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装飞行世界赛的决赛现场,邵裴年跟妈妈给我看过的照片上,长得一样帅。
我的大眼睛很像他,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阿姨,他应该能一眼就认出来,我是他的女儿吧。”
写字板上的字让小阿姨的动作微顿,眼眶蓦的就红了。
我知道她是想起了妈妈,上前乖巧的用胖嘟嘟的小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小阿姨,你别难过了。”
“我把他送妈妈的东西还给他就回来,我不会跟他走的。”
那些字稚嫩扭曲,还有好多用的拼音。
也不知道邵裴年会不会像妈妈那样有耐心,等我把字写完。
可脑海里的幻想都没实现。
牵着未婚妻走上舞台的邵裴年表情凝重,冷冷睨着我的表情有几分阴鸷的压抑。
我暗自松了口气,他肯定是已经认出我了,就算不想认我,我至少会愿意跟我一起去见一见妈妈。
旁边一个漂亮的阿姨在这时走了过来,原本狠厉严肃的男人,突然变得极其温柔。
“别担心云柔,这是崔欣颖跟别人生的野种,拿着我的戒指就要来跟我要钱,我会处理好,你先去招待宾客。”
女人嫌恶的上下打量我,如同在看一个垃圾。
最后才戏谑的扯唇轻笑,冷嗤一声:
“果然跟那个捞女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垃圾,裴年你快把她打发走,看着就恶心。”
邵裴年深情的凝视着女人,直到她走远才重新看向我。
脸上的温度顷刻间荡然无存。
“我是你的女儿,这个是你当初留给妈妈的信物。”
邵裴年瞬间黑了脸。
“那个人尽可夫的贱货还真会想,随便跟谁生的野种也要推出来碰我的瓷,这次她又想要多少钱?”
我心里有些难过。
原来小孩子也是会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的。
更多的还是对妈妈这些年深情期待的不值,不明白那么善良温柔的妈妈,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冷漠凉薄的男人。
他问妈妈想要多少钱。
可妈妈从来没要过他一分钱。
这些年我们住过破屋,吃过菜场捡来的菜叶,要不是蒋叔叔后来找到我们,我们可能早就死在那个大雪封门的冬天了。
而我的亲生父亲,妈妈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却信口雌黄的冤枉她,是个捞女。
我曾经被很多人骂过野种,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难受。
我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固执的举着戒指。
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是个哑巴,不能为妈妈据理力争。
邵裴年一巴掌打掉了我手中的戒指。
“这是我此生最大的污点,你回去告诉崔欣颖,她从我身上捞了那么多钱,也不差这一次,想要多少钱让她自己来找我,别找个哑巴野种来做戏!”
戒指滚到舞台的角落,再看不见踪迹。
我惶恐的跑过去寻找。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却连嚎啕大哭都做不到。
他可以不认我,可以不爱我。
可他让我的妈妈来找他,他怎么会是这么残忍的人。
他难道不知道,妈妈已经死了两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