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找回失踪十五年的亲儿子那天,全家人都哭了。
可当这个满身伤疤的少年不懂餐桌礼仪时,
母亲默默擦掉了他碰过的碗筷;当他被诬陷打碎父亲古董时,
父亲怒吼“果然是养不熟的野种”;当假少爷林睿“被他推下楼梯”时,妹妹尖叫着报警。
他们亲手把他绑进精神病院,无视他最后那句“监控…水晶灯上…”。
三个月后母亲打扫书房,碰落假少爷藏匿的移动硬盘。监控画面里,
林睿微笑着把自己的头撞向楼梯扶手。父亲冲进精神病院,
只看见儿子手腕上层层叠叠的旧伤新痕。少年抬眼轻笑:“现在相信我了?可惜,太迟了。
”1归巢的乌鸦林家别墅“栖云苑”灯火通明,亮得刺眼。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三层高的穹顶垂下,把意大利进口大理石地面照得光可鉴人,
空气里昂贵的百合香氛压不住一丝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苏婉精心保养的手指绞着真丝手帕,
指尖泛白,眼睛死死盯着客厅那扇厚重的雕花橡木门。林国栋端坐在主位沙发,
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昂贵的定制西服也裹不住他此刻紧绷的僵硬。
林薇则歪在另一张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新做的美甲在屏幕上划拉出细碎的声响。
门开了。管家老陈侧身让开,一个身影被推了进来,
光线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瑟缩的影子。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瞬间聚焦。十五岁,
本该是抽枝拔节的年纪,眼前的少年却单薄得像深秋最后一片挂在枝头的叶子。
洗得发白、明显不合身的旧T恤挂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出的手臂和小腿上,
纵横交错着新旧叠加的疤痕,像丑陋的藤蔓缠绕着脆弱的肢体。他低垂着头,
细软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抿得发白的嘴唇。
脚上那双开了胶的旧球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留下几道模糊不清的泥印。
空气凝固了几秒。苏婉猛地站起来,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脆响。她几步冲过去,
带着浓烈的香水味和一种近乎窒息的激动,一把将少年紧紧搂在怀里。“辰辰…我的辰辰啊!
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哭腔,眼泪汹涌而出,
滚烫地滴在少年冰凉的颈窝里。少年林辰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
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勒得几乎喘不过气。那些属于母亲温暖的、柔软的想象,
在现实中化作一种带着浓烈香水味的、令他窒息的束缚。他下意识地想挣脱,
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妈!”林薇不满地叫起来,手机被她烦躁地丢在沙发上,
“你小心点!他脏死了!别弄脏你新买的裙子!”她嫌恶地撇撇嘴,
仿佛林辰身上带着什么致命的病菌。林国栋没有起身,只是沉沉地咳了一声,
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被妻子搂住的少年,那审视里带着商人评估货物的苛刻,
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他期待的是能匹配林家荣耀的继承人,
而不是眼前这个畏缩、带着底层烙印的“残次品”。林辰终于抬起头。
灯光刺得他微微眯了下眼。他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像浸在寒潭里的墨玉,
里面没有久别重逢的孺慕,没有激动,只有一片沉寂的、深不见底的茫然,
还有一丝极力隐藏却无法完全抹去的惊惧。这双眼睛扫过“父亲”威严却冰冷的脸,
掠过“妹妹”毫不掩饰的嫌弃,最后定格在抱着自己、哭得不能自已的“母亲”身上。
他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生疏地回抱了一下苏婉颤抖的身体。这个动作笨拙而僵硬,
带着一种无法融入的隔阂。苏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感觉到了那具身体的僵硬和抗拒。
她松开怀抱,泪眼朦胧地看着林辰的脸,
试图在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却写满风霜和疏离的脸上找到她期盼了十五年的依赖和亲近。
没有。只有一片令人心慌的空白和距离感。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失落,捏着手帕的手指更用力了。“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林国栋终于开口,打破了这难堪的寂静。他站起身,走到林辰面前,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语气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威严。“我是你父亲,林国栋。
这是**妹林薇。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家…”林辰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
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的目光掠过这奢华到极致却冰冷如展览馆的大厅,
水晶灯的光芒在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摆件上跳跃,却照不进他眼底分毫。这里的一切都太亮,
太新,太坚硬,与他过去十五年蜷缩的、充满油烟和潮湿霉味的角落格格不入。
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和更深的孤寂感,无声地将他淹没。他像一只误闯金丝笼的乌鸦,
羽翼沉重,格格不入。2融不化的坚冰栖云苑的日子,对林辰而言,
是一场漫长而无声的凌迟。餐厅里,长长的红木餐桌摆满了精致的餐点。
佣人悄无声息地穿梭。林国栋端坐主位,慢条斯理地切着七分熟的牛排。
林薇小口喝着燕窝羹,偶尔和林睿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浅笑。林睿坐在林辰对面,姿态优雅,
用餐刀叉的动作流畅得像一幅画,他正温声细语地给苏婉讲着学校里的趣事,
逗得苏婉眉开眼笑。林辰低着头,握着银质刀叉的手心沁出薄汗。
这沉甸甸的、冰凉光滑的金属物件,比工地上的钢筋还要难以掌控。
他小心翼翼地切着盘子里那块煎得恰到好处的鳕鱼,
刀刃在骨瓷盘子上刮擦出刺耳的“吱嘎”声。声音不大,但在过分安静的餐厅里,
显得异常突兀。林薇立刻皱起了眉头,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林国栋切牛排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林睿适时地停下话语,
温和地看向林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体贴:“哥,别急,慢一点。要不要我教你?
”他作势要起身。“不用!”林辰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有些紧绷。
他不想接受这份看似善意的施舍。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试图摆脱这种窘迫。慌乱间,
一小块鱼肉从叉子上滑落,“啪”地一声,掉在雪白的、绣着暗纹的亚麻桌布上,
留下一点刺眼的油渍。空气瞬间凝滞。苏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看着那块油渍,眉头紧锁,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一丝……厌烦。她优雅地拿起面前折叠整齐的餐巾,
没有递给林辰,而是直接探过身,迅速而用力地擦掉了林辰面前那块桌布上的污渍。接着,
她做了一个让林辰血液几乎凝固的动作——她将自己面前那套精美的骨瓷碗碟,
不动声色地、往远离林辰的方向推了推。那个细微的距离,无声地划下了一道冰冷的鸿沟。
林辰握着叉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那点被擦得模糊的油渍,
仿佛那是他无法洗刷的耻辱烙印。餐厅里只剩下餐具偶尔碰撞的细微声响,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尤其是对面林睿那温和目光下,一闪而过的、冰冷的嘲弄。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林辰在别墅二楼空旷的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像一抹游魂,
无法融入这栋建筑的任何一个角落。走廊尽头是林国栋的书房,门虚掩着。
他无意中瞥见里面靠墙的博古架上,
一只造型奇古、釉色深沉的瓷瓶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下泛着幽光。他认得那东西很贵重,
林国栋似乎很珍视它。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
书房里传来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那份标书到底怎么回事?!
‘长河’的项目要是丢了,董事会那群老狐狸能生吞了我!”林辰脚步一顿。他无意窥探,
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肩膀却不小心撞在了厚重的、半开的书房门上。门轴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书房内,
正对着电话发火的林国栋猛地回头,目光如电般射来,恰好看到林辰略显慌乱地站在门口,
以及——博古架旁,那只孤零零立着的元青花梅瓶瓶身上,一道刺眼的新鲜裂痕!
几块细小的瓷片散落在深色的波斯地毯上。林国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脸上的肌肉瞬间扭曲,
暴怒如同火山喷发,几步冲到门口,一把揪住林辰的衣领,巨大的力量几乎将他提离地面。
“小畜生!”林国栋的怒吼震得走廊嗡嗡作响,唾沫星子喷了林辰一脸,
“谁让你进我书房的?!谁让你碰我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果然是外面养不熟的野种!骨子里就是**胚子,手脚都不干净!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捅进林辰的心窝。他脸色惨白,被勒得呼吸困难,
徒劳地掰着父亲铁钳般的手,嘶声道:“不是我…我根本没碰它!
我刚走到门口…它就…”“放屁!”林国栋根本不信,猛地将他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后脑勺撞得闷响,“还敢狡辩!不是你,难道瓶子自己裂了?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滚!
给我滚出去!”林辰被巨大的力道推得踉跄后退,脊背撞在走廊对面的墙上才勉强稳住。
他捂着被撞痛的后脑勺,抬眼望去。林国栋因暴怒而狰狞的脸庞,
苏婉闻声赶来、站在书房门口欲言又止却最终沉默的复杂表情,
薇躲在楼梯口探头探脑、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这些画面像烙铁一样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而就在林国栋身后,书房那虚掩的门缝阴影里,林睿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
嘴角噙着一抹极淡、极冷的笑意,眼神如同看着一场精心编排、结局完美的戏剧。
3楼梯上的坠落元青花瓶事件后,林辰在栖云苑的存在感降到了冰点。
他像一件被丢弃的、碍眼的旧家具,被所有人刻意忽略着。他变得更加沉默,
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二楼尽头那间最小的、阳光最少的客房里。
那里成了他唯一能短暂喘息、舔舐伤口的地方。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窄窄的窗户,
给冰冷的房间铺上一层黯淡的橘红。林辰蜷坐在窗边的旧地毯上,
膝盖上摊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他握着笔,笔尖悬在纸上,却久久落不下去。想写些什么呢?
写这令人窒息的“家”?写父亲嫌恶的怒吼?写母亲冰冷的推开的碗碟?写妹妹恶意的眼神?
还是写那个如影随形、带着温和面具的假少爷林睿?他疲惫地闭上眼,
笔尖无意识地在纸页上划拉着,留下凌乱纠缠的墨线。窗外,
传来林薇清脆的笑声和林睿温言软语的回应,他们似乎刚从外面购物回来。那笑声和话语,
像细小的针,不断刺着他紧绷的神经。他需要透口气,哪怕只是片刻。推开房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他放轻脚步,走向楼梯口。别墅中央的主楼梯宽阔气派,
铺着厚厚的酒红色地毯,蜿蜒而下。他刚走到楼梯顶端,
就看到林睿独自一人站在下方楼梯的拐角平台处,背对着他,
似乎在欣赏墙上挂着的一幅抽象油画。林辰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想转身回去。
他不想和林睿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触。就在这时,林睿却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缓缓转过身来。
夕阳的光线透过楼梯间高窗斜射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让那惯常温和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他仰头看着站在高处的林辰,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了上来,带着一种冰冷的、粘腻的恶意,如同毒蛇吐信:“哥,
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很无聊吧?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这个家里,根本没人欢迎你?
”林睿嘴角的弧度加深,眼神却锐利如刀,“你看,你回来了,妈妈更爱的是我,
爸爸信任的也是我,连薇薇也只认我这个哥哥。你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烂泥巴,
粘在我们家光鲜亮丽的地板上,真碍眼啊。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向林辰心底最深的恐惧和痛处。他身体微微颤抖,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你费尽心机回来,又能怎么样呢?”林睿的声音更低,
带着蛊惑般的残忍,“你以为血缘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在爸妈眼里,
你不过是个不懂规矩、上不了台面的废物!是个需要被清除的麻烦!你知道吗?
爸爸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你送去一个…‘特别’的地方,‘治疗’一下,
免得你再惹是生非,丢林家的脸。”他刻意加重了“特别”和“治疗”两个词。
林辰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送走他?像处理一件垃圾?
林睿话语里暗示的那个“特别的地方”,如同黑暗的深渊在他眼前张开巨口。
愤怒、恐惧、积压了数月的委屈和绝望,在这一刻轰然冲垮了他理智的堤坝!“你胡说!
”林辰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嘶哑地低吼,眼睛因为愤怒而泛红,“是你在陷害我!
古董瓶…是不是你?!你想把我赶走!你怕我抢走你偷来的一切!
”林睿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计谋得逞的平静。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林辰愤怒的目光,也向前踏上了一级台阶。
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近在咫尺。“是又怎么样?”林睿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只有林辰能听见,那里面充满了**裸的嘲弄,“你有证据吗?谁会信你?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野种?”“疯子!骗子!
”林辰被这彻底的摊牌和**激得理智全无,他猛地伸出手,只想抓住林睿的衣领,
只想让这张虚伪的脸孔离他远点!然而,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林睿衣领的刹那——林睿眼中闪过一丝极度阴狠的厉芒!
他非但没有躲避,反而主动将自己的身体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角度,猛地向后仰倒!同时,
他的后脑勺,以一种精准而狠戾的力道,狠狠撞向旁边坚硬冰冷的黄铜楼梯扶手!“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林睿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别墅的宁静!“啊——哥!
你为什么推我!!!”那声音充满了惊恐、痛苦和难以置信,极具穿透力,
瞬间响彻整栋别墅!林辰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指尖冰凉。
他眼睁睁看着林睿像一个被抽掉骨头的布偶,软软地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一直滚到楼梯下方的转角平台,蜷缩在那里,痛苦地**着,
额角迅速肿起一个骇人的青紫色大包,一缕鲜血蜿蜒着从发际线流下,触目惊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睿睿——!”楼下传来苏婉撕心裂肺的尖叫。“哥!!
”林薇惊恐的哭喊紧随其后。杂乱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从楼下涌来。林国栋、苏婉、林薇,
还有几个听到动静的佣人,瞬间冲到了楼梯下方,围住了蜷缩在地上**的林睿。
林国栋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苏婉扑到林睿身边,手忙脚乱地想碰他又不敢碰,
眼泪汹涌而出,哭喊着:“睿睿!我的睿睿!你怎么样?别吓妈妈啊!”林薇则猛地抬起头,
血红的眼睛死死钉在还僵在楼梯顶端的林辰身上,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疯狂的指控。她指着林辰,用尽全身力气尖叫起来,
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是他!是他推的睿哥哥!我看见了!就是他!
他疯了他要杀了睿哥哥!报警!快报警啊!把这个疯子抓起来!送他去精神病院!
他早就该进去了!”尖利的指控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辰的耳膜上,嗡嗡作响。
他站在楼梯顶端,看着下方混乱的人群,看着林睿在母亲怀里痛苦**、额角淌血的惨状,
看着父亲那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暴怒眼神,
看着妹妹那歇斯底里的疯狂指控…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旋转、崩塌、扭曲。冰冷彻骨的绝望,
像无数条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无法呼吸。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辩解,
想告诉他们那个拐角平台正上方,那盏华丽繁复的水晶吊灯底座上,
有一个微小的、几乎被装饰掩盖的广角监控探头!那是林国栋为了别墅安全,
不久前才让人安装的!它一定拍到了!然而,当他看到林国栋那喷火的眼神,
看到苏婉只顾着怀里的林睿,
看到林薇那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的表情…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监控…水晶灯上…有…监控…”4白色牢笼林辰那微弱的、试图指向真相的最后一丝声音,
如同投入滚沸油锅的一滴水,瞬间就被更加激烈的愤怒和指控彻底淹没了。“你还敢狡辩?!
”林国栋的怒吼如同惊雷,震得整个楼梯间都在嗡鸣。他根本听不清林辰在说什么,或者说,
他根本不想听。
惨状、林薇的指证、林辰那“行凶”后还站在楼梯顶端的姿态——早已在他心中铸成了铁案。
林辰那苍白无力的辩解,在他眼里只是垂死挣扎的谎言,是疯狂者最后的呓语!他指着林辰,
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