷的怒火在她胸腔里凝聚压缩,变成了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过往的种种被无情撕开,

每一幕都淬着毒,提醒她这三年的付出是何等的低贱与愚蠢!

“嘶……”一声轻微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吸气声从桌对面传来。

顾念不知何时合上了厚厚的专业书,手指正划着她的手机屏幕,

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看戏的精光:“哇哦,好精彩。原来咱们美术系的隐形金矿,

养活了金融系的头号伪少爷啊?啧,‘顶级渣男鉴定标本’,年度大戏即将上演。

”她滑开椅子走过来,拿过牧思芸冰冷发抖的手,

是校园匿名社区“树洞”的热帖标题:《扒一扒金融系男神杜某的真面目:才女人设是偷的?

富二代人设靠吸血?》里面详细罗列了杜熙梧大一到大三几份重要获奖设计作品的风格突变,

和他自己平时作业展现出的巨大差距。

更有匿名用户(疑似他团队里被踢出或不满的人)爆料:他屡次花钱找人做重要设计作业,

核心设计概念都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性朋友”捉刀。

甚至有疑似校内打印店员工留言:“对!

每次打印的最终效果图和设计说明落款名都是杜XX,

但送审前的草稿原文件署名是另一个名字‘MSY’!我印象很深!

”MSY——牧思芸拼音首字母。像一盆滚油浇在火炭上!牧思芸眼中的冰层彻底炸裂,

燃起熊熊烈焰!原来!她不仅是他感情上的垃圾桶、免费的跑腿丫鬟,

更是他学业和人设背后隐形的血包!他杜熙梧光鲜亮丽的“金融才子”“设计小达人”光环,

都他妈是踩在她血肉模糊的付出和才华上镀的金!就在此时,又一个视频通话请求跳出。

还是杜熙梧。牧思芸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那不再是恐惧或者卑微的期待,

而是压抑到极点的风暴。顾念靠在她耳边,声音带着恶魔般的诱惑:“接啊,矿主。

听听咱们尊贵的债务人,还有何贵干?”牧思芸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同时按下了录音键。屏幕上瞬间跳出一张醉醺醺、带着不满的脸,

背景是炫目的灯光和柳夏娇滴滴的声音:“牧思芸你搞什么鬼?买杯奶茶买那么久?跑了?

妈的,还等我哄你啊?赶紧滚回来!把老子的黑卡送回来!晚上我们要去山顶温泉酒店,

缺个开车拎包的呢!”他颐指气使的样子如同使唤一条狗,把牧思芸最后的退路都堵死了。

牧思芸没有像以前那样解释或道歉。她只是看着屏幕,看着那张她曾经爱过或许迷恋过的脸,

然后用一种极冷、极静的,从未有过的声线开口:“杜熙梧,”她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

每一个字都像冰块撞击,“那张‘至尊黑卡’,是我上周去取‘晨曦杯’艺术节金奖奖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