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溪平不放心,再三确认她坐稳了,才转身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唐昔念勒马停在场边,静静看着这一幕。
阳光将靳溪平的背影拉得很长,他打电话时习惯性用食指敲击手机背面,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小动作。
“靳太太。”孟之瑶突然骑着马靠近,脸上挂着甜笑,“你说,两匹马相撞,会是什么样的场面?我还没看过呢?”
不等回答,她猛地一夹马腹,两匹马瞬间撞在一起,受惊的母马同时扬起前蹄——
唐昔念死死抓住缰绳,却还是抵不住她的马彻底发了狂,嘶鸣着冲向围栏。
余光里,她看见孟之瑶“不小心”松了手,整个人从马背上摔下来。
“之瑶!”
靳溪平几乎是飞扑过去,在孟之瑶落地前接住了她。
与此同时,一大群受惊的马群冲破围栏,朝唐昔念的方向狂奔而来!
“靳溪平……救我!”
唐昔念在颠簸中大喊,声音淹没在混乱的马蹄声中。
她看见他抱着昏迷的孟之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场外跑。
马蹄扬起的尘土迷了眼睛,唐昔念感到缰绳从掌心滑脱,整个人被甩向空中时,她突然想起二十岁那年,靳溪平在同样的马场对她说:“念念,只要你喊我,我一定回头。”
风声呼啸,她重重摔在地上。
视线模糊前,最后看到的是靳溪平抱着孟之瑶上车的背影,那么急切,那么匆忙。
肋骨处传来尖锐的疼痛,但都比不上心脏被撕裂的感觉。
唐昔念蜷缩在沙地上,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缓缓闭上了眼睛。
唐昔念是在一阵尖锐的疼痛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微微侧头,就看到靳溪平坐在床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念念,你醒了。”他立刻倾身过来,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昔念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记得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靳溪平抱着孟之瑶匆忙离开的背影,还有朝她狂奔而来的马蹄。
“之瑶不小心受了伤,”靳溪平突然开口,语气急切,“她有凝血障碍,现在血流不止,医院血库不足……”
唐昔念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唯一匹配的血型就是你。“靳溪平握住她的手,“念念,你去抽点血给她,好不好?”
荒唐,太荒唐了。
2(付费)
唐昔念猛地抽回手,牵扯到肋骨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任由她被马匹踩踏,没有一句解释,第一句话就是让她顶着一身伤去救孟之瑶?
“我不去。”她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刀割。
靳溪平眉头紧锁:“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就忍忍好不好。等孩子生下来,一切就结束了。”