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齐绍没有离开房间。他强行压榨着精力和时间,
开始做一件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事情——当老师。对象,就是傻白甜,奥菲诺卡。“领导者,
不是拥有最高权限,然后躺在家里里看星星。”齐绍的声音嘶哑,
他指着露台外都市的某个角落,那里是底层密集的住宅区。“看到那里了吗?
那些像蚂蚁一样的生命,你呼吸一口这里的空气,够他们活一个月。
”奥菲诺卡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眼神茫然,她从未真正“看”过那里。对她而言,
那里只是地图上一个模糊的地名罢了。“他们的价值,不是你用来计算成本的数字。
”齐绍盯着她,眼神锐利。“他们是生命,和你一样,会痛,会饿,会害怕,会渴望活着,
渴望......一点点的尊严。”“尊严?”奥菲诺卡困惑地重复,
这个词对她而言如此陌生。尊严?那是什么?能吃吗?“对,尊严。
”奥菲诺卡皱起秀气的眉头,努力理解着这些打败她三观的话。“可是,
以前父亲教我的系统运行的最优解......”“狗屁的最优解!”齐绍突然咳嗽起来。
“那套最优解,是建立在把绝大多数人当牲口的基础上,是让你爹他们变成肉瘤的元凶,
是让你变成现在这个连自己爹快死了都不知道该恨谁的怪物的根源。”她身体一颤,
眼睛里涌上委屈和茫然,还有一丝被戳中痛处的愤怒。“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她带着哭腔反驳。“凭我快走了!”“奥菲诺卡,听着,
我给你最高权限不是让你继续当金丝雀的,是让你去改变,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我不知道怎么做......”奥菲诺卡被他的气势慑住,
声音弱了下去。“那就学!”齐绍疲惫地靠回椅背。“从今天起,忘掉你那点**,
用你的权限,去看看真正的生活。”“去想想,怎么用你手里那些多到发霉的资源,
让他们活得稍微有点样子,而不是一堆标着价格的肉。”绝望的世界里,
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改变,或许正在萌芽。但这萌芽,齐绍应该见不到了。
奥菲诺卡的学习进度缓慢得像蜗牛爬行。他需要亲眼去看看,看看他用命换来的权限,
撬动的那一丝缝隙,到底有没有改变。他动用了最高权限,屏蔽了所有可能的监控和追踪,
独自一人,再次踏入了“静滞”监狱。腐肉牢笼那熟悉的恶臭扑面而来。
牛头人和马面人早已收到齐绍发来的“特别关注”通知,
此刻正像两个哈巴狗一样杵在入口处,脸上堆砌着谄媚的笑容。“齐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污秽之地,真是污了您的眼!”牛头人搓着手,巨大的牛脸上挤满了褶子。“是啊是啊,
齐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马面人点头哈腰,
长长的马脸都快贴到地上了,他甚至不敢问齐绍当时承诺的好处在哪里。
怪不得历史上的昏君都喜欢奸臣,这种被捧上云端的感觉,确实容易让人迷失。
他没理会他们的聒噪,径直走向那扇肉门。牛头马面慌忙抢在前面,动作小心翼翼,
生怕溅起的脓血弄脏了齐绍的鞋面,虽然他的鞋很普通。齐绍的目光落在那些连接着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