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钊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撤掉她所有的止痛药和营养液，让她好好反省。”

护士战战兢兢地拔掉了输液管，黎依疼得蜷缩起来，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

出院那天，正好是父母和黎柠的“忌日”。

贺西钊和黎聿舟照例带她去墓园祭拜。

以往每一年，他们都会惩罚她。

而今年的“惩罚”是，让她从撒满钉子的台阶上，一步一叩地跪上去。

如果是以前，黎依或许还会挣扎。

但今年，她已经麻木了。

她面无表情地跪下，尖锐的钉子瞬间刺穿她的膝盖！

鲜血顺着台阶蜿蜒而下，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机械地叩首、起身、再跪……

贺西钊和黎聿舟站在一旁，满意地点点头：“终于懂事了。”

跪到墓地时，黎依的膝盖已经血肉模糊，钉子上沾满了碎肉和血丝。

“给爸妈和柠柠道歉。”黎聿舟冷声命令。

黎依跪在墓前，声音沙哑：“对不起。”

“大声点！”贺西钊皱眉。

“对不起……”她机械地重复着，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

祭拜结束后，贺西钊和黎聿舟带着宁潞转身离开。

“你自己回去。”他们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黎依艰难地爬起来，却没有回家。

她拖着鲜血淋漓的双腿，一瘸一拐地走向墓园交易中心。

“我想买一块墓地。”她对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您是要……”

“给我自己。”她平静地回答。

工作人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帮她办理了手续：“这块墓地属于您了，随时可以……使用。”

黎依刚要道谢，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冰冷的声音。

“你买墓地做什么？！”

她缓缓转身，看见贺西钊和黎聿舟去而复返，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盯着她。

黎依刚要开口，宁潞就突然从后面跟了上来，一脸无辜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听错了？我刚才明明听见她说，不是要买墓地，而是要把伯父伯母和黎柠小姐的墓都砸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黎依的心脏。

黎依麻木地站在原地，连辩解的话都懒得说。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

果然，贺西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黎依！我们看天要下大雨，见你迟迟没下来，特意来接你，结果你居然密谋着干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是不是以前的教训还是没给够。”

黎聿舟更是勃然大怒，一把拽住黎依的衣领：“你害死了爸妈和柠柠还不够，现在连他们的墓都不放过？”

黎依想笑。

她到底害死了谁？

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要死的明明是她啊！

可她还没开口，黎聿舟就已经一把将她拽出交易中心：“既然你不长记性，那我就让你记住伤害他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