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后,三个疯批王爷踏破我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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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响了安乐侯府小侯爷卧房的门。

里面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进。”

推门而入,晏辞左臂打着夹板,吊在胸前,懒散地靠在床头,正用他那只完好的右手,翻着一本西域画本。

他除了脸色有点白,嘴唇没什么血色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倒像是来这儿养膘的。

“小侯爷,”我挂上职业微笑,“您看有什么需要奴家做的?”

他慢悠悠地将我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眼神玩味:“我以为,你会哭着闹着不肯来。”

看来我那柔弱解语花的人设,真是深入人心。

我叹了口气,入戏极快,眼眶瞬间就红了:“您因王爷出事,我心里过意不去,自然要尽自己的一份力来补偿。”

言辞恳切,情真意切。

晏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晌,他尾音拉长,带着一丝戏谑:“天热,来,帮本侯脱件衣裳?”

我一顿,随即顺从地低下头,伸出手,一颗一颗解开他寝衣的盘扣。

露出了他缠满纱布的胸膛。

我面不改色地问:“裤子要脱吗?”

这下,换晏辞愣住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可以。”

我:“……”

行,算你狠。

我心里冷哼一声,手就往他裤子的系带摸去。

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门口传来一阵低沉又烦躁的咒骂:“都他妈别拦着老子!我倒要看看他伤得多重,天天给我哥找麻烦!”

是萧玦。

我身体僵住,手还停在晏辞的裤腰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后背的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还是晏辞率先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他笑盈盈地抓住我的手,从他裤子上拿开,语气亲昵得能滴出水来:“绵绵,人多,咱们等会儿再脱。”

下一秒,一阵凌厉的拳风就朝他面门砸了过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挡在了晏辞身前。

拳头在离我脸不到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

我松了口气。

我现在是晏辞的陪护,拿了太子萧恒天价的银票,就得保证雇主的安全。

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苏!绵!”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

我尴尬地抬头,对上萧玦那双气得通红的眼睛,干巴巴地笑了笑:“王爷,下午好啊。您怎么在这儿?”

称呼必须改。

服务对象换了,得有这个觉悟。

萧玦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晏辞在后面凉凉地挑眉:“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闭嘴!”萧玦冲他吼了一句,另一只手猛地掐住我的下巴,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苏绵,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沉默了。

总不能说,是你哥花钱让我来的吧。

我眼珠一转,开始胡说八道:“我……我跟小侯爷一见如故,他受伤了,我于心不忍,就来照顾照顾他……”

晏辞在后面非常配合地接了一句:“是啊,一见如故。”

萧玦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一见如故?苏绵,这么多天不传信,不回话,就是为了来照顾他?”

我抿着唇,不说话。

晏辞“啧”了一声,火上浇油:“萧玦,你别凶她。”

萧玦猛地转身,一把拽住晏辞寝衣的领子,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跟在萧玦后面的一个纨绔赶紧上来打圆场:“玦哥,玦哥,消消气。可能……可能是咱们苏绵姑娘吃醋了,故意惹你生气,想试探试探你在不在乎她呢。”

萧玦动作一顿,侧过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是这样?”

我挠了挠脸,含糊不清:“这……我……”

“跟我回去。”萧玦的语气不容置喙。

“不行。”

“不行。”

我和晏辞异口同声。

开玩笑,工作还没完成,银票被太子萧恒收回去怎么办?

萧玦气得反笑,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苏绵,你闹什么脾气?给本王戴绿帽子戴上瘾了是吧?”

他朋友也小声劝我:“苏绵姑娘,玦哥帮莺莺姑娘,其实就是看她像以前的你,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啊。”

我听得脑子嗡嗡的。

这帮人的脑回路,是不是都有点不正常?

我烦躁得不行。

前期那单纯痴情的解语花人设,演得太成功,导致他们现在都以为我是在吃醋,在耍小性子。

就在这时,我灵光一闪。

我猛地捂住脸,肩膀开始抽动,呜咽地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地说:“王爷……你伤了人,就是你的错……我要留下来,替你照顾小侯爷,替你赎罪……”

萧玦蹙起了眉,目光死死地锁着我。

他那帮朋友则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哎呀,我就说嘛!咱们苏绵姑娘还是那么善良!玦哥,她就是想替你分担,你别生气了。”

“妈的,要你赎什么罪?”萧玦低骂了一声,拽着我的手腕就往外拖,“老子找十个八个丫鬟来,伺候不死他!”

守在门外的家丁立刻上前,拦住了我们。

床上传来晏辞慢悠悠的声音:“萧玦,要走你自己走,别带走我的人。”

萧玦冷笑:“她苏绵是老子的女人,这事儿他妈的谁不知道?”

“哦。”晏辞轻笑一声,“那你问问她,她愿不愿意跟你走?”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把自己的胳膊从萧玦手里抽了出来。

我抬起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直直地与他对视,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委屈和决绝:“王爷,对不起……我必须留下来,替你负责。”

萧玦站在原地,死死地看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空气安静到令人窒息。

“对不起……”我低下头,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萧玦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然后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去。

他那帮朋友也赶紧跟了上去,最后一个走的时候,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苏绵姑娘,跟王爷低个头,服个软,有那么难吗?”

我没说话,继续扮着伤心欲绝的样子,转身回了卧房。

然后,就对上了晏辞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哎呀,”他轻描淡写地开口,嘴角噙着一抹笑,“装得真像。”

我瞬间收起眼泪,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梨,开始削皮。

老娘现在是你的护工,又不是你的解语花,不用再对着你演戏了。

“太子给了你多少钱?”晏辞随口问道。

我装傻:“谁?”

他也没再追问,摸出画本子继续看。

卧房里很安静,只有我削梨的“沙沙”声。

削完梨子,削苹果。

削完苹果,削桃子。

……

突然,一本画册怼到了我眼前。

画上,一个苗条的姑娘,正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娇滴滴地喂着葡萄:“王爷……阿玦……”

是萧玦和柳莺莺。

我假装没看见,想把头扭开。

下一秒,晏辞突然把画册一合,兴致勃勃道:“听说醉春风新来了个西域舞娘,走,看热闹去。”

我猛地站起身。

萧玦又他妈去寻花问柳了!

我扔下水果刀,拔腿就往外跑:“我去趟茅房!”

跑到回廊拐角,我立刻找了个信得过的小厮,让他给太子府递信:“去告诉太子殿下,靖王在醉春风跟人起了冲突,似乎动了手。”

小厮领命而去。

我没急着回去。直到另一个小厮回来,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我才心满意足地揣好钱袋,回到卧房。

“我以为,你不会再关心他了。”晏辞冷不丁地开口。

有钱不赚王八蛋。

我“唉”了一声,语气沧桑:“到底……有过一场。”

我哼着小曲,开始剥荔枝。

结果晏辞又开口了:“我也想去凑凑热闹。”

我手一顿:“你疯了?万一萧玦失手,把你那只完好的手也给废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