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目诧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答错了?
看向青桃,她点了点头。
在青桃鼓励的目光中,我艰难牵起唇角:“不说苟合,难道说交媾……皮……皮肉关系?”
青桃斟茶的动作一顿,摇摇头道:“公主,您应该说共赴巫山云雨。”
巫山云雨。
多么高雅的词。
我拍了拍额头,叹了口气,“果然你还是比我有文采,下次你得在边上提点提点我。”
深宫这些年,父皇似乎真忘了我。
没人教我学问,来了个嬷嬷,教我礼仪,嫌我粗俗,随便教了教便走了。
有几回在宴上,流觞曲水,叫我作诗,我哪里会,父皇嫌我丢脸,后来便不让去了。
他老人家旨意一下,我自由了。
看吧,搞得现在到嘴的肥羊也吃不成了。
悔矣!
只能化悲愤为赏心乐事。
半个月来,我把上京好玩的,好吃的,全享受了遍。
戏文听得想吐,糖人吃得齁甜,马球打得心烦。
还悄悄把娘接来了,她白天扮作府里的仆妇,晚上就和我一起品珍馐美味,穿金带银。
十分惬意。
我摊在椅子里,头搁在把手上,摇了摇,晃了晃,问青桃:“还有啥好玩的呀?”
青桃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有了,咱还可以去游船!”
青桃说,京郊的舟河里有艘画舫,不知是哪个豪族手笔,一丈长五十尺宽,雕金缀锦,绯廊曼阁,颇是壮观,得去开开眼界。
于是我们整装出发。
路过朱雀街,忽听车外一阵暴乱,正要掀帘看看时,我的车里突然闯进一个冷面男子。
刚要扯开嗓子嚎,那人眼疾手快,立马捂住了我的口鼻,威胁道:“莫出声!”
我害怕的点点头。
他一松手,我就要张大嘴巴。
他危险地眯起眼眸,亮出匕首,往我脖子前送。
我摇摇头,小声解释:“我只是刚才被你蒙得喘不过气。”
天可怜见,我可不会在这时候作死。
青桃着急问我怎么样,我讪笑着答:“没事,好着呢。”
他让我马车不要停,继续往前。
我只得听他的。
悄悄拿眼打量对面男子,他极俊逸的面容,只是肤色不似京城里的白面书生,偏小麦色,下巴满是青色胡茬,挟制我时,能感觉到他指腹粗粝,该是弄枪使棍的人。
马车行过暴乱区,走了两刻钟钟后,路过丞相府。
我听见了谢鹤钦的声音,他似乎在与一女子交谈。
本也没什么。
但是他唤那女子,卿卿。
这便是他那念而不得的白月光么?与我在床上耳鬓厮磨时,也是念着。
我耳朵贴近车壁,实在好奇,什么样的天仙,能令谢鹤钦这般的男子都欲罢不能。
骚动之心熊熊燃烧,我实在想掀起帘子瞧清楚,却碍于车内还有另一人虎视眈眈。
我叹了口气。
不料下一刻,马车便被叫停。
问了一声,原来是谢鹤钦过来了。
隔着帘子,谢鹤钦清润的声音响起:“今日朱雀街暴乱,殿下的车驾经我谢府门口,想必也是要经过朱雀街的,不知惊着公主没有?”
脖子上的刀又进了一分,我小心措辞:“一路上平平安安,连只鸟都没见到,许是本宫出发的晚,御林军都处理干净了吧。”
谢鹤钦又道:“殿下往日从不避着见臣,今日这般,实在异常,微臣斗胆,为了殿下安危,能否容臣搜查一番。”
我赶忙开口,“不用了,本宫车里边可没别人了。”
谢鹤钦听完,没有离去,反而上前几步,“殿下恕罪!”掀开了我的车帘。
待看见车内情形后,谢鹤钦蹙眉,身形顿住。
现下我正倚在那男子的怀里,眼送秋波,嗔怪道:“都说了不要看了,看吧,净坏人好事!”
搂在我腰上的手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