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十年,我重回了夫君假死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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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宋暖言咯咯笑了下,又赶紧收敛笑容,离开谢怀安的怀抱:“他的丧事才结束,咱们在外面不要太亲近,

免得母亲听到了难受。”

“言言,你真是善解人意。”谢怀安眸子温柔地能沁出蜜,手指拨了拨宋暖言额角碎发。

那热火、甜腻的眼神,让宋暖言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以前他们也是情投意合的。

但谢怀安的眼神不像现在这样缠粘……

大约是因为分别两年的缘故吧。

宋暖言这样想。

“侯爷!”

远处,常理朝谢怀安行了个礼。

“言言,你先回房,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交代宋暖言一声后,谢怀安转身离开。

到了河边,常理朝谢怀安递过一样东西。

谢怀安眸光一落,面色陡变。

常理低声道:“北苑那边送来的,没带话。”

谢怀安把玉佩握在手中,轻轻捏紧,剑眉紧拧神色复杂。

之后半日他也是心神不宁。

晚上他去看过顾氏,顾氏瞧着谢怀安那张脸,又哭了一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谢庭云的事情。

免不得将宋衔月又是一番咒骂。

什么丧门星,扫把星,天煞孤星,贱人的恶毒话都砸了出去。

从顾氏那儿出来,谢怀安的神色更加不好。

他心事重重地往前走着,忽然止住脚步,折往北苑去了。

……

北苑这一日的饭又是馊臭的。

宋衔月没吃。

劝着青苗也忍一忍。

青苗两天没吃东西了,真想不管不顾把馊饭吞下去,又怕肚子再疼,也怕小姐心疼,终究还是忍住。

到下午时,她饿的肚子咕咕叫,头昏眼花要晕倒。

不过挨过那会儿,倒又好了点儿。

只是力气比平时小了很多。

夜色很快沉下来。

青苗点了半截蜡烛。

那还是先前宋衔月用镯子和耳铛贿赂外面看管的下人得来的,不然今晚也得摸黑。

“小姐,你说侯爷真的会来吗?”

“不知道,看看再说。”宋衔月望着黑沉沉的夜,“如果他来了,那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只管做,别怕。”

“行!”

青苗深吸口气,压了压心里的胆怯。

夜越来越沉。

北苑房间里那蜡烛几乎燃尽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了动静,青苗一下子站起来。

宋衔月的心也蓦然一紧。

片刻后,有人叩门。

青苗绷着声音:“谁?”

“侯爷前来看望二少夫人,开门。”

青苗瞪大眼睛。

还真来了?

要知道,谢怀安一直喜欢宋暖言。

宋衔月等于横在他和宋暖言之间的第三个人。

所以谢怀安一直对待宋衔月十分冷漠,大小场合能避则避,深怕沾染上一点点,怕宋暖言不开心。

现在,却来了?

宋衔月起身上前将门拉开,便见一身锦衣的谢怀安站在门外。

那张脸,是宋衔月最最熟悉,曾与自己说过无数温柔体贴的话,无数次护在她身前为她辩解,

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她爱的深沉的人。

她双眸不闪地看着那张脸,细致地观察着。

永定侯府的二位公子虽是双生,长相相似,但却各有特点。京城中但凡见过的人,都不会将他们二人错认。

大公子谢怀安因是世子,为人稳重冷静不苟言笑。

二公子谢庭云则正好相反,他打马长街,肆意飞扬。

谢怀安左边眉骨有疤。

谢庭云脖颈上一颗痣。

谢怀安喜欢穿深沉色系。

谢庭云则喜欢清爽。

此时宋衔月面前的人,眉骨有疤,脖颈无痣,剑眉紧拧,面若寒霜,好像就该是谢怀安。

可宋衔月窥见他眼底一抹浓厚戒备,以及下意识视线躲闪。

不是曾经谢怀安看她时的毫无波澜。

他脖子上还多了一道伤痕,正好就是曾经谢庭云有痣的那个位置。

宋衔月的心如同被人用力捏住,痛的窒息。

所以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你送那东西给本侯,是有什么——”谢怀安试探出声。

谁料就在这时,宋衔月忽然扑上前将谢怀安紧紧抱住,用力之大,竟冲撞的谢怀安后退数步。

要不是常年习武身体稳定性好,他差点跌下台阶栽倒。

下一瞬,宋衔月就哭喊出声:“庭云,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庭云!”

谢怀安面色陡变,握住宋衔月肩膀推她。

可宋衔月完全是不管不顾,死死将人抱紧。

无论谢怀安如何用力,竟都推她不开。

“宋衔月,你疯了?”

谢怀安惊怒之下,只得动了武力。

咔嚓一声,宋衔月手臂脱了臼,吃痛地惨叫一声,不得已松开双臂,被谢怀安甩的跌倒在地。

这时,青苗的大喊声响了起来:“着火了、着火了——”

谢怀安抬头一看,那北苑的房间竟烧了起来,而且眨眼时间红彤彤一片,青苗喊叫的声音也惊动了周围的守卫。

他听到错乱多杂的脚步声,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来了。

谢怀安神色阴沉沉地回头。

宋衔月已重新站起身,拖着那脱臼的手臂站在原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庭云,庭云,我胳膊疼……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说过不会让我受一点伤害的,你说过……”

话音刚落,大滴大滴泪水砸落。

青苗看她这样也红了双眼,按着先前宋衔月的交代哭道:“侯爷,我家小姐她这是病了,把你错认成了二公子。”

谢怀安僵在原地。

就这片刻耽搁,远处的守卫冲到近前救火,此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顾氏那边。

顾氏大怒不在话下。

原是根本不想听到宋衔月一点消息,更不愿看到宋衔月那个人。

可宋衔月一直哭嚎喊谢庭云,婢女又叫喊她病了,顾氏才不得不叫人把宋衔月主仆带过去。

谢怀安亦沉着脸随着前去。

宋暖言闻讯赶到,看着谢怀安疑问道:“怀安哥哥,你为什么会在北苑?”

“我瞧那里着火,过去查看。”谢怀安早已经恢复冷静,上前握住宋暖言的手,回头看向宋衔月时神色冰冷。

“她好像疯了。”

宋衔月似乎在附和谢怀安一样,红着眼眶望着谢怀安,泪水直流:“庭云,我胳膊疼,庭云……”

青苗更是泪流满面:“小姐这几日都是神志不清,一直喊着二公子的名字,求求侯爷,看在二公子的面上救救她吧,

再待在北苑,小姐要死在那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