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周晓兰被手机**惊醒。"大**,董事长送医院了!"司机老张声音急促。
周家乱成一团。周母在客厅啜泣,周雨晴已经换好衣服,正在打电话:"王总监,
立刻冻结董事会变动提案..."医院走廊长得没有尽头。周父在ICU,脸色灰白。
医生说是急性心梗,需要支架手术。"妈妈,您回去休息。"周雨晴扶着周母,
"我在这守着。"周母摇头:"你们都回去,公司不能没人...""我留下。"周晓兰说。
周雨晴冷笑:"医生说要安静。"她转向周母,"公司现在需要稳定,我先代管爸爸的权限,
好吗?"周母茫然点头。周晓兰盯着周雨晴——她索要公司控制权的速度,快得令人心寒。
天亮后,周晓兰回公司取文件。总裁办空无一人。她正找资料,
突然发现保险柜微开着——通常只有周父和周雨晴有密码。里面文件很乱,像是被匆忙翻过。
最底下露出半张照片。周晓兰抽出来,是年轻时的周父抱着婴儿站在孤儿院门口,
背面写着:"晓兰领养手续,1998.6.12"。她浑身血液凝固。
日期在她"出生"前两个月。手机突然响起,吓得她差点摔了照片。是林姨。
"听说老周住院了?"林姨语气严肃,"晓兰,你现在立刻回家,找找有没有收养文件。
""我刚发现一张照片...""不止这个。"林姨压低声音,"我查到些事,
周雨晴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周家静得可怕。周晓兰直奔书房,
撬开锁着的抽屉——周父的遗嘱副本下压着一份公证文件。「收养登记证书:周雨晴,
原名林小雨,于1998年6月12日被周志国夫妇合法收养。」
最震撼的是附加条款:如寻回亲生女儿周晓兰,周雨晴仍享有同等继承权。
文件签署日期——2018年。周雨晴知道真相已经三年,远早于周晓兰被"找回"。
周晓兰瘫坐在地。所以这场"真假千金"闹剧,周雨晴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
那她为什么还要同意寻找亲生女儿?手机震动。陈明发来将军的视频,小猫正追着尾巴转圈。
日常的温暖让她鼻子一酸。她拨通电话:"能见面吗?"陈明的公寓比上次更乱,
书本堆成小山。大胖窝在她膝上,沉甸甸的温暖。"所以..."陈明递来热可可,
"周雨晴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而且早就知道。"周晓兰翻出手机拍的遗嘱照片,
"你看这条款,我爸甚至保证她的继承权。"陈明皱眉:"那她为什么针对你?按这文件,
你回来不影响她利益啊。""除非..."周晓兰突然想到,"她想要全部。
"将军跳上桌子,打翻了笔筒。陈明弯腰去捡,后颈露出一截晒痕——昨天他分明出过门。
"你去哪了?"她随口问。陈明动作一顿:"郊外...有个流浪狗救助。"他在撒谎。
周晓兰敏锐地注意到他耳根红了。
但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我得查清周雨晴到底在隐瞒什么。""太危险了。
"陈明抓住她的手,"如果她早就布局..."他的手很暖,掌心有常年拿手术刀的茧。
周晓兰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肌肤相触。"我有帮手。"她轻声说,
"张美娟发现财务部最近在重做三年内的账。"陈明没松手:"我能做什么?""保持距离。
"周晓兰苦笑,"周雨晴在调查你。""我不怕。""我怕。"她声音发抖,
"她对付老李的手段..."陈明突然捧起她的脸。他眼角有细纹,
身上是消毒水和猫粮的味道。"听着,"他声音低沉,"我三十二岁了,见过无数生死。
没什么比假装不在乎更糟糕。"阳光透过窗帘,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阴影。周晓兰闭上眼,
感受他额头抵住自己的温度。"我陪你查。"他说。回医院路上,周晓兰的步子轻快了些。
ICU外,周雨晴正在和财务总监密谈,见到她立刻分开。"姐姐来得真巧。"周雨晴微笑,
"刚和董事们开完会,决定由我暂代董事长职务。""妈妈同意了?""妈妈太伤心了。
"周雨晴递来一份文件,"这是爸爸的授权书,去年就公证过的。
"周晓兰扫了一眼——签名确实像周父的笔迹,但公证日期是三个月前,那时周父正在国外。
"对了,"周雨晴补充,"为方便照顾爸爸,你暂时别去公司了。""你这是架空我?
""怎么会?"周雨晴眨眼,"仓库那边老李快出院了,你正好休息。"周母从ICU出来,
眼睛红肿:"医生说暂时稳定了...雨晴,公司...""交给我。"周雨晴搂住她,
"姐姐会照顾爸爸,对吧?"周晓兰没拆穿她。现在翻脸只会让周母更崩溃。夜深人静,
监护仪的滴答声格外清晰。周父突然睁眼,手指微动。"爸!"周晓兰凑近。周父嘴唇颤抖,
似乎想说什么。她俯身去听,
只捕捉到几个气音:"...账...雨晴...小心..."护士进来换药,
周父又陷入昏睡。周晓兰摸出他枕下的手机——需要指纹解锁。她轻轻抬起父亲的手指。
手机相册最近删除里有一段视频。点开后,画面晃动,像是**的。
周父的声音微弱但清晰:"...如果我有意外,
查雨晴和鑫诚的往来账...她可能不是意外抱错..."视频戛然而止。周晓兰后背发凉。
她想起林姨的话——"周家水很深"。天亮时,周雨晴带着一群医生来查房。
她穿着香奈儿套装,像个来视察的女王。"专家会诊。"她宣布,"姐姐回去休息吧。
"周晓兰刚起身,周雨晴就"不小心"碰翻了水杯,弄湿她的包。"哎呀!"周雨晴惊呼,
"快看看手机有没有湿!"太刻意了。周晓兰护住包:"没关系。"走出医院,
她立刻检查——周父的手机不见了。而她的包里,多了一个微型窃听器。咖啡厅里,
周晓兰把窃听器丢进沸水。张美娟急匆匆赶来,递给她一个U盘。"财务部的李姐给我的。
"她压低声音,"去年第三季度的原始账本,和报税的不一样。"周晓兰插上电脑。
密密麻麻的数字中,一条线索逐渐清晰:周雨晴通过鑫诚虚报价格,三年套现近两千万。
"还有更劲爆的。"张美娟翻到一页,"看这个——周雨晴和王总监的'特别奖金',
每次转账都在境外账户转一圈再回来。""洗钱?""而且..."张美娟犹豫,"李姐说,
他们不只是上下级关系..."照片拍得很模糊,但能认出周雨晴和王总监在车库拥吻。
日期是上周。周晓兰突然想起那份遗嘱——如果周父出事,周雨晴和王总监联手,
完全可以控制整个集团。她必须行动了。但证据还不够,而且周父还在危险期。走出咖啡厅,
夕阳如血。手机响起,是陈明:"将军绝育手术完成了,要来看看吗?"诊所里,
将军戴着伊丽莎白圈,可怜巴巴地"喵"着。陈明正在整理药品,白大褂沾了一撮猫毛。
"它恨我了。"他无奈地说。周晓兰把今天的事全说了。陈明听完,
突然从药柜深处拿出一个信封。"本来不想给你添乱..."他递过来,"但可能有关。
"里面是周父的病历复印件。陈明托医学院同学搞到的。
"他的血液检测显示长期微量铊中毒。"陈明指着数据,"会导致心肌损伤。
"周晓兰手在抖:"有人...下毒?""而且很专业,剂量刚好不致死。
"陈明握住她颤抖的手,"我猜是慢性投毒,制造自然生病的假象。
"周晓兰想起周母的"感冒",想起老李的"食物中毒"...所有碎片突然拼在一起。
"我得报警...""证据呢?"陈明按住她,"现在只有猜测。而且..."他犹豫了,
"你确定周母不知情?"这句话像刀扎进心脏。周晓兰猛地站起,撞翻了托盘。
器械叮当落地。"对不起..."她弯腰去捡,眼泪砸在不锈钢盘上。陈明蹲下来,
轻轻抱住她。消毒水味包围过来,坚实又温暖。"我陪你走到最后。"他在她耳边说,
"不管结果如何。"将军不知何时蹭到脚边,用脑袋顶她的手。周晓兰抱起它,
感受小小身躯传来的温度。"我们得先保证爸爸的安全。"她抹去眼泪,
"然后..."然后面对可能更残酷的真相——周母在这场阴谋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周晓兰攥着U盘,里面存着周雨晴和王总监的犯罪证据。
她必须在周父醒来前告诉他真相。ICU门口空无一人。奇怪,周雨晴明明说会通宵守候。
"查房时间,家属回避。"护士拦下她。周晓兰退到走廊长椅。手机震动,
是陈明发来的将军照片——小猫正凶巴巴地瞪着伊丽莎白圈。她嘴角刚扬起,
就被一阵高跟鞋声打断。周雨晴带着两个保安快步走来。"姐姐,"她声音甜得发腻,
"这么晚还来?""我有事跟爸爸说。""什么事呀?"周雨晴歪头,"不如先跟我说?
"周晓兰紧握U盘:"私事。""哦?"周雨晴突然伸手抢过她的包,"比如这个?
"保安一左一右按住周晓兰。周雨晴从她包里抽出一叠文件——那根本不是她的!
"公司机密文件。"周雨晴叹气,"爸爸醒了我该怎么交代...""你栽赃!
"周晓兰挣扎,"U盘里才是证据,你和王总监——""保安,"周雨晴打断,
"带她去见董事长。"病房里,周父竟已坐起,脸色铁青。周母在一旁抹泪。"爸!
"周晓兰冲上前,"那些文件不是我拿的!我有证据证明周雨晴——""够了!
"周父咳嗽起来,"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偷进我办公室!"什么监控?周晓兰浑身发冷。
她突然明白这是个圈套——周雨晴早设好局,就等她上钩。"爸爸,"周雨晴泫然欲泣,
"也许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我没有这样的女儿!"周父怒吼,"滚出去!
"周母欲言又止,最终别过脸。保安架着周晓兰往外拖。最后一瞥中,
她看到周雨晴嘴角转瞬即逝的冷笑。夜雨倾盆。周晓兰站在医院门口,
手机、钱包都在包里——现在那包在周雨晴手上。她摸出裤袋里仅剩的:陈明的名片,
和一张将军的小照片。公园长椅湿透了。周晓兰蜷缩在凉亭里,看着雨水在地上汇成小河。
二十四小时前,她还是周家大**;现在,她连公交卡都没有。晨光熹微时,
她拖着僵硬的身体走到公用电话亭,拨通陈明号码。二十分钟后,
陈明的破吉普溅着水花停下。他连伞都没打就冲过来,外套直接裹住她。
"他们拿走了所有东西..."周晓兰牙齿打颤。"先回家。"陈明轻拍她后背,
"将军想你了。""家"这个字让她鼻子一酸。陈明的公寓乱而温暖。大胖立刻蹭过来,
将军则蹲在猫爬架上,居高临下地"喵"了一声。热水澡换下湿衣服。
周晓兰穿着陈明的旧T恤——太大了,垂到她膝盖。桌上摆着热粥和煎蛋。"慢慢说。
"陈明递来毛巾。她把事情经过说完时,粥已经凉了。陈明眉头紧锁:"U盘没了?
""备份在邮箱。"周晓兰搅着粥,"但证据不够...需要更多实锤。"陈明突然起身,
从书堆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看看这个。"里面是周氏集团近年的新闻报道。
陈明用红笔圈出奇怪的地方——每次周父生病住院,公司就有大额投资或并购。"我查过了,
"陈明指着一条,"这次爸爸住院,公司正好要卖一块地给鑫诚,估价低于市价30%。
"周晓兰瞪大眼睛:"你怎么懂这些?""我爸是县城会计。"陈明挠头,"耳濡目染吧。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陈明侧脸投下金色线条。周晓兰突然意识到,
这个兽医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现在怎么办?"她问。"找盟友。"陈明拿起电话,
"记得林姨吗?"林宅比周家还豪华。管家引他们进书房时,林姨正在看股市。
"被赶出来了?"她头也不抬。周晓兰苦笑:"您消息真灵通。""商圈没有秘密。
"林姨终于抬头,目光锐利,"老周病糊涂了,亲女儿不要,养个毒蛇。
""您知道周雨晴...""知道得比你早。"林姨推来一份文件,"看看。
"这是一份股权结构图。周晓兰倒吸一口气——通过三家空壳公司,
周雨晴已暗中掌控周氏15%股份。"加上老周生病期间她代持的20%..."林姨冷笑,
"快够控股了。""为什么不告诉爸爸?""你以为我没试过?"林姨眼中闪过怒意,
"三年前我就警告过他,结果他撤了我的董事席位!
"周晓兰这才明白林姨与周父的"过节"。林姨突然站起,
走到窗前:"知道我为什么帮你吗?"她转身,"因为你像我——白手起家,知道钱有多脏。
"阳光在她身后形成光环。这一刻,周晓兰看到了真正的林姨——不是邻居太太,
而是商界闻风丧胆的"铁娘子"林凤芝。"我能做什么?"周晓兰挺直背。"首先,
"林姨按铃叫茶,"联系你在公司的人。"张美娟溜出公司见他们时,
脸色惨白:"周雨晴开除了所有和你说过话的人!""老李呢?"周晓兰问。"失踪了。
"张美娟递来U盘,"但我搞到了这个——仓库监控备份。"咖啡馆电脑上,
视频清晰显示:在周晓兰"偷文件"前一小时,周雨晴亲自把那些文件放进了她的抽屉。
"还有这个。"张美娟又拿出手机,"财务部小刘**的。"照片里,王总监正在销毁账本。
日期是昨天——周父住院第二天。"他们在毁灭证据..."周晓兰心跳加速。"不止。
"张美娟压低声音,"听说鑫诚正在海外开户,
周氏有大笔资金要转出去..."陈明突然插话:"能接触到周父的医疗记录吗?""难。
"张美娟摇头,"周雨晴换了全部保镖,连周母都见不到他。"林姨一直沉默,
此刻突然开口:"三天后是董事会。周雨晴要推动那块地出售。""我们必须阻止!
"周晓兰说。"'我们'?"林姨挑眉,"你现在一无所有。"周晓兰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