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生活,平静又安宁。
我顺利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取名程念。
思念的念。
意思是,纪念新生的自己。
小念念很乖,不哭不闹,有着一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清澈明亮。
抱着他软软小小的身体,我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出月子后,我一边带孩子,一边重新拾起了我的专业。
我用顾景琛打给我的那五百万作为启动资金,在瑞士注册了自己的珠宝设计工作室。
在一次重要的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上,我的作品“涅槃”获得了金奖。
也是这次大赛,让我认识了沈言。
他说我的珠宝融合了东方的坚韧和西方的简约。
他能从我的作品中看到一个灵魂破碎后重生的力量。
后来,他成了我最大的投资人。
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甚至有了别样的默契。
两年时间,我把自己品牌彻底带了起来。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仰人鼻息的程意。
这两年,我没有关注过国内的任何消息。
顾景琛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已经比陌生人还要遥远。
我以为,我们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那天,我带着小念念在公园里散步。
一个高大消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风衣,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神空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如果不是那张依旧深刻的轮廓,我几乎认不出,他就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顾景琛。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
不是因为爱,而是为我那死去的七年。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小念念,转身就想走。
可他已经看到我了。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