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于我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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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斯砚的背影僵在原地,肩膀微微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过身,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和愧疚。

"对不起,小柔。"

他走到床边,弯腰想碰我的脸,"我当时...忘了之前的事。"

"忘了?"

我笑出声,眼泪却流得更凶,"忘了我爸是怎么对我妈的?忘了我妹是怎么死的?贺斯砚,你连这些都能忘,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重复着:

"对不起。"

"你的道歉太迟了。"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的脸。

"在你替周冉冉承担所有罪责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我终于忍不住,压抑地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点开一看,是我那个所谓的父亲:

"小柔,爸爸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来医院看看我?"

我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很久,手指颤抖着按下拉黑键。

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说贺斯砚一直在走廊里抽烟,背影看着特别落寞。

我没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喘不过气。

第二天早上,贺斯砚提着早餐进来,眼下的青黑更深了。

他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问:

"能吃点东西吗?"

我摇摇头,递给他一份新打印的离婚协议:

"签字吧。"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把协议推回来:

"我不会签的。"

"贺斯砚,你别逼我。"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你不签,我就去法院起诉。"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立刻松开手,眼里满是懊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别过脸,不想再和他纠缠。

他沉默了很久,忽然说:

"我知道你恨冉冉,我会让她搬出去,以后再也不见她,这样行不行?"

"没必要。"

我看着窗外,"你们怎么样,和我没关系了。"

他还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皱了起来,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公司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他拿起外套,"我让护工过来照顾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没理他,他看了我一会儿,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我请了律师,决定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

下午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是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小柔,是爸爸啊。"

电话那头传来那个让我恶心的声音。

"爸爸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爸爸这一次?爸爸特意提前出院过来看你了,受伤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也不告诉爸爸?"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我的心沉了下去。

"是...是一个小姑娘告诉我的。"

他支支吾吾地说,"她说你在这里住院,让我来给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