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渊冲进来,拿起桌上的酒瓶就往人头上砸。他整条胳膊都在抖,眼睛红得骇人。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把我严严实实地裹住,抱得很用力。
「对不起,」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又哑又沉,「我来晚了。」
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那场酒局,他废了对方四个人。
自己也被公司停职,手臂上缝了十一针,升职的路断得干干净净。
我守了他两夜,攥着他没什么血色的手说:「姜星渊,你再躲着我,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拽着我就往外走。
直到坐上绿皮火车,我还晕乎乎的。
「我们去哪儿?」
「回家。」
那一晚,风从车窗的缝隙里拼命往里灌。火车开得很慢,哐当哐当。
他靠着窗,额头上还带着伤,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疲惫的影子。
我靠着他的肩膀,也睡了过去。
再醒来,窗外是无尽的麦浪,和一根根生了锈的电线杆。
我踩在那片田埂上,脚下是湿滑的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