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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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被发现了啊。”他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那笑意里没有丝毫慌乱,

反倒透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兴奋,连声音都裹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阿语~”熟悉又黏腻的呼唤在耳边响起,施语只觉得浑身像灌了铅,重得连指尖都抬不起,

眼皮更是沉得像焊死了一般。“动不了了!!!”这个念头像炸雷般在脑海里炸开,

她拼尽全力想撑开眼皮,可眼前却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这是哪里?

”施语混沌的意识拼命回笼——她分明记得,早上刚和言随一起吃过早餐,

不过是在床上小憩了片刻,怎么会……“不对!为什么动不了!!!”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下半身传来一片死寂的麻木,毫无知觉,手腕处则被粗糙的绳索紧紧勒着,

刺骨的疼痛顺着皮肤蔓延开来,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有多诡异。“醒了啊。

”一个阴冷的男声陡然响起,话音未落,头顶的灯光“啪”地亮起,刺得施语猛地眯起眼。

等视线渐渐适应,她才看清了眼前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四面纯白的墙壁上,

密密麻麻贴满了她的照片。有她哭泣时泛红的眼眶,有她痛苦时紧蹙的眉头,

有她受委屈时抿起的嘴唇,还有她难过得蜷缩起来的侧影……整个墙面,

全是她各种脆弱不堪的模样。而蒋南正就坐在这片照片墙的正中间,

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只银色打火机,幽蓝的火苗在他指间明灭,

将他脸上的笑映照得越发阴森可怖。施语这才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一台轮椅上,

下半身不知被他注射了什么,彻底失去了知觉,像不属于自己的摆设。

“蒋南正……你要干什么?”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从脚底一路缠上心脏。“干什么,呵呵!”蒋南正发出一声冷笑。

“我们阿语自从有了言随就幸福的忘记我这个朋友了吧!”蒋南正边说边朝施语走来。

“我只不过是邀请你来参观一下我的秘密,是不是很好看!阿语!”他在她面前站定,

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指腹冰凉的触感让施语猛地绷紧了脊背,

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里藏着偏执疯狂,完全不是之前温润如玉的模样。

蒋南正的一声阿语叫的她心底蹿起一股冷意,“蒋南正疯了!”施语心想。她没有说话,

怕说错什么激怒他,于是选择沉默。“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疯了?哈哈哈!

”蒋南正说完,把手从施语下巴上拿开,捻了捻手指,发出癫狂的笑声。

施语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细微的颤抖却像火星溅进了油锅。蒋南正的眼神骤然变得阴鸷。

“阿语,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害怕我呢?嗯?”“为什么害怕我?你说啊?

为什么不说话?”蒋南正铁钳一般的手用力抓住施语的肩膀,

施语承受不住发出“嘶”的一声。“对不起,对不起阿语,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哭吧,

哭出来就不疼了!”蒋南正情绪失控可施语只是睁着眼,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这眼神彻底点燃了蒋南正。“你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哭?你知不知道你哭起来很美,很美!

”他骤然拔高声音,额角的青筋凸起,然后又骤然平静,

指尖轻轻缠着施语散落在颈侧的发丝把玩。“是啊,有了言随你就很少哭了,怎么办?

我不喜欢看你幸福的样子。”说着他转身,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一只针管,

拇指慢慢推着活塞,里面的液体被挤压,沿着管壁慢慢上升。“阿语,留在我身边,

永远留在我身边吧!”说着蒋南正就要给施语注射。“蒋南正,我没有害怕,我只是不明白,

曾经那个处处维护我,安慰我的南正为什么会这样的?”施语出声,没有愤怒,没有害怕,

只有满满的失望惋惜。“我们不是朋友吗?”施语的话让蒋南正生出一股陌生的情绪,

他捕捉不到,也不知道这种情绪叫什么。“朋友?我没有朋友!”他捏紧针管,指节泛白。

“我喜欢美丽的东西在我手中毁掉的样子,阿语!你只是我一个美丽的玩具而已!

”似是陌生的情绪让他烦躁,蒋南正直接把液体注射到施语胳膊上,

看着液体缓缓推进施语的身体,蒋南正眼睛里散发出兴奋的光。“睡一觉,我带你去个地方!

”蒋南正似是诱哄的说道。药还没生效,施语紧张极了。“蒋南正,

你这么做犯法了你知道吗?快停下来,不要越陷越深。”施语紧紧盯着蒋南正的眼睛,

没有怨恨,只有关切,她在赌,赌蒋南正还有点良心。“那又怎样?”蒋南正邪笑了一下,

居高临下轻蔑的说出让施语心寒的话。药效在这时猛地席卷全身,

四肢百骸瞬间被沉重的麻木感淹没。施语的视线开始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

是蒋南正脸上那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彻底拖入黑暗。

施语失踪已过一个小时,言随的调查早已锁定幕后黑手——蒋南正。

通过警方与多方线索交织,他精准定位到蒋南正正驱车前往平安村。

引擎骤然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撕裂城区的霓虹,朝着城郊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警方已调动大批警力,在沿途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收网。公路上,

轿车的速度表指针不断攀升,车窗外的景物已模糊成流动的色块。

言随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方向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一遍遍地拨打施语的电话,

听筒里机械的忙音如同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紧绷的神经。每一次被无情挂断,

心头的焦虑便加深一分,几乎要冲破胸膛。不知第几次重拨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蒋南正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沙哑:“平安村,老宅。”话音未落,

便是“砰”的一声巨响,手机似被狠狠砸在地上,通话戛然而止。这六个字如同一道指令,

言随猛地一打方向盘,轿车轮胎在路面上擦出刺耳的尖叫,径直朝着平安村的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