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竹马他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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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端起那杯温水,和他们碰了一下。江砚也举起了酒杯,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深邃的眼底像蕴着化不开的浓墨,又像是燃着两簇幽暗的火。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杯温水在掌心渐渐失去温度。卡座里的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只剩下江砚那句沉沉的“都过去了”在耳边萦绕。车晓晓和杨木礼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开始天南海北地胡侃,努力活跃气氛。杨木礼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拉着车晓晓玩起了骰子,清脆的骰盅撞击声和两人的笑闹声交织在一起。

江砚没有参与他们的玩闹。他就安静地坐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里,长腿随意舒展,姿态放松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他修长的手指偶尔端起酒杯,浅浅抿一口,目光大多数时候落在我身上,深邃、沉静,带着一种无声的陪伴。那目光并不灼热逼人,反而像温煦的月光,安静地笼罩着,让人奇异地感到安心。

“还要水吗?”他见我杯中的水快见底了,低声询问。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我摇摇头,酒精的后劲混合着刚才那场情绪宣泄的疲惫感,像潮水般涌上来,脑袋有些昏沉。**在沙发背上,闭上眼,试图驱散那阵眩晕。

“累了?”他的声音更近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嗯…有点晕。”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那就别喝了。”他伸手,极其自然地将我面前那杯几乎没动过的“Tomorrow”拿开,放到自己面前。动作流畅,没有一丝逾矩的刻意。“晓晓,”他转向正和杨木礼玩得兴起的车晓晓,“时间不早了,晚晚状态不太好,我先送她回去?”

车晓晓立刻停下摇骰盅的动作,看了一眼闭着眼、脸颊绯红的我,瞬间了然:“哦哦哦!对对对!是该回去了!折腾一天了!”她凑过来,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宝贝,把握机会啊!‘人间妄想’亲自护驾,这待遇,啧啧啧!”说完,她还朝江砚挤挤眼,“江砚,人我可交给你了,务必安全送达!要是少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江砚没接她的调侃,只是站起身,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深灰色薄外套。他走到我身边,微微俯身,声音放得很轻:“能走吗?还是我扶你?”

我睁开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墨黑眼眸。那里面清晰地映着我的影子,带着纯粹的关心,没有一丝杂质或算计。和傅铭宴那双永远像隔着一层冰、带着审视和疏离的眼睛截然不同。心头那点微弱的抗拒瞬间消散。

“能走。”我深吸一口气,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意识还算清醒。

江砚点点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走在我身侧,像一个沉默而可靠的护卫。经过吧台时,他似乎和服务生低声交代了什么,然后才带着我穿过喧嚣的人群,走向酒吧门口。

深夜的风带着凉意,吹在发烫的脸颊上,带来一丝清醒。江砚那辆线条流畅、低调却难掩奢华的黑色跑车就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