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机，看着身边熟睡的林若，心中五味杂陈。
那张娴静的脸庞，那个我深爱了两年的女人，此刻在我眼中变得如此陌生。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
我想起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喜欢靠在我的肩膀上，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我平平淡淡地过一生。那时候的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我以为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可是现在，她在和别的男人练习情歌，接受他的夸奖，甚至按照他的要求穿特定的衣服。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林若吗？
凌晨三点，我悄悄起床，走到阳台上。城市的夜晚依然灯火通明，但我的内心却一片黑暗。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仅仅凭借几条微信聊天记录和一些合唱录音，还不足以说明什么。也许他们真的只是师生关系，也许我想多了。
但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第二天是周日，林若确实没有出门，我们一起在家看了一部电影。但整个过程中，她都显得心不在焉，不时地查看手机。而我，也无法专心观看，脑海中总是回想着昨天看到的那些聊天记录。
"这部电影怎么样？"电影结束后，我问她。
"还不错。"她敷衍地回答，然后站起身，"我去厨房准备晚饭。"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休息就好。"
她走进厨房，我听到她在和什么人通电话。
"明天的课正常进行吗？...好的，我会准时到的...嗯，我也很想念那首歌..."
想念那首歌？她和张明轩练习过的哪首歌？
晚饭后，林若说要早点休息，明天要上班。但我注意到，她在睡觉前特意选了那件蓝色的裙子，挂在了衣柜最显眼的位置。
周一早上，我们一起出门。分别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个拥抱，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思并不在我身上。
"今天晚上几点回来？"我问。
"应该会按时下班，六点左右到家。"她说。
但我知道，她撒谎了。根据微信聊天记录，她今晚要去上那个所谓的"特训课"。
下午五点，我再次来到那栋写字楼楼下。这次我没有坐在车里，而是找了一个咖啡厅，可以清楚地看到大楼的出入口。
六点半，林若出现了。她穿着那件蓝色的裙子，化了淡妆，看起来比平时精致了很多。
她走进大楼，我等了十分钟后也跟了进去。
三楼的金嗓子音乐工作室装修得很有格调，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有几个独立的练习室。我假装是来咨询学习的，和前台的工作人员聊了几句。
"请问张明轩老师在吗？我想了解一下声乐课程。"
"张老师正在上课，大概要一个小时后才能结束。您可以先看看我们的宣传资料。"前台递给我一本精美的宣传册。
我翻开宣传册，看到了张明轩的简介：毕业于音乐学院，曾在知名唱片公司担任**人，现专注于声乐教学。照片上的他确实很有气质，难怪能吸引林若。
"张老师很受欢迎吗？"我装作随意地问。
"当然了，张老师不仅专业水平高，人也很好，很多学员都指定要他教。不过他的课程费用比较高，一节课五百块。"
五百块一节课？林若的工资并不算高，她哪来的钱上这么贵的声乐课？
"那他的学员都是什么样的人？"
"各种各样的，有想考音乐学院的学生，也有纯粹兴趣爱好的白领。张老师对每个学员都很负责，会根据不同的情况制定个性化的教学方案。"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熟悉的笑声。转头一看，林若和张明轩从一个练习室里走了出来。
他们有说有笑，看起来非常开心。张明轩的手轻抚着林若的肩膀，像是在夸奖她什么。而林若，脸上洋溢着我很久没有见过的那种纯真的快乐。
我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您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前台的工作人员问我。
"哦，没有了，我再考虑考虑。"我匆忙地离开了音乐工作室。
回到楼下，我坐在咖啡厅里等待。大约半小时后，林若和张明轩一起出来了。这次他们没有像上次那样在楼下分别，而是一起走向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我跟着他们，看到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张明轩很绅士地为林若拉开椅子，点菜的时候也很细心地询问她的喜好。林若的表情很放松，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那种光芒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看我的时候见过了。
我想起了我们刚恋爱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看着我的。那时候我们会为了一部电影争论到深夜，会为了一首歌感动得热泪盈眶，会因为一个玩笑笑得前仰后合。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失去了那种纯真的快乐？什么时候开始，她需要从别的男人那里寻找这种感觉？
他们聊得很投机，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期间张明轩还拿出手机，似乎在给林若播放什么音乐。林若听得很认真，不时地点头，偶尔还会跟着哼几句。
看到这里，我的理智完全崩溃了。我冲进餐厅，径直走向他们的桌子。
"林若。"我的声音颤抖着。
她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苍白："向宇？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问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她，然后转向张明轩，"还有你，你是谁？"
张明轩站了起来，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张明轩，若若的声乐老师。"
我没有和他握手，而是直视着林若："你不是说今天要按时下班吗？你不是说要六点到家吗？"
"我...我..."林若支支吾吾，显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我的语气很冷。
"向宇，你先冷静一下..."林若试图安抚我。
"冷静？我已经够冷静了。如果我不够冷静，我就不会发现你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撒谎。"
餐厅里的其他客人开始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有人在窃窃私语。
张明轩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要不我先走吧，你们有什么事情慢慢聊。"
"不，你别走。"我拦住了他，"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不如把话说清楚。林若，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