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懂全地府鬼魂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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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至少,我以为我死了。上一秒,我还在人行道上给朋友发消息,

吐槽今晚的心理学案例多变态。下一秒,一辆失控的货车就以一种不讲道理的姿态,

填满了我的全部视野。再睁眼,周围是灰蒙蒙的雾,一条望不到头的黄土路,

以及排得比春运火车站还夸张的长队。队伍里的人……不,鬼,一个个都面色青白,

眼神空洞,跟刚通宵蹦迪完又被拉去上早八似的。而我,是队伍里唯一的例外。

我不仅脸色红润,甚至还觉得有点饿。最要命的是,我脑子里吵得像个菜市场。【呜呜呜,

我刚买的基金,还没回本呢……】【早知道会死,我就不跟我妈吵架了,

她肯定很伤心吧……】【靠,老板那个傻X,我死了他是不是要放鞭炮庆祝?我的年终奖啊!

】【那个负心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我要缠着他,让他一辈子不举!

】无数嘈杂的心声像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我的大脑。我捂着快要炸开的头,

痛苦地蹲了下去。一个身穿古代衙役服饰,长着牛头的壮汉不耐烦地用钢叉戳了戳地面,

发出“当”的一声巨响。“都给老子安分点!再吵,直接扔去十八层地狱做深蹲!

”周围瞬间安静了。只有我脑子里的声音依旧喧嚣。这时,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前方传来,

所有鬼魂,包括那个耀武扬威的牛头,都瞬间噤声,连心里的弹幕都清空了。

我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那是一张俊美到让人窒息的脸,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脸色比周围的鬼魂还要苍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他穿着一身繁复的黑色王袍,上面用金线绣着我看不懂的狰狞图腾。“活人的阳气?

”他微微蹙眉,声音冷得像冰。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却清晰地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烦。

怎么又混进来一个活的。今年的KPI还要不要了?】我:“……”这位大哥,

你外表冷酷霸总,内心戏怎么一股子社畜的怨气?1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一言难尽,

这位黑袍帅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谁?为何闯入地府?”他开口,

语气里的威压让周围的鬼魂瑟瑟发抖。我努力忽略掉他心里那句【赶紧处理掉,

还等着下班打游戏呢】,艰难地开口:“我……我叫苏暖,我好像被车撞了。

”他松开我的下巴,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魂体凝实,阳火未熄。

你的阳寿未尽,只是魂魄被外力震离了身体。”旁边一个手持毛笔和生死簿,

看起来像文官的鬼差凑了过来,恭敬地对他行礼:“启禀阎君,此女苏暖,

阳寿应至八十有三,如今才二十三岁,确实不该在此。”阎君?我瞳孔地震。

眼前这个心里吐槽着KPI和游戏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地府CEO,十殿阎罗之一?

这也太……接地气了吧。阎君,也就是秦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查明原因,赶紧送回去。

一个活人待在这,搞得整个地府都跟开了暖气一样,耗电。

】我再次:“……”原来我身上的阳气,在地府的体感里约等于一台行走的中央空调吗?

文官模样的判官立刻翻动生死簿,片刻后,他面露难色:“阎君,麻烦了。勾魂的鬼差回报,

苏暖的肉身在车祸中受损严重,此刻正在医院抢救,生命体征微弱,魂魄……暂时归不了位。

”秦夜的脸黑了。我清晰地听到他心里“啧”了一声,满是嫌弃。【麻烦。

年终奖又要扣钱了。】我忍不住了,小声嘀咕:“那个……阎王大人,

扣你年终奖也不用这么不开心吧?”话音刚落,全场死寂。

牛头马面和判官同时用一种看勇士的眼神看着我。秦夜那双深邃的眼眸猛地眯起,

锐利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你说什么?

”他心里想的却是:【她怎么知道我年终奖的事?】我头皮一炸,

这才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我能听见他心声的秘密,好像暴露了。

**笑着打哈哈:“没、没什么,我是说……您长得这么帅,

一定不会遇到扣年终奖这种烦心事的,对吧?”【她在撒谎。】秦夜的心声冷静得可怕,

【有点意思。】他一步步朝我走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苏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滞留地府,扰乱阴阳秩序,本君有权将你就地格杀,以正视听。

”他说得杀气腾腾,我吓得腿都软了。可他心里想的却是:【吓唬一下她。

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秘密。这阳气还挺舒服的,像冬天里抱着个暖水袋。】我那点恐惧,

瞬间被这个离谱的比喻给冲散了。我竟然,有点想笑。“但是,”秦夜话锋一转,

“地府向来以慈悲为怀,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机会。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撒泼打滚的鬼魂,那鬼魂穿着一身华丽的古装戏服,

正在地上哭天抢地,谁劝都不听。“看见他了吗?当红的名角儿,唱了一辈子《霸王别姬》,

结果演出的时候,头上的翎子太重,下台阶时一头栽下来摔死了。死后执念深重,

觉得自己一生心血毁于一旦,不肯喝孟婆汤,不肯入轮回,在这里闹了三天了。

”秦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你去,让他乖乖去投胎。做到了,

本君就破例让你暂时留在地府,等你阳间的身体恢复。”“做不到,”他顿了顿,语气森然,

“你就代替他,去忘川河里泡着吧。”【这小子油盐不进,正好拿来测试一下这个女人。

要是她真有办法,地府的积压怨魂KPI说不定有救了。】我听着他心里的小算盘,

嘴角微微抽搐。合着我不是暖水袋,我是个KPI工具人啊?

2所有鬼差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那个唱戏的名角儿,

名叫柳如烟,是个男旦。此刻他正抱着一根柱子,哭得梨花带雨,妆都花了。“我不走!

我不走!我虞姬的最后一幕还没唱完,怎么能走!项王还在等我,我的观众还在等我!

”牛头马面轮番上阵,说得口干舌燥,他就是不听。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又来一个劝我的?滚开!你们这群不懂艺术的莽夫!】柳如烟的心声充满了鄙夷和悲愤。

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劝他,而是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轻声问:“先生,你是不是觉得,

自己死得太不体面,太可笑了?”柳如烟的哭声一顿,猛地抬起头看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继续说道:“你演了一辈子顶天立地的英雄,演了一辈子为爱殉情的烈女。

你希望自己的人生落幕,也像一场壮丽的悲剧。而不是……被一根翎子压死。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她……她怎么知道?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我只是觉得……那样死去,太窝囊了,像个笑话,把我一生的荣耀都变成了丑角戏的包袱。

】他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不再是撒泼,而是真正的悲伤。“我……我练了一辈子功,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以为我能像虞姬一样,

死在最绚烂的舞台上……可我……我竟然……”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我温柔地递上一张……哦,我没有纸巾。我只能继续用语言安慰他:“先生,

你的落幕或许不完美,但你的艺术是完美的。你的观众记住的,不是你最后摔倒的样子,

而是你在台上光芒万丈的每一个瞬间。”我集中精神,聆听着周围鬼魂的心声。很快,

我找到了几个刚刚看过柳如烟最后一场演出的新鬼。我指着其中一个瑟瑟缩缩的老大爷鬼魂,

对柳如烟说:“这位大爷,他就在你的最后一场演出台下。不信你问问他,他记住的是什么。

”老大爷鬼魂被我点名,吓了一跳,但还是小声说:“我……我记得柳老板那天唱得真好,

那身段,那唱腔,绝了!最后谢幕的时候,我们全场鼓掌,手都拍红了。

”我又指向另一个年轻的女孩鬼魂:“她也去了。她还说,要不是你谢幕太快,

她都想给你献花呢。”女孩鬼魂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柳老板,您就是我心中的角儿!

您摔倒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都在为您祈祷,没人笑话您!”柳如烟愣住了。

他看着那些曾经的观众,眼神里的偏执和怨恨一点点融化。【原来……原来是这样吗?

他们没有笑我……他们……在为我鼓掌……】我趁热打铁:“先生,真正成就你艺术的,

不是你如何死去,而是你如何活着。你的一生,已经足够精彩,

足够对得起‘名角儿’这三个字了。虞姬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柳如烟先生,你也该放下了。

”柳如烟慢慢松开了抱住柱子的手,他站起身,对着我,对着那些观众的鬼魂,

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姑娘点醒,多谢各位……捧场。”他擦干眼泪,虽然妆容花了,

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澈明亮。他挺直了脊梁,迈着优雅的台步,一步步走向了奈何桥。

那背影,竟有几分赴死的决绝和潇明。整个黄泉路,鸦雀无声。牛头马面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判官手里的笔都忘了动。我转过头,对上了秦夜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他面无表情,

但心里已经刷起了弹幕。【**?这就搞定了?怎么办到的?读心术?不像。

更像是……共情。这女人,有点东西。】【KPI……我的KPI有救了!年终奖保住了!

】【嗯,这个暖水袋……不,这个苏暖,得留下。】3于是,

我就这样在地府“持证上岗”了。秦夜大笔一挥,

给我安了个头衔——“地府特聘执念疏导师”。听起来挺唬人,其实就是个鬼魂心理咨询师。

判官给我安排了一间“办公室”,就在他的判官殿偏殿。里面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还有一个香炉,里面燃着能让活人安神定魄的檀香。

我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处理那些因为执念太深,不肯投胎的“钉子户”。上班第一天,

判官就抱着一沓厚厚的卷宗,愁眉苦脸地来找我。“苏姑娘,这是积压了五百年的怨魂名录,

你看看……哪个顺手,就先从哪个开始?”我翻开一看,好家伙。“张三,生前是屠夫,

因怀疑妻子与隔壁书生有染,砍死书生后自尽,执念是‘想知道妻子到底爱没爱过我’。

”“李四,生前是富商,被三个儿子活活气死,执念是‘想看他们为了家产狗咬狗’。

”“王五,生前是码农,连续加班一个月后猝死,执念是‘想让老板也尝尝996的福报’。

”……我看得眼角直抽。这地府的怨气,简直是人间狗血八卦的集散地啊。“就那个码农吧。

”我指着王五的卷宗,“这个我熟。”很快,一个顶着地中海,穿着格子衫,

眼圈黑得像熊猫的年轻男鬼被带了进来。他一见到我,就激动地飘了过来,

心声无比悲愤:【就是这个女人!她上辈子肯定也是个产品经理!专门折磨我们程序员!

】我:“……”我压下想打人的冲动,露出职业假笑:“王先生,请坐。听说你不想去投胎?

”王五(鬼)一脸的生无可恋:“投什么胎?我活着的时候卷,死了还要卷?

下辈子还当牛做马吗?不干了,累了,毁灭吧。”【我就是不走!我要天天去我老板梦里,

给他演示一百种Bug的写法!让他永无宁日!】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你的心情我明白。

不过,你一直留在这里,你老板也感觉不到啊。不如,我们换个方式?

”王五(鬼)警惕地看着我:“什么方式?”我神秘一笑,

从判官那里借来了可以显现阳间画面的水镜。“我们来看看,你老板现在怎么样了。

”水镜里,王五生前的公司灯火通明。他那个地中海老板正对着一群新来的程序员拍桌子。

“这么简单的需求都做不出来!你们是猪吗?想当年王五在的时候,一个人能顶你们一个组!

”老板气得唾沫横飞,“给你们半小时,做不出来全体滚蛋!”王五(鬼)看呆了。

【他……他居然在夸我?那个天天骂我蠢的周扒皮,竟然在夸我?】我适时开口:“你看,

他失去你之后,才知道你的好。你留下的代码,成了他们无法逾越的高山。你,

就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神’。”王-前码农-现钉子户鬼-五,双眼放光,腰杆都挺直了。

【原来我是神!**,我怎么早不知道!】我又切换了几个画面,

都是老板因为找不到能代替王五的人而焦头烂额,项目延期,被甲方痛骂的场景。

王五看得眉飞色舞,就差原地开香槟了。“爽!”他大喊一声,“太爽了!看到他这么惨,

我这口气就顺了!”我笑着说:“所以啊,最好的报复,不是纠缠不休,

而是让他永远活在你的阴影里,永远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这才是杀人诛心。

”王五对我投来了敬佩的目光。【高!实在是高!这位产品经理……哦不,这位大师,

段位比我高多了!】他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对我一鞠躬:“大师,我悟了!我现在就去投胎,

下辈子我要当个甲方,去折磨他!”说完,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奈何桥。

又一个“钉子户”被成功拔除。我刚松了口气,一回头,

就看到秦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抱着臂,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心里一咯噔。

他心里又在想什么?【这女人,歪理一套一套的。不过……挺好用。】【嗯,

今晚可以早点下班打游戏了。要不要……奖励她一下?】他沉默了片刻,

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到了我桌上。是一个用油纸包着的,

还带着一丝丝温热的……烤红薯。“阳间的东西,吃完赶紧干活。”他丢下这句话,

转身就走,步履匆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我的阳气烫到。我愣愣地看着桌上的烤红薯,

又看了看他迅速消失的背影。这位阎王大人,还真是……傲娇得有点可爱啊。

4我在地府当心理咨询师的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我的“业务能力”很快就在整个地府传开了。无论是为情所困的痴男怨女,

还是壮志未酬的英雄好汉,到了我这里,聊上几句,都能心平气和地去排队喝汤。

地府的怨气肉眼可见地减少,整个环境都变得“清新”了许多。牛头马面见了我,

都客客气气地喊一声“苏大师”。判官更是把我当成了救星,

天天给我送些阴间的“土特产”,比如不会凋谢的彼岸花,能凝神静气的阴沉木手串。

而我的顶头上司,秦夜阎君,也从一开始的“视察工作”,变成了雷打不动的“每日一见”。

他总是板着一张脸,迈着君王的步伐走进我的办公室,理由千奇百怪。“路过。

”“看看你有没有偷懒。”“判官殿的房梁该修了,我来检查一下。”但他每次来,

心里想的都跟说的不一样。【今天给她带了什么好呢?桂花糕?还是糖炒栗子?

】【这女人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她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好像是我上次让织女鬼新做的,还挺合身。】是的,

我身上的衣服,桌上的零食,

甚至办公室里那张据说是用千年寒玉打造、夏天坐着贼凉快的椅子,

全是他嘴上说着“地府统一标配”,实际上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整个地府的鬼,除了我,

大概都知道阎君的心思了。连在奈何桥头熬汤的孟婆,

见到我都会笑眯眯地多问一句:“苏姑娘,今天阎君大人又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啦?

”我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边啃着秦夜刚“顺路”送来的桃花酥,

一边应付着下一个“病人”。这次来的,是个硬茬。一个全身戎装,煞气冲天的将军鬼。

他叫霍去病……不,他叫霍擎,是古代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因为被奸臣陷害,通敌叛国,

最终战死沙场。他的执念是:洗刷冤屈,重振霍家军的威名。这执念太重,怨气冲天,

连我办公室的檀香都压不住。“我霍擎一生,忠君报国,从未有过二心!苍天无眼,

让我蒙冤而死!我不服!”他声如洪钟,震得桌上的茶杯嗡嗡作响。【我要杀光那些奸臣!

我要让皇帝老儿给我磕头认错!】他的心声充满了血腥和暴戾。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种级别的怨气,光靠嘴炮是没用的。我试探性地问:“将军,你的冤屈,

地府的生死簿上应该都有记载。判官大人没有为你正名吗?”霍擎冷哼一声:“正名有何用?

我要的是阳间的清白!我要我的兵,我的家人,都知道我不是叛徒!”这……就难办了。

我们地府的业务,一般不涉及阳间售后啊。我正一筹莫展,秦夜又“路过”了。他一进来,

霍擎那满身的煞气就被压下去了三分。“吵什么?”秦夜皱眉,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霍擎虽然怨气重,但见了顶头上司,还是收敛了些,

只是依旧梗着脖子,一脸不忿。秦夜瞥了一眼卷宗,然后看向我。【这女人好像搞不定了。

要不要帮她一下?】他心里想。下一秒,他对我开口,

语气却是一贯的冰冷:“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地府的资源不是给你浪费的。

”我:“……”大哥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还没来得及腹诽,

就听秦夜对霍擎说:“你的冤屈,本君知道了。”他顿了顿,

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本君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眼看看,你死后,阳间发生的事情。

”霍擎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连我都惊呆了。动用水镜回溯阳间,

是极耗费阎君修为的。上次给那个码农看老板,看的只是“现在时”,而给霍擎看的,

可是几百年前的“过去时”。秦夜这是下了血本了。他心里想的却是:【哼,

敢让我的……我的人为难,就得付出点代价。】你的……你的人?

我听着他心里这霸道总裁式的占有欲,脸颊不禁有些发烫。5秦夜没有多言,

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水镜凭空出现。镜中的画面飞速倒退,

最终定格在霍擎战死的那片沙场。硝烟弥漫,血流成河。霍擎看到自己躺在血泊中,

死不瞑目。他的心声充满了不甘:【我的兵……我的兵在哪里……】画面一转,

来到了朝堂之上。那个陷害他的奸臣,正拿着一份伪造的“通敌书信”,

向年迈的皇帝哭诉霍擎的“罪行”。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将霍家满门抄斩,霍家军就地解散,

沦为罪军。霍擎看到这一幕,双拳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周身的煞气再次翻涌。

【昏君!奸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秦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继续看。

”画面再次流转。几年后,外敌再次入侵,朝中无将可用,节节败退,京城岌岌可危。

那个曾经陷害霍擎的奸臣,第一个打开城门,跪地投降。老皇帝在绝望中自尽于宫中。

而那些被解散的霍家军旧部,在国家危难之际,自发地聚集起来,打着“霍家军”的旗号,

与外敌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没有粮草,没有援军,却凭着一腔热血,

守住了国家的最后一道防线。水镜中,一个断了手臂的老兵,高举着残破的“霍”字大旗,

对身边年轻的士兵们嘶吼着:“记住!我们是霍家军!霍将军教导我们,军人的荣耀,

是战死沙场,护国家周全!我们就算是死,也要让敌人知道,我大夏的脊梁,是打不垮的!

”“霍家军!万岁!”“霍将军!万岁!”无数士兵跟着呐喊,声震云霄。他们用血肉之躯,

筑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长城。霍擎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的兵……我的兵……他们没有忘记我……他们……是我的骄傲……】他内心的暴戾和怨恨,

在这一刻,被无尽的感动和自豪所取代。水镜的画面渐渐消失。霍擎转过身,对着秦夜,

对着我,郑重地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多谢阎君,多谢苏大师。霍擎……心愿已了。

”他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能成为霍家军的将军,

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话音落,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投入了轮回。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我看着秦夜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心里却暖洋洋的。“谢谢你。

”我真心实意地说。秦夜瞥了我一眼,耳根似乎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色。“谢我什么?

我只是在处理公务。”他心里却在咆哮:【快夸我!快说我英明神武!快说你被我迷倒了!

】我看着他这副傲娇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是是是,阎君大人英明神武,

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秦夜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