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让渣男状元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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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朝最尊贵的昭和公主,上辈子瞎眼嫁了状元郎。他喂我毒药,将我丢给乞丐**致死。

重生后我提着剑就要砍死他,却被太子少师陆衡拦下。他逼我抄五十遍国策,

转身却将周天宇扒得底裤不剩。“殿下,”陆衡突然跪在我面前,“前世护您不力,臣万死。

”1噩梦里的腥臊气死死扼着我的喉咙。黑暗的小巷,无数双肮脏、粘腻的手,

血肉被撕开的剧痛。还有周天宇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在巷口冰冷的月光下,

露出毒蛇般满意的笑。“啊!”我猛地从锦被中弹坐起来,冷汗浸透中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喉咙里堵着尖叫,只有粗重、破碎的喘息在死寂的寝殿里回荡。不是梦。

那蚀骨的痛楚和刻骨的恨意,是真真切切从地狱里带回来的。每一次呼吸,

都像吞了烧红的刀子。“殿下?”云袖疾步过来,“您又魇着了?

”我死死攥着身下冰冷的锦缎,指节发白,牙关都在打颤。周天宇。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上辈子,我为他忤逆父皇,下嫁寒门,他却勾结逆党,一杯毒药送我入黄泉路还不够,

还要将我丢进泥泞,让那些蛆虫啃噬殆尽!胸腔里翻涌的血气几乎冲破喉咙,

烧得我双眼赤红。“殿下?”云袖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猛地掀开被子,

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上,那寒意激得我浑身一颤,却奇异地压下了几分焚心的狂躁。

目光掠过屏风旁悬挂的佩剑,那镶嵌着东珠的华丽剑鞘,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眼。

杀了他!这个念头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

“周天宇……”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是不是在外面?”云袖一愣,

随即低声道:“是……周大人……跪在昭和殿外的回廊下,已有一个时辰了,

说是……求见公主。”求见?哈!上辈子,就是这看似深情的跪求,让我心软,

让我愚蠢地以为他是真心!最终换来的,是万劫不复!冰冷的金砖**着脚底,

那点寒意根本压不住从骨缝里窜出来的杀意。我一步踏出,像扑向猎物的母豹,

一把扯下屏风旁的佩剑!“殿下!”云袖的惊呼被甩在身后。沉重的殿门被我狠狠推开,

刺眼的日光扑面而来。我眯了眯眼,

目光瞬间锁死廊下那个跪得笔直、一身素白长衫的身影——周天宇!2是他!那张伪善的脸,

那副清高孤傲的姿态!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我沸腾的脑浆里!“周天宇!

”我厉声嘶吼,像濒死野兽的咆哮,盖过了所有宫人惊恐的抽气声。手中长剑出鞘,

寒光刺目,带着我全身的力气和滔天的恨意,不管不顾地朝着那张让我作呕的脸,狠狠劈下!

“公主——!”尖叫声四起。剑锋撕开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啸。周天宇猛地抬头,

脸上那刻意维持的镇定和深情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撕碎,只剩下惨白和扭曲。

他狼狈地向后一滚!嗤啦!冰冷的剑刃擦着他慌忙躲避的身体,狠狠划过他左侧肩头!

素白的衣料瞬间裂开,一道刺目的血线飚溅出来,有几滴滚烫地溅落在我的赤足上。“啊!

”周天宇痛嚎出声,捂着肩膀滚倒在地,血迅速染红了他的手和衣襟。“殿下!使不得啊!

”几个胆子大的内监扑上来,死死抱住我的手臂,试图夺剑。他们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滚开!”我目眦欲裂,手腕被箍住,剑却依旧死死指向地上狼狈翻滚的周天宇,

“本宫今日就要这畜生的狗命!”周天宇痛得脸色煞白,额上全是冷汗,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怨毒。“公主!臣……臣做错了什么?

您竟要……要杀臣?”“做错了什么?”我几乎要笑出声,声音却淬着冰,

“你这条贱命活着,就是最大的错!”手臂猛地发力,震开钳制我的内监,长剑再次扬起,

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直刺周天宇的心口!这一次,没人能及时拦住!

周天宇眼中终于露出彻底的绝望。

就在剑尖即将没入他胸膛的前一瞬——一只骨节分明、异常稳定的手,

像铁钳般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道极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瞬间扼住了我所有的杀意。剑尖悬停在周天宇心口寸许之地,微微颤动,发出不甘的嗡鸣。

一股清冽疏离的气息自身后笼罩下来。“住手。”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寒冰投入滚油,

带着天然的威仪,瞬间冻住了周围所有混乱的声响。我猛地回头。

一张俊美得近乎锋利的侧脸撞入眼帘。是陆衡。太子少师。3他不知何时出现的,

一身深青色常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孤松。此刻,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乌黑眼眸正沉沉地看着我,里面没有惊怒,只有一片冻湖般的沉寂,

清晰地映出我此刻披头散发、赤足染血、状若疯魔的狼狈模样。被他这样看着,

我沸腾的杀意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连紧握着剑柄的手指都开始发僵。“陆少师?”周天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声音都带了哭腔,“您要为下官做主啊!公主她……她无故拔剑伤人,要置下官于死地啊!

”陆衡的目光淡淡扫过地上惊魂未定、血流半身的周天宇,最终落回我脸上,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声音依旧是那副冻死人的腔调。“公主殿下,

周大人乃御笔钦点的新科状元,国之栋梁。公主持剑行凶,于理不合,有失皇家体统。

”“体统?”我几乎咬碎银牙,手腕在他铁钳般的禁锢下徒劳地挣动,“他擅闯宫禁,

跪在此处惺惺作态,毁本宫清誉,就不算有失体统?!本宫杀他,天经地义!”“擅闯宫禁?

”陆衡的视线终于转向周天宇,带着审视的冷光。周天宇被看得一哆嗦,

慌忙从染血的袖袋里掏出一个蓝布封皮的本子,急切地辩解:“冤枉!陆少师明鉴!

是公主……是公主前几日亲口说过,喜欢……喜欢臣的诗文,

臣今日……今日是特意来献诗集的!绝无擅闯啊!”他捧着那本诗集,如同捧着免死金牌,

祈求地看向我。那本诗集!上辈子被我当珍宝般藏在枕下,夜夜摩挲。

里面那些露骨缠绵的词句曾让我面红耳赤!如今想来,只觉得一股浓烈的恶心直冲喉头!

“喜欢你的诗?”我猛地抬脚,狠狠踹在他递过来的手腕上!“啊!”周天宇痛呼,

诗集脱手飞出,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寒光一闪!我手中的长剑挣脱了陆衡瞬间松懈的钳制,

精准地劈下!那本承载着我前世愚蠢情愫的诗集,被一剑斩成两半,纸页纷飞,

如同被撕碎的蝴蝶,散落在染血的青砖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我看着地上破碎的纸页,

再看向周天宇那张因剧痛和震惊而扭曲的脸,

心底那股翻腾的杀意终于被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快意取代。“来人!

”我的声音恢复了属于昭和公主的冰冷与威仪,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回廊下,

“周天宇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私献淫词艳曲,污秽宫闱!

拖下去——”我的目光扫过陆衡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最终落在周天宇惊恐欲绝的眼睛里,

一字一句,清晰如刀。“宫门外,当众杖责三十。”4沉闷的击打声隔着宫墙传来,一下,

又一下,伴随着压抑的、越来越微弱的惨嚎。是周天宇。我歪在窗边的软榻上,

手里捏着细长的紫毫笔,笔尖悬在雪白的宣纸上,洇开一小团墨迹。

纸上只歪歪扭扭写了“国策”两个字。抄书?陆衡给我的惩罚。

他临走前那冰锥子似的眼神还扎在我背上,“公主今日之举,虽事出有因,然持械伤人,

终非上善。罚抄国策五十遍,静思己过。今日之事,臣暂且压下。”暂且压下?呵。

我烦躁地把笔一扔,墨点溅在昂贵的澄心堂纸上。窗外的击打声停了,大约是打完了。

三十棍……便宜他了!若不是陆衡那句“公主,闹出人命终是麻烦”适时响起,

我恨不得直接杖毙!也罢,若是轻而易举的就杀了周天宇,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殿下,

”云袖轻手轻脚进来,奉上一盏温热的参汤,“您午膳又没用多少,用点汤吧。”我摆摆手,

实在没胃口。重生这几日,噩梦缠身,恨意煎熬,加上今日这一场大动肝火,

镜子里的脸苍白得吓人,眼下一片青黑。“昭和!”殿外传来熟悉的、带着急切的声音。

父皇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明黄的龙袍晃得人眼花。

他一眼就看到我扔在纸上的笔和那惨不忍睹的“墨宝”,再看到我憔悴的脸色,

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你这丫头!”他几步上前,粗糙的大手不由分说就覆上我的额头,

试了试温度,又心疼又气恼,“瞧瞧你这小脸儿瘦的!眼睛都凹进去了!

是不是为了那个姓周的书生?嗯?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上辈子,父皇也是这样,

一边骂我眼瞎,一边终究拗不过我,又心疼于我。心口猛地一抽,又酸又涩。“父皇,

”我抓住他欲收回的手,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儿臣错了。”“嗯?”父皇一愣,

显然没反应过来,“错什么了?”“儿臣不嫁周天宇了。”我抬起头,迎着他错愕的目光,

斩钉截铁,“他不是良人。”“你……你说什么?”父皇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瞪得老大,

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他猛地抽回手,又伸出来,似乎想再探探我额头是不是烧得更厉害了。

“昭和,你……你再说一遍?不嫁了?你之前不是要死要活,非他不嫁吗?

连朕的话都当耳旁风!”“儿臣糊涂!”我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眼底的酸胀,

“父皇金玉良言,句句肺腑,是儿臣被猪油蒙了心,识人不清,做了许多荒唐事,

让父皇忧心伤神!儿臣……儿臣知错了!”我屈膝,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父皇彻底怔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有惊疑,有探究,

最后慢慢沉淀成一种巨大的、带着点不敢置信的欣慰。他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伸手把我扶起来,声音都轻快了些:“好!好!朕的昭和,

终于开窍了!那周天宇,不过一介寒门竖子,仗着几分才学便不知天高地厚,

朕早就看他立身不正!不嫁好!不嫁好!”他龙心大悦,大手一挥,

流水般的赏赐就送进了朝华殿。珊瑚树,夜明珠,各色锦缎……堆满了外间。

“那驸马……”父皇捋着胡子,眼中精光闪烁,“朕再为你好好挑!满朝俊彦,

总有一个配得上朕的掌上明珠!这次,可要擦亮眼睛!”“父皇做主便是。”我垂眼,

盯着地上繁复的织金地毯,声音没什么波澜,“只要不是周天宇,是谁都行。”5七月流火。

公主府的花园里,水榭清凉。我斜倚在铺了冰簟的贵妃榻上,意兴阑珊。

眼前流水般走过一群又一群“适龄俊彦”。锦袍玉带,环佩叮当,

个个都是家世显赫、品貌出众的世家子。他们或吟诗作对,或展示才艺,

眼神热切地飘向水榭这边。可惜,那些精心修饰过的脸,那些刻意展现的风度,

落在经历过地狱的我眼中,只觉虚假又无趣。阳光透过纱帘,晒得人昏昏欲睡。

眼皮越来越沉,那些嗡嗡的谈笑声仿佛远在天边。“殿下,

殿下……”云袖轻轻推了推我的手臂。我勉强掀开一丝眼皮。“周天宇……周大人来了。

”云袖的声音压得很低。最后一点困意瞬间烟消云散。我抬眼望去。园子入口处,

一道刺眼的白影映入眼帘。周天宇!他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身素白丝袍,纤尘不染,

玉簪束发,衬着那张恢复了俊秀的脸,在满园姹紫嫣红的锦衣华服中,

硬是凹出了一股“众人皆浊我独清”的孤高劲儿。呵。还是这套路。他步履从容地走来,

肩背挺得笔直,仿佛前些日子被打得皮开肉绽、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出宫的不是他。

只是当他目光触及水榭中我的身影时,那份刻意维持的从容还是裂开了一丝缝隙,

眼底飞快掠过怨毒和志在必得的算计。心头的火苗“腾”地又窜了起来,带着冰冷的杀意。

杖责三十?太便宜他了!那天就该让陆衡别拦着!我捏紧了手中的团扇扇柄。正想着,

陆衡悠然走了过来。我赶紧行礼,“见过老师。老师怎么来了?”“公主选驸马,

臣为何不能参加?”我愣了,他什么意思?他他他……他也要来参选?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时候,小宫女悄悄耳语,“公主,陛下说人希望您选择陆大人。”我还没开口,

一个尖锐的声音已经迫不及待地插了进来。“陆少师此言差矣!”周天宇排众而出,

声音朗朗,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对着陆衡的方向拱了拱手,

一脸“为礼法计”的凛然,“您乃公主授业恩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师徒名分犹如天堑!您若参与遴选,岂非罔顾伦常,置公主清誉于何地?

此等有违纲常之举,下官斗胆,还请陆少师自重!”一番话,掷地有声,

仿佛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无数道目光在陆衡、周天宇和我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震惊、探究和看好戏的意味。

好一个周天宇!自己一身腥臊,倒急着给别人泼脏水了!我心头火起,

刚要开口呵斥这**之徒,陆衡却先动了。6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仿佛周天宇只是一只聒噪的蚊蝇。修长的手指从广袖中随意夹出一封信笺,手腕微动,

轻飘飘地往周天宇脚前一丢。“周大人,”陆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窃窃私语,

带着一种冰锥般的穿透力,“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的‘伦常’和‘清誉’吧。

”那封普通的信笺,像一片枯叶,落在周天宇锃亮的白缎靴尖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周天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刚才的义正辞严瞬间僵在脸上,

眼中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他下意识地想弯腰去捡。“哎呀!这是何物?

”一个离得近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公子哥眼疾手快,先他一步将信捞了起来,

只扫了一眼开头,眼睛就瞪大了,随即大声念了出来,

带着夸张的抑扬顿挫:“‘红绡帐暖度春宵,玉体横陈醉花娇’?啧啧啧!周大人好才情!

好兴致啊!”“醉花娇?那不是醉花居的头牌花魁吗?”立刻有人反应过来,大声接话。

“落款……周天宇?状元郎啊!”又一人眼尖地喊了出来。园子里瞬间炸开了锅!

方才还风度翩翩的公子们,此刻脸上都写满了鄙夷、嘲讽和看好戏的兴奋。

一道道目光如同探照灯,齐刷刷打在周天宇身上,将他钉在原地。“不!不是!

”周天宇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额上青筋暴起,声音都变了调,“污蔑!这是污蔑!

定是有人构陷于我!”他猛地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公主!

您要相信臣!臣对您一片赤诚,日月可鉴!这……这定是有人嫉妒臣得公主垂青,

故意设局陷害!您不能信啊!”他这副急赤白脸、欲盖弥彰的样子,配上那露骨的诗句,

简直是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写在了脸上。“周大人,”我眼皮都没抬一下,“本宫记得,

前几日才赏了你三十廷杖,皮肉之苦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周大人天生一副铜皮铁骨,

记打不记疼?”周天宇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足以迷惑无数深闺少女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

变得惨白。他挺直的脊梁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眼中那点强装的深情凝固了,

只剩下震惊和被当众羞辱的难堪。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那个曾为他一句酸诗就脸红心跳、恨不得把整颗心捧出来的昭和公主,会变得如此冰冷锋利。

“公主……”他嘴唇哆嗦着,试图辩解,“臣……臣对公主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公主为何……”“为何?”我打断他,“周大人,你这张嘴,

说起谎来倒真是比唱曲儿还好听。本宫问你,醉花居的柳依依姑娘,你可还记得?

”“她替你典当了祖传玉佩,供你一路盘缠上京赶考,你金榜题名时,可是亲口许诺,

要为她赎身,十里红妆迎她入门?”死寂。绝对的死寂,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周天宇身上,带着难以置信的鄙夷和看戏的兴奋。

方才还被他那副清高孤傲模样吸引的几位闺秀,此刻更是嫌恶地以帕掩面,纷纷退开几步。

周天宇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

连嘴唇都泛着死灰。“不……不!公主!这是污蔑!天大的污蔑!”他猛地抬头,

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和愤怒而尖锐地劈了叉,“是谁?是谁如此恶毒,

要构陷于我?!臣与那柳依依清清白白,绝无苟且之事!

定是有人嫉妒臣得公主青眼……”“构陷?”一个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这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下了殿内所有的嘈杂。正是陆衡。此时他手中,

捏着一叠厚厚的、边缘已有些磨损的信笺。7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黏在了那叠信笺上。

陆衡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捻开一张,薄唇微启,那清冷的嗓音清晰地念了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光洁的金砖地上,清脆而残酷:“‘依依卿卿如晤:京华春深,

念卿如狂。忆卿青丝绕指柔,软语解千愁……’”他念得毫无波澜,

仿佛在读一段枯燥的公文。“不!住口!别念了!”周天宇如同被毒蛇咬中,

发出凄厉的嘶吼,眼睛赤红,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想要抢夺。

那里面是他写给柳依依最露骨的情话,是他亲笔写下的、承诺为她赎身的誓言!

陆衡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手腕微抬,一个极其简单的格挡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周天宇整个人被带得踉跄着狠狠摔倒在地,狼狈地趴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陆衡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他手腕一翻,那一叠信笺如同雪片般,

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周天宇的头顶、背上、四周。更多的证据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有缠绵悱恻的情诗,有承诺赎身的契约草稿,

甚至还有一张柳依依按了手印的借据——正是她变卖祖传玉佩资助周天宇的凭证!“周大人,

”陆衡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带着一种审判般的意味,“这些,可都是你的亲笔?

柳依依姑娘的泣血诉状和这借据上的手印,又当如何解释?构陷你?

她一个身陷风尘、举目无亲的弱女子,拿什么构陷你这位前途无量的新科状元?

”他微微俯身,逼近面如死灰、抖如筛糠的周天宇,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刀,

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耳中:“还是说,你周天宇,

本就是那等忘恩负义、攀龙附凤,一朝得势便想将旧日恩情与污点彻底抹杀的**之徒?

”“嘶——”殿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看向周天宇的目光,

已经从鄙夷变成了**裸的唾弃。方才还觉得他清高的几位**,此刻脸都白了,满眼后怕。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原来状元郎的锦袍底下,是这等腌臜心肠!

”“那柳姑娘真是瞎了眼,竟资助了这等中山狼!”“公主慧眼!若非公主点破,

我等险些被这伪君子蒙蔽!”议论声如同潮水,瞬间将瘫软在地的周天宇淹没。

他试图去抓那些散落的信纸,手却抖得不成样子,徒劳无功。最后他只能抬起头,

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绝望和最后一丝疯狂的希冀,直勾勾地看向我,

嘶声力竭地哭喊:“公主!公主殿下!您要信我!我是真心爱慕您的啊!”“那些都是过去!

都是年少无知犯下的错!我对您的心意,苍天可表!

”“您不能……不能因为这点瑕疵就否定我的一切!”“求您了公主!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手脚并用地往前爬,涕泪糊了一脸,全无半分状元郎的体面,状若疯癫。“哦?真心?

”我轻笑出声,缓缓站起身,踱步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让我神魂颠倒、最终将我推入地狱的男人。他仰着头,

脸上混杂着眼泪、鼻涕和尘土,那双曾让我觉得盛满星辰大海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恐惧和摇尾乞怜的卑微。多么丑陋。8我微微倾身,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一字一句,清晰地送入他耳中,如同恶魔的低语。“周天宇,

你的‘真心’,在本宫眼中,连草芥都不如。”他眼中的光,瞬间熄灭了。

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

只剩下无边的、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剧烈地颤抖着,

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人。”我直起身,不再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周天宇行为不端,欺瞒本宫,污蔑他人,有辱斯文。拖出去!杖责一百!”“不——!!

公主!饶命!饶命啊!”周天宇终于从极度的惊骇中回过神,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嚎叫,

拼命挣扎。两名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金吾卫大步上前,如同拎小鸡一样,

一左一右架起瘫软如泥的周天宇。他华丽的白色衣袍在挣扎中被扯破,状若疯癫,

双脚徒劳地在光洁的地面上蹬踹拖行,留下狼狈的痕迹。

那凄厉的、充满绝望的求饶声一路远去,最终被隔绝在厚重的朱漆殿门之外。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适龄的公子哥们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方才那点争奇斗艳、期盼雀屏中选的心思,早被这雷霆手段吓得飞到了九霄云外。

我懒得理会这些目光,只觉得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袭来。恨意宣泄后的巨大空虚,

混杂着前世噩梦的碎片,沉沉地压在心头。我转身,想离开这片令人窒息的华丽牢笼。

“殿下。”又是那个清冷的嗓音,不高,却像定身咒语。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只是脊背微微僵硬。陆衡。他又想做什么?是觉得我今日处置得太过酷烈,有失皇家体统,

又要搬出那套圣人之言来规训我,再罚我抄一百遍国策吗?他已走到我身侧,

高大的身影带来一丝莫名的压迫感。我不争气的怂了,回头看着他。“老师有何话要说?

”陆衡摊开掌心,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温润剔透的羊脂白玉印。那是象征驸马身份的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