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撑腰,侯府千金我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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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侯府嫡女,刚出生就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安上不详罪名,

被送往乡下庄子和奶娘嬷嬷相依为命。在十六岁的冬天,

我和嬷嬷辛苦捡来的柴火被同村人抢夺一空后,冻死在榻上,无人过问。我变成了鬼魂,

游荡在人间十年。眼看着将我抛弃的母亲带着表妹享受本属于我的无尽荣华富贵,

看着被瞒在鼓里的祖母风雨不改派人送物资前往庄子,看着侯府从如日中天走向灭顶之灾。

还没等看到所有辜负我的人惨死,我重生了。这一世,我要冒领表妹的恩情,

攀着太后一路往上爬。我也要她们尝尝冻死的滋味。1“姑娘,这些柴火够我们用两日了,

近日接连下雨想要捡些干柴都费劲。”秦嬷嬷一边理柴一边侧过头来对我说。就是今日,

好不容易捡来的柴火被抢夺一空,我和嬷嬷生生冻死在榻上。“嬷嬷,我们该回京了。

”嬷嬷不明所以,往常她也劝过我回去,都被我拒绝,

只因心里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的娘亲能狠心至此,心有侥幸,还想乖乖听话等着她来垂怜。

现在来看不过是我的痴人说梦。“赎罪的时间够多了,总不能在这浪费我一辈子。”“唉!

唉!”见我想通了,嬷嬷眼角噙着泪水,连忙应下。我嘴角一勾。

一把大火烧尽了十多年来生活的痕迹,不是想要柴火吗,这就给你们。

火光连绵照亮了整片天际,伴随着噼里啪啦地火声,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人们。“走水了!

走水了!快起来啊!”要想回京,首先就要有盘缠支撑,不然光靠双腿,

还没走到就已经冷死在路上。“就是这里。”不出一个时辰就和嬷嬷走到了镇上,

凭着十来年游荡的记忆找到了如意坊。“两位......”刚想上前打招呼的掌柜,

看到我们身上的粗布衣裳后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嫌弃的眼神。

如意坊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成衣铺子,家里没有点实力还是不敢轻易踏进这个门。

“不知道掌柜的吃着人血馒头可还满意?”掌柜上下打量着,心中盘算着我究竟是谁。

“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有人敢来我如意坊信口开河!我这就报官给你抓起来!

”“掌柜莫不是忘记了祝家还有个大**等着祝老夫人每月的物资。”他双眼猛地一怔。

“你......你是大**?”“怎么,不敢相信吗?我如今这副样子多亏了掌柜的所赐。

”全然不去看他震惊的眼神,我自顾自地坐在了大堂之中。“掌柜的,

拿着祖母给我的银两开了如意坊,每月能挣不少钱吧?”他眼珠转地飞快,

祝家老太太确实每月雷打不动地派人送银两和物资来,让他送往庄子。不过早在十年前,

就有人告知了他,不必再送。于是后来的银两和物资都收入了他的囊中。“你不认得我,

倒也情有可原,我身边奶娘嬷嬷可是祝家的家生仆,大可找祝家的老人前来相认。

”我泰然自若的神情,掌柜的心里也有了几分数,这件事除了祝家的人无人知晓。

面前这人的身份多半是板上钉钉。“不过掌柜的,我如今奉祖母之命马上就要回京了,

难不成要我这副样子回去见爹爹吗?”掌柜的额头上流下了豆大的汗水,

就算自己如实告诉大**,可是十几年前的那个人又如何证实。真让她这副寒酸模样回京,

侯爷怪罪下来,自己的小命怕是不保。“不敢不敢!大**既要回京,

小的这就给您准备盘缠!”不一会儿,门口赫然出现了一架马车,马夫、盘缠,

成衣应有尽有。我打开盘缠瞄了一眼,还算识相,足足有二百两银票。

但跟十几年来祖母给的相比,远远不够。“大**先用着,店里现有的银子都在这儿了,

若是不够,我再派人去当铺取些。”“不必了,赶路要紧,掌柜的,多谢这些年你的照顾。

”踏上马车后,我对着掌柜莞尔一笑,虽然知道拦截物资的罪魁祸首是娘亲,

如果他能留有一丝善心,这些年我和嬷嬷也不会过地如此苦。掌柜的听着直冒冷汗。“放心,

你既没有为难我,我也就不会为难你。”“唉,多谢大**心善。

”2“姑娘快换上这些衣服,身上的衣服都修补过多少次了,要是这样回去,

恐怕要让旁人看笑话。”嬷嬷选出一件素雅的长裙递给我。我摇摇头,“不必了,

我就是要他们看笑话,我越寒酸,他们才会越愧疚。”嬷嬷有些不明白,但也照做,

只是取出了大氅披在我的身上,怕我冷着。“不过,

姑娘是怎么知道老夫人每月派人朝如意坊送物资的。

”“额......不经意间听到村子里那些说闲话的说的,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我轻咳一声,虽然很扯,

总不能说是我飘荡的时候看到的吧。“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还挂念着姑娘。

”嬷嬷低头轻声说道,从十多年前主母让自己带着襁褓里的姑娘离开后,

侯府里的人情冷暖也算是看透了,没想到,老夫人还挂记着。这样也好,

至少在侯府里还能有个依靠。马夫日夜兼程,没几日就到了城门口。“等一下。

”在入城之处,我叫停了马夫,让嬷嬷牵着我下了马车。本来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

竟又开始下起了大雪。“嬷嬷,剩下的路我们走回去。”我取下身上的大氅,

补着补丁的粗布衣裳跟京城来往人群显得格格不入。吩咐好了马夫,

顺势朝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朝脸上抹去,跟着嬷嬷一脚一步走进了城门。

身边路过的人无一不侧眼相看。片片雪花落在粗布衣服上,不一会儿就浸入到皮肤上,

冰凉的触感让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是身上越冷,我心里越是火热。等着吧,

祝侯府。“有趣。”城门外一身黑色劲装地男子倚在马车旁,

女子所有地动作都被他收入眼底。“祝侯府”三个大字赫然引入眼帘,

光是这个大门就抵得上庄子上三个屋子宽,可就是如此辉煌雄伟地地方,

也容不下我单薄的身躯。我侧身对嬷嬷嘱咐了几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正门口,

“啪嗒”一声,优雅地躺在了地上。嬷嬷瞬间入戏,大步流星地冲到我的身旁。“大**!

大**!我们回到侯府了,大**,你千万不要倒下了!”嬷嬷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不一会儿就喊来了不少看热闹地百姓们,祝府门口被围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什么人敢在侯府门口撒野!”老管家听到动静,连忙走了出来。“祝大**回来了!

赶紧叫人把大**扶进去!”嬷嬷地声音故意放大,比平时更加洪亮,

确保每个看戏地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什么大**?我们侯府只有余**,

从来没有过什么大......”老管家向前走近了几步,边走边说,等看清嬷嬷的模样后,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朝侯府跑去。混合着周围人群地议论声,嬷嬷哭喊声音愈发地大。

等到余氏带着祖母冲出来时,我却真的冻晕了过去。3“烟儿?烟儿?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只听到陌生地呼喊声,还有那张无数次在梦中幻想的脸。余曼霜,

我的娘亲。“醒了,醒了,烟儿你可算醒了,我是你的娘亲啊。”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在我飘荡的十年里,最熟悉不过的人。我看着她,喉咙却像是被粘住了一般,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你别急,烟儿刚醒,等她休息休息。”一双大手揽住了余氏的肩膀,

走到了她的身旁,这张脸是祝朗明,我的爹爹,祝侯。“烟儿,我是爹爹。”我刚想开口,

喉咙的生涩让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哼。“老爷夫人,姑娘刚醒,

怕是还没缓过神来,不如,老奴带着姑娘洗漱好了,再来跟老爷夫人请安。

”嬷嬷适时出声打断了他们,看我的眼里带着心疼。等到屋里无人之后,嬷嬷才再次开口。

“都怪我太慢,真的让姑娘染上了风寒。”我撑着坐起来,

咕咚咕咚大口喝下了嬷嬷倒来的水。“要怪也是怪他们,这里是何处?

”我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脑海里对这个房间没有一丝记忆。“这边的厢房有些偏远,

周围是仆人的住处。”我冷哼一声,偌大的侯府竟无我的落脚之地,

就算是装也应该将我安置在主屋才是。虚伪的余曼霜,祝朗明又何尝不是。等到我洗漱好后,

穿上了余氏送来花花绿绿的衣衫,看样子她也有些坐不住了。“这衣衫?

”“总不能还穿破烂衣服,这不是打我爹的脸吗。”等我走到芳华院时,余氏和祝侯,

还有祖母已经坐在了堂上,侧边还坐着一男一女。男女看到我的穿着后,

丝毫不加掩饰的笑出了声来。“土包子。”祝朗明朝下面一个凌厉的眼神,男子噤了声。

我装作没看到般,依旧朝着堂上的人大方行礼。“烟儿拜见祖母、爹爹、娘亲。”“好,好,

烟儿抬起头来让祖母看看。”祖母先开口,我大方抬起头来。“像,像极了,眉眼像你爹,

口鼻像你娘,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倒也长的标致水灵,出落的大方,不愧是我们祝家的孩子。

”祝朗明附和着点头。“就是行为举止还需向蔓儿学习,这些花哨的衣服还是少穿为好。

”余氏笑着开口,她口中蔓儿也在这个屋里,就是我那素未谋面、鸠占鹊巢的表妹。

“我也觉得这身衣服花哨了些,可是......这不是娘亲派人送到房里的吗?

总不能让我还穿着破烂的衣裳出来见祖母和爹爹吧。”我一脸无辜地看向余氏,

像是没想到我会揭穿她,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惊讶。“是吗,应该是房里的嬷嬷自作主张,

待会儿娘亲就派人重新送些布料到你房里。”她一边说一边看向一旁的祝侯。“是,

衣物还是量身**的好,有什么缺的尽管跟你娘亲说。”我懂事的点了点头。“不过,

说到房间,不知道女儿该住哪个院子?如今养伤的地方,周围都是仆人,

女儿出入多少有些不便,能否请娘亲给女儿换个院子?”我说地楚楚可怜,卑微至极,

话音刚落,祖母就率先开口。“怎么我们侯府连个院子都没有了?

竟然让烟儿住在仆人院子里!”这话是说给余氏听的,余氏的脸上一阵白。“事出紧急,

还没来得及安置,碧落院就还空着,娘亲这就让人收拾出来。”“女儿谢过娘亲。

”我知书达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余氏低下头盯着我,若有所思。

4碧落院坐落在祝府的左侧,离主院有些远,好在安静宽敞,收拾出来倒也不错。

如果没记错,蔓儿表妹应该是住在离主院最近的芷橦院里。

嬷嬷按照我的吩咐主动问祖母要了几个机灵的丫鬟带回了院子里。等到余氏送来丫鬟时,

我直接换上绿茶的模样。“娘亲勿怪,祖母已经给烟儿送了丫鬟来,

四个丫鬟已经够烟儿使唤了,她们既然是娘亲的人,不如还留在娘亲身边。

”“烟儿动作倒是挺快,既然不要丫鬟,这些布料就收下吧。”“多谢娘亲挂念。

”假装听不懂她的话里有话,倒是让她有力无处使。“**,这些布料要拿去做衣裳吗?

”丫鬟春儿带着余氏送来的布料询问我,那些布料虽然没有身上的花花绿绿,

但也算不得淡雅大方,不是有花就是颜色艳丽,依旧登不得大雅之堂。“不用,收起来吧。

”反正手里有银票,吃穿倒是不用愁。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安分守己,

除了每日请安就是往祖母的院子里跑,不争不抢倒是让余氏放下了不少警惕。

“明日就是赏梅会了,我给蔓儿做了身浮光锦的衣裳,明日一定大放异彩。”余氏满脸堆笑,

看着沈蔓儿眼里甚是满意。“那是自然,蔓儿琴棋书画样样拿手,样貌也出众,

明日定会让那些世家子弟目不转睛。”我的那位大哥祝祈附和道。“大哥说笑了。

”沈蔓儿低头羞涩。他们三人的举动,我只是淡淡的看在眼里,是时候该打断了。

“娘亲父亲,此次赏梅会,女儿也想去。”余氏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你去干什么,

想去丢我们祝家的脸吗?”不等余氏开口,祝祈倒是先反驳了起来。“大哥怎么这么说妹妹,

我整日安分守己,这也是丢了爹爹的脸吗?”装可怜谁不会,我双眼一合,

眼里就噙满了泪水,转头看向没说话的爹爹。“你怎么说话的,烟儿回来后也是乖巧懂事,

整日陪着我说话,倒是比你们孝顺得多。”祖母先开口帮我分辩,

也不枉费我整日往祖母那里跑。祖母前世就是个心善的,我再将这些年的经历跟她一说,

祖母免不得更加心疼。“**妹这才回来几日,你是她亲哥哥,多让着才是。

”祝侯这才开口。祝祈吃瘪,脸上虽然不爽但是只能闭口不言。

他对我和沈蔓儿的态度全然不同,这也是自然,因为沈蔓儿才是他的亲妹妹。

“宫中礼节繁琐,稍不注意恐怕就会惹得贵人不悦,烟儿不如......再等等进宫,

再学几日礼仪。”余氏开口说道,脸上一副为难的表情。“夫人说的不错,

这次就让蔓儿去吧。”父亲跟着说道,前几日我倒在侯府门口的事情,就被不少官员议论,

他本就心里不悦,如果真让我进了宫,就凭我那些乡下举动,怕不是更丢人。

“难道......父亲是要欺君吗?”我的话一出,父亲就坐不住了。“你这是什么话!

”“父亲您别恼,大可看看太后娘娘送来的请帖上邀请的是否祝家**。”父亲听我之言,

遂让余氏递来了请帖,上面赫然写着祝家家眷携祝家**赴宴。“太后娘娘的请帖向来如此,

往常都是我带着蔓儿前去的。”余氏开口解释道。“可是往日祝家并无**,

表妹代去自然也无妨,如今我才是祝家大**,活生生地站在娘亲面前,

难道还需表妹代劳吗?”谁是正牌,谁是赝品,一目了然。沈蔓儿站在一边,

拽着自己的衣袖,脸低地让人看不见。“烟儿说的没错,如今她回来了,

也应当让烟儿去见见世面。”祖母再次开口,语气不容商榷,对于余氏带来的这个侄女,

虽不觉得讨厌,但也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现在我回来了,余氏依然如此的偏心,

祖母也有些看不下去。“可是烟儿举止......”“宫里能有多少规矩,

那我就带着她去,如此,你们可放心?”余氏还想说,被祖母一句话堵了回去。“自然放心,

母亲既然如此说了,便让烟儿同去吧。”父亲思虑后开口说道。

5沈蔓儿依旧还是跟着余氏进了宫。身上富贵的浮光锦闪耀夺目,不仅把我比了下去,

就连宫中的嫔妃都对她另眼相看。蠢货,前世的沈蔓儿也是这般愚蠢,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要不是余氏为她铺路,凭她的脑子又怎么可能进入王府。而我站在祖母身侧,穿着淡雅质朴,

只是比平日里多打扮了一些。“烟儿今日大方得体,比平日里更好看。”祖母侧目看着我,

眼里满意之情溢于言表。前世就是在今日,沈蔓儿阴差阳错地帮太后娘娘挡了一刀,

幸得太后娘娘宅心仁厚,知恩图报,时常将她唤进宫中,在余氏的帮助下,得了皇上赏赐,

摇身一变成了裕王妃。重来一世,这等好机会又凭什么让给她。如果能攀上太后娘娘,

借势而为,复仇之路只会事半功倍。“祖母,那位就是太后娘娘吗?

”看着主位上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心里有种亲切之感。“是啊,太后宅心仁厚,

皇上也和蔼待人,只是不知怎么的太后亲生的临安王容袔性子却与她不同,整日打杀。

”祖母说着说着摇起头来,眼神落在了太后娘娘身边那抹黑色身影上。我跟着看去,

却不料跟那人的眼神对了个正着。一身黑色常服,隔得太远,但也能大概知晓那人长的不错,

若不是他长得稍有姿色,活像个黑乌鸦。他的眼神炙热,我不得不错开来,

浑身被他看得不自然,心里盘算着,确实跟他没有任何交集。

不过......前世平息今日风波的便是临安王殿下。“好了,你也该自己到处走走,

别约束在我老太婆身边,宫里也不是什么虎狼窝,随意些。”整片梅园开放正当时,

红蕊点缀着夜色倒是多添了几分危险的意味。我跟着人群找寻着那抹花哨的身影,

刚想朝沈蔓儿的方向走去时,眼前的光忽然黯淡了下来。是黑乌鸦。我侧身将小路让了出来,

但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难道......冲我来的?“臣女见过临安王殿下。

”“你就是祝家养在乡下的大**?”果然。“回殿下,正是臣女。”“有趣。

”他站在我的面前,将身前的光挡的一干二净,实在是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和表情。

我双眼不自觉微眯了起来,向他的方向伸长了脖颈。下一秒,

他的右手提着灯笼举在了我们之间。暖黄的微光扫过他的脸庞,他发如墨,肤胜雪,

星眸剑眉,薄唇微微勾起,透着若隐若现的讥笑之意。“看清楚了吗。”他淡淡开口,

倒是显得我不知礼数有些僭越。识相的立马做回大**姿态,颔首低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看清楚了,不过......临安王也睁大眼睛看看梅园那边吧。”身旁簌簌声响起,

看来已经箭在弦上。没时间了,我撂下这句话顾不得看他的反应,

就往不远处沈蔓儿的方向快步走去。被甩在身后的容袔看着那抹走远的身影皱起了眉头。

而下一秒,本还祥和静谧的梅园深处窜出一群手携利刃的黑衣人,朝着人群奔来。

一瞬间尖叫、哭声此起彼伏,大家都争先往屋内跑去。“保护太后娘娘!”临安王一声令下,

暗处的锦衣卫都往太后的身边赶去。黑衣人明显都有备而来,

三两下就把最外面的宫人解决干净,而容袔也被黑衣人缠住扭打起来。

沈蔓儿尖叫着硬生生被人群挤到了太后身旁,而我紧跟着她的身旁,深吸一口气,

故意推开了周围遮挡的人。一个黑衣人跳到了最前面,朝着太后的方向,

刺出了他手中的利剑。“表妹,小心!”我开口吸引沈蔓儿的注意,并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下一秒,她果然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扯了过去。贯穿身体的痛楚,

让我皱起了眉。好痛,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眼角的泪水不自控地滑落下来,

血腥味席卷整个口腔。“孩子......”太后的惊呼和周围的尖叫全都抛之脑后,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身体像是飘了起来,眼前一片黑暗。6“孩子,

孩子......太医,你快来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动了?

”耳边的声音让我迫切地想要睁开眼睛。刚想要开口喉咙里干涩的血腥味让我咳了出来。

眼前的富丽堂皇,没猜错的话,我是在宫里。“孩子,你醒了,快,端水来。

”眼前正是昨夜的太后娘娘。我,赌对了。想要坐起身来感谢,

身上拉扯地疼痛反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太后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别动,身上的伤扯不得。

”转身端来了宫女手中的水,亲自喂到了我的嘴边。“来,喝点润润喉。”我的双唇微颤,

除了嬷嬷,还没人这样轻声喂过我。一口下去,喉咙松泛了不少。“臣女多谢太后娘娘。

”“若不是你在我身前挡住了利刃,如今哀家都已入土了,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太后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轻柔和煦。脑海里浮现起前世太后的结局,过了这场风波后,

也算是寿终正寝,在我飘荡的第九年。“娘娘,祝侯府派人来了,说怕大**叨扰太后娘娘,

想要接她回去。”太后的贴身嬷嬷从门外走来,对着榻边的太后说道。

“这会儿知道派人来问了?昨日怎么未曾见祝侯府的人,自家孩子遭了大罪,

怎么也该紧张些才是,祝侯和祝夫人哪里是为人父母的样子!”太后眉头紧皱,

昨夜事出紧急,容袔就近将我抱回了太后的慈安宫中医治,

而同在宫中的余氏却只带着受惊的沈蔓儿早早出了宫,哪里还记得我这个祝府大**。

还不如趁此博得太后的怜悯,我假装撑起身子,眼角带着犹豫,低声开口。

“从前在庄子的时候,也曾只有嬷嬷像太后娘娘这般对我好过。”说完我的头更是低了几分。

“咳咳,偶得太后垂怜,已是臣女此生福分,实在不该呆在宫中叨扰太后,

我这就随娘亲回去。”说罢,我作势就要起身,果不其然,下一秒太后就抓住了我的双手。

“原也只知祝家有个孩子自小在乡下长大,却也不清楚其中原由,孩子,跟哀家说说。

”等到跟太后说完,天色早已完全暗了下去。余氏的马车依旧等在宫门之外,

迟迟没有等到慈安宫的宫人回话,也不敢擅自回去。“就说祝烟这个死丫头是个祸害,

还敢自己回京,这下好了,进了宫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低贱做派来,

祝家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完!”余氏对着身边的嬷嬷大声控诉道,

恨不得把手里的丝帕拽成两半。“夫人您别气,

大**自小在那种地方长大自然比不得蔓儿**知书达理,太后娘娘说不定很快便厌烦了,

到时候她被赶出来,自然没有脸面再留在京中。”嬷嬷的嘴脸和余氏如出一辙。

“祝府实在有趣,堂堂嫡出**爹不疼妈不爱,连府里的老嬷嬷也能她议论几句。

”容袔刚要进宫看望太后便看到了这一出,脑海里又浮现起昨夜那个女子的模样来。“王爷,

你看。”陆奇轻声提醒,容袔往他的方向看去,是太后身边的桂嬷嬷还有华丽的马车。

马车里坐的是谁,不言而喻。容袔双手环抱胸前,做好了看戏的准备。马车停顿了下来,

看样子是到宫门口了。我睁开双眼,桂嬷嬷上前亲自掀开车帘来。“这,

这是......”余氏显然是没有意料到会是桂嬷嬷亲自将我送出宫门,

脸上换上了谄媚的笑容。“祝大**临危不乱,救太后于危难之中,有舍己救人之大义,

且蕙质兰心,苦难中坚韧不拔,姜桂之性,有此一女,祝侯和夫人当如掌上明珠才是。

”桂嬷嬷缓缓开口,**在马车上,眼里含泪,让人看着好不可怜。

余氏没想到我竟得到了太后的青睐,一瞬间愣了神,但下一秒连忙称是。要是比起演技,

我这个亲娘倒是比我更加老练。“大**身上的伤还需好生疗养,夫人多上心,

太后娘娘与姑娘投缘,恐怕会时常召见,夫人莫见怪。”“那是自然,劳烦嬷嬷送这一趟,

还请太后娘娘放心。”“陆奇,你觉着这祝大**如何?”等到宫门口的人都散去,

暗处的容袔才开口。“祝大**倒是可怜,若是我的娘亲也这般对我,怕是要难过死了。

”容袔不语,若有所思。7换了侯府的马车后,车内只有我和她两人,

在宫中一番应付后身心俱疲,索性闭上了眼睛。“刚才不是还在太后娘娘面前装可怜,

你是故意打侯府的脸是吧?”被太后娘娘教育的余氏找不到发泄口,自然也憋不住朝我询问。

我轻哼一声,睁开眼看着面前与自己长得相似的娘亲。“娘亲这就不装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的娘亲,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余氏彻底被点燃,

本来精致的五官皱在了一起,显得有些狰狞。而我还是淡淡地看着她。“你知道的,

我从小就没有娘亲。”她气急,但也无法反驳。“我将你生在侯府,你就应该感恩戴德,

别以为攀上了太后的高枝就能平步青云,就你这样的粗野做派,不等两日就能让人生厌!

到时候丢了侯府的脸面,看你爹爹不把你送回乡下。”“是吗,将我生在侯府又如何,

娘亲带着表妹享受着本属于我的所有,你就不会午夜梦回想起我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女儿吗?

难不成,表妹才是娘亲的亲生女儿?”“啪”地一声,一个巴掌生生落在我的脸上。

**辣地感觉席卷全身,而我的嘴角却挂上了笑意,人在真相被拆穿时果然易怒。

“你个疯子!我看你是乡下呆久了,连孝敬尊长都不晓得,今日我就亲自教教你!”说完,

马车也恰好停在了祝府门口。余氏气冲冲地下了马车,却不想,

父亲和祖母已经等候在了门口。“侯......侯爷,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儿?

”她的脸上有些不安,刚才冲动之下打了那一巴掌,要是被侯爷知道了定然会说她两句。

“烟儿呢?”祝侯开口问道,嬷嬷这才反应过来掀开帘子,放下脚踏。而我早就噙着泪水,

捂着右脸,在嬷嬷的搀扶下走了下来。“烟儿呐,这是怎么了?”祖母往前迎了几步,

她身后的秦嬷嬷更是忍不住走到了我的身边,眼里满是担忧。“没......没什么,

是烟儿不懂事,惹娘亲不快了,娘亲这才打了我......”欲语泪先流,

边说边将捂着的手拿了下来,刚好脸上的印子留在最深的颜色,好不吓人。“你!

你这是做什么,烟儿现在身体弱,太后娘娘亲自派人来嘱咐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父亲朝着余氏低吼道,太后前脚就亲自派人前来嘱咐过,现下就被她打了一巴掌,

要是说到了太后跟前,指不定有多少人要在朝上参上自己一本苛待女儿。

余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不敢出声反驳。“姑父莫要怪姑母,姑母也是担心则乱,

既然姐姐回来了,让姐姐好好休息才是。”沈蔓儿走到余氏跟前打上了圆场。“蔓儿说的是,

我们还是进去再说。”祝祈跟着开口,父亲只好甩袖往屋里走去。

接下来几日的碧落院门庭若市,先是太后娘娘日日派人送来不同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