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烛泪染旧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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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你好样的。”黎时宴疲惫地靠在车窗上。

程雪猛地按响喇叭,超了一辆车,“有什么回家再说!”

到了医院,车刚停稳,程雪就冲下去,护着许萧然往里走。

黎时宴沉默地站在旁边,看着她背影仓皇。

像极了当年他高烧时,她为了他狂奔的样子。

“让一让!”程雪吼了一句,黎时宴被用力推开。

猝不及防跌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掌心擦过粗糙的地面。

抬起头时,只看见程雪扶着许萧然消失在急诊室的背影。

护士匆匆跑来扶他:“先生您没事吧?”

黎时宴摇摇头,自己撑着墙站起来。

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比不上心里那个被捅穿的窟窿。

急诊室里传来程雪带着哭腔的声音:“医生!他怎么样?”

护士递来纸巾,黎时宴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他接过纸巾,却擦不干不断涌出的泪水。

原来心死的时候,身体还是会疼的。

急诊室门开,程雪冲出来,在看到他的瞬间僵住了。

她张了张嘴,目光落在他渗血的掌心:“你先回家,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黎时宴沉默着点了点头,一转头却天玄地转,倒在了地上。

黎时宴睁开眼睛时,刺眼的白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挡。

“时宴!”程雪的脸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眼睛里闪着惊喜的光,“我怀孕了!你要做爸爸了!”

他怔住了,下意识看向程雪平坦的小腹。

他从没想过,程雪敢这么光明正大给他戴绿帽子,甚至还说孩子是他的……

“时宴,都是我的错。”程雪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黎时宴的手,声音温和,“刚刚我也是太着急了,看在我怀孕的份上,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黎时宴抽回手,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程雪叹了口气,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她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隔壁病房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是许萧然的声音。

接着是程雪的嗓音,带着他熟悉的温柔。

黎时宴拿起手机,拨通了保镖的电话:“把书房抽屉里的离婚协议送来。”

半小时后,保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病房,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黎时宴翻开协议,指尖在签名处顿了顿。

他知道,现在的程雪不会轻易签字。

门突然被推开,他飞快藏起手中的东西。

程雪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时宴,我已经替你向萧然道过歉了,他原谅你了。”

黎时宴抬起头,眼神冰冷:“我需要他原谅?”

程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温柔:“为了赔罪,我买了话剧票,今晚我们和萧然一起去看,好不好?”

黎时宴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勾起嘴角:“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