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就是,他被韩律收养了。
继敌人、恩人之后,韩律又新增一“铲屎官”的身份。
陆拾起抗议地“喵喵喵!”
想当他铲屎官?他有说同意吗?
不经他同意就把他带走跟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
小护士也是,眼睛瞎了吗?就韩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养猫,别是想带他出来好人道毁灭的吧。
陆拾起越想越觉得韩律这人恐怕不安好心,缩回爪往笼子里一蹲,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
韩律觉得好笑又惊讶,这小东西眼神举止怎么灵动得跟人似的。
若换作人敢这样待他,韩律早想法子真切如对方愿,让其不好过了,但此刻他面前的是一只小奶猫,跟它计较就有些没良心了。
薄唇微启,“躲什么?我要是想伤害你就不会救你了。”
陆拾起嘴边的几根白须动了动,没吭声。
谁知道这话真的假的。
他宁愿相信韩律那天是脑子被门挤了,也不愿相信他救一只流浪猫是因为善心大发。
回忆起多年前他养的狗,被韩律故意放出去被车撞了个稀巴烂,捡尸体都只能用铲,顿时气得直咬牙。
狗韩律都没有心的怎么会有善心。
“少爷,好多流浪猫都这样,对陌生人有很大的警惕心,放着别管,一会小猫自己就会出来了。”
管家刘伯见多识广,走进来,很有心得地开了个猫罐头。
陆拾起瞥一眼被故意放在笼门外”的罐头,似是看到了虚空中明晃晃的“陷阱”二字,心里嗤了一声。
他要是普通小猫指不定就被刘伯说中了,嗅着罐头味跑出去,但他可不是。
又等了数分钟,见小猫始终待在笼里不出来,韩律选择相信刘伯,转身离开去处理今日工作上的事宜。
猫罐头虽然不足以另陆拾起忘却对韩律的忌惮,但自由可以。
他在宠物医院笼子里待了那么久,早腻了被关着的生活,好不容易现在讨人厌的韩律走了,刘伯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一只小猫不甚明显的呼吸声。
衡量数秒,陆拾起果断作出选择。
他不但要出去,还要找机会离开这里。
有韩律在的地方,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然而十分钟后,在客厅转了一圈的陆拾起傻眼了。
门关着,窗户外头全上了封窗网,他就是跳上去窗台,也没办法将金属网抠个洞啊……
深刻意识到他如今有多弱,只能任人宰割的陆拾起自闭了。
出不去=跟韩律一个屋檐下=未来得天天看见这张讨厌的脸。
苍天啊,你是不是在玩我。
陆拾起幽怨地挠着沙发,恨不得将其当做某人那张挑不出瑕疵但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脸。
本着他不好过,敌人也别想舒坦的心思,陆拾起想搞事情了,开始在客厅里大造特造。
桌上的精美花瓶,推倒推倒。
遥控器,按键给抠了。
桌上的书,撕了撕了。
小物件被糟蹋完之后,陆拾起瞄起了大件,他觉得那个超薄电视机就很不错。
当液晶屏倒下来碎一地后,陆拾起满意了,爪子勾着窗帘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跟荡秋千似的。
闻声从楼上赶下来的韩律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浓密漆黑的眉狠狠一跳,接着锐利目光锁定窗户,长腿直直朝着陆拾起走去。
韩律这是恼羞成怒了要过来揍他?
陆拾起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沿着窗帘往上爬,刚爬到一半,就被一双修长的手夹住腋下摘了下去。
完了,这下真是要挨揍了。
陆拾起下意识闭眼,等来的却不是巴掌或者数落,而是听起来有些冷淡,却显然是关心的询问。
“这么大动作,伤口有没有裂开?”
陆拾起睁眼看着兀自将他仰放到沙发上,一手抓前肢,一手翻肚皮的韩律,内心震惊不已。
他把客厅弄成这样,说是台风席卷也不为过,韩律非但不打骂他,反而还关心他的伤口有没有因此裂开?
这韩律别是个假韩律吧!
直到被抱到二楼,因浸透碘伏有些微凉的棉签落在他腹部的缝合伤上,陆拾起才回过神来,刚动了下就被冷声喝止。
“别动,虽然伤口没裂开,但得消毒。”
也许是因为小猫的眼神灵动的原因,韩律下意识解释了句。
用完的棉签丢了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个带花的伊丽莎白圈,不甚熟地往陆拾起头上套。
这是他从书上看到的法子,说是可以防止猫咪乱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