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烬里我转身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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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丞相嫡女姜昭华,婚后全力辅佐萧煜登上皇位。没想到封后大典前夜,萧煜却端着毒酒,

质问:“姜昭华,朕的婉儿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就不放过她。”我接过毒酒,一饮而尽。

萧煜还未开口,只听见殿外传来急报!1琉璃杯盏泛着寒光。"这毒酒喝了。

"萧煜的声音从高处砸下来,"这就是你杀婉儿的代价。"烛火在他金冠上跳,

晃得我眼睛疼。多可笑,三个月前这双手还替我描眉,现在端着毒酒要我死。

我盯着杯底沉淀的暗影。忽然想起大婚那夜合卺酒里,也浮着这样的碎光。"怕了?

"他指节在龙椅雕龙眼珠上摩挲,那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以前我会按住那根手指,

现在那龙眼正对我淌着冷光。我仰头灌下。苦。涩。黏稠得像凝固的血。没有预想的灼烧感,

只有李公公袖口闪过的瓷白——药瓶反光。喉咙突然发痒,我死死咬住牙关没咳出声。

"果然没死。"萧煜靴底碾过金砖,十二道冕旒影子爬到我裙摆上,

"连毒酒都毒**你的心机。"我舔掉唇边酒渍。甜的。原来他连杀我都要演场戏。

"陛下不如直接掐死我。"我扯开衣领露出脖颈,

"就像那晚掐着婉儿脖子那样——"他暴起掐住我手腕,玉扳指硌得骨头发响。

我听见自己脉搏在他掌心跳,一下下撞着那些年替他挡过的明枪暗箭。"你果然看见了。

"他声音突然很轻,轻得像那年雪夜替我暖手的少年。但下一秒龙涎香扑过来,

他把我摔在阶下,"那更该死了。"后腰撞上鎏金兽首香炉,炭火灼穿衣料。我没躲,

看着烫伤的皮肤泛起血泡。疼才好,疼才知道自己还活着。李公公的影子在殿门外发抖。

多忠心啊,连毒酒都敢换。可惜他主子要的不是真相,是我的命。"滚吧。"萧煜背过身,

明黄衣袖扫落案上奏折,"趁朕还没改主意。"我扶着蟠龙柱站起来,

血泡破裂的粘液粘在掌心。就像我们的过去,看着光鲜,一戳全是脓。廊下更漏滴到三更时,

我抠着喉咙吐出了那口假毒酒。月光里混着李公公掉的药丸,滚到脚边像颗哭干的泪。

2我站在铜镜前。红衣如火,却掩不住眼底的冷意。“**,吉时快到了。”侍女轻声提醒,

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知道了。”我淡淡应了一声,指尖拂过凤冠上的珍珠。

这顶凤冠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可比起它,更让我窒息的是今日这场婚事。丞相府的女儿,

终究逃不过家族的棋盘。而我,姜昭华,不过是父亲手中的一枚筹码罢了。萧煜来迎亲时,

身着玄色蟒袍,眉目俊朗。他掀开盖头的一瞬间,目光落在我脸上,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昭华,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像是在说情话。我没有回应,

只是垂眸喝茶,茶水微苦,像极了我的命。洞房花烛夜,他坐在床边,与我对饮。“昭华,

我一直很欣赏你。”他说完,举杯示意。“殿下谬赞了。”我抬手回敬,语调平静无波。

“臣妾不过是个普通女子,不敢当殿下如此夸奖。”他闻言笑了笑,眼神深邃得像一潭死水。

“普通女子?昭华,你太谦虚了。”我抿了一口酒,没接话。这话听起来像赞美,

却藏着算计。他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女子,

也知道我能为他带来什么——丞相府的支持、朝堂上的谋略,以及那些看不见的利益。

婚后第三日,他带我去御花园赏梅。寒风刺骨,枝头梅花傲雪而立。“昭华,

你觉得这梅花如何?”他忽然问道,语气随意。“美则美矣,却少了些生气。”我答道,

目光落在远处。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微微一笑:“或许吧。但正是这种冷艳,才让人难忘。

”我转头看他一眼,心中冷笑。他说的是梅花,还是我?3夜,我正伏案忙碌,他推门而入。

“还在忙?”他走近,低头看向我手里的文书。“殿下不是最看重这些吗?”我反问,

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他沉默片刻,伸手拿起一份文书翻阅。“昭华,若非有你,

本王恐怕难以应对这些琐事。”“殿下客气了。”我放下笔,抬头直视他。

“臣妾不过是尽本分罢了。”本分?呵……如果真只是本分,为何每次他看向我的眼神,

都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一次宴会上,有人提及苏婉儿的名字。萧煜的脸色瞬间阴沉,

握杯的手指微微发白。“够了。”他冷冷打断对方的话,声音里夹杂着怒意。我端起酒杯,

掩饰嘴角的笑意。果然,那个名字依旧是他的软肋。宴会结束后,他独自坐在书房中,

神色疲惫。“昭华,你恨本王吗?”他忽然开口,语气低哑。“殿下何出此言?”我反问,

语气平静得像湖面。“本王知道,你并不想嫁给我。”他说完,苦笑一声,“本王也明白,

你心里未必有我。”我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殿下多虑了。臣妾既然嫁入东宫,

便已是殿下的人。”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夜深人静,**在窗边,

听着更漏滴答作响。月光洒在书案上,映出一片冷白。“姜昭华,”我低声自问,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但我清楚,从踏入东宫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失去了选择的自由。

后来的日子里,我们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他需要我的智慧和资源,而我,

则需要他的权力庇护。两人之间,没有真心,只有交易。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能感觉到,

他偶尔投来的目光里,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或许,那是愧疚;又或许,

那只是习惯。无论如何,我已不再关心。因为在这场联姻中,我们都赢了——却也输了。

4龙袍真重。萧煜穿上它的第一秒,我就听见他骨头"咔"的响了一声。

像当年周淑仪拧断鹦鹉脖子时的声音。"众卿平身。"他说这话时盯着我。我在笑。

凤冠压得我头皮发麻。正好。疼才能记住今天。二皇子被拖进来时还在笑:"大哥,

你以为赢了?"他吐着血沫:"父皇的遗诏......"萧煜一脚踹翻他。

"唰"地抖开圣旨——上面干干净净,半个字都没有。"找这个?"我从袖中掏出真遗诏,

"在这里。"满朝文武的抽气声真好听。像一群待宰的鹅。"不可能!"二皇子眼球凸出来,

"丞相明明......""死了。"我踩住他手指,"昨晚的事。

"萧煜的剑抵在他喉头:"三弟怎么死的,还记得吗?"二皇子突然尿了裤子。

骚气冲得我后退半步。有意思。当年往三皇子酒里下砒霜时,他可没这么怂。更声敲响时,

血已经流到台阶下。我拎着裙摆跨过去,像跨过一条臭水沟。"陛下。"我递上密册,

"该清算了。"萧煜翻到某一页突然笑了。"张尚书,朕记得你女儿刚及笄?

"老东西"咚"地跪下:"陛下明鉴!老臣......""送浣衣局。"朱笔一勾,

"三代不得科举。"我倚在龙椅旁数人头。一个。两个。三个。当年逼我嫁进来的那群老狗,

现在抖得像筛糠。"李爱卿。"萧煜声音温柔,

"你孙女的手......""老臣愿以死谢罪!""准了。"血溅到我的凤履上。

红得真正。比嫁衣还艳。五更鼓响,殿里只剩我们俩。萧煜扯开衣领:"痛快吗?

"我摘下凤冠砸向他:"你欠我的,这才刚开始。"铜镜里映出两个人影。一个像鬼。

一个像狼。窗外飘雪了。和那年我被迫出嫁时一样大。5湖面结冰了。

苏婉儿的头发冻在里面,像水草。萧煜的靴底碾碎冰碴。"自己跳的?"他问得轻飘飘的。

李公公的膝盖压进雪里:"宫女说...说姑娘近来总哭。"放屁。

昨天她还笑着给我塞糖糕——用帕子包着,热乎乎的。我蹲下去撩她衣领。后颈三道紫痕。

指印。"殿下。"我举起她手腕,"自尽的人会挣扎吗?"萧煜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看懂了。

那些指甲抓出的血痕,那些被生生掐断的月牙。书房烛火跳得我心烦。"查?"我摔了茶盏,

"查个屁!"碎瓷片崩到萧煜袍角,他动都没动。"玉佩是你的。"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是啊。"我冷笑,"我杀人还留证物?"窗纸突然映出个人影。玄色斗篷一闪而过。

我踹开门追出去。雪地里几滴黑渍——是血。偏殿门缝飘出檀香味。皇后最爱的那种。

"娘娘。"我捏紧簪子,"您帕子掉了。"铜盆里飘着半张未烧尽的纸。

"婉儿知悉淑妃..."后面烧没了。更声敲到三更时,我摸到了她枕下的东西。一支银钗。

我的银钗。"精彩。"萧煜在背后鼓掌,"人证物证俱在。"我反手把钗子扎进他掌心。

血溅到诏书上,正好糊住"废"字上。"看清楚。"我拽他头发逼他低头,"钗尾刻的什么?

""周..."他喉结滚动,"周淑仪..."我舔掉虎口沾的血。咸的。

仿佛是我苦涩的人生。"现在。"我踩碎那支钗,"该轮到谁哭了?"月光照进来。

照见萧煜像条丧家之犬。6檀木箱的锁锈了。我直接劈开。"啪!"木屑飞溅,

里面滚出个荷包——苏婉儿绣的,鸳鸯少只眼睛。"娘娘赏的。"侍女在发抖,

"说给殿下...睹物思人。"我捏开荷包。掉出半块玉佩,切口整齐得像刀削的。有意思。

和我怀里那半块刚好能拼上。"李德全。"我踹翻箱子,"去请娘娘。

"老太监腿抖得像筛糠:"娘娘她...正在礼佛..."佛?我看向供桌上的观音像。

玉净瓶里插着梅枝,和萧煜今早拿的一模一样。"那就更好办了。

"我拔下金簪抵住侍女咽喉:"带路。"佛堂熏香呛得人流泪。周淑仪的背影挺得笔直,

佛珠捻得咔咔响。"太子妃来了?"她没回头,"跪着吧。"我直接掀了香案。

观音像砸在地上,碎成八瓣。露出里面藏的**——"淑妃害我"。"礼的什么佛?

"我踩住她裙摆,"杀人的佛?"周淑仪终于转身。保养得宜的脸裂开一道笑:"证据呢?

"我甩出那两块玉佩。"啪"地合在一起,正好拼出"淑仪"两个字。她的佛珠突然断了。

檀木珠子滚了一地,像她崩碎的表情。"萧煜知道吗?"我踩住她指尖,"他敬爱的母妃,

杀了他心上人?"窗外传来脚步声。很重。是男人的靴子。

周淑仪突然抓住我手腕:"你以为赢定了?"她指甲里藏的药粉抹在我皮肤上。**辣的疼。

门开的一瞬间,她尖叫着往后倒:"太子妃要杀我!"萧煜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那枝枯梅。

"儿子!"周淑仪爬过去抱他腿,"她疯了!"我举起**晃了晃。

萧煜的眼神从震惊到暴怒只用了一息。"母妃。"他掐住周淑仪脖子,"为什么?

"老女人还在笑:"因为...那贱婢发现了..."她突然抽搐起来。

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萧煜手背上。死了。服毒自尽。干脆利落。萧煜跪在地上发呆。

枯梅枝被他攥出汁水,像血。我捡起半块碎瓷。观音的头颅正好对着周淑仪,笑得慈悲。

"恭喜殿下。"我踢开毒盏,"又少个亲人。"更漏滴到四更时,

萧煜突然抓住我:"昭华..."我甩开他:"别碰我。

"手上被周淑仪抹过的地方开始溃烂。报应来得真快。就像这深宫里的雪,看着干净,

踩下去全是污血。7八岁的萧煜像条快死的狗。苏婉儿蹲在窗棂上看见的。

薄被下鼓起一小团,潮红的脸上糊着鼻涕和泪。宫女们捏着鼻子绕开走,

裙摆扫过门槛像扫垃圾。"死了倒干净。""省得浪费炭火。"她们的笑声尖得像针。

苏婉儿踹开门时震落一蓬灰。小孩在发抖,睫毛上凝着霜——真奇怪,三伏天哪来的霜?

"喂。"苏婉儿掰开他眼皮,"还没死透吧?"萧煜喉咙里咕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